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了!”


    “我被這個畜生糟蹋後,怎麽去見我的男人啊?”


    “嗚,嗚嗚!別拉著我,讓我去死。”


    陳應台剛擠進人群,就聽到了女人淒厲的哭喊聲。


    此時圍在四周的人,足足有上百個之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還有很多得到消息的人,正快速向這邊湧來。


    她伸長了脖子往裏看去。


    一個頭發濕漉漉,身上隻裹著件風衣的女人,被幾個女人拽著,依舊不住的掙紮著,嚎哭著要撞死。


    穿著長褲、無袖背心的清中斌,也是渾身濕漉漉的,就站在女人的不遠處,臉上帶有明顯的抓痕。


    他的臉色陰沉,看著女人的眼神裏,帶著無法形容的憤怒。


    清中斌在聽到有人喊救命,跑過去看到有人落水;立即魚躍入水把女人拖上岸時,都沒考慮到“陰謀”之類的。


    他當時就是一門心思的,去救人。


    因為他穿著那身衣服,頭頂神聖的徽章!


    在看到有群眾落水後,不顧自身危險,隻會用最快的速度去救人,是他的天職!!


    隻等這個被他拖上岸後,也毫無動靜的女人,在被他緊急施救人工唿吸時,卻忽然趁機抬手,在他臉上狠狠抓了幾把,然後大喊著抓流氓後;清中斌才猛地意識到,這是個陰謀。


    是苗某人為了讓他離開龍山縣,針對他設定的陰謀。


    有人利用清中斌午後,都會來這邊散步的習慣,提前清空了湖邊的人。


    這個女人會遊泳。


    等到清中斌走向這邊後,配合女人行動的老女人,立即大喊救命,吸引清中斌過來救人。


    清中斌衝過來後,會遊泳的女人就假裝溺水。


    等清中斌把她救上岸,對她采取急救措施時,她再忽然抓花他的臉,大喊抓流氓。


    那會兒大喊救命,吸引清中斌的老女人,早就不見了。


    卻有七八個早就做好準備的人,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來那樣,圍住了清中斌。


    這些人,就是親眼看到清中斌強行非禮婦女的汙點證人!


    陰謀。


    清中斌早就做好了,犧牲自己來幫江文東,保住田紅敏這把刀的心理準備。


    可是。


    當這個女人利用、玷汙他的善良時,清中斌還是想撲過去,狠狠的給她幾個耳光。


    “怎麽迴事?”


    隨著一聲嬌喝,龍山縣局的常務副田紅敏,正式閃亮登場。


    混在人群中觀望的陳應台,隨著人們閃開了一條路。


    清中斌抬頭看了眼田紅敏,接著就再次低下了頭。


    “你是縣局的田副局吧?田副局,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受害人看到田紅敏後,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抬手指著清中斌哭道:“我正在湖裏遊泳。他眼看四周沒人,竟然跳進湖裏把我打昏。把我拖上岸後,就把我給強行非禮了!就在他強行非禮我時,我醒來了。嗚,嗚嗚!他連忙穿上了褲子。”


    “什麽?你說清局強行非禮了你?”


    田紅敏一楞,隨即怒喝女人:“胡說!清局是個多麽正派的人,龍山縣110萬群眾都知道!他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什麽清局紅局的?”


    女人激動了起來,嘶嚎:“他在辦我時,好多人都看到了!”


    田紅敏——


    和現場所有人一起,都看向了清中斌。


    清中斌冷著臉,默不作聲。


    因為他很清楚。


    他已經落入了一個圈套中,就算他把天說破,也無法洗清自己是救人而不是犯罪的嫌疑。


    倒不如省點力氣——


    準備給女人作偽證的目擊證人們,看清中斌沒吭聲後,也不好擅自說什麽。


    “反正我是不信,清局會做這種的。”


    田紅敏盯著清中斌看了片刻,對女人再次喝道:“你說實話,究竟是怎麽迴事?”


    混在人群裏的應台——


    見狀後心想:“這個田副局,倒是很相信清中斌。我也不相信,清中斌能做這種事。可如果他沒有這樣做,那個婦女好端端的怎麽會誣陷他?畢竟女人的名聲,是很重要的。”


    在陳應台的潛意識內,女人的清白名聲,甚至比命都重要!


    這也是她在前些天,去大王鎮“微服私訪”時,兩次差點被毀了清白,都被江文東救了後,不但沒有感激他,還擔心他會把那件事說出去,會毀了她的清白名聲,這才心生“大恩無以為報,唯有送他去死”的原因。


    陳應台卻全然忘記了。


    龍山一條街上有很多、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壓根不把清白名聲當迴事的女人!


    當然。


    這個叫姚紅的女人,並不是一條街上的職業女性。


    姚紅,是被田紅敏“尊稱”為二老板的苗世康的一個馬子。


    苗世康隻需給她一筆錢,她就能發揮出最出色的演技,讓所有人都相信她遭到了清中斌的非禮。


    現在。


    田紅敏初步搞清楚怎麽迴事後,立即表示姚紅在胡說。


    “我就是被他強女幹了!你們,你們官官相護。我不活了!”


    姚紅忽然嚎哭著,猛地一掙紮,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響,女人立即額頭見血,翻著白眼的昏死了過去。


    這個女人為了演戲逼真,能讓苗世康滿意,也真是拚了。


    她的這個剛烈動作,嚇了現場所有人一跳。


    田紅敏哪敢再說什麽,隻是慌忙吩咐幾個手下:“快,快把她送醫院。”


    縣局的幾個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架起女人,轉身就跑:“閃開,都閃開。”


    圍觀群眾,連忙再次躲在了兩側。


    “散開!和本次事件無關的人,都散開。”


    田紅敏對圍觀者們揮手,嬌聲沉喝:“怎麽,都不用上班了?”


    圍觀的群眾,基本都是來自縣家屬院的,都認識她。


    現在聽她這樣嗬斥後,連忙紛紛走開。


    陳應台猶豫了下,也低頭混在人群裏,離開了現場。


    她又不是縣局的人,也不主管縣局的工作,留在現場會多有不便。


    反正清中斌身為班子成員之一,攤上這種事後,縣裏肯定會開會討論的。


    果然。


    得到這個消息的苗世傑,很快就召開了緊急班子會議。


    縣長寧若初因請假迴京,缺席了本次會議。


    包括陳應台在內的十個班子成員,個個臉色嚴肅,看了眼低頭不知在想什麽的清中斌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苗世傑。


    “咳!”


    苗世傑幹咳了聲,正要開場白,會議室的門開了。


    他的秘書,臉色有些驚慌的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什麽?”


    苗世傑大吃一驚,脫口叫道:“那個姚紅,竟然從縣醫院的五樓上,跳窗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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