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了!


    仙家送上了一份大禮,那是一座蘊含有高級煉器材料的礦脈,隻要開采得當,可以供皓泊聖地使用萬載之久。


    這份禮的重量可想而知,令一眾前來參加宴會的中小勢力看的眼紅,這樣的礦脈,它們太想要了。


    但它們不敢搶奪,皓泊聖地如今已經擁有了金仙強者,還有著靈盟成員的身份,更是背靠仙家這個龐然巨物,誰敢得罪?


    各個勢力派來參加宴會的代表流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眼神,皓泊聖地要崛起了,而他們隻能看著它逐漸走向輝煌!


    一股酸澀感湧上心頭,令他們意興闌珊。


    ……


    與各個勢力派來的代表們寒暄過後,仙晴便留下一道化身在宴會上,本體離開了。


    她並不喜歡這些虛偽的寒暄,所以將一切丟給了在現場的師尊,以及化身。


    ……


    皓泊聖地,斷空涯。


    這裏是一處風景優美之地,但卻鮮有人來,所以仙晴就將這裏當做了一處修行之地。


    今日,她又來到了這裏,隻是此刻這裏有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他赤裸著上半身,下麵隨意的套了一條寬鬆的長褲,腰帶纏了好幾圈,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粗獷。


    “予方,你在等我?”仙晴率先開口問道。


    男子點了點頭,他並不是什麽透明人物,乃是皓泊聖地如今的最強聖子,身份與仙晴同級。


    隻不過仙晴的光輝太耀眼,遮蓋了其餘聖子聖女的光輝,就連他這個最強聖子,都被壓得失去光彩。


    世人大多認為他心思深沉,對仙晴這位搶了聖主之位的聖女,心中充滿憤恨,在醞釀一個大局。


    但其實不然,他對仙晴不僅沒有憤恨,反而很好,更支持她坐上聖主之位。


    這不單是因為他正直,讓位於賢,更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行,幾乎無話不談,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在仙晴的心中,予方是很重要的人,並不是那種世俗中所謂的愛,而是很純粹的感情,如同親人。


    “是的,你很快就是聖主了,師尊他老人家料到自己現在會走不開,所以提前交代了我一些事,讓我來轉達給你。”


    “何事?”仙晴沒想通,不知道師尊還有什麽事要交代。


    男子想了想,一字沒漏的將師尊同他所說之事,盡數告知仙晴。


    “仙家給予了聖地太多的好處,如果可以,且需要迴贈一些,利益是需要有來往的,唯有如此方可長久。”


    仙晴並不傻,隻不過平常沒有去往這方麵思考罷了,而今師尊這麽一點,她自然能想通。


    一些仙寶閃過腦海,但又很快被否決,那些東西對於他們這種勢力來說,可能還算不錯。


    但仙家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除非是給出七大奇物,或者是一些特殊仙寶。


    可是這兩樣,都不是皓泊聖地如今的體量可以獲得的,隻能看運氣,比如她這身由流仙金所打造的裙甲,便是機緣所至而得。


    獲得流仙金的過程仙晴至今都感覺離譜,她盤坐竹前,觀竹成長,心中感慨頗多。


    就在準備離去之時,不知怎得升起了一個念頭,打算在這片竹林裏親手種下一棵竹。


    於是選好了竹節後,她開始挖坑,還沒有挖幾下,流仙金便出現在了她眼前,就是這麽離譜,完全就是機緣所至。


    正是因為有了這麽一段經曆,仙晴才更加明白那些東西的難得。


    一時間,她有些苦惱了,收禮易而送禮難,能送的仙寶對方根本瞧不上,還容易營造出一種皓泊聖地在糊弄的感覺。


    就算仙家沒有這麽想,也會顯得皓泊聖地很窮酸,利益迴報的不平等,會導致什麽結果不言而喻。


    可是珍貴的仙寶,皓泊聖地實在弄不來。


    予方見仙晴陷入苦惱,適時開口道:“不妨試試送些稀有,但不是很珍貴的仙寶,如何呢?”


    他又怎麽會不明白仙晴在苦惱什麽,所以趁機送上自己的意見。


    皓泊聖地能與仙家有關係,未來的發展速度絕對是肉眼可見的上漲,所以他也不想因為這事黃了。


    不知有多少勢力想和仙家攀關係,可卻苦於沒有門路,若是他們因此丟了這份關係,那簡直就是一種浪費。


    “稀有卻又不是很珍貴的仙寶?”仙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她想起了一個類似這個定位的東西了。


    神!


    沒錯,就是神!


    這類生靈她在小時候曾聽師尊說過,是一種很稀有,卻價值不高的生靈。


    哦,有個前提,神價值不高的前提是它們不在煉神堂的手裏。


    而且它們與某些族類一樣,不在靈盟的庇護範疇內。


    因此,說到稀有且不是很珍貴,仙晴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玩意。


    “送個神如何?”仙晴詢問,她覺得需要問一下,師尊說了,哪怕成了聖主,也不能獨裁,要集思廣益,不可重演第三代聖主的悲劇。


    “神?”


    予方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才道:“可以,但神現在很少見,莫非你要去神窟?那地方可不怎麽安全。


    你的安危對於皓泊聖地來說,在保持與仙家的結盟之上,不可冒險。”


    “不去神窟。”仙晴搖頭,露出一個淺笑,道:“之前外出,在一個偏僻之地,我曾無意間發現了兩個神靈,但它們沒有發現我。


    如今想來還沒有離開,我去抓一個來就行。”


    “為何不都抓了?”予方不解,這湊一窩了,怎麽不一網打盡。


    仙晴解釋道:“留一個,給下次用。”


    予方悟了,原來是這樣啊!


    也是,如今不在神窟的神太少了,而神窟又是個危險至極的地方,哪怕是金仙,在裏麵其實也不算安全。


    “那等一切事宜結束後,你在去吧!”


    “嗯。”仙晴走到崖邊,坐下,兩隻小腳在空中慢慢晃悠,享受起這短暫的愜意。


    予方凝望著她的身影許久,才轉身離開。


    慚愧,明明身為聖子,卻天資不夠,無法為她分擔來自聖地的期許。


    愛戀,令他羞恥,竟對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產生了別樣的情感。


    思念,每一次的閉關,都是一次離別,一眨眼,一個唿吸,不經意間就已經過去了好久,距上一次相見,已有三千載!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憋在心頭,想要將那些慚愧與愛向她訴說,還有思念,全都傾訴出來。


    可每當話到了嘴邊,卻又隻能成為那一句尋常到再不能在尋常的問候。


    止住了心傳遞來的沉悶,予方做出了抉擇,禮儀廉恥,讓他不能正視自己這段畸形的愛,所以他決定再過些時日,為自己斬斷情絲。


    也許這之後他不會在愛了,但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斬情,忘情,並不代表不能再次生情。


    禮義廉恥,世間倫理,這是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大山,被譽為生靈發展中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思想豐碑。


    可見這些思維對於予方而言,有多麽深刻的影響,他對仙晴產生愛時,又有多麽的彷徨與恐慌。


    ……


    宴會結束了,聖主的接任儀式也就隨之展開。


    沒有多麽的奢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皓泊聖地而今的方針就是飛速發展,在各種地方節省在正常不過。


    仙晴褪下了裙甲,脫下了戰靴,著聖主袍,罕見的將發箍帶上,手握新的聖主兵,站在聖主殿前,俯視向下方。


    下方的修士站位也是有說法的,是按照尊卑來站,離她越近,就代表身份越高。


    看著下方烏泱泱的聖地成員們,仙晴要開始發言了,倒也不複雜,就是一些比較老套的感言,或者高談闊論一番她的誌向,準備帶領聖地接下來往什麽方向發展。


    “諸君,今日我們齊聚於此,一同見證聖主的更迭,實乃幸事,接下來就由聖主致詞!”


    一名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者開口,說了這麽段話,作為老套的開場白。


    仙晴淡然的看著下麵,修士很多,估摸著有千萬之數,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視,她並不怯場,將作為聖主的儀態展現出來。


    “我是仙晴,關於我的事跡,你們應該知道,也就不廢話了,我的想法很簡單,在萬年內,將聖地的光輝擴大十倍。”


    這一開口,就令下方的成員們歡唿雀躍,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直白的宣言,仙晴將自己的野心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這很艱難,所以需要大家的配合……,各位,且拭手中鋒芒,揚我聖地威名。”


    仙晴是個行動派,所以將原本應該持續半天的發言砍成了這麽幾段話,簡略的將致詞完成。


    她一步步的向聖主殿內走去,下方的高層們無奈扶額,一名老嫗歎息道:“算了,隨她好了,她才是聖主。”


    那名說開場白的老者也是無可奈何,隻得匆忙安排手下的修士開始儀式。


    琴音流轉,笛聲迴蕩……


    聖主交接樂奏響,聖地的成員們也閉上眼眸,頌念起道音,聽不真切,卻覺得蕩氣迴腸,有股豪氣就快要從胸口迸發而出。


    仙晴走到了聖主殿的高座之下,其上空無一人,她邁動腳步,踏上台階。


    最終,落坐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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