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隻是屏蔽了和江文東的一切記憶。


    但她卻知道,江文東身為上級,卻用雙手握著她小手,久久不願意鬆手的行為,就是一種嚴重的不禮貌!


    看在他是領導的份上,白鷺不好當場發飆,請他放尊重些。


    卻會用縮迴手的動作,來委婉的警告江文東:“請注意您的身份,以及和女下屬握手時的影響。”


    江文東先是愕然,隨即清醒。


    連忙抱歉的笑道:“對不起,我隻是慚愧於在您出事時,沒能及時趕迴來,才覺得愧對於你,有些失態了。還請白主任,不要責怪我的無禮舉動。”


    “沒事的。”


    白鷺也感覺出了,江文東對她並沒有任何的齷齪心思,心中那絲不快,也就隨即煙消雲散,抬手請他進屋。


    江文東猶豫了下,問:“白主任,要不你先去休息?”


    “文東書記,請您放心,我早就沒事啦。”


    白鷺熱情的說:“快,快請屋裏坐。”


    白母也再三邀請江文東,進屋說話。


    看出白鷺的精神狀態,確實不錯後,江文東才說:“今天的太陽這樣好,我們就在院子裏,說說話吧。”


    也行。


    花柔立即從廂房內搬出了小矮桌,拿來了馬紮。


    白母泡茶。


    “叔叔,我先去廠裏看一下。”


    本來就想去廠裏的花柔,看出江文東要和白鷺談正事後,也及時提出了告辭。


    “去吧,開車注意安全。”


    江文東點了點頭。


    花柔去了廠子裏,白母也識趣的帶著花眉,走出了院子。


    “白主任,我這次過來找你,有兩件事。”


    江文東看著白鷺,說道:“第一件事,當然是看望你的傷勢。”


    “多謝文東書記的關心。”


    白鷺垂首感謝過後,說:“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知道。正月初七準時上班,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她除了腦部遭受重創之外,左手手腕骨裂,一個肋骨也骨折了。


    但她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


    再加上年輕,隻要不是做過量的活動,正常工作還是可以的。


    “第二件事,就是和你協商下,新的一年內的工作。”


    江文東端起茶杯,輕聲問白鷺:“白主任,我想讓你調到隔壁的龍山縣。現在,算是征求下你的意見。”


    “讓我去龍山縣?”


    白鷺愣了下,脫口問:“文東書記,我能知道,您想讓我去那邊做什麽工作嗎?”


    “當然可以。”


    江文東說:“正月底,也就是陽曆三月初。龍山縣會有一個新的縣長,從京城空降龍山縣。她叫寧若初,當前是京城數字醫院的高層,是個女性,也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我想讓你去龍山縣,給她擔任政府辦的主任。”


    白鷺雖說不記得,和江文東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了。


    她卻明白三件事。


    一。


    這些天來,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是江文東的“嫡係部隊”。


    她的腦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江”字。


    因此,她很清楚江文東對她的職務安排,都是站在為了她好,以及整個江係的利益基礎上。


    二。


    那個即將到任的寧縣長,不但是江文東的好朋友,更是個女的。


    這可比她在天橋鎮,給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上司當大秘書,影響好了太多。


    關鍵是第三。


    一個縣的縣政府辦主任,無論是級別,還是權力,遠遠不是一個鄉鎮黨支部主任能比的!


    也隻有白鷺成為縣政府辦主任後,才算是正式走上了官場。


    “文東書記。”


    白鷺噌地一身就站起來,滿臉的激動,脆生生的說道:“我願意接受工作調動!並保證會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服務好寧縣。絕不會辜負您、以及寧縣的厚望。”


    “你小心點。”


    江文東被她噌地站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也站起來,伸手就要扶她時,卻又及時意識到了什麽,趕緊縮迴了手。


    他的本能動作,讓白鷺心中納悶:“他怎麽會這樣關心我?難道我在跳樓之前,和他的關係真的很不一般?我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呢?我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她下意識的去想——


    但很快就抬手抱住了腦袋,蹲在了地上,滿臉的痛苦,嘴裏發出了嘶啞的哼聲。


    江文東嚇壞了,連忙大聲喊:“小眉,小眉!”


    正帶著小眉在門外玩的白母,探頭往裏一看,慌忙跑了進來,蹲在地上抱住女兒,輕拍著她的後背:“鷺鷺,鷺鷺!不要去想,什麽都不要去想。”


    漸漸的。


    白鷺放下了雙手,原本紅撲撲的臉蛋,也蒼白無比。


    很虛弱的樣子,卻抱歉的笑著說:“對不起,文東書記,我不能去想我們兩個之前,所認識的點點滴滴。”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花柔說過。”


    江文東連連點頭:“白主任,那你就什麽都不要想。就當我們兩個此前,從沒有認識過好了。”


    白母的臉色,明顯一變。


    如果倆人此前從沒有認識過,那麽江文東以後還會像現在這樣,關愛白鷺嗎?


    “白主任。”


    江文東滿臉的正式神色,對白鷺伸出了右手:“今天,我們正式認識下。我叫江文東,今年25歲。是白雲縣、天橋鎮的鎮黨委書記。”


    白母這才明白,江文東剛才那番話是啥意思了。


    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文東書記,您好。”


    白鷺也伸出手,和他輕輕一握:“我叫白鷺,今年28歲。是白雲縣、天橋鎮黨政辦的主任。以後還請文東書記,在工作方麵多多指點。”


    既然鷺鷺丟掉了和江文東的以往。


    那麽,江文東就和她重新開始!


    以後——


    無論倆人保持最純粹的工作關係,還是她再次提到借種的荒唐要求,江文東都會嗬護她終生,不許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白鷺。


    我欠你的。


    我們整個江家,都欠你的。


    這是江文東和白鷺握手告辭,快步走出她家時,心裏默默說出來的話。


    “文東書記!”


    驛城俠的大嗓門,忽然從前麵傳來。


    低頭走路的江文東,抬頭看去。


    驛城俠、黃開山、王傳民、劉靜、萬永碩、楊本宏、趙倫等人,都站在他家門口,滿臉的笑容。


    “文東書記迴來了。”


    黃開山看著快步走過來的江文東,暗中冷笑:“付乃東、劉善斌等人,也是時候該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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