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為何能看到我?”


    永生者隻是做出了攻擊姿態,沒有發起攻擊。


    甘若雲從從劍上跳下,藏到了石泉水身後,探出了腦袋,“我當然能看到你, 還看到你身體內有裏另一個什麽……”


    “你怎麽會看到我?”


    永生者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單收起了齜牙咧嘴,連語氣都軟了許多。


    “若雲,你怎麽看的到?”


    石泉水也產生了好奇。


    “師父,我也不知道,所以大家都說我是怪物,我才不是怪物,他們才是怪物。”


    當說到怪物時,她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語氣裏還夾雜著憤怒,明顯很厭惡被人當做怪物。


    “誰說你是怪物了?”


    “師父,就是他們啦。”


    麵對石泉水的發文問,甘若雲又變得軟語柔聲。


    石泉水揉了揉頭,麵對一個脾氣倔的徒弟,根本毫無辦法。


    “喂,你是誰派來的?”


    永生者身上的顏色開始褪去,不到幾秒鍾,就變成了半透明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別人派來的?”


    “師父當然知道,就是知道。”


    甘若雲依然保持著探出腦袋的姿勢,臨了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有人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價格,讓我殺了你。”


    “殺了我?”


    石泉水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的行蹤漂浮不定,能確切知道如何找到他的,恐怕隻有朝廷的人。


    “不是殺了你,我為何來這裏?”


    永生者刻意保留了清晰的頭部輪廓,並沒有讓身體全部變得看不到。


    債多不愁。


    石泉水反正惹了很多人,再多些人也不礙事,前提是隻針對他一個人。


    “為什麽要殺我?”


    “你覺得我有興趣知道殺你的理由?”


    甘若雲撿了個石子扔了過去,石子輕易穿透了他的身體,應聲落地。


    “你怎麽不知道?你就是知道,就是知道。”


    “臭丫頭,我知道又怎麽樣?你的師父能給我什麽?”


    一麵說給他無法拒絕的價格,一麵又以他知道內容為何索要報酬,怎麽看,這個永生者都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微微一笑,“我所知道的是你們永生者就像是乞丐一樣,走到哪是哪裏。”


    “你是在笑話我?”


    靈族似乎毫不在意此事,語氣裏甚至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就像是在跟人聊天一樣。


    石泉水動起嘴皮子,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說真的?”


    永生者卻聽到了說的內容,言語中再難以保持平靜。


    “現在可以說了?”


    石泉水隻是說試看能不能帶他進入內世界,沒試過,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靈魂可以進入內世界,但永生者不是。


    “其實你也知道,跟任何人交易的,都不可能告訴你背後的人是誰,我隻能告訴你……”


    “你不用說了,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平添我煩惱,至於是誰指使你的,我有的是時間。”


    石泉水說著將他吸入了內世界。


    甘若雲感覺人不見了,便輕輕拉了拉石泉水的衣裳,“師父,是不是進入你身體了?”


    “是不是又看到了?”


    “有點吧,不是很清楚。師父,你不好奇嗎?”


    石泉水轉過身看著她,“我知道了又怎麽樣?難道能竊取你的能力?快走吧,再不走,就要被困在這裏了。”


    甘若雲哦了一聲,看人走了十來步,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上去,碎碎念道:“師父要,做徒弟的當然給,就怕你不要。”


    她狠狠跺了跺腳,趕緊追了上去。


    石泉水隨手一招,將空中的劍喚了迴來,“若雲,這劍送給你了,以後有空教你禦劍之術。”


    “不要,我才不要,就是不要。”


    甘若雲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把石泉水甩在身後。


    石泉水除了搖頭是沒有任何辦法。


    “看來這下麻煩大了。”


    朝廷勢力極其龐大,對付一群宗門弟子,或許很難,但對付一個宗門,有的是辦法。


    而他的宗門勢力太弱,哪怕隨便找個修士都能滅了宗門所有人。


    普天之下,找個安全的地方,很難。


    走到最近的洞口附近,甘若雲才停下腳步,“師父,飛蠍怎麽沒動靜了?好像都死了。”


    調皮地她又拿了塊石頭朝下方的泡泡扔了下去。


    噗嗤——


    飛蟹被砸成了一灘汁水,一股惡臭同時竄了出來。


    “好臭,臭死了。”


    石泉水真拿這個徒弟沒辦法,沒事拿石頭扔幹什麽,現在好了,臭氣熏天了吧。


    “地魔族可能被針對了,所以飛蠍才會大麵積的死亡。”


    甘若雲捏緊鼻子,趕緊退後了幾步,但下方的土不知道為何變得鬆軟,她直接跟著泥土往下掉。


    幸好石泉水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拉了出來。


    坍塌的範圍由腳下快速地四周蔓延。


    “師父,怎麽迴事?”甘若雲趕緊索要劍,她可不不想掉下去,沾上那些臭氣熏天的東西。


    石泉水將她送上劍,以氣禦劍,讓她快速上升。


    速度不是很快,甘若雲自然不會驚恐,而且是第二次站在劍上,早已沒了剛才的慌張。


    “師父,那邊好像也坍塌了。”


    石泉水看著她指向的來路,立馬禦氣騰空,快速來到千米高空。


    坍塌的區域極廣,幾乎肉眼所能看見的地方都坍塌了。


    就像遇到了強烈地震。


    他飛速落下,將禦劍之術傳給甘若雲,“你趕緊練習禦劍之術,這裏出大問題了。”


    說著,他禦氣將甘若雲送到了數百米之外。


    嘎嘎嘎——


    地下傳來奇怪的聲音,聲音很大,聽起來有點像封閉許久的大門打開的聲音。


    砰——


    前方不遠處,塌陷的地方噴出了一條黑色的氣柱,其高度足有上百米。


    砰——


    又是一條氣柱。


    砰——


    ……


    十幾秒鍾的時間, 足有上百條氣柱噴湧而出。


    嗚——


    地下再次傳來巨大的聲音。


    兩百多米外,地麵突然隆起了十餘米,然後快速落下,四周的土地再次塌陷。


    轟——


    地下似乎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四周塵土飛揚,宛若末世一樣,塵土漂浮在空中遮天蔽日,明亮的天空瞬間變得如午夜一般。


    石泉水立馬祭出長劍,對著塌陷的地方不斷揮出劍氣,“哪裏來的妖邪,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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