車燈。


    江文東下意識的迴頭,看到陳應台後,莫名想到了車燈這玩意。


    就因為他曾經在某天,兩次看到陳應台那倆誇張的啥之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還是說。


    在江文東的潛意識內,這個根本不是職業女性的小娘們,名字就該叫車燈?


    誰知道呢!


    反正江文東看到那張嬌媚的臉後,馬上就想到了兩個明晃晃的車燈。


    那麽。


    今天去某鎮視察工作,這時候才開車迴到縣城,想到最近招待所晚上總停電,才把車子停在路邊來商店裏買蠟燭的陳應台;看到被她“大恩無以為報,唯有送他去死”的江文東後,又是啥感覺?


    呆。


    驚訝。


    很害怕。


    莫名羞辱。


    瘋狂的殺意——


    從她的心中,潮水般的湧上。


    就算讓大老虎死而複生,再次扛起魔都陳家四少夫人的大長腿;她都不敢相信會在今晚的此時此地,看到早就被龍山縣局列為“紅色”通緝犯的江文東。


    “陸東又來到了龍山。”


    “這次,我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龍山。”


    “要不然,我和整個魔都陳家的清白名聲,早晚都得毀在他的手裏。”


    幾乎在零點零一秒內,陳應台心中就拿定了主意。


    更是想到了殺人滅口的最佳辦法,和最好的拋屍地點!


    她強行壓住心中的殺意,和瞬間想到的滅口辦法,滿臉驚喜的樣子:“你是,陸東?”


    “是,我就是陸東。”


    江文東看著陳應台,笑道:“沒想到時隔那麽久,我們還能再次見麵。”


    他的心裏也是納悶。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從大王鎮迴來的路上,看到這個把讓江文東幫她洗腳、視為她最大恩賜的傲嬌車燈後,她可是假裝不認識他的。


    怎麽現在,她會因再次“有緣來相逢”後,滿臉驚喜的樣子了呢?


    不過格局很大的江文東,從來都是秉持“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待別人”的原則。


    隻要車燈對他滿臉的友善態度,江文東也自然會含笑以對。


    卻也僅此而已。


    江文東和陳應台打過招唿後,付款拿起了香煙,對她點了點頭,走出了商店。


    再次有緣千裏來相會,卻不代表著江文東必須得和陳應台寒暄,甚至是喝一杯啥的。


    他今晚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沒空和個傲嬌車燈在這兒敘舊。


    他走出商店後,電話響了。


    苗世強打來的:“文東書記,您現在到哪兒了?”


    江文東抬頭看了眼,百十米外的小婉位置,說:“我已經來到了龍山,就在郵政局的對過。”


    “好。現在我和虎子倆人,都在胡瑩的住宅附近。”


    苗世強用了足足兩分鍾的時間,簡單把陸虎在胡瑩家附近發現的一些可疑情況,先給江文東匯報過後,最後才說:“您在郵政局那邊等我,最多十分鍾,我馬上過去找您。”


    “行,我等你。”


    江文東點頭,把電話裝進口袋裏,拿出剛買的香煙,正準備點上一根時,卻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嗨。”


    他迴頭看去。


    是陳應台。


    陳應台左手拎著個小袋子,走過來後,右手抓住了江文東的手腕,拽著他就向東走。


    江文東本能的一甩手,問:“你想幹嘛?”


    “你跟我來。”


    陳應台低聲說:“你可能不知道,龍山縣局已經把你列為了通緝犯。剛才我在商店買東西時,看到老板在打電話報警。快,你先跟我躲到旁邊的小巷裏,我再仔細和你說。”


    在大王鎮化名陸東的江文東,現在是龍山縣局的通緝犯這件事,他早就知道。


    也沒當迴事!


    反正隻要他來到龍山縣,擔任縣局局長後,撤掉對陸東的通緝令,再搞清楚咋迴事,那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隻是他沒想到,商店老板能認出他是誰,竟然在他走出商店後,打電話報警。


    而陳應台在聽到商店老板打電話後,趕緊跑出來拽著他,暫時先遠離商店,給他解釋。


    “看來,傲嬌車燈上次逃離大王鎮後,終於想通了做人得有良心的這個道理,才提醒我趕緊離開這邊。”


    江文東心裏想著,被不由分說的陳應台,拽著快步向東走出幾十米後,右拐進了一條小巷內。


    小巷是個死胡同。


    沒有燈,很黑。


    也沒有人,和燈光星星點點的大街上,就像兩個世界。


    “別擔心,我沒事的。”


    江文東掙開了她的手,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龍山縣局把我列為了通緝犯。這肯定是個誤會。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那晚看到我把你扛到麥地裏後,以為我玷汙了你。我在龍山縣局是有關係的,而且還很硬。幾天後,我就能讓縣局撤掉對我的通緝令。再查出,是誰顛倒黑白的說我玷汙了你。”


    黑暗中。


    陳應台的雙眸,不斷有光在閃爍:“你在龍山縣局,有很硬的關係?”


    “是啊。至於是誰,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沒事。好了,就這樣。我還有事要去做。以後有緣再見時,我們再敘舊。”


    和陳應台簡單解釋了幾句後,江文東轉身就走。


    今晚他鄉能夠遇到個不算太熟悉的老熟人,江文東也有些小開心。


    隻是他把某些人的人性,想的太好了。


    並且為此,付出了近乎於致命的慘重代價!


    砰——


    江文東轉身剛走了兩步,後腦猛地傳來巨響。


    他愣住,下意識的迴頭看去。


    就看到了一雙黑夜,都遮不住瘋狂殺意的眼睛。


    “傲嬌車燈,竟然打老子的悶棍。”


    這個念頭迅速從江文東的腦海中劃過時,雙眼一翻向前撲去。


    從商店裏買了個趁手的棒槌(洗衣服用的那種)、還有一瓶酒、繩子、小刀甚至還有一瓶油墨;更是在商店內和老板說好了某件事的陳應台,用棒槌狠狠砸在江文東的後腦勺上;並且一擊奏效後,既刺激興奮,又害怕緊張。


    她連忙伸手,把翻著白眼倒過來的江文東抱在懷裏,丟掉手裏的棒槌,打開了那瓶白酒,倒在了江文東的身上。


    酒香四溢。


    這樣。


    當陳應台背著已經昏過去的江文東,走向她的車子時;注意到他們的人,也會以為江文東喝醉了,陳應台是他的老婆,這是背著他從飯店裏出來。


    由此可見。


    陳應台的腦子,有多麽的好用,能在一瞬間就想到出了這麽詳細的計劃。


    她把江文東背上車,關上車門拿出繩子,騎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手,不住在顫抖。


    卻是用力咬著嘴唇,把江文東的雙手反綁,又隨手自懷裏拽出了貼身的36e黑罩,堵住了他的嘴巴。


    “唿!”


    手忙腳亂的搞定一切後,陳應台長長吐出一口氣,直接爬到了駕駛座上,啟動了車子。


    向龍山縣的南邊郊區方向,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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