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鷺。


    人們在聽到這倆字後,第一反應可能會聯想到,生活在大江上的某種水鳥。


    可如果放在官場上呢?


    人們一旦得知天橋鎮的鎮長姓江,黨政辦的美女主任芳名叫白鷺後,就會想當然的聯想到“江鷺”,極有可能是倆人名字的組合。


    一對年輕的男女,在什麽樣的關係下,才會把名字組合在一起?


    隻能是他們兩個人“組合”在一起的關係時!


    江文東滿臉的氣急敗壞樣——


    鷺鷺姐被臭罵過後,先是一呆,隨即猛然頓悟。


    唉。


    有些事啊,可以做,但絕不能敲鑼打鼓的到處說。


    白鷺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熱戀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話,絕對是百顛不破的真理!


    “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


    白鷺趕緊滿臉諂媚的笑,屁顛屁顛的跑到椅子背後,抬手給捏肩砸背,嬌聲自我批評。


    “走開。”


    江鎮神色嚴肅,反手抽了過去:“和你說多少次了,絕不能把私人感情帶入到工作中。尤其是態度,一定要端正。在辦公室內就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是,是,我錯了。我一定會時刻謹記您的教導,在工作期間要端正態度。”


    白鷺不住的道著歉,卻撇著嘴、斜著眼的暗罵:“小惡魔,你裝什麽正人君子呢?嘴上說的再漂亮,好像也無法掩蓋你的鬼爪子,當前正在大肆把玩鷺鷺姐的這個事實。”


    義正辭嚴的教訓了白鷺老大一頓,江文東才縮迴手去端水杯。


    水杯內沒水了。


    白鷺趕緊端起水杯,急促的扭著腰肢,踩著小馬靴哢哢的走到待客區,彎腰抬臀拿暖瓶時,眼角餘光看向了後麵。


    精準捕捉到江鎮那“坦率”的目光落點後——


    鷺鷺姐暗哼:“哼,等著,早晚懟死你個假正經!”


    鈴鈴鈴。


    桌子上的座機響了。


    江文東隨手拿起來,放在了耳邊。


    是春來飯店老板呂茂,打來的電話:“江鎮,今晚韓斌又要來光臨我老婆了。”


    江文東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再次皺起。


    他是主管全鎮經濟的鎮長。


    不是幫呂茂看好老婆的“護花使者”!


    不過江文東皺眉,倒不是因為呂茂用這種瑣事煩他。


    而是因為韓斌在這方麵,確實是欺人太甚了。


    江文東也答應過呂茂,要幫他主持公道。


    可是——


    很多事不是他想幹,隨時就能幹的。


    哪怕呂茂在前些天時,已經掌握了韓斌“非禮”張翠的實際證據(他把那些照片,交給了江文東)。


    唉。


    江文東暗中輕歎,說:“呂茂,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感受。可我還是得為你一個問題。”


    呂茂說:“江鎮,您請問。”


    “你拿到的證據(照片)上,張翠是什麽反應?”


    江文東問的這個問題,對一個男人來說,確實有些殘忍。


    卻又不得不問。


    張翠如果連哭帶喊,拚命的掙紮,那就是等同於韓斌在犯罪。


    可如果張翠是配合韓斌呢?


    那就是通那個奸。


    當然。


    無論張翠是什麽反應,隻要呂茂拿出拋出那些證據,都能即刻終止韓斌的仕途。


    區別就在於通那個奸時,韓斌不用去坐牢罷了。


    可現在終止韓斌的仕途,對江文東不但沒有丁點的好處,更會破壞他的全盤計劃。


    “江鎮,我懂了。”


    呂茂在那邊強笑了下,說道:“江鎮,其實我就是和您說說而已,並沒有催促您,馬上為我做主的意思。您先忙。”


    通話結束。


    江文東心情有些煩躁,更沉重的放下了話筒。


    他明明可以幫呂茂討迴公道,但為了大局著想,卻不得不讓呂茂繼續忍辱負重。


    從某個角度來說,江文東這樣做是不稱職的。


    他端起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下一秒——


    他噗的一聲,把水就噴了出去。


    燙嘴。


    他忘記了杯子裏的水,是白鷺剛給他倒上的。


    不但燙嘴,估計口腔都會被燙傷了。


    燙傷的滋味,那是很難受的,得趕緊用涼水來壓製熱毒。


    他端起水杯時,白鷺正皺著秀眉想事情,忽略了他喝水的動作。


    隻等江文東被燙到嘴巴,慌忙衝進洗手間內,用涼水漱口後,白鷺才意識到:“此時不走,難道等他出來後,再把我罵個狗血淋頭嗎?”


    用涼水漱了老半天的嘴巴,江文東才感覺好了許多。


    他怒衝衝的走出來,就要端起一盆狗血,潑向白鷺。


    卻發現辦公室內空蕩蕩的了。


    “小狗腿,倒是跑的挺快。”


    江文東悻悻的罵了句,坐在了椅子上。


    其實他也知道,他自己喝水燙著嘴巴,和白鷺無關。


    可他非得遷怒於白鷺,誰能管得著?


    白鷺也早就猜到,他會逮不住兔子就殺狗了,這才及時溜之大吉。


    她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春來飯店。


    看到白主任大駕光臨後,正在大堂內忙著的呂茂和張翠,連忙熱情相迎:“白主任,您要訂餐嗎?”


    “不是的,我來是找呂老板,單獨談點工作上的事。”


    白鷺笑著搖了搖頭,眸光從張翠的臉上掃過。


    還別說。


    這個娘們確實有幾分姿色,身材很棒,皮膚細膩,尤其眉宇間的風塵氣息太明顯。


    也怪不得韓斌對她生出了,要永久性霸占她的貪心。


    張翠也很聰明,本能的蕩笑了下,轉身走開:“白主任,那你們聊,我去外麵打掃下衛生。”


    春來飯店的後院。


    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裏的白鷺,並沒有進屋。


    就站在呂茂的臥室門口,眸光冷淡的盯著他。


    呂茂被她看的心裏發毛,下意識的彎腰,臉上浮上了討好的笑容。


    “呂茂。”


    白鷺開門見山的問:“你以為江鎮空降天橋,就是為了幫你從韓斌手裏,奪迴老婆的嗎?”


    呂茂愣了下,連忙迴答:“當然不是。”


    “那你剛才為什麽給江鎮打電話,催著他幫你扳倒韓斌?”


    白鷺微微眯起眼,輕聲說:“呂茂,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以後都不要再有,把江鎮當槍用的想法!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


    呂茂臉色一變。


    白鷺轉身就走——


    聲音比午夜星空下的風,還要更冷:“不用江鎮做什麽!我隻需單獨找韓斌一趟,就能讓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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