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陸虎抬手,在弟弟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低聲喝罵:“大小姐是讓咱們保護姑爺不受傷,不是讓咱們跳出來給他惹事的。”


    陸豹趕緊點頭,放下了挽起來的衣袖。


    看著弟弟那隻斷手——


    陸虎的眼光黯淡了下。


    當年在老山那邊,要不是陸家的老七舍命相救,從小就缺根筋的弟弟,再有三條命也會丟在那邊的。


    “幹啥呢?”


    一聲帶著濃濃地方方言的喊聲,打斷了陸虎對那段鐵血歲月的迴憶。


    “憑什麽要趕俺們走?”


    絕對是算得上型男一枚的驛城俠,此時戴上狗皮帽子,穿上破爛的黃大衣後,滿嘴啥啊啥的吆喝時,就是一種生活在土裏的生物。


    以往習慣了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萬勇碩,也是裹著黃大衣,晃著膀子的去撞那些保安:“咋?看俺們穿的破爛,就想趕俺們走啊?知道不。俺這叫農民本色!農民如果穿比基尼,那還叫農民嗎?這展覽會就是國家,專門為俺們農民召開的。要走,也是你們走!”


    尤其他們一張嘴,就會散出一股子大蔥味。


    乞丐婆那樣的馬文靜,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卻笑得黃玲玲腳下直打跌。


    搞得便宜舅子心裏發癢,埋怨姐夫非得派他來抱著個大箱子,不能像老驛那樣的衝在前麵出風頭,來吸引玲玲妹妹的高度關注。


    老宋帶著的保安足足十多個,可謂是一股子不小的戰鬥力了。


    但來自天橋鎮的人也不少。


    關鍵是都穿著破爛(甚至故意抹上的機油,還特新鮮),這就是最好的保護甲,可沒誰願意往他們身上靠。


    還都抬著、或者抱著被紅布蓋著的東西。


    嘴裏大叫:“誰要是撞壞了俺們的東西,摔一賠十!”


    老宋氣的眼前發黑。


    因為他已經看到,商業部的宇部長(副職),帶著一群穿著光鮮的男女,在眾人的簇擁下,神色嚴峻的走了過來。


    宇智波一行人已經趕來(致開幕詞啥的),各路農產品代表卻還沒進場。


    此時都聚集在門口,看傻子般的看著天橋代表隊,在這兒嘩眾取寵。


    這就代表著老宋的工作不力啊。


    氣的老宋大喊:“江文東!江文東,你現在哪兒?趕緊的,給老子站出來!”


    老宋真是氣瘋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對江家的大少爺,自稱老子。


    江文東在哪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展覽會上的人們,簡直是太熱情了!


    當天橋鎮打出“天橋娃娃菜,您的最愛”橫幅,穿著破爛,抱著或者抬著一些紅綢蒙著的東西閃亮登場後,就像一塊吸鐵石,把廣場上足足數千上萬的人,向他們這邊吸來。


    江文東千算萬算,卻獨獨算漏了當前年代沒有智能手機,還沒有讓人自豪的996之類的。


    隻要是豔陽高照的白天,大街上到處都是人。


    人們更是熱衷於參加,這種大型的集體活動。


    這麽多人潮水般的湧過來後,天橋鎮的這十幾號人,就成了怒海中的一葉小舟。


    尤其是他們這葉小舟,是漩渦的中心點。


    人們都在爭先恐後的,要看看這群耍寶的鄉巴佬。


    那些記者朋友們,擠的尤為兇。


    更更讓江文東無語的是——


    還沒等他改變防禦陣型,天橋鎮上到年齡最大的萬勇碩,下到年齡最小的黃玲玲,全都打了雞血那樣的,燃燒起了熊熊的表演之火。


    麵對人群組成的洪流,不退反進,個個滿嘴大蔥味的吆喝著,橫衝直闖。


    要不是江文東的反應夠快,慌忙伸手抱住鷺鷺姐的小蠻腰,她鐵定會身先士卒的衝上去。


    他真怕發生踩踏事件。


    唉。


    誰讓這年頭的人們,就是一群無知的人類呢?


    江文東暫時顧不上別人了,隻能從白鷺的背後,抱著她的小蠻腰,奮力的往迴撤(救出一個算一個),試圖撤離漩渦的中心。


    卻失敗了。


    一。


    他在後撤,背後洶湧的人群,卻在爭先恐後的往前擠。


    一下子,就把江文東和白鷺,堵在了不能前進,更不能後撤的卡點上。


    二。


    該死的白鷺,發現江文東“光明正大”抱住她的小蠻腰後,心跳立即加速,血液飛速循環,嘴角開始有口水流出,兩條腿更是再也站不住,直往地上癱去。


    “站直了,別趴下!”


    感覺白鷺越來越沉,爛泥般一個勁往地上直出溜後,搞不懂她怎麽了的江文東,急得額頭直冒汗時,忽然一一雙手從背後伸來,抱住了他的老腰。


    “是誰?”


    江文東費力的迴頭看去,就看到了誰他小姨。


    寧若初可比天橋鎮這群土鱉,有見識多了。


    一看大批的人,烏鴉烏鴉的湧過來後,立即暗叫不好,趕緊去找江文東,要求他立即“收了”神通!


    先確保自己的安全,避免發生踩踏事件。


    可不等寧若初剛要去抓江文東的胳膊,他就被打了雞血的驛城俠等人,夾裹著往前橫衝而去。


    寧若初大驚,慌忙嬌聲唿喚他注意踩踏。


    現場亂哄哄的,江文東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


    甚至都無法左右自己的腳步,隻等他被擠到白鷺背後,才終於站穩腳跟,抱住她就往後拖拽。


    他和寧若初相差也就四五米的距離。


    可這四五米對寧若初來說,那就是很難跨越的天譴。


    尤其她的破大衣下,還穿著肉絲短裙,腳踩行動不便的細高跟。


    “文東,文東!”


    寧若初急得不住大叫,奮勇往前擠去時,眼角餘光就看到兩個男人,出現了她身邊。


    其中一個沒有左手,一個額頭上有一道老長的疤痕。


    關鍵是這倆人出現在寧若初身邊後,她馬上就敏銳察覺出了,血腥的味道!


    “他們不會是趁亂,要行刺文東的刺客吧?”


    寧若初心中一驚時,就看到那倆男人抬手往左右猛推。


    擠在寧若初身邊的人,愣是被那倆人給推到了兩側。


    寧若初立即抓住人群返迴來的空隙,也顧不上去看那倆男人了,迅速衝到江文東的背後,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老腰。


    當她用力抱住江文東後,那顆砰砰狂跳的心兒,也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寧若初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要拽著江文東後撤。


    可剛被兩個男人推開的人群,卻迅速迴流,重新把她困在了人海中,再也無法後退一步不說,還擠著她足尖幾乎不沾地的往前走。


    江文東懷裏有白鷺,背後緊貼著誰他小姨,成了最受氣的夾心餅幹。


    被擠的難以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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