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見到過趙幽茜?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興趣。


    這時,那丫鬟見到情勢不妙,立馬跪了下來,大聲的開口:“姨娘,梨閔確實見到的是大小姐和兩個侍衛進了這廂房,不過,這裏為何出現的是二小姐,梨閔就不得知了!”


    此言不就是擺明了,是趙幽茜陷害了趙幽月麽?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情緒高漲,這姐妹反目又相殘的故事,她們可是最喜歡聽的了。


    柳姨娘自然也是不傻,哭的更是厲害了起來,她錘著地,一副冤枉的要命的模樣開口道:“茜兒啊茜兒,我平日裏對你可是不薄,可你今日,為何要陷害你妹妹呢,你怎麽能陷害你妹妹呢!”


    柳姨娘哭的像是自己喪了命般,讓眾人更是確信了,趙幽茜是那個狠毒沒有良心的姐姐,而她趙幽月完全就是個不知情的被害人!


    “嘖嘖嘖,看來這是要越鬧越大啊,真是妙哉妙哉!”


    “好久沒看到這麽八卦的事情了,今天,可真是一口氣讓我看了個夠啊!”


    “光顧著看戲?唉,也不知那相府的老爺可得怎麽想,自家的女兒鬧矛盾都鬧到這來了,不擺明了想要大家看笑話麽!”


    這時,門外響起尖銳的聲音:“靜文郡主駕到!”


    靜文郡主也來了?得,趙幽茜,你等著,我非好好地,把這“實情”,說給那靜文郡主聽聽不可!


    柳姨娘哭的聲音愈來愈大,還伴隨著“真是家門不幸啊”、“怎麽會有這種事啊”的言語,層出不窮。


    靜文郡主還為進門,就聽到了柳姨娘哭喪一樣的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


    她嫌惡的皺了皺眉,這柳姨娘在這裏大哭,是想搞砸她的場子麽?


    她踏進了門,聲音不大卻既有威懾力的開口:“大白天的在這裏鬼哄鬼叫什麽!”


    眾人看到靜文郡主發話,趕忙都低下了頭,往後退著,硬生生的給靜文郡主讓出了條路。


    靜文郡主向前走去,看到了床上的趙幽月,衣衫不整,亂蓬蓬的頭發,臉上的淚痕更是顯眼的很。


    她愣了愣,但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


    之前,趙幽月是說過,要讓趙幽茜失去處子之身,可今日……


    靜文郡主見到她這般不堪入目的模樣,還是有些嫌棄的皺皺眉頭,長袖一揮,開口道:“我今日讓大家來我這莊園,不是為了看笑話,也不是為了看熱鬧的,大家就先退出去等著吧,就算給我這個郡主一個麵子。”


    “還有你,趙幽月,你先穿好衣服再出來吧,你這幅模樣算是什麽,還哭,你哭成這樣,是為了讓大家再看你笑話嗎!”


    趙幽月聽了這話,頓時停下了嗚咽聲,她無力般的捋了捋額前濕濕的頭發,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無比,動都不敢動。


    該死的趙幽茜,都是你的錯,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靜文郡主剛說完,就要退出廂房,可柳姨娘怎會這般輕易的放她離開,她立馬撲在郡主腳下,緊緊的抱著她的腿不鬆手:“郡主啊,你可要為我們母子兩做主啊,大小姐陷害了月兒,讓月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這個做母親的,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啊!”


    靜文郡主見她一副善不罷休的模樣,厭惡的緊鎖住眉頭,還不知是誰陷害誰呢!


    “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我還是先要問問幽茜,不能隻聽你的一麵之詞,就能代表所有。”


    說罷,靜文郡主就轉過身,離去了,毫無留念之意。


    眾人見靜文郡主都已離開了,趕忙隨著她的腳步,出了廂房。


    一時之間,廂房之內隻剩下了柳姨娘和趙幽月。


    柳姨娘趴在地上,心裏的恨意越來越濃。


    冷漠的靜文郡主,隻會看熱鬧的眾人,都讓她的心涼了半截。


    趙幽茜,你這般對我,那麽就莫要怪我接下來對你下狠手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好一會兒,她才踉踉蹌蹌的起身,臉色蒼白的走到趙幽月床邊,想要給她穿衣服。


    這時,被子裏卻蠕動著什麽,一雙手,摸上了趙幽月的大腿……


    “啊!!”趙幽月的臉色頓時煞白,她掙紮著,一腳踹開那雙手。


    兩個侍衛這才露出頭,卻仍舊色眯眯的看著趙幽月。


    “哎呀,裝什麽純啊,都做過了,小美人,要不再來一次?”


    柳姨娘聽到此言,頓時怒不可揭,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駕到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陰冷的開口:“都給老娘滾,再不滾,我就血洗這裏!”


    兩個侍衛見到刀,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慌張的離去了。


    趙幽月卻又哭了起來,她的命怎麽這麽苦?


    “月兒啊,別怕,你別怕,壞人都已經趕走了。”柳姨娘心疼的摟著趙幽月,輕聲哄著她。


    就像兒時她落水,她在她耳旁呢喃著唱著小曲兒,平複著她被嚇壞的心情。


    柳姨娘鬆開了她,一件件的為她穿上衣服。


    趙幽月的身子仍是不住的顫抖著,看樣子,是被嚇的不輕。


    柳姨娘扶著她下床,趙幽月的身子初經床事,連走路都奇怪的很。


    她越走腿越軟,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柳姨娘趕忙去扶她,趙幽月卻好像完全起不了身,無力地抱著柳姨娘。


    她絕望的哭泣著,聲音一抽一抽的讓人痛心。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背負這個屈辱?為什麽她是庶出?為什麽她隻能卑微的活在她趙幽茜的影子下!


    她不甘心,不甘心!


    如今,她還未出閣,身子卻已不是幹淨的了,還能有誰,誰能願意要她?


    柳姨娘的眼淚,也不斷的落下來,可她卻不能哭出聲,她知道,此時,若是她軟弱,趙幽月隻會覺得她也是個無用之人!


    她輕輕拍著趙幽月的後背,安慰的開口:“月兒,你別想那麽多,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自然不會放過趙幽茜那個jian人的,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趙幽月哭著點頭,啞著嗓子,顫抖著:“都是那個jian人,把我害成這個模樣,如果她乖乖聽我們的安排,我怎會落得這個下場,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害的,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兒,我一定會把她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割下來,把她的心剜出來,我,定要要為今日之事,給你討個公道!”柳姨娘一雙眼睛狠毒的盯著外麵,眼神淩厲的像是能殺人。


    柳姨娘扶著趙幽月,一點一點的出了門。


    她的臉色仍是煞白的,沒有一點點血色,雙腿顫抖著,弓著身子,勉強能抬起頭。


    就像個破布娃娃一般不堪。


    一出門,官家小姐那一雙雙厭惡嘲諷的眼神,便緊緊的在趙幽月身上打轉著。


    就像是無數把匕首捅進她的心窩。


    平日裏那些官家小姐,礙著她的身份,對她倒是好聲好氣的,可趙幽月的名聲,早就在圈子裏傳開了。


    搶別人的男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今日還又和侍衛在郡主的莊園裏做出這番惡心人之事,更讓大家對她的厭惡多了幾分。


    “喲,相府的二小姐出來了,大家快看啊,看她那副虛弱的樣子,裝的可真是好笑啊,其實說不定和多少男人有染了呢!”


    “怪不得說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看來,四皇子也是沒能經得住她的魅惑呢!”


    “一個搶自己姐姐男人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看她那雙眼,平時眨巴眨巴的,就是為了勾引男人的吧!”


    “真惡心,堂堂小姐和侍衛搞在一起,還跟兩個!”


    “還說什麽啊,侵豬籠吧!一想到我們這裏有個不知檢點的女人存在,我就覺得,想吐呢!”


    官家小姐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讓趙幽月的臉色更是煞白了起來,她多麽想辯解,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各位小姐行行好,我們月兒明明是被冤枉的!”柳姨娘把趙幽月護在身後,絲毫不臉紅的說著。


    “哎呀,你說冤枉就是冤枉啊,我看,你女兒和你可真是如出一轍!”人群裏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這時,大家早就已經不顧什麽官場麵子了,譏諷的話語一個連著一個。


    柳姨娘頓時氣結,咬牙切齒的不知該說何是好。


    趙幽月惡狠狠的瞪著那些女人,那目光就好像能吃人一般!


    她們和趙幽茜都是一個嘴臉!都隻會汙蔑她,隻會讓她難堪!


    都該去死!都得去死!


    滔天的恨意就快要把她覆蓋!


    “你看你看,她還敢瞪我們!一個下賤的庶女,有什麽資格瞪我們!”


    “就是,自己做出這麽一檔子事,還不允許別人說了,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了嗎?”


    “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都算好的了!她這樣明明做錯了事,氣焰還那麽囂張,千刀萬剮夠嗎!”


    趙幽月聽著這些狠毒的話語,卻什麽都不能做,她癱軟在地上,絕望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沒人願意相信她,沒人願意為她出頭。


    有的隻是責怪,隻是旁人對她的厭惡,對她的趨之若鶩。


    都是趙幽茜,這一切,都怪趙幽茜!


    若沒有她,她怎會這般痛苦?若沒有她,她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今日,若是她成功了,在這裏哭泣的,在這裏被人唾罵的,被人怨恨的,定是她趙幽茜!


    趙幽茜,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一切,都還給你,我要你承受我的十倍,百倍,千倍,甚至萬倍!


    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趙幽月緊緊捏著衣角,低著頭,狠戾的目光卻好像能夠灼人一般滾燙。


    她恨,對她簡直恨之若骨,她恨不得殺了她,還自己一個清淨!


    就隻因為她是嫡女,她是庶女,她就要承受這麽多的痛苦,憑什麽,憑什麽她要是庶女?憑什麽受苦的就不是她趙幽茜!


    趙幽月淒涼的笑了起來,趙幽茜,你做得好,今日,我對你的恨意,更上了一層,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毀了你的一切,我看你那時,還怎麽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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