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四周聚起了濃濃的白霧。


    “有毒,大家快出去。”


    石泉水鼻子敏銳,察覺不對勁,趕緊讓她們離開。


    “姐姐,快走。”


    在甘若雲不斷催促下,納蘭無情才迴過神,兩人禦劍往上飛,很快消失在白霧中。


    “北一,出來吧。”


    石泉水周圍的白霧很快往外退了七八步左右。


    “你不怕我殺了你?”


    他的身前出現了北一極淡的身影。


    “不知道你有什麽理由要殺人滅口。”石泉水雙手抱胸,絲毫不懼。


    “我已經迴不去了,納蘭就交給你照顧了。”


    聲音一落,北一的身影瞬間消失了。


    “師父,別丟下我!”納蘭的身影從天而降,腳剛落地,人就往前撲,可惜什麽都沒有。


    甘若雲穩穩落下,站在石泉水身邊,黯然道:“師父,你怎麽知道是......”


    “琴聲響起,他就已經清醒,殺了同門,縱然是有緣由,他迴到宗門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一朝入魔,能迴頭的寥寥無幾。”


    “可那......難道他現在徹底入魔了?”


    “還能怎麽樣?”石泉水長歎一聲,讓甘若雲去照顧納蘭無情。


    納蘭無情猛然站了起來,悲愴道:“前輩,我不相信師父會變成這樣,絕對不會。”


    “你能做的隻有不斷修煉。”石泉水什麽都不願意說,如果人鑽入牛角尖,別人再勸都沒用,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


    甘若雲眼看幫不上忙,又走了迴來,“師父,上麵怎麽辦?”


    “幫他們?也罷,先去看看,能幫多少是多少。”


    說實話,石泉水可清楚入魔後,一旦決定要殺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哪怕是自己弟子,也不會放過。


    “前輩,不必了,既然師父已經下決心了,我們就不要去阻止了。”


    納蘭無情慢慢轉過身,冷若冰霜,眼裏的清澈也消失殆盡。


    “哎!”石泉水歎了一口氣。


    以前的納蘭無情已經死了。


    師父死了,大可以再去找師父,但她的情況恐怕已經在心裏種下心魔,心魔不解,將來很難走的太遠。


    一個徒弟能對師父如此,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師父,霧氣散了,附近好像沒有洞口。”


    甘若雲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可以進去的地方。


    石泉水笑了笑,“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走吧,納蘭姑娘找到地方了,咱們跟上去。”


    “師父,姐姐以後是不是要......”


    轟——


    納蘭無情突然不見的同時,傳來石門落下的聲音。


    “糟了。”石泉水立馬跑到人消失的地方,伸手觸摸,真真碰到了一堵光潔的石頭,“納蘭姑娘,你不要做傻事。”


    “前輩,我心意已決,不要再來找我,下次碰麵或許是敵人。”


    甘若雲拔劍要攻擊,被石泉水擋下,“沒用的,你找她迴來,她還是要離開。”


    “師父,早知道我把藥都給她了。”甘若雲低著頭,暗暗歎氣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吧,我們去看看這裏到底埋藏著什麽秘密。”


    石泉水轉身指了指方向。


    甘若雲愣神了幾秒鍾,才點下頭,“師父,我能追上姐姐嗎?”


    “以目前情況來看,很難,但將來很難說了。”


    “師父,什麽現在趕不上?是不是察覺到什麽了?”


    短暫過後,甘若雲似乎又恢複成原先的性格。


    石泉水不迴答,快步穿過一道虛假的石壁,這才開口:“也許這裏是北一留給納蘭姑娘的,也許你再見到她,或許跟我都差不多了。”


    “怎麽會呢?短時間內,不可能那麽快吧?”甘若雲也穿過虛幻的石壁,勉強是盤旋而上的石階,頭頂還有微弱的光。


    “機緣,每個人都有,這次或許輪到你了。”石泉水邊走邊說道。


    “什麽我的機緣,我才不相信。”甘若雲跟在身後,時不時抬頭看頭頂的光,“師父,上麵會有人嗎?”


    “到了就知道了。”石泉水開始加速,但始終和甘若雲保持一個身位,不遠也不會近。


    可過了一段時間,仍未登頂,這讓兩人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中了幻術,或者陷入了幻陣之中。


    可一查,四周並未有異常的靈力波動。


    兩人決定繼續往上走。


    大概一刻鍾後,還是沒有登頂。


    石泉水這下不得不停下來。


    “宗主,這裏好多的幽魂,好像被困在這裏。”內世界的人很少去關注外麵的世界,畢竟裏麵才是他們的世界。


    “那我怎麽感覺不到幽魂?”石泉水嘴皮連動,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宗主,試試攝魂燈,或許有發現。”


    石泉水立馬拿出攝魂燈,念動咒語。


    “師父......”咒語一停,甘若雲便看到前方漂浮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嚇得趕緊貼近師父。


    石泉水驅動攝魂燈慢慢向四周移動。


    一張張猙獰的麵孔仿佛是印在畫上,一動也不動。


    “這些到底是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多幽魂?”


    幽魂是維持虛無狀態許久,並且可以修煉。


    靈魂是還有身體寄居,和幽魂完全不同。


    “宗主,這裏或許是幽寒國。弟子當年也出入過,所以知道一些,沒想會在這裏。”


    “你的意思,幽寒國已經消失了?”


    “是。弟子當年去,幽寒國隻剩下了廢墟。”


    石泉水不斷拿出夜明珠快速射入石壁內,以此才能看到更多的空間。


    “師父!”


    甘若雲本來就害怕, 四周光一亮,四周密密麻麻都是麵孔,她如何不怕。


    石泉水念動咒語,將幽魂都攝入攝魂燈內。


    哪怕在燈內,他們也是一動不動。


    “宗主,附近應該有什麽神器定住了它們。”


    有了夜明珠的光,石泉水能看到更多,但要說寶物,還是看不到。


    “若雲,我們快去上麵,說不定能找到神器。”


    “師父,我......我們離開吧,好可怕。”


    石泉水沒想她膽子居然還這麽小,“下去沒路了,要麽你留下來,要麽往上走。”


    “那......那快走吧。”甘若雲嚇得都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拽著石泉水的衣服,雙腿都抖得快不停使喚而來。


    兩人再次出發,大概是沒有幽魂,隻花了不到兩分鍾就登頂了。


    “咦,剛才好像看到光的,怎麽上來而來卻看不到了。”


    不光看不到,四周好像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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