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大概總會有一些驚世家族,比方說輝翼聯盟的碧海家族,都皇陵的染雪家族,再到柳荊帝國的柳荊皇室,哪怕是諾蘭家族,這都是如雷貫耳的名字。


    但是如果說到南北越古大陸國際上的家族,恐怕北越言家的名頭要更加空泛。倒也不是說言家的能力蓋過了以上其他家族,但是言家並不是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也麽有地域的限製,簡單點更像是一個跨國公司,那麽它也有一個特別的形容詞,便是跨國家族。


    北越(古)言家,勢力分布橫縱幾乎整個北大陸,把持著相當數量的跨國行業,比如說北越航空和北越通訊,就是其旗下的產業。


    而言家人丁眾多,如今形勢比較複雜,老太爺有四個兒女,分管四門產業,這二孫子是長子的二子,將來雖然不說成為當家,但是至少不出意外可以掌管一門產業,也絕對不是柳荊帝國這小會中國內的一些所謂俊才巨頭可以比擬的。


    可話說迴來,言家順位第二繼承人的光環雖然閃耀,但是前頭的鄞家男子也是不能小看。


    自古鄰國多紛擾,南月合眾國為首的南方公國聯盟就國土麵積來看,將近五百萬平方公裏,地形跨度大且多變,多為魚米水鄉之家,人口和位處北方的柳荊國不相上下,但是重商抑兵,軍事實力一直都比較孱弱。


    除了四百年前大戰之外,柳荊帝國和南方公國的關係十分微妙,經濟科技上,兩國通力合作的產業不勝枚舉,但是大小摩擦不斷,然而柳荊帝國軍隊享譽全球,卻仍然不能夠踏平南方公國,除了和神教中間調和有關,還和一個家族脫不了關係。


    這邊是南月鄞家。


    魔法鬥氣盛行,武鬥排行之風就沒有消停過,高手不斷展露,榜單刷新,豪傑運用。千百年來,各種門派好受,各色床說美談,有的隨風逝去,有的芳華依舊,世界終是強者說話的地方。


    而南月鄞家,擁有者整個越古大陸三大武聖之一,鄞無恙。


    淪廻對言家的人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自打小言向花同誌就沒有告訴過自己任何關於娘家的事情,雖然大概了解言家家大勢大,不過感情是和自己半點關係不沾。至於那個鄞無恙,傳說十年前一劍嚇退國柳荊陸軍第二師,真假就不去考察了。


    “哇,這還說是小會?鄞家和言家的人都來了,這譚死水要風起雲湧嘍。”淪廻身旁的東雲力歎道。


    “朵兒公主不是許給了鄞重戎麽?這千裏迢迢過來看自家童養媳有何不對。”淪廻聳了聳肩膀,和東雲力在人群最外圍看著裏頭種種“大皇女殿下今天是要來開南北兩國交流會麽?嘿嘿,這南國來了兩俊才,我北國今天也有兩朵帝國之花,不錯不錯。”


    言家雖然是跨國家族,不過總部在南方公國,自然是覺得言家對南月合眾國感情最深,不過實際上言家對許多國家的控製力都並不比在南月國來的差。


    “喂,兄弟話不可以這麽說,雖然這才子佳人,額,我看那言家二少長得有點陰沉,不像善類,才子就算了,反正我柳荊國花,給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夠肥水流出國外。要是這南方公國來個公主郡主什麽的給我們玩玩無妨,但是要是我帝國之花諾蘭家的女人被別國男人泡走了,絕對比直接戰敗還要恥辱。”


    “由你說的這麽誇張。”淪廻嘿嘿一笑“不就是個女人麽,一個女人怎麽能比戰爭勝敗。”


    “這你就不對了。”東雲力怪笑道“說起玩女人來,兄弟你還是嫩了點。世界上最寶貴的財產不是土地,也不是金錢,而是人。對於男人來說,自己的女人才是最重要最寶貴的財物,要是被人拿走了,絕對比土地金錢被奪更加屈辱。”


    淪廻眉頭一挑,不置可否,感覺這是歪理,也不反駁。


    小會雖小,但是每個人都過分精明,淪廻這一身教師袍也看得出並非大富大貴,也許是哪家家屬。而在場的真正知道淪廻和諾蘭家關係的也就那麽兩三個年紀大點的人,自然諾蘭赫道不對外公布定有原因,所以也不會傻到給淪廻攪事。


    所以淪廻也就樂得清靜,在會場的邊緣津津有味的吃著食物,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個在偷嘴的傭人。


    而在淪廻視線之中,作為軍方頭目的諾蘭韻律,則是和南月一眾人交談起來。


    “在下雖然身居南國,然而時能聽聞諾蘭二小姐美名遠播,素有柳荊國花的美譽,今天一見,真是名不虛傳,驚為天人。”


    “早聽說南月公國的人說話文縐,現在也算是見識到了。”諾蘭韻律和一臉爽朗笑容的鄞重戎不同,說話倒是符合軍部性格,直接的很。


    “文鄒也罷,平鋪直敘亦可,皆為各國風情,出門在外,入鄉隨俗是禮節,然而多多宣傳我國風采也是好事。”鄞重戎話裏有話,這一說出來算得上有些走味。


    不過諾蘭韻律也不上當,居然是點了點頭,然後也不打算接話。


    雖然諾蘭韻律和鄞重戎年齡相仿屬於同輩,但是從職位來看,身為柳荊國皇家騎士團團長顯然不同,所以哪怕隻是小聚,但是也要注意言行舉止。


    “諾蘭團長可否給我引薦一下旁邊這位美麗小姐?”


    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鄞重戎身後的言二少居然是探出頭來,望向了諾拉諾拉。


    “這是我軍部顧問諾蘭諾拉,平時的軍備購置都要經過她一手審核,言總你們兩人可以多多親近。”艾爾紮克偷偷的拍了拍諾拉背後,大笑著對言二少說道。


    諾拉眼尖,明顯看到遠處的淪廻在獨自偷笑,這小賊分明是知道言家小半家業還涉足軍火,雖然不比馬修家族,但是也是個國際軍火商,這上司艾爾紮克看來是要自己多多拉攏拉攏對方。


    “我真是對諾蘭會議長寫一個‘服’字了得……”言二少陰沉著臉麵,嘴笑眼不笑的說道“生的女兒都這等水準,想來唯一沒有見到的諾蘭三小姐也是個大美人了。”


    “言總過獎,諾蘭家比起言家也就是大巫見小巫,言家人才輩出,家父也是歎為觀止,前不久軍部收到的言家研製的走地彈,指不定又要從我軍費預算中搜刮一筆了。”


    商政聚會,有時候還真的和戰場相似,寫淨了淪廻挺討厭的溜須馬屁,然而談話之間除了奉承客套,還有各種技巧。這就不是淪廻的強項了,眼下淪廻在一旁吃的有點多了,胃部供血腦袋開始缺氧,多少有了些困意。


    忽然,有人在他的背後拍了拍,冷哼了一聲。


    “大膽,居然鬥膽在工作時候打盹?”


    這是一把女聲,然而聲音略顯壓抑,卻又暗藏威嚴,吐字清脆,擲地有聲。


    淪廻扭頭一看,差點沒有嚇到腿軟。


    這女人身穿紫袍,腦門上帶著一圈淡色窄框金圈,不是大皇女米麗娜又是何人?然而這一身華裝的帝國皇女,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淪廻,眉頭上還有些許若有若無的怒氣,莫非真的把淪廻當成了傭人。


    “殿下,我……”


    淪廻張口剛要說話,這米麗娜居然是滲出蔥玉手指擋在了紅唇之上,做出了噤聲的指令。


    “噓,狗膽包天還想狡辯,看本宮不好好懲治你。”說完,大皇女拉著淪廻的袖子就是沒入了等人高的玫瑰花牆裏頭。


    原本淪廻坐的位置就靠角落,加上七八點鍾天色已暗看不清楚,忽然被人從身後扯走也少有人看見。不過這一切還是讓諾蘭諾拉差點沒有噴出來,自家的小廻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帶走了?而那個女人的背影和某人很像,然而進一步聯想的話,諾拉卻又完全沒有頭緒。


    這米麗娜拉著淪廻,兩人一前一後,在迷宮似的玫瑰園裏頭穿牆行走,不過淪廻卻能夠看到跟前這皇女身上有光耀罩體,這玫瑰枝葉橫豎是亂不了她一陣穿著。


    不過淪廻就沒有這麽好運了,不會魔法,用勁氣又怕把皇女震開,當自己最終被拉到了某個亭子的時候,渾身已經是插滿了花花葉葉,還帶了些許玫瑰刺。


    淪廻這一出現,亭子裏頭的朵兒公主還有米斯王子都是有了些笑意,而亭子不大,位置又隱秘,此時除了淪廻四人,一邊還站著個老太婆子。


    “你們兩個別笑了,朵兒,快去見見你未來夫婿去,還有米斯,陪著你妹妹,到外頭說些客套話。”米麗娜小手一插腰上,指著兩個小輩就是把他們支走。


    朵兒公主和米斯王子強忍笑意,對著米麗娜微微彎了下腰,然後都很有趣的瞥了淪廻一眼,接著走開。


    淪廻此刻才是真正的一頭霧水,當然也是明白這大皇女殿下是故意把自己抓來的,方才一時激動,否則怎麽會反應不過來若果真的是當做傭人偷懶,還能用手拍肩膀?


    兩人此時就在涼亭裏頭,相聚不到一米,而大皇女米麗娜笑意吟吟,看的是淪廻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大皇女大人,你能夠別用這麽色……額……這麽深邃的眼神看著我?你知道我……”淪廻的嘴巴像金魚一樣張合了幾下,才是勉強說道。


    “小芸,你先下去吧。”米麗娜對著身後的老婆子說道。


    “大人,這不安全。”老婆子駝著背掃了淪廻一眼,說道。


    “沒事,他會保護本宮的。”米麗娜笑著用同點了點淪廻的方向。


    淪廻渾身惡寒更重,這老太婆居然叫做小芸,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不過駝背老太婆聽後隻能是身形一閃,小小的涼亭上就隻剩下淪廻和大皇女。


    話說這大皇女雖然也該有四十歲了,但是長得還真的是漂亮,也許此時該用成熟有女人味來形容,要知道這年頭做公主不一定就漂亮,王子不一定就風度翩翩,歪瓜裂棗的皇族淪廻見多了。


    隻見這大皇女殿下直勾勾的看著淪廻,眯著雙眼宛若彎月,笑意吟吟卻又並不親近,看的淪廻毛骨悚然。


    然後,她還居然緩緩的抬起了纖手,往淪廻的臉上摸去。


    “咳咳,大皇女殿下,咱們這可以坐下來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但是請你克製一下不要亂摸。我知道我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你可以欣賞我的才華,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夠勉強,就算你要勉強,我也不能夠阻止,但是你要知道,得到我的人不代表能夠得到我的心。”淪廻的上身在無限的往後彎去,一邊還口若懸河的噴出長串句子。


    忽然這米麗娜手一快,改摸為捏,一把就是抓在了淪廻的臉上。


    “唔……”淪廻小臉被抓,一時間還說不出話來。


    “你和那個男人……”邊說,米麗娜還伸出另一隻手一起拉扯著淪廻的臉蛋,看著,眼神浮現了一絲迷離“還真是一點都不像。”


    淪廻小怒,這這麽大個人了,除了淪理和言向花有這膽子,誰敢對他這樣動手動腳。


    可米麗娜忽然眼神迴複清明,放開了手腳,然後嗤嗤的笑了出來:“哼,本來是有些許輪廓,可惜參夾了言家那女人的血脈,令人可恨。”


    “你認識我家老頭子和我家言向花同誌?”淪廻算是知道了這都是老一輩的事情。


    “本宮豈止是認識淪理和你那花花同誌……”米麗娜的眼神詭異,然後嘴角的笑意忽然拉大“本宮還對你淪家事情了如指掌。”


    “大皇女說笑了,我區區淪家拿來什麽秘密。”淪廻幹笑了幾聲,難得自己不能夠把握眼前的局勢,想來可笑。


    “那你以為,當年是誰把‘欺世臉譜’交給淪家的?”


    大皇女此言一出,淪廻整個人頓時沉了下去。


    欺世臉譜,正是淪廻從淪理手頭上繼承下來的,唯一一個聖階神器。


    在此一刻,所有的花言巧語,都失去了顏色,淪廻略微是收起了平時鬆散的麵容,神情淡若自然,大皇女米麗娜的氣機就在咫尺之遙,吹彈可破。


    “哎,你這是什麽表情,死沒良心的,小時候本宮可是給你換過尿布洗過澡,還一起睡過呢,現在長大了,要對付你娜姨了麽?”


    淪廻聽完差點沒有岔氣,瞬間什麽想法策略攻擊路線都給丟到南大陸去了。


    “這就對了。”米麗娜又是狠狠得捏了一下淪廻的小臉“哎,你就是沒有繼承到你爸那張迷死人的容貌,不過也好,省的你到處勾人,不然本宮連朵兒都不敢放出來給你看。”


    “我家老頭有這麽厲害?”淪廻楞道。


    “很厲害哦,各種意義上。”


    淪廻怎麽橫豎覺得這句話意味深長,看著米麗娜的笑臉,淪廻多少有些無所適從,忽然他鬧光一閃,怪叫了起來:“你是我家老頭的駢頭?不對,是小蜜!?”


    “臭小子沒大沒小。”米麗娜腦門青筋一閃,又是一把捏了過來“本宮好歹和言向花堂堂正正交過手,怎料到你花花同誌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趁著我成年之前祭出生米熟飯奸計,還在**套上做了手腳,逼著你爸奉子成婚,不然今年這個時候你見到言向花就要叫花姨了。”


    淪廻大暈,別看這皇女殿下儀態萬千,居然連**套都說了出來,真是大開眼界。


    等等……淪廻腦袋有點轉不過來,柳荊帝國的成年時十六歲,也就是說這女人居然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和老頭搞上了?


    想到這裏,淪廻頓時是雙目一濕,對淪理的敬仰之情,有如高山流水……


    大皇女也是知道淪廻心思,小臉一紅:“那都是陳年舊事,咱們就此不提,雖然你是花花同誌的種,不過好歹也是淪理大哥的兒子,小時候本宮和你可親了,基本上每周一見,所以本宮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誰會嫌後台少呢?淪廻也不例外,一聽大皇女表態,這趕緊是順風使舵,大拍馬屁:“多謝大皇女,跪謝大皇女,大皇女英明神武,重情重義,小的一定緊隨大皇女的步伐,堅定不移的跟著大皇女的方針路線。”


    “廢話就免了,本宮這麽晚才找你也是有苦衷,你家花花同誌向來不喜歡本宮見你,如今難得她迴了娘家本宮才和你說上一迴,不過你也算小有本事,攀到了諾蘭家的千金,看來是不需要本宮幫忙了。”


    “那都是孽緣,小的我是積了八輩子的福分才能夠娶到諾蘭家千金,想來我都是每天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覺啊。”淪廻眨巴了一下眼睛,說謊臉不紅心不跳。


    “真的麽?”米麗娜又是捏了捏淪廻的臉蛋“本宮對淪家知根知底,你就不必再我麵前疑神疑鬼了,諾蘭家雖好,但也不會讓淪家的子孫高興如斯,淪家的男人,何患無妻?”


    可是淪廻卻是撓了撓頭:“我家言向花還真的怕我找不到老婆,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她都給我安排相親了。”


    米麗娜一頓,隻好搖了搖頭:“確實像是花花同誌會操心的事情。那麽,你那到現在還不肯同你圓房的諾蘭千金,你打算怎麽處理?”


    “這麽隱私的問題你叫我怎麽好迴答?”淪廻有些不好意思,還臉紅道。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打算在諾蘭家呆到什麽時候,你不會不知道諾蘭家的女婿可不是這麽好當的把。”大皇女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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