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石泉水遇到一隊商隊在路邊休息,人數隻有三十多人,車卻有超過四十輛,每輛車上或多或少都沾著血,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遇到了襲擊。


    他看到有個老人靠在車輪上,似乎很清閑,便上前詢問一番。


    “我們遇到襲擊時,倒是看到有有些人去平城方向。至於是不是有你認識的,我不清楚。老弟,我們也迴平城,要不要一起?”


    老人拍了拍身邊的地,示意他坐下來休息。


    石泉水想想跟隨車隊也方便一些,便坐在他旁邊。


    短短時間發生這麽多事情,他真的感覺累了,很懷念以前簡簡單單生活。


    “那就打擾了。”


    “你喊我老賈就可以。”


    老賈說著把腰間的水壺取下來遞給他,又讓人取來一些吃的。


    “我看你也餓了,吃吧,等會兒還得趕路。”


    石泉水也沒客氣,便大快朵頤起來。


    “掌櫃的聽到城裏遇到襲擊,趕緊帶我們繞了遠路,沒想還是碰上了,損失了四十個護衛,還有七十多個家丁。出來時大家還商量著迴去好好吃一頓,沒想到......哎。”


    老賈長歎了一聲,眉宇間多了幾分愧疚。


    “襲擊你們的是怪物還是黑衣人?”


    石泉忽然沒了胃口,將吃剩的放在一旁,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


    “不知道,但應該是人。怎麽,城裏遇到了怪物?”


    老賈聽到怪物忽然有了興致,冰冷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絲的笑容。


    “你知道怪物?”


    石泉又喝了一口水,便把水壺還給他。


    “當然知道。”


    老賈應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荷包摩挲了起來,眼裏的戾氣一閃而過。


    “你趕緊休息,一刻鍾後我們就要出發了,最好能在天黑前趕到,否則得露宿野外了。”


    石泉水看得出他心事重重,也不便多問,靠著車子想眯一會。


    一個光著腳的清瘦孩子拿著一隻串在竹竿上的烤雞興奮的跑了過來,穿著的衣服布滿了補丁,但很幹淨。


    “阿大,烤雞烤好了。”


    老賈抬頭,一邊快速地將荷包塞入懷裏,一邊撐著車輪用力站起身。


    “大喜,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修煉就是要認真修煉,還這麽貪玩。”


    “阿大,我看著要出發了,就去捉了隻野雞。”


    大喜說的同時興奮地騰出左手摸向懷裏。


    “我還撿到了雷石呢。”


    雷石?


    石泉水聽到這兩個字,立馬沒了睡意,騰的一下站起來。


    那雷石有拳頭大小,明顯煉化過的,上麵還有個像水字的篆字,被塗抹成了紅色。


    老賈拿著雷石看了片刻,便轉身遞給石泉水,帶著些許不好意思問道:


    “您幫忙看看,這雷石怎麽樣?如果貴的話,拿去賣了,給大喜買點丹藥。”


    “這是煉化過的雷石,被人用過,也就值四五兩銀子。”


    這雷石很奇怪,明明靈力還算充足,不太可能被拋棄。


    石泉水看大喜也可以修煉,但看他樣子便有些不得法,不免有心指點他一番。


    “老賈,我也會一些修煉,想提點提點大喜。”


    老賈其實早就有了讓大喜拜師的念頭,聽到這樣說,立馬把大喜拉到身邊。


    “先生,大喜天資很差,沒有人收留,若您不嫌棄,留在身邊當個仆從。”


    “我?我不行,帶上你孫子,隻會連累你們,不過,我倒是有些修煉之法可以傳授他。”


    石泉水不想有人窺測,便轉身走入林子裏。


    老賈看孫子呆若木雞,趕緊輕輕擰了下耳朵,“快去,今日是你走運了,難得有人指點你。”


    “哦!”


    大喜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雞交給爺爺,看著油膩膩雙手,用力朝身上抹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密林,石泉水還沒開口,大喜便跪下行了拜師禮。


    “師父,徒兒愚笨,望師父收留,徒兒願鞍前馬後。”


    “我自身都難保,如何做你師父,不過倒有一套修煉之法傳給你,日後不許跟著我。起來吧。”


    石泉水看到他老實巴交,不禁想起了被驅逐出宗門,便有心要將仙訣交給他。


    大喜看石泉水沒開口,便以為收下他了,老老實實磕了三個頭,方才起身。


    “師父,徒兒愚笨,簡簡單單的功法都得修煉幾十遍方才能弄懂。”


    “我說了不收徒弟,日後也不許說是我徒弟。”


    石泉水收起了淡淡的笑容,接著說下去。


    “你聽好,我傳你修煉之法,若被別人知道恐有人要取你性命,日後,也不得在人前顯擺,不然,亦有殺身之禍。”


    “是,師父。”


    大喜憨厚地點下頭,他學過一些修煉之法,可修煉了四五年,連煉氣一品都沒突破。


    “師父,我怕參悟不透,所以還是想留在師父身邊,也好......”


    “大喜,你留在我身邊,隻會害你。你坐下,我傳你修煉之法。”


    大喜也不敢怠慢,趕緊盤膝坐下。


    石泉水將送給金小姐的仙訣,轉而送給了大喜,當即傳授修煉之法。


    因為是直接購買,所以相當於修煉了幾十年,裏麵的難關、要緊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大喜很認真聽,可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覺得深奧無比,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


    “師父,徒兒聽不懂。”


    “聽不懂就多聽幾遍,一路上你有不懂的問我。”


    石泉水看車隊要出發了,拉上大喜跟著車隊後麵。


    一路上,他是逐字逐句講給大喜聽,一句聽不懂,那就十句二十句,反正就是要讓大喜搞懂。


    不然到了平城,他就要離開,不想大喜到時守著寶貝卻沒辦法修煉,那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天越來越黑,老賈看還有一長段路,趕緊讓車隊停下就地紮營。


    車子一停,他既要安排人看守貨物、還要安排人晚上值守,又要安排人生火做飯,還得去看看病人。


    忙了快一個時辰,他才能坐下喘口氣。


    “老賈,為何不就地找些人?三十幾人要管這麽多車,哪怕明天也到不了啊。”


    石泉水忙裏偷閑出來透透氣,本想去幫幫忙,但又怕添亂。


    老賈看到石泉水,趕緊扶著車子起身拱了拱手。


    “掌櫃的怕馬上就要趕過來,說不定等下就能到。”


    石泉水推算此地距離平城也就20裏左右,但那掌櫃已經出去那麽久了,卻還沒趕來。


    怕遇到了什麽,也許天亮了都不一定能趕來。


    “大喜雖然笨點,但隻要努力,應該沒問題。”


    “是先生有耐心,以前的幾位都是教了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老賈一路上就在想給些什麽拜師禮,想來想去,隻有將祖傳的送出,才感覺不會太寒酸了。


    此時,他便拿了出來,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請先生不要嫌棄。”


    是一塊六邊形黑色晶體,大約拇指長度,


    石泉水沒見過這種東西,聞到有香氣,便湊過聞了聞,說不清是什麽味道。


    “這是什麽?”


    “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請先生不要嫌棄。”


    這東西是祖傳的,但都不知道是什麽,所以老賈覺得還是太寒酸了,不免又說了句不要嫌棄。


    石泉水覺得既然是人家家裏傳下來的,自己不好收下,便還了迴去。


    “老賈,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東西你還是留著。”


    老賈卻執意不收,還下跪,“先生若不收,我便跪死在這裏。”


    石泉水看他這樣了,也隻好點頭表示收下,老賈這滿臉堆笑地起身。


    “先生,還有一事相求。”


    “除了收大喜為徒,還有讓他跟著我這兩件事,別的都好說。”


    石泉水怕他又來搞這一出,逼他帶著大喜,那他真要扭頭就走了。


    “先生能傳授修煉之法,已是大喜這孩子莫大的福分,老朽也知道這大喜天資愚鈍,縱然給先生當牛做馬,怕也不行。”


    老賈說著便拿出懷裏的荷包,唉聲歎了一口氣。


    “老朽自知壽命將至,唯一放不下的是大喜,將來先生若可以,幫忙照顧一番,如此,老朽也死而瞑目了。”


    石泉水心想自身都難保,如何照顧別人,轉念一想便想到了金小姐和阿蘭。


    “不若這樣,我在金府認識些人,到時說一聲,麻煩她們照顧一些。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看等大喜修煉順利,還是去拜入宗門比較好。”


    老賈聽得連連點頭,喜笑顏開道:“先生,我去找點吃了,馬上就迴來。”


    石泉水看著他蒼老的背影,不禁鼻子一酸。


    “大傻子,這可是好東西,哪怕在仙界都是很稀少的,對你沒什麽大用處,給我吧。”


    蘿莉一現身就搶走了那黑色水晶。


    石泉水看她要,想想自己沒用,就當送給她了。


    “誒,我那欠債是不是......”


    蘿莉把水晶護在手,“這是你送給我的,所以欠債歸欠債。不過明天開始,我得多收一些利息,每天一萬積分,直到你還清為止”


    石泉水:.....


    “嗯?怎麽附近有跟傀儡妖一樣的氣味?”


    “不好!”


    石泉水剛要提醒大家,幽暗處竄出一條條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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