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荒地!


    一名修士站在空中,一道道雷光在他周身閃過,身上原本光鮮豔麗的九祖袍已經到處是破裂的痕跡。


    而且周身散發著寂滅的氣息,那是法則之種炸裂的遺留,他渾身流著鮮血,跟隨他征戰無數的利刃脊傲,也到了極限。


    脊傲上的所有二級寶紋通通磨滅,僅存的一條帝紋亦是即將崩碎。


    他輕唿一口氣,還不能死,若他死,師尊就要麵臨無數敵人的圍攻,這樣的話,不行,絕對不行!


    看了眼脊傲,他撫摸著刃口,聲音不大,卻徹響周邊。


    “你也在渴望著戰鬥,對嗎?”


    下一刻,修士周邊的空間陣陣破碎,連漣漪都沒有,很多獸影透過空間,團團圍住修士,數百?還是數千?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他現在很危險,被如此之多的古祖境包圍,同境之內,任由誰來,基本就是十死無生。


    “暮玄,死來!”


    一聲大喊,法則直接降臨,直攻那名修士,攻擊者口中的暮玄。


    暮玄手掌一轉,亦是讓法則直接降臨,他的周邊被法則團團保護住,若是天尊境的圍攻,他根本不用緊張。


    以他的法則之力,任由這種數量的天尊進攻十年都沒不會破,但現在出手的可不是天尊,是古祖。


    他們是沒有自己強大,可能小部分才一兩個法則之種,遠不及他爆掉的多,但那也是古祖境修士,是貨真價實凝聚出法則之種的古祖。


    就他估計,護住他的法則能撐住一波進攻也是奇跡了。


    麵前這些家夥可不會對自己手軟,隻會用盡全力打出每一道攻擊,他實在太清楚這些家夥有多麽恨自己。


    宰殺幼獸斷後,掠奪母獸絕戶……等等。


    這些事他做的可太多了,可以說是把他們往死裏整了,對方有這種行動他一點也不意外,更不憤怒。


    身為劊子手,站在戰場上,他早就有赴死的準備,倘若連死的覺悟都沒有,怎麽去做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要知道屠後絕戶這些,在他做過的事裏,都還是小的。


    隻是啊!雖有死的覺悟,但沒有到絕望的境地,他絕不會放棄,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無數的光粒飛閃而逝,有聲音,它不被外人所聽,但出現暮玄的耳中,那是法則崩碎聲,它在破碎,又在重塑,轉眼卻又被磨滅。


    法則與法則的較量不是玩笑,哪方先被磨滅,哪方就離死更近一步。


    暮玄清楚,他的法則之種必碎無疑,但現在不是唉聲歎氣的時候,認命更絕無可能。


    似時輪之聲從遠傳來,又好似由心而發,所有的獸祖都是一愣神,轉瞬間又恢複,可暮玄卻已不見。


    “繼續!”


    又是一聲大喊,獸祖通通不見,這裏也在他們消失的瞬間,便被法則之力洗地,沒有個上千年,怕是連恢複的痕跡都不會有 。


    無垠之地,這裏沒有物體,沒有上下,沒有時間,有的是無數破裂的空間,這是無限伸延之地。


    暮玄再次現身,鮮紅的血液衝破肌膚,直接噴出,得虧他是古祖,若是常人,僅是這一下就要死了。


    寂滅的氣息愈發濃厚,就在剛剛,他又破碎了兩枚法則之種,從落入這個境地到現在,他已經碎了十多個法則之種了。


    “師尊,噗!”


    僅是兩個字,暮玄就又噴出一口鮮血,有些無奈,突然他急忙一把按住自己的腹部,眼裏有驚異之色。


    是法則之痕,他被跟蹤了,這東西會不斷提醒那些獸祖,他的位置。


    短短的一瞬之間,他就想明白了,這東西可能是趁他被圍攻時種下的。


    “待宰的羔羊,你還在妄想逃離?”


    聲音憑空出現,響徹天際,猶如天言,浩蕩宏偉。


    暮玄沒有迴應,他的體內傳來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那是法則之痕在被磨滅的聲音。


    諸多獸祖再次出現,它們之前被暮玄用一枚法則之種為代價,一切思緒都呆滯了一瞬,就那一瞬,暮玄便逃到了這無垠之地。


    不知道師尊的情況如何,但顯然我隻能搏一搏了,暮玄揮起脊傲,他有種預感,今天絕不會死,這裏,不會是他的葬身地。


    “與你同在,誰人,不可欺!”


    暮玄輕聲開口,脊傲在手中握緊,法則不斷流轉,綻放著它的光芒,璀璨生輝。


    這是脊傲最後的光芒,帝紋在崩碎的邊緣,一旦破碎,脊傲離破碎也不遠了。


    這種強度的對決,不是一柄兩級寶器能承受的,帝紋就是它最後的支撐。


    亦如之前,法則直接降臨,攻向暮玄,暮玄持著脊傲向前一刺,身後出現密密麻麻,形態各異的虛影,有人麵,有獸頭,有窟窿……


    這是法則之種,是法則的凝結,是他的力量的具現,是他的一身本事。


    寂滅的氣息愈發濃厚,僅僅是刺出這一劍,法則之種便又碎裂幾枚。


    以一敵百?不,現在趕來的這些獸祖絕對不低於千名,如此之多的法則轟向他,破碎幾枚法則之種已是大幸。


    那些獸祖都沒有說話,它們目光死死盯著暮玄,法則在醞釀,要速戰速決,那幾位大人說過,它們隻有三天時間。


    三天過後,沒有殺掉暮玄,就要撤離,無論如何,都要立刻跑,秦仙可不是仁慈之輩。


    一旦他空出手,它們絕無活路。


    暮玄自然能看出它們對自己的必殺之意,太明顯了,殺意已經凝成實質,化作一柄柄長槍向自己襲來。


    但他沒有用法則之力防備,區區殺意之槍,殺不了他,不用為這點傷害而消耗法則之力,它們就是想用這些來磨消他的法則,哪怕是一點那也不虧。


    磅礴的殺意自暮玄周身蔓延,轉瞬之間便已圍繞他的全身,正欲迎上那殺意之槍。


    下一刻,一枚眼睛虛影明暗不定,轉瞬便消失了,鮮血從暮玄眼睛內滑落,又是一枚法則之種消散。


    哢嚓一聲,帝紋已崩,脊傲瞬間斷成兩截,刃口直接沒入暮玄的胸口處,在出現時已是他背後的空中。


    撕拉一聲,脊傲被暮玄拔出,他看著斷裂的脊傲,一個虛無的字突兀出現,它似是扭曲的空間凝成,又似某種力量的具現。


    它似乎與所有獸祖以及暮玄在同一高度,又像是淩於他們之上。


    所有的獸祖都大驚失色,它們的法則之力被強行鎮壓了,不,與其說是鎮壓,倒不如說是撫平。


    是的,就是撫平,明明清楚法則之力能用,但任由他們怎麽催動,卻沒有任何反應,那逐漸代替他們手腳的法則,已經不能使用了。


    在這不知何來的字麵前無法使用了,它們死死的看著那字,這簡直荒謬至極。


    法則之力怎麽會無法使用,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它們壓根沒有懷疑有沒有可能是暮玄搞的鬼。


    因為暮玄壓根沒有這本事,即便是秦仙親臨,也不可能讓它們失去使用法則之力的力量。


    暮玄亦是眸光暗淡,他也失去使用法則的力量,任他怎麽催動也沒有用,本來他唯一的生機便是炸裂法則之種,以此延緩死期。


    但現在,法則都無法使用,他最後的一絲生機也失去了。


    得知自己即將死去,常人或許會不能接受,心裏仍有僥幸,可他是伐王,是武府十王。


    紅成黑的氣霧浮現,他使用了本源之力,法則無法使用,那便使用本源,本源沒了就把命用了,至於神力?


    嗬嗬!古祖的戰鬥,即便沒有了法則之力,也不是神力這種級別,可以加入的。


    到了這一步的修士,基本沒有用神力戰鬥的,太弱了,他們使用的力量隻有三種,法則,本源,以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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