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個目標在眾人辛勤的勞作下完成,張子安也終於可以閉上雙眼休息一會。


    這兩天的會客廳,幾乎都被他當成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最後,他索性讓方小五他們幫自己將被褥搬到了旁邊的長榻上,將長榻暫時布置成了自己的床。


    這兩天,張子安也嚐試派人去向城裏傳遞消息,讓王家那邊知道自己平安無事。


    隻是派出了好幾個人卻都表示城門那邊全都是戒備的官兵,好話歹話說盡也不願意幫忙傳個信。


    麵對這樣的情況,張子安也隻能放棄跟城裏傳信的想法。


    可是張子安感覺自己還沒有睡太久,會客廳的房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唉,又有麻煩事了……


    無奈地睜開雙眼,張子安便從長榻上坐起身來。


    而會客廳的門也被一個下人氣喘籲籲地推開,然後他便恭敬地朝著張子安說道:“姑爺,災民……災民被官兵送過來了。”


    聽到那個下人的稟報,張子安迅速下床,在那個下人的指引下快步朝著曲藝大舞台的大門而去。


    等張子安趕到曲藝大舞台的大門時,李香凝已經和眾多下人、藝人、歌姬站在大門口。


    張子安隻來得及朝著李香凝以及眾人點頭致意,便朝著率領幾個鄉勇守在曲藝大舞台門口的方小五揮了揮手。


    方小五見狀立即留下兩人繼續看守大門,自己和另外幾個人便快步來到了張子安的身旁。


    而曲藝大舞台大門外的街道上,此刻早已擠滿了龐大的災民隊伍。


    道路兩旁,看起來同樣不太好過的官兵們正提刀扛槍陪著浩浩蕩蕩的災民隊伍前進著。


    整個災民隊伍從道路這一頭延伸到道路另一頭,完全讓人看不清這支龐大隊伍的頭尾。


    每個災民都是衣衫襤褸,每個災民都是麵黃肌瘦,每個災民都是腳步虛浮,好似行將就木的行屍走肉。


    張子安和身旁的方小五等人打量了一下這支龐大的隊伍,然後便快步朝著曲藝大舞台後方難民營地的方向趕去。


    等到張子安和方小五等人趕到難民營地的大門時,大門前早已聚集了黑壓壓的災民。


    洶湧的人潮前方便是難民營地的大門,張子安和方小五等人隱約還能夠聽到前方的爭吵聲。


    “你們說好的是三個村子一萬人,怎麽現如今”


    “而且災民現如今增加了,但是錢糧一概加,你讓我們怎麽養得起這些災民?”


    “你怎麽辦,我管不了,將軍有令,我們奉軍令辦事,更何況你們這裏還算是寬敞,擠一擠塞個兩萬人不成問題。”


    “告訴你,你們今天就是說破天,這些災民也必須送進去!”


    “你他娘再攔一個試一試,誰他娘再敢攔,信不信老子一刀給你剁了。”


    聽見被黑壓壓人潮圍住的難民營地大門處傳來的爭吵聲,張子安便帶著方小五推開麵前眾多圍觀的難民,迅速朝著難民營地大門擠了過去。


    等到一行人走出麵前眾多難民的阻攔,張子安便到一隊軍士正在和攔在難民營地大門前章遠以及一眾鄉勇正在爭吵。


    隨著矛盾的升級,為首一個軍官更是領著自己麾下那些拔出佩刀,局勢眼看著便要失控。


    張子安朝著身旁的方小五使了一個眼色,他身旁的方小五等人便迅速上前拉開章遠等人,張子安則迅速攔在了那些官兵的麵前。


    張子安隨後便朝著為首那個軍官拱手行禮:“大人,現如今災情緊急,在下也知道你和麾下將士勞苦功高。”


    “但是現如今各方都有自己的困難,還請軍爺體恤大家焦急的心情。”


    “再說了,您的戰刀所指應該是敵人,不應該是這幾位裏正大人。”


    見到張子安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那個軍官打量了一下張子安,隨後便沉聲低吼道:“哪裏來的小白臉,給老子滾一邊去。”


    “沒看到老子跟自己兄弟們教訓人,這裏有你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廢物什麽事,再不識相給老子滾一邊去,老子連你一起砍。”


    那個軍官說著,便快步衝上前要將張子安一把推開。


    張子安見到對方上前過來推自己的手,便順勢直接扣住了對方的手臂,又迅速伸出手另一隻手按住對方持刀的手。


    那個軍官被張子安按住雙手,隨後便憤怒地看向了張子安,當即就要甩開張子安的雙手,揮刀砍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臉。


    可盡管那個軍官數次想要發力,卻發現這個小白臉扣住自己雙臂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根本讓自己無法動彈雙臂。


    那個軍官隨後便微微蹲下身子,整個人猛地發力試圖推開麵前的張子安。


    張子安感受到那個軍官的動作,整個人也隻是後退半步,便成功頂住了那個軍官試圖推開自己的力量。


    還未等那個軍官繼續有什麽動作,張子安便勉強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朝著那個一臉驚疑不定的軍官說了起來。


    “大人,還請你冷靜一些,災情緊急,現如今這麽多災民能夠指望的也隻有你們。”


    “若是這個時候還無法冷靜下來處理事情,必然會給整個金陵都帶來禍患。”


    又一次試圖發力卻發現無法撼動張子安,那個軍官便重新打量一下麵前的張子安,然後又低頭看到自己因為發力而陷入土地裏的雙腳。


    最後,他迎上了張子安的視線:“小子,你是什麽人?”


    聽到那個軍官的話,張子安這才緩緩鬆開對方,同時又一次朝著對方拱手答道:“金陵,張子安。”


    見到張子安鬆開自己,那個軍官才發現自己手腕都被張子安扣得有些酸痛。


    對於張子安此刻拱手向自己的行禮的姿態,他真的很想掄起手裏刀給麵前這小子一刀。


    但緊接著,那個軍官卻發現拱手行禮的張子安正在冷冷地盯著自己。


    那個眼神……即便是這個軍官自認久經沙場,手上也是有幾十條人命的狠人,但是卻依舊被這個眼神看得內心發毛。


    被這個眼神嚇得一激靈之後,那個軍官也迅速響起了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


    張子安,張子安……這個名字聽著好熟悉啊?


    哦,對了,這小子就是整個金陵傳得神乎其神的金陵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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