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了微弱的警笛聲。


    有相當的數量的警車在奔馳著著,地麵上應該相當混亂吧。


    差不多也該到太陽升起的時間了。騷亂還會繼續擴大的吧。


    在布雷茲居留地的某座樓房的地下,克羅正囂張地坐在長約二十五米的泳道旁的椅子上。


    「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的吵鬧呢。切,到頭來警察還是來了嗎,這麽晚,警察殺手什麽的早就跑了」


    克羅咬著火腿三明治嘟囔著。不管怎麽說,他正在泳池邊優雅地吃飯。不過,火腿很薄,而且夾著火腿的萵苣也幹癟的,麵包也很生硬沒什麽味道。


    「嘛,沒法過分講究呢」


    真奈聯絡了夥伴,讓她們將食物送到了這個泳池裏。在居留地裏很難弄到美味的食材。在這裏期盼著豪華的早餐也是不可能的。


    「也有種說法是“空腹就是最大的調味料”呢」


    試著想一想的話,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有好好地吃過飯了。雖然在坐上摩托車離開醫院之前,應該有吃飯的工夫的。可自己卻忘得一幹二淨。


    「羅,胡椒,拿下胡椒。還有,再來一杯水」


    「…………」


    克羅默默地遞出了放有胡椒的瓶子。


    在泳道一旁擺放著一張桌子,而克羅對麵的是坐在折疊躺椅上的塞菲。這位公主大人,從剛才開始就不停地吃著這並不美味的三明治。


    「嗯,嗯呣……唿……。咦,這個肉,是什麽肉?嘛,算了。姑且還算是食物」


    塞菲抓起了宛如用紙袋包裝的油炸食物一般,不停地將三明治塞進嘴裏。看來,今天的塞菲是把禮儀什麽的全都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真是霸氣啊,塞菲。在我的記憶裏,你應該是公主大人才對吧?」


    「請把現在的我的身姿從你的記憶中消去吧。要是讓姐姐大人知道的話,在你挑戰死劍使之前,我就會被帶迴宅邸裏軟禁起來的哦」


    「希露菲大人真還做得出來的呢」


    克羅一邊往塞菲的杯子裏倒水一邊苦笑著。


    「可是,你真能吃呢。到底是怎麽了呢,公主?」


    「別叫我公主。最近不光晚上沒睡好,也沒怎麽吃東西呢。而且和那個powered suit戰鬥也很麻煩。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麽,所以也得動腦子。肚子餓了的話,要是又想要睡覺的話就麻煩了哦」


    「塞菲漸漸變得粗魯了……」


    於泳池裏正坐著,用手拍打水花在發呆的日奈子吐槽道。而塞菲也沒有反駁,隻是繼續吃著。


    「哈哈哈,不過你們也變得很融洽了呢。雖說克羅君和塞菲從以前開始就感情好過頭了」


    真奈坐在泳池的跳水台上,正大口地喝著罐裝啤酒。


    「我,我們並沒……」


    「要是讓希露菲知道了的話,該怎麽辦呢,雖然和我無關但也後背發涼哦。不過,嘛,希露菲那麽聰明,可是卻過度保護了,因此在塞菲的事情上眼光就會變狹窄的呢,所以還沒有暴露吧?」


    塞菲抓起兩塊三明治,一口氣塞進嘴裏。


    「比起這些,差不多也該告訴我們了吧,真奈。打算在這裏送我們上路嗎?水夠多,用來衝洗掉血跡也足夠了」


    「笨蛋啊。奈薩讓小孩子們來這兒玩耍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就算是我,也沒殘酷到讓小孩子的遊樂場裏染上血哦」


    「那就祈禱沒有性格謹慎的巡警先生將搜索範圍擴大到這裏吧」


    真奈來這個泳池的第一目的是為了避免地上的騷亂吧。


    「已經怎樣都無所謂了啊。唿,多謝款待」


    塞菲將水喝完後,歎息一聲。像是因為一共吃了三人份的食物(算上日奈子和真奈的分)而很滿足的樣子。


    「日奈子肚子不餓嗎?我的分還有哦,要分給你一些嗎?」


    「我已經稍微吃了一些,我的消耗很少所以沒關係的」


    「……原來如此,總覺得可以理解呢」


    老是在發呆的日奈子,她能量的消費也很少吧。


    「順便一提,對我來說,喝酒就是吃飯」


    「索迪身體強壯就是好呢」


    所謂的布雷茲說到底也隻是索迪的一個部族而已。尤其是對戰鬥方麵特別強大的一族,想必酒量也很強的吧。


    「唿……嘶……」


    「嗯!?」


    克羅急忙迴過頭,發現塞菲就這樣坐在折疊躺椅上睡著了。


    「吃飽就睡啊。姑且,真奈也在這裏呢」


    「我並沒有要對塞菲做什麽的打算哦,再說這又不是我的工作」


    真奈雖然在說著玩笑話,但也並不像是在說謊。至今為止,真奈也沒有表現出積極地盯上塞菲的樣子。


    「不如說,盯上塞菲的是克羅君吧」


    「我盯上的隻有身體!」


    「還說的這麽大言不慚嗎……」


    對克羅來說,這就是平常掛在嘴邊上的話,因此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哎呀哎呀,克羅君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呢。明明小時候更加純真一些,也不會用奇怪的眼神來看我」


    「那是因為小鬼頭的時候對成熟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啊,不過在懂事前,像掀裙子這種事還是做過的哦?」


    「在懂事前……?」


    這迴就連真奈都驚呆了。


    說實話,雖然不知道懂事前在幹什麽,可是最近才剛剛因為掀裙子的事而被再會的青梅竹馬給痛斥了一頓。


    「和克羅君的初次見麵是在什麽時候呢?」


    「啊?是我在被師傅收為弟子,帶去山裏之後吧,而且你總是來山裏呢,雖然記不太清楚了」


    第一次見麵是何時,這問題對克羅來說也比較困難。


    「哎呀,還真冷淡呢。和美人大姐姐相遇的感動就隻是如此嗎?說到八年前,我就和現在你年紀差不多哦?」


    「那時候的我不光是個剛剛失去了父親的可憐小孩子,還被你那怪物般的姐姐給收為了弟子哦。隻是見到有些色氣過剩的大姐姐,怎麽可能記得住」


    「可我還記得第一次對克羅君進行訓練時的事哦」


    真奈用單腳踮著站在跳台上。


    「是在你成為姐姐弟子的兩年後吧,還是那麽小的時候呢」


    真奈這次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嘛,雖然被我揍地滿地找牙,不過要小心不殺掉你也很辛苦哦。我給人類的小孩進行訓練也那是第一次哦」


    「……這我倒是還記得的呢」


    首先是克羅挑戰真奈被修理了一頓,接著卑鄙的拉休看了克羅的戰鬥後挑戰真奈,也是被一頓胖揍。在那天夜裏,因為真奈惡罵聲,兩位幼小的劍士又在被窩裏大戰了一場。


    「哈哈,一臉不爽的表情呢。不過,在那之後沒過一年你就能夠架開我的劍了吧」


    「是你放水的劍吧」


    「即便如此那也是很了不起的哦。至少,在那年紀,能夠承受住我放水的劍的十歲小孩子,也就隻有你和拉休而已哦」


    「……你有什麽企圖?不可能隻是來閑話家常的吧?表揚我什麽的,就更不可能了」


    「沒有表揚你哦。隻是說了事實而已」


    真奈一蹦一蹦地在六個並排著的跳台上走著。


    「我和克羅有著太多共同的過往。偶爾聊些往事也沒關係的吧」


    「我可是砍了你姐姐的男人」


    「我也是會砍了你的女人哦」


    「…………」


    真奈毫不害怕克羅的逆襲,不愧是原七劍之一。


    「要是可以的話,現在立刻戰鬥也沒關係,不過克羅君不希望這樣吧?」


    「這兒是有用的地方呢。話說,我雖然不喜歡年紀比我大的,但是卻並不討厭有魅力的巨乳大姐姐」


    「確實,正如你所言……」


    「哈?什麽情況,真的會為我穿泳裝嗎?」


    在歪著頭的克羅麵前,真奈脫掉了穿著的紅色外套。


    接著,脫掉了製服的上衣,而後裙子也落在了跳台上。


    「喂,你在幹嗎?」


    「說要遊泳的不是你嗎?雖然沒有泳衣,不過,就這樣穿著衣服遊泳也很不舒服吧」


    真奈接二連三地把衣服給全脫了,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了黑色的內衣和內褲。


    真奈在還是sabers局長的時候,克羅也看過她換衣服,而且不止如此,還和真奈一起洗過澡。


    「說實話,穿著外套的確很熱呢。那麽……」


    真奈在空中轉身翻騰一周後跳入了泳池。


    「還真遊泳啊……總覺得被小看了」


    對克羅而言,真奈是曾經拚上性命互相廝殺的對手。在身邊的話,應該多少會有些緊張的,不過她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哎呀…………」


    「日奈子!你也是,在幹什麽呢!」


    日奈子在泳池邊脫掉了製服,隻剩下了內衣褲。在簡單可愛的內衣下的是——即將撐破衣物的兩個巨大雙峰。


    「因為,這兒有點熱」


    「那是因為這裏是地下而且又沒窗子……話說,不對!即便熱也沒必要遊泳吧!」


    「克羅為啥這麽興奮?」


    「內衣的姿態展現在眼前,會興奮也————不對!」


    「不是這樣的話,我也去跳水了」


    日奈子如同摔倒一般,跳進了泳池。噗通,產生了華麗的水柱。


    「哇,啊嗚……!理所當然的我溺水了!」


    「這種說明不用也罷!」


    克羅也立刻脫下上衣跳進泳池裏,撐住日奈子的身體。不過,這水深很淺,就連日奈子都能穩穩地兩腳著地。


    「……哈。得,得救了,克羅」


    「水這麽淺怎麽還會溺水……不會遊泳的話就別跳水啊」


    「不可能會遊泳的。我是無論擺到哪兒任何地方都不會丟臉的千金小姐」


    「我知道……」


    畢竟,她自出生以來的十五年間,都是在太陽教設施中的一個房間裏渡過的。別說遊泳了,就連看到泳池都是第一迴吧。


    「……嘛,算了。想玩就玩吧。大概,這個泳池很淺的,不用慌張也沒關係」


    「……可以嗎?」


    「隨你喜歡」


    克羅脫下了穿在裏麵的襯衣,放在了泳池邊。


    雖然現在並不是玩耍的時候,不過克羅也實在無法對直到十五歲為止都沒有去過泳池的女孩子說出“不要玩了”這種話來。


    「果然,克羅很溫柔呢」


    日奈子瞧著克羅的臉說道。


    「別說傻話,要我教教你怎麽遊泳嗎?」


    「克羅會遊泳嗎?好像克羅也是在山裏長大的吧?」


    「有河的啊。還不知道多少次被師傅以及那邊穿著黑色內衣的大姐姐給打到河裏去。那簡直就是虐待呢」


    「哈哈哈」


    麵對克羅的諷刺,真奈隻是哈哈哈地笑了笑。


    真奈就像是在泡澡一般,心情愉悅地漂在水上。


    「……被欺負的事我可是一直記著呢。來,我用手扶著,你試著用腳拍打水麵」


    「拍打水麵是指什麽呢?」


    「要從這裏開始嗎……」


    「我也想像真奈那樣,輕鬆地浮在水麵上」


    「簡直像是日奈子的生活方式一樣呢……」


    克羅嘟囔著離開了泳池。地上有著好多像是幾天用過的救生圈。克羅撿起了其中一個,扔向了日奈子。


    「用那個。很好玩的哦」


    「原來如此。這真是重大的發明,人類的智慧真是了不起」


    「在這幾十年間會如此高度讚揚救生圈的,也就隻有日奈子了吧……」


    日奈子坐在救生圈上,輕輕地飄著。就表情鮮少的她而言,看起來心情真是非常愉悅的樣子。


    「泳池,真是不錯呢……很愉快」


    「…………」


    “確實,泳池並不壞”克羅也不禁如此認為。


    內衣和泳衣明明在布料的麵積上基本相同,可為什麽看起來會這樣h呢。幸運的是,克羅的周圍雖然有著眾多身材姣好的女性,但是日奈子胸部的尺寸果然還是特別的。有彈性,渾圓柔嫩,隻要身體稍微動一下就會微微晃動起來。


    「哈。真是不錯——嗚哇!」


    「喂」


    日奈子在救生圈上坐直的瞬間,身體就失去平衡摔到泳池裏。克羅急忙跑過去扶住了她。


    「喂喂,太遲鈍了吧。你的遲鈍在所有的人類中都算得上號了」


    「……我要是鍛煉的話,也會變得像克羅那樣的」


    被克羅支撐著,日奈子嘟囔道。


    「不可能的哦,要想變得和那個可惡的小鬼一樣強——必須要有最厲害的師傅,以及資質和幹勁哦,雖然那惡劣的貪戀女色的性格不要也罷」


    「我是的個好孩子,所以是不可能的嗎……」


    「誰都沒這樣說吧」


    雖然克羅進行了吐槽,可兩人都充耳不聞。


    「……切,不管怎麽說,我救了日奈子真是太好了。明明是合法的觸摸日奈子的機會……話說迴來,真奈你某些地方奇怪地很溫柔——」


    克羅抬頭看著真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麽說來……師傅不管是把我打到河裏還是把我打下瀑布,都要我自己親手爬上來不說,還是個會在家裏悠閑地睡大覺的人啊」


    「幹嗎,突然間就說我姐姐的壞話?」


    「真奈就不同了,將小時候的我如同皮球一般扔進河裏,在我沉下去之後還會過來救我的啊。在我的臉被真奈的木劍擦到而出血不止的是時候,真奈也抱著我一直飛奔到山腳下的醫院呢」


    「真虧你還記得呢。唱白臉是師傅的工作,我要是殺了姐姐的弟子可就不好了呢」


    「嘛,因為那是快要被殺掉時的事呢。肯定是會記住的。嘛,雖說是這種事……」


    克羅在池邊坐下,注視著一身內衣打扮的美女和美少女。


    「喂喂,一直盯著看的話,還是會向你征收觀賞費的哦」


    「克羅終於有這種想法了……就是說我身為女性的魅力增加了嗎」


    「……白癡嗎。你們真是最惡劣的組合呢,真是受不了——」


    這時,唐突地響起了電子音。全員同時看向了聲音響起的方向。


    「手機?塞菲的嗎?」


    克羅靠近了睡在折疊椅上的塞菲。果然,是她的手機在響。


    「喂,塞菲,你的手機響起來了哦」


    「克羅代塞菲接聽如何?」


    從泳池的方向,傳來了日奈子的聲音。


    「擅自接聽別人的電話很失禮吧」


    「擅自揉她胸部的人在說什麽啊……?」


    「克羅君真是複雜的男人呢」


    一身內衣打扮的兩人自顧自地說著。


    克羅毫不在意地搖了搖塞菲的肩膀。


    「……嗯,啊?手,手機?」


    「嗯,你的手機在響哦。或許是希露菲大人打來的。還是接一下比較好吧」


    「嗯,嗯」


    睜開雙眼的塞菲點了點頭,從製服的口袋裏取出了手機。


    「喂喂,我是塞菲醬……不對,咦……嗯。莉瑪?」


    看來塞菲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


    「怎麽了,這麽一大清早的……哎?哎哎哎!?真的假的!?」


    「喂,塞菲。別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喂,等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麽情況是——喂,我聽不見!哎。掛了!?莉瑪,莉瑪!?啊啊,真是的,這裏信號真差!」


    「……塞菲小姐,請冷靜一下進行說明」


    克羅慢慢地說著,催促塞菲進行說明。


    「即,即即即即便你要我冷靜,我也……!啊啊,該從何說起呢!」


    「就照莉瑪所說的,重複一遍不就行了嗎?行了,冷靜一下」


    克羅蹲在折疊椅前,砰砰地拍著塞菲的肩膀。


    「嗯,嗯……我要冷靜……」


    「那麽,是怎麽迴事?」


    「……那個死劍使……薩拉來劍之學院了。喊著克羅的名字,還在胡鬧著……」


    「塞菲,把手機借我用用」


    克羅就這樣抓住塞菲的肩膀取出了手機,從電話簿中翻出了一個平胸少女的名字,好像能打通。


    「……你好,會長。你現在哪兒。雖然把你給完全忘了我感到很抱歉,不過,你也來居留地了吧?我現在想立刻和你會合。啊啊,為了你著想也還是快點比較好,因為有事態發生了」


    克羅也不給依修特插嘴的時間,迅速地進行了說明。


    克羅已經完全不在意露出度過多的美女了。


    抱著同樣露出度過多的美少女,想著必須要早點迴去。


    依修特駕駛著車,在輪胎與地麵的劇烈摩擦中衝入了劍之學院的校門。


    並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在校內奔馳著。雖然學院內的道路寬敞,即便有車子在奔馳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


    「喂,喂,會長,別在學校裏開這麽快啊!」


    「不閉上嘴的話可是會咬到舌頭的哦」


    依修特看也不看副駕駛席上的克羅,而是盯著前方,繼續猛踩油門。


    不過,這裏的學生可沒有會被車子給撞飛的笨蛋,再加上依修特的駕駛技術也是出類拔萃的。雖然也有人類的職員,可也不會撞到他們的吧。


    「會長,在操場」


    「我知道」


    從後座上傳來了塞菲的聲音。而坐在她身旁的日奈子雖然覺得霸占了車內空間的星崩礙事,但也什麽都沒說。


    現在已經過了早上六點,這個時間已經可以說是清晨了。


    從居留地到劍之學院雖然有著不小的距離,可幸運的是早上的道路很通暢,因此沒花多少工夫就到了。


    「……看到了!」


    依修特尖聲說道。克羅也同時察覺到了操場裏異樣的光景。


    早就知道薩拉在這裏了,她好像換了一件嶄新的運動衫。除了胸口的部分敞開看起來比較妖豔之外,其他地方都和她之前逃走時沒兩樣。


    可是——


    「話說,為什麽就連那家夥也在啊……?」


    「這種事情之後再說。少年,怎麽能容忍她們在我們的學院繼續胡鬧下去」


    依修特繼續踩了一腳油門,車子衝入了操場。雖然將操場的草坪攪得一塌糊塗,不過這種事之再說。


    停下車後,依修特立刻從車子裏飛奔而出,克羅也塞菲也跟在她的身後衝出了車子。


    「林奈!」


    克羅跑著的同時不禁喊了出來。


    雖然莉瑪那零零碎碎的情報中沒有提到,不過另一個死劍使也在操場中。


    「咕……!」


    林奈發出了小小的悲鳴聲,沒能完全擋住薩拉的神鳴刃,被向後打飛了好幾米。


    在即將摔倒的時候,林奈將兩頭是劍的銀翼刺入地麵重整態勢,彈飛了追擊而來的薩拉的神鳴刃。


    「風之手啊,疾馳奔行吧!」


    林奈迅速以左手對準薩拉,喊道。風之術法——巨大的空氣塊從她的手中飛出,直奔薩拉而去。


    「哈哈!」


    薩拉笑著,輕輕地一迴右手。放出了兩個光球爆炸讓林奈的術法的軌道發生偏移,接著,空氣塊飛向了天空。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不過,林奈好像是在和薩拉進行戰鬥的樣子。


    「啊啊,可惡!到底是怎麽迴事!」


    到頭來,直到進入學院的期間,都沒有撥通莉瑪的電話,不隻如此,也無法撥通學院的電話。


    如果是混亂到這種地步的話——也就能夠理解了。


    有好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倒在了操場中。好像是擔任學院警衛工作的人們,或許中間還有希露菲送來的劍姬。應該都是些有實力的人,可是在薩拉的麵前也是相當的無力。


    「老師!」


    依修特跑了過去,抱起了其中一人。看來,這之中也有學院的老師。


    又是這樣嗎——克羅咬緊了嘴唇。


    就在不久前,克羅看到了布雷茲被虐殺的場景,而這迴卻輪到一個布雷茲在虐殺索迪了——


    「哎呀,這不是克羅嗎。啊啊,終於來了呢。我好想好想見到你啊。我剛剛還因為沒見到你而很感到失望呢」


    「不對吧,剛剛是和咱在戰鬥吧」


    林奈瞪著薩拉說道。


    雖然製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了,可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而之前腹部受到的傷也已經痊愈的樣子。


    「……你們兩個閉嘴」


    克羅平靜地說道。也沒有拔出配在腰間的日本刀,而是就這樣隨意地往前走去。


    「會長,要是還有活著的家夥就立刻帶走她們」


    「不,已經沒有了,大家都已經死了。少年,我——」


    依修特站起身,狠狠地瞪著薩拉。


    「會長,我明白你想要說的話。你是這個學園的學生會長,在這兒學習的時間比我們都長。所以是無法原來這所學院被搞成這樣的吧。不過啊……」


    克羅繼續一步一步慢慢地前進。


    「薩拉找的人是我。所以,就由我來當她的對手」


    「確實,我無法原諒那個死劍使。不過……我更不允許你死哦」


    「哎?我是不可能會死的吧?」


    克羅好像真的吃了一驚。


    還是老樣子,薩拉就像是『光』聚合體一般,釋放出了可怕的壓力。她是和劍聖休卡相同等級的,不得了的怪物——


    不過,克羅毫不膽怯,既沒有輸掉的打算,也沒有死去的打算。


    「林奈,你也聽到了吧。那家夥的對手是我,話說,你在那之後怎麽樣了?」


    「克,克羅醬……」


    林奈在來到克羅身邊後,就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嗯,咱也不怎麽清楚。等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在海邊了。咱明明應該是被薩拉姐姐砍到腹部,而倒在了地麵上才對」


    「海……?還想著是消失到哪兒去了呢。果然,你那時候是沒有意識的呢。嘛,沒事就好,傷已經沒問題了嗎?」


    克羅的手向林奈伸去,大刺刺地掀開了林奈的毛衣和襯衫。


    「哇!克,克羅醬!?」


    「嗯……」


    確實,傷口好像已經愈合了。潔白光滑的腹部,沒有一絲的傷痕。雖然衣服破了,還有血跡,可所有的傷口好像都已經愈合了,是因為死劍使的恢複能力已經起作用了吧。


    「很好!」


    「呀!」


    被克羅順便摸了摸胸部後,林奈原地跳了起來。


    「羅!這種狀況下你還在幹嘛!」


    「啊啊,不禁屈從了本能……」


    「克羅不論何時都屈從於本能呢……」


    「關於本能這一點,你也一樣吧」


    克羅用拳頭敲了一下林奈握著的銀翼的槍柄。


    林奈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還從兩名七劍的手中逃脫了。這是出於死劍使的本能吧。


    「不過,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從海邊一直趕到這裏的嗎……」


    「我,我想在克羅醬的身邊。因為不知道你在哪裏,還想著你是不是已經迴到劍之學院了」


    「換句話說,你和薩拉想著同樣的事吧。同是死劍使,考慮的事也相同嗎?」


    薩拉感到好笑地說著,聳了聳肩。


    「所以,你們倆就這樣突然相遇了嗎」


    「嗯,薩拉姐姐,直到克羅醬迴來前還打算將學院夷為平地來打發時間……」


    「為了打發時間還真是想到了不得了的事呢」


    克羅無奈地瞪著薩拉。要是薩拉的話,將這間占地廣闊的學院建築物全部破壞殆盡,使之變為一片廢墟也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吧。


    「哈哈,放心吧,克羅。這個學院的學生我連一個都沒殺。因為在此之前就被林奈給妨礙了呢」


    「……這真是太好了」


    在已經出現犧牲者的情況下,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不過,還是覺得學生們沒事實在太好了。和塞菲聯絡的莉瑪雖然沒見著,可應該還活著的吧。


    「林奈,又受你幫助了呢。謝謝你守護了我們的歸宿」


    「啊,嗯,嗯。沒這種事啦……」


    林奈滿臉通紅地撓著後腦勺。看來她真是不習慣被人道謝的樣子。


    「不過,已經夠了。林奈,你去休息吧」


    「哎?不不,這樣是絕對不行的!咱也要戰鬥!你要一個人和薩拉姐姐戰鬥是不可能的!」


    「……喲」


    「嗚哇!?」


    克羅以毫不在意地動作伸腳一踢,林奈的身體平衡就輕易地崩潰了。克羅連忙伸手撐住她的後背。


    「就是這麽迴事,布雷茲居然會這樣簡單摔倒,你也已經到極限了吧」


    「咦,咦?咱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之前挨了薩拉那怪物一般的必殺技了吧。果然,你受到那種攻擊還能活下來可以算得上是奇跡了啊。為了治療傷勢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吧?」


    「說,說不定就是這樣呢」


    林奈歪著頭。恐怕,她是自出生以來首次受重傷。對於從未經曆過的事情,自己也無法理解吧。


    「……話說迴來,你摟著我後背的手碰到咱的胸部了哦」


    「啊啊,我剛剛打算要揉兩下來著。我想看看你焦急地求我揉胸部的表情呢」


    「克羅醬,你當咱是癡女嗎!?」


    「啊哈哈哈哈,你們到底是怎麽迴事」


    薩拉好像真心感到好笑一般笑著。


    「不過話說迴來,林奈,你真是個笨蛋呢。就連不是布雷茲的克羅都看出來了,正如他所說,你已經到極限了。不過,你也很努力地和薩拉戰鬥了。我讓你逃跑,去休息吧。說老實話,薩拉也並不想斬了你啊」


    「……雖然看起來幹勁滿滿的,但是咱直到剛才為止,都被打地落花流水,到現在還到處都痛得想哭呢」


    「嘛,林奈要是無論如何都想戰鬥的話,我也不攔你。還有那邊的綠發小丫頭,也挺有幹勁的,你們一起上也沒關係」


    「……確實你好像很強的樣子,但我也並不弱」


    依修特散發著殺氣,打算向前走去。不過,克羅揚起單手製止了她。


    「冷靜點會長。薩拉,你還真是大度呢。之前,不是還因為討厭別人亂入而逃跑了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不過……老是跑來跑去的你不覺得也很麻煩嗎?」


    「雖然遺憾,我也很同意你這一點」


    就到處跑來跑去這點而言,克羅也是同樣的,而塞菲她們則更是跟著克羅東奔西走。


    在迴到學院的路上,依修特還很不滿得說著「我既不是車夫,也不是平胸!」,不過這應該和胸部的尺寸無關吧。


    「所以啊,你們要是想要來搗亂的話,就趕快放馬過來,不然之後老是亂入的話也挺麻煩的」


    「簡而言之,就是想把我們一並收拾掉嗎……。不過,我自不用說,那邊的隨性散漫的人和胸部沒有貨的人也不會簡單地被幹掉的哦」


    「隨性散漫說的是咱嗎!?」


    「最近,做了個把少年刺穿的夢啊……」


    克羅毫不在意後麵的兩個少女說了些什麽,這毒舌也太過直接了。克羅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那種從容不迫的態度。


    克羅這已經是第三次遇到薩拉了。雖然還說不上是熟悉,但是像她那樣隻要靠近一點就能感受到頭皮發麻的壓倒性戰鬥力還是無法習慣。


    隻是像這樣站在薩拉的對麵,克羅的背後就留下冷汗了。


    「克羅看起來也沒有逃跑的打算呢」


    「你自稱是好女人的吧?從好女人那兒逃走,作為男人可不稱職呢」


    「作為男人不稱職嗎。這話不管是布雷茲還是索迪都無法理解呢。所謂的男性,不就隻是些等著女性愛著劍的情節一過,就在她們身上耕種的家夥們嗎」


    「說到這種地步,還真是為索迪的男人感到悲哀呢……」


    順便一提,據說索迪戀著劍的情節在思春期的少女身上體現得尤為強烈。在那之後,就會漸漸地淡下去,不過也因人而異就是了。


    「薩拉,對人類的男性刮目相看了哦」


    「很遺憾,我立刻就會讓你改變這種認識的。即便是人類的男性中,我也是最強的」


    「嘛,居然能將自己抬高到這種地步呢,羅……」


    「克羅有時候也會說大話的呢」


    「貶低他人,抬高自己。這樣一看,少年還真是最差勁的了呢」


    「克,克羅醬是沒有惡意的……雖然這種話說不出來,不過是個隻有嘴巴壞但心底卻很好的人哦。咦,這樣是不行的嗎?」


    塞菲,日奈子,依修特,林奈四人都愣住了。


    「我倒是覺得你們的嘴巴也夠壞了呢」


    克羅的精神已經變得很敏銳了。雖然總是身處戰場中,但是能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卻是在好不過了。


    「說的也是呢,克羅。要是殺了你的話,會被那些孩子們給憎恨的呢,哈哈哈」


    「你倒是一副完全無所謂是否會被憎恨的表情呢。嘛,放心吧。你是不會被塞菲她們憎恨的」


    「說的也是啊。在克羅之後,我會把那些孩子們也送去那個世界的呢」


    「那就試試看啊,你這個工口女」


    克羅微微壓低重心,將手放在腰間的日本刀的刀柄上。


    「工口……還真不想被你說這種話的呢」


    薩拉如同迴應克羅一般,在胸前架起從袖口飛出的兩把神鳴刃。


    「那麽接下來……」


    咕咚,咕咚,克羅的心跳漸漸開始加速。


    但是,並非是如同之前在海灣區域時候的暴走狀態,而是平常的自己。


    雖說肋骨和左腳的傷勢離痊愈還很遠,但是托莉潔的福已經好多了,也可以像平常那樣活動了,是的,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劍聖休卡的弟子,劍聖的繼承者——古流的使用者,克羅。


    就和平常的自己一樣戰鬥,然後獲勝。沒有任何問題。


    「克羅……你真的是個很有趣的男人。並不單隻是因為你是被休卡養大的,你還隱藏著不可思議的力量。不過正因為如此,休卡才將你收為弟子的吧?」


    「誰知道呢。其實也並沒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力量。我隻是個有點性欲過剩的普通的十五歲男生而已」


    「確實,要是有時間的話,薩拉就不取你的性命,將自己的處女給你也可以哦」


    「就算是現在,我也可以得到我能夠得到的東西哦」


    「羅!」


    對每句話都產生一一迴應,也是塞菲的可愛之處。


    「不過,比起這種事,還是廝殺更加讓人快樂哦。克羅,你還會再讓我感到快樂的吧?」


    「在讓女孩子快樂的事情上,我可是不會留手的哦」


    克羅和薩拉逐步逼近對方。


    老樣子,心跳雖然劇烈,但是心卻很平靜,沒有產生一絲漣漪。


    適合暴走完全相反的狀態——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


    可即便如此,可為什麽還會這麽冷靜呢——克羅也不明白。


    「上了,薩拉」


    「要好好地疼愛我哦,克羅」


    克羅筆直地向前邁出一步。同時薩拉也一口氣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


    克羅在縮短兩人間距的同時——用力地握住日本刀的刀柄,拔出了劍。如同閃光一般飛奔而出的劍,描繪了一道直取薩拉喉嚨的軌跡。


    「…………!」


    薩拉大幅度地後仰身體躲過了克羅的斬擊。並以失去平衡的身體揮下了神鳴刃。


    「嗚哦!」


    克羅用已經收迴的劍撥開了向自己身體斬來的神鳴刃,火花四射,響起了細微的金屬音。


    「克羅……!?」


    薩拉微微露出了吃驚了表情,利用神鳴刃被彈開的勢頭,跳向後方拉開了距離。


    雖然看起來是不經過思考的隨意地揮著劍,不過薩拉是個成熟的劍士。單憑之前的交手,就已經明白這一點了。


    不過,克羅自己也有點吃驚。


    「剛才的……就是古流嗎?真是巧妙地撥開了薩拉的劍呢。雖然這一劍並不含我的全部實力就是了」


    「每次撥開你的劍,我的手腕都像是要骨折了一般呢。不過剛才卻是毫發無傷哦」


    刀刃相交時響起的微弱聲音,就是日本刀以及手腕都沒有受到反衝就撥開了薩拉的劍的最好證明。


    「從晚上的那一戰之後到現在的這數小時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嗎?突然就力量上升了?」


    「會有這種美妙的展開嗎?單純隻是我習慣了你的劍而已」


    克羅擺出了一如既往的中段架勢。


    「強力,快速,完美的刀法。兼具這三者的人——在這七年間也一直和我進行訓練。因此雖然你這混蛋的劍也兼具這三要素,但是這樣的劍我卻非常清楚啊」


    「……可是,在之前的戰鬥中,你不是被薩拉給毫不客氣地修理了一頓嗎?」


    「特點不一樣的話,也很難預判啊。不過,和你這混蛋的戰鬥也已經是第三次了……白癡都能預判你的刀法了啊」


    「可是薩拉還無法預判克羅的刀法。現在也是,完全無法判斷斬擊會從哪兒過來啊」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克羅壞笑著。


    「我的劍是無法讓對手預判劍路的劍。不管是索迪也好,還是你們布雷茲也好,都隻是快速強力的揮劍,但我不同。對方越強——殺意也就越強。因此,為劍而生的你是無法抑製殺意的」


    「哈哈,說到底,我也沒有要抑製殺意的想法呢」


    薩拉再次露出了無畏的笑容。即便聽到自己的劍不管用,也沒有表露出膽怯的樣子。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嘛,沒關係!雖然克羅像是能預判我的刀法,可即便如此,我也會不停地砍下去的。但是你能一直撥開我的劍嗎?」


    「你才是,我那無法預判的劍——你又能躲到什麽時候呢?」


    「誰知道呢……?這種事不試試看怎麽知道?就算是男人和女人,也有彼此身體相性如何的問題吧」


    薩拉自始自終都在說胡話。不過,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吧。


    恐怕,薩拉是真的無法預判克羅的劍吧。克羅的父親從過去與索迪戰鬥的武藝者中進行長年的研究,其研究成果由劍聖休卡體現,並花了七年時間學習訓練的“無法預判的劍”——古流。


    古流可不是憑借兩三次的交手就能讀懂的劍技。


    薩拉雖然無法預判克羅的刀法,不過在劍即將砍到她的時候,她總會在千鈞一發之際閃過。這是拜索迪那超出常規的反射速度所賜。


    「“不試試看怎麽知道”——話說也隻有上了啊」


    「你已經準備上我了嗎。嗬嗬嗬嗬嗬」


    克羅衝了出去,薩拉也以同樣的時機向前邁出一步。


    克羅將日本刀橫掃而過,而薩拉則用右手的神鳴刃猛力地向前刺出。


    叮,伴隨著硬質的聲音,兩人的劍碰撞後彈開了。


    「嗚哦哦哦哦!」


    「克羅……!」


    克羅和薩拉兩人再次向前踏出一步,刀刃相交。兩人都揮劍撥開了對方瞄準自己要害襲來的斬擊。


    不過,克羅的手腕並沒有傳來衝擊。果然,和昨晚的戰鬥不同,克羅已經漸漸能夠預判薩拉的刀法了。


    「真是有意思呐,克羅!」


    「你這混蛋才是,想做什麽有意思的事啊!」


    薩拉打算舉起左手,可是克羅立刻斬向了那隻手。手背被斬裂,鮮血四濺。


    「切!」


    薩拉不知為何一邊笑著,一邊收迴了左手。幾乎已經被切斷的手背,已經開始接續了。


    「會讓你用術法嗎!再爆炸的話我敬謝不敏!」


    克羅重新擺好架勢怒吼道。


    薩拉的術法和其他的布雷茲不同,幾乎沒有蓄力的時間,突然間就放出來了。等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可是,爆炸的術法也並不是沒有任何預備動作。就像剛才那樣,舉手伸向對方就是準備動作。雖然從遠處釋放的很難躲避,可要是薩拉在自己的劍的攻擊範圍內的話,就能夠在途中製止那個釋放動作了。


    「那種東西,怎麽可能挨第二下。下次就會把你的手腕砍下來!」


    「哈哈哈,你幹勁太足了呢,克羅!就是這樣,繼續啃食薩拉,繼續渴求薩拉吧!」


    「就讓我這樣幹吧!」


    克羅以古流的刀法揮下劍,砍向薩拉的身體。果然,在劍刃即將碰到薩拉的皮膚的瞬間,被她躲過去了。


    「像這樣溫柔地愛撫,薩拉是不會有感覺的哦!」


    「啊啊,這樣就行了。在這種時候我也很想讓女人動起來呢!」


    克羅對薩拉揮下了無法預判劍路的劍,架開了死劍使以完美的刀法斬來的劍。


    接著兩人碰撞著,火花劇烈地四處飛散,同時銀色的劍閃無數次劃過。


    「嗚哦哦哦哦哦哦!」


    克羅再次咆哮著——光身的白光從身體內滿溢而出。


    古流的劍加速,不斷地在薩拉的肉體上刻入傷痕。


    克羅已經忘記一切,沉浸於這——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勝算的戰鬥中去了。


    「哎呀哎呀……那個小鬼,真心想死嗎」


    在距離操場有幾百米的劍之學院的禮堂——


    真奈就在這間訓練專用的建築物的屋頂上。


    她挽著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克羅和薩拉的戰鬥。


    接到從劍之學院裏傳來的聯絡後,雖然克羅他們急忙迴去了,當然,真奈沒有和他們一起同行。


    不過,一個人在泳池裏玩也很無聊的。


    可為何會進入劍之學院呢——就連真奈自己也無法理解。


    其實,薩拉想要做什麽,劍之學院會怎麽樣和真奈都沒有一絲的關係。


    身為她目標的七劍之一絕劍修娜克雖然之前鎮守在這裏,可今天卻沒有見著。


    真奈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應該幹的事。


    「他已經忘了使用光身或許會削減壽命的事了嗎。還是說,明明記得卻還是用了呢?如果是後者話那還真是笨蛋呢」


    不過,這對克羅來說本來就是場絕望的戰鬥。


    為了稍微提升一些獲勝的可能性,使用光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要是不用光身的話,那就不是壽命減少的問題了,毫無疑問是會死在這裏的吧。


    「即便贏不了,也要奮戰到底……?不,他可不是那種值得欽佩的小鬼呢。是認真地在爭取勝利吧……果然是個笨蛋」


    「你的自言自語還真是沒完沒了呢,真奈」


    真奈對突然從近處傳來聲音也沒感到任何吃驚,微微向旁邊瞥了一眼。


    「我是孤單的一個人啊。要是不偶爾說些什麽的話,就不會說話了呢。話說迴來,你也夠神出鬼沒的呢,拉休」


    「除了我,大家都在到處亂跑呢」


    拉休也同樣挽著手站著。禮堂的屋頂雖然極為傾斜,但拉休沒有一絲站不穩的樣子。


    「真奈才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呢?是停止叛亂,想要做學院的老師了嗎?正好,這裏貌似缺人呢」


    「照顧囂張的小鬼們我可敬謝不敏。明明就連個弟子都沒收過」


    「說的也是,真奈並不適合當教師,因為無法徹底令自己變得冷酷無情呢」


    「……連你都這麽說我?」


    真奈很意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溫柔啊,天真什麽的,但也不認為自己很殘忍。不過,有必要的話,不管是誰都一律殺掉的覺悟還是有的。


    即便那人是自己敬愛的姐姐的弟子。


    「這麽說來,拉休,上次還沒有和你做個了斷呢」


    「不,我並不執著於勝負什麽」


    拉休以裝傻的口吻說道。隻有在這樣裝傻的時候,拉休和克羅非常像,是受到了師傅的影響嗎。


    「話說,你被我砍成那樣,都不記恨我嗎?」


    「我又不是布雷茲,是不會因為憎恨就去戰鬥的呢。那種多餘的情感,就隻會讓劍變得遲鈍——師傅的話,就會這樣說的哦」


    「……拉休。之前我就感到在意了」


    「嗯?什麽啊?」


    「你知道些什麽吧?姐姐——到底怎麽樣了?」


    「還真是不得了的問題呢」


    拉休輕輕地笑了笑,聳了聳肩。


    「我在姐姐消失期間——幾乎就沒去過山裏。因為sabers的工作很繁忙呢。所以,知道那時候發生的事的就隻有姐姐和她的弟子們了。不過,姐姐已經死——消失了,而克羅說他失去了那時的記憶,這應該也是真的吧。這樣一來,知道那時候的事的就隻有你了」


    正是如此,真奈心裏是明白的。


    克羅每天都不休息地和劍聖戰鬥,雖然無數次被打倒,但一直在磨練自己的技藝。


    與此相對的,拉休在和劍聖訓練過後,就會好幾天一個人揮劍,考慮著下次該怎樣和師傅戰鬥,並周而複始地做這種事。


    即便真奈來山裏在姐姐的地方住幾天的時間裏,一次都見不到拉休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所以,我不知道啊。雖然克羅的樣子有點奇怪,不過那家夥在平時也算不上正常就是了」


    「……我實在無法相信你的話呢。這種話有說服力才怪吧」


    「這種不置可否的話,誰都無法相信的吧?」


    「至少……拉休,你就不會相信吧」


    「被討厭了呢。嘛無所謂。我無法迴答你的提問。你要是想做個了斷的話——也可以」


    拉休刷地拔出了腰間的愛劍獸斬。是一把相當長的長劍,刀刃的部分也很厚。而黑煙正從其刀身出嫋嫋升起,這是他獨特的光刃。


    「雖然很難得,不過抱歉,有個事先約定好的家夥——已經來了呢」


    真奈用大拇指指了指拉休的後方。拉休也立刻察覺到了,苦笑著將獸斬收入鞘中。


    「真奈……你這家夥也來了嗎,真閑呢」


    出現在禮堂屋頂上的第三個人——劍帝阿米拉爾以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站著。


    服裝和昨晚相同,不過好像已經在什麽地方接受過治療了。被砍斷的右手已經做了應急處置的樣子。


    「阿米拉爾,你才是,為什麽會在這裏……算了,已經用不著問了,是追薩拉而來的吧,真是記仇呢」


    「不過,好像被人搶先了呢,又是那個劍聖的弟子嗎……」


    阿米拉爾嘀咕著,看向遠方。


    「咦,這迴不插到那兩人的戰鬥中去嗎?」


    「啊,雖然三人混戰也挺有趣的,不過不能幹第二次」


    「真是意外,你還有普通的感性呢」


    「隻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而已。我的目的是與劍聖或者有著淩駕於劍聖的強者戰鬥。等死劍使和劍聖的弟子決出勝負後也不遲」


    「……就你而言,這還真是有耐性呢。那兩人的戰鬥會看起來會拖很久的,這點你也明白的吧?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真奈和劍帝阿米拉爾並不親近,不如說,世界上真有和阿米拉爾親近的人嗎?


    「什麽都沒。因為讓我打發時間的對手,就在那裏」


    「咦,是指我嗎,還是指拉休?」


    「誰都一樣,我用同樣的眼光看待你們」


    阿米拉爾還是看著遠方。


    「真奈,不管是你還是劍聖的弟子其一,在這裏都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因為想和我戰鬥。你們……是為了某人才握著劍的。這不是一個索迪所該有的行為……所以,不是很無聊」


    「真是不坦率呢,直接說有趣不就行了」


    真奈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拉休沉默不語。他的動機暫且不提,不過,他確實是為了克羅而行動的。


    被劍聖休卡養大,雖然身為人類卻超越了索迪的少年。


    使用著真奈最尊敬的姐姐的刀法。


    目睹了他和薩拉的戰鬥,真奈感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克羅,不禁想到他才是——劍聖休卡曾經活著的證明。


    「我已經弄不明白了。到底是該恨克羅君呢,還是不該恨他呢……」


    「哎呀,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真奈也向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呢」


    「住嘴,拉休」


    真奈想到了劍聖的弟子們的另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比較多嘴。


    「在我還弄不明白的時候……我不會讓任何人殺了那孩子的,也不會讓蘇伊薩拉殺掉他的」


    「真奈,你這家夥要是想妨礙那個劍聖的弟子其二和死劍使的戰鬥的話,那我先用你來打發時間吧」


    「那就行。為了不讓人殺掉克羅,我也會戰鬥的。反正我們都是笨到極點的七劍和原七劍。我們是在瘋狂的方麵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兩人哦,就讓我們盡情地做笨蛋吧」


    「不愧是劍將,這不是挺明白的嘛」


    劍帝阿米拉爾,用左手拔出了腰間的劍。接著又從肩膀處伸出兩條『光』之觸手,架起了另兩把劍。


    「哎呀,一開始就用全力嗎」


    真奈也拔出了愛劍舞姬,並從劍鞘的尾部拔出了另一把舞姬。


    今天的阿米拉爾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毫無疑問不是可以手下留情的對手。


    「拉休,你也沒有任何意見嗎?」


    「沒有製止你們戰鬥的理由呢。用不著和真奈戰鬥了,能輕鬆一些就再好不過了」


    「那就行,你就事先做好準備對獲勝一方進行背後偷襲吧」


    「在這種地方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分不清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這也是名為拉休的少年的特點。


    不過,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精明如他,應該是不會強行插入到七劍級別的戰鬥中去的才對。


    忽然,真奈和阿米拉爾不約而同地展開了行動。


    真奈一口氣衝入了劍帝的懷中,揮下了兩把舞姬。一把舞姬向著阿米拉爾的咽喉,另一把則瞄準了失去右腕的腋下動脈。


    「哼……!」


    阿米拉爾從容不迫地劃下了觸手上的兩把刀,雖然是隨性的劍,但是劍帝恰到好處的斬擊卻能夠應付真奈神速的劍。


    「你這家夥的速度我已經見慣了啊!」


    阿米拉爾用左手的劍筆直地向前刺出。雖然緩慢猛力,貌似能簡單地躲過,可身體卻有種不由自主地跑去被刺穿的錯覺。


    「習慣了——這麽說來我也一樣哦,劍帝!」


    兩刀和三刀——就單純的計算來講,劍被擋住了的話,不利的就是真奈了。不過,這是以真奈的攻擊被擋住為前提——而她已經展開下個行動了。


    「亂舞姬-雙劍——」


    一瞬間,真奈分裂成了七人。


    而在分裂的同時,真奈也再次猛銳地揮下了兩把劍。不管是真奈的身姿亦或是她的劍,都已經看不到了,是超越了神速的劍——


    「嗚啊啊啊啊!」


    阿米拉爾在鼓足氣勢的同時,用三把劍放出了描繪著弧線的斬擊。阿米拉爾的劍依次彈開了七個真奈的兩把舞姬。


    不過——


    「咕,真奈啊……!」


    真奈的劍,斜向斬裂了阿米拉爾的胸口。肉被斬裂,噴出了鮮血。


    阿米拉爾即使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也還是揮下三把刀,斬向了真奈。真奈用舞姬擋住阿米拉爾的攻擊,並順勢跳向了後方。


    「不愧是被稱為僅次於劍聖的劍士呢。剛才明明是打算把你的身體一刀兩斷的說」


    「哼,雖說是大招,但我已經是第二次看到了。會這麽簡單的挨到的……」


    明明傷口很深,出血量也不小,可阿米拉爾的身體卻並沒有失去平衡。


    「那麽,接下來就輪到我了。拜那個死劍使所賜,都還沒讓你見識過呢,這迴就讓你見識見識劍帝的奧義吧」


    「之前,你是說有用四刀流放出的奧義的呢。不過,你已經沒有一把刀了吧」


    「沒有一絲遜色……」


    雖然胸口流著血,但阿米拉爾還是無謂的微笑著。


    從肩膀處伸出的白色觸手,綻放著強烈的白色光輝。那個觸手,能夠以等同於劍帝手腕的力量和精度揮舞劍。


    「這麽說來,還沒介紹過呢,我的劍名為“霸劍帝刃”」


    「不,我還是知道的哦,畢竟很有名的呢」


    阿米拉爾的劍是雙刃的長劍,形狀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特殊的是她拿著這樣的四把劍。


    「你就吃下我的奧義——“四閃十字斬”,然後死去吧」


    真奈橫向張開握著劍的兩條觸手,並高高地舉起了左手的劍。要是有右手的話,恐怕就能以四把劍做成十字的形狀了吧。


    真奈感到後背一陣惡寒。


    阿米拉爾從體內升騰起的強力的『光』,強到了仿佛將禮堂的屋頂都吹飛的地步。雖然真奈的『光』不管是在強度上還是在量上都不弱於阿米拉爾,可是親眼目睹了能與自己匹敵的『光』,也還是無法平靜的。


    「亂舞姬——!」


    可是,真奈立刻就平靜了下來,如同滑行一般動了起來。


    已經展露過兩次的奧義再對劍帝這樣的對手使用就太危險了。


    不過,也沒有對抗阿米拉爾那未知奧義的手段了。七劍與原七劍的最大奧義的碰撞——要是普通地上的話,結果隻會被反殺吧。真奈的奧義已經讓阿米拉爾見識過了。


    雖然勝算不大,不過亂舞姬是真奈經過長時間修行與磨練得到的劍技。這一招,是真奈最信得過的。


    「有趣,真奈!」


    「我可不有趣啊!」


    真奈分裂成七人的同時,向劍帝阿米拉爾斬去。


    阿米拉爾也架起三把劍迎擊。


    架起缺了一把劍的十字形霸劍帝刃,開始慢慢地旋轉三把劍——


    「什麽……!」


    真奈睜大了雙眼。


    阿米拉爾的三把劍如同漩渦一般卷了起來,雖然和阿米拉爾往常的劍一樣緩慢,但是真奈卻仿佛要被這漩渦給吸進去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真奈也沒有一絲的怯意。一蹬地麵,繼續展開高速的行動,七個人同時向阿米拉爾揮下了亂舞姬。


    超越極限的速度——注入了腳筋以及血管都能撕碎的強大力量。在阿米拉爾的眼裏,真奈的殘像看起來已經像是過眼雲煙一般了吧。


    「咕嗚嗚嗚……!」


    被吸入也無所謂。隻要在被撕成碎片之前,用舞姬斬了她就行——


    「……………………!」


    一瞬——名副其實的一瞬間。


    真奈也充分地鍛煉了神速移動中捕捉獵物的視力。視野變得狹窄,是視力的緣故嗎,還是說是無意識中察覺到的呢——


    在視野的一角,映出了克羅的身影——他沒有完全架開薩拉的劍,左肩被砍到了。真奈就連濺出的血花有幾滴都看得到。


    一刹那的疏忽大意,讓真奈的行動產生些微的動搖——劍也微微偏離了軌道。


    真奈不斷地被劍帝的奧義——就像被漩渦吸入一般被霸劍帝刃撕碎——


    肉被攪碎,血花漫天飛舞,空氣劇烈地震蕩,產生了猶如衝擊波一般的爆炸,真奈和阿米拉爾也同時被吹向了後方。


    隻是兩人衝擊的餘波就讓禮堂的屋頂出現了無數深深的裂痕,瓷磚也被吹飛了幾十塊。


    「咕……嗚……!」


    真奈跳向後方的同時,勉強著地,屋頂雖然被削了很多,但也總算沒有掉下來。


    全身布滿了深深的刀傷,鮮血四溢。傷口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甚至連站都站不直了。


    「雖然是個總說大話的笨蛋,不過確實隻有七劍的奧義是真貨……」


    「……老實說,我很吃驚」


    阿米拉爾隨意地走了過來。她好像多少也受到了亂舞姬的攻擊,胸口又多了幾道傷痕。


    「真奈,你剛才一瞬間開小差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劍士在想些什麽……不,你開小差的時候挨了我的十字斬,居然還隻是受了這點小傷。這是了不起呢,你這家夥……」


    「果然,你在奇怪的地方很率直呢。明明這麽的傲慢,居然還會誇獎別人,真是件怪事呢」


    「因為你能做到這種事,可以感到自豪的」


    突然,阿米拉爾膝蓋一彎——勉強重新站直。看來,劍帝受到的傷勢也不輕。


    「……,喲……」


    真奈也鼓足氣勢,站了起來。隻是這樣的動作,就不得不用出全身的力氣了。


    「別勉強了,真奈。你不光是傷,剛才用的亂舞姬也讓全身受傷了吧」


    「不光是坦率,就連博愛主義都覺醒了嗎?不站起來的話,就會被你給砍死了」


    「在這種狀況下還不放棄嗎……。我真不知道是該表揚你還是該嘲笑你了」


    「哈哈,就連你都有迷惘的事了呢」


    即便是笑,也是需要力氣的。要是放鬆精神的話,立馬就會失去意識的吧。或許失去意識後就不會再次醒來了吧。


    「阿米拉爾,在你感到迷惘的時候,能讓我繼續開一下小差嗎?」


    真奈也不等待阿米拉爾的迴答就立刻向旁邊看去。在離這裏數百米遠的地方,克羅和薩拉的戰鬥還在持續中。剛才的肩傷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克羅的行動還是一如往常。


    那邊也熱血沸騰的樣子,好像誰都沒注意到原劍將與劍帝的奧義碰撞。


    「我說啊,拉休?」


    「什麽?」


    精明的拉休好像事先就逃開了的樣子,雖然屋頂因為兩人奧義的餘波被弄得一團糟,可他卻是毫發無傷。


    「克羅君的動作,你怎麽看?」


    「很棒的動作」


    「真是簡潔易懂的迴答呢。不過,我希望你能這樣說呢“克羅的動作讓我想起了師傅的劍”」


    「也可以這麽說呢」


    拉休無所謂地說道,他其實並不感到意外吧。


    毫無疑問,克羅的動作和劍聖休卡一樣。當然,力量和速度是雖然遠遠不如她的,而這一塊,則用古流的劍技來彌補、


    「克羅君……果然是姐姐帶大的男人呢」


    「我姑且也是哦」


    「你是自己的流派,是為了和姐姐戰鬥才鍛煉出來的吧。和學習姐姐的劍術克羅是不同的啊」


    「嗯,這我當然知道」


    果然,是個讓人感到焦急的少年。要是阿米拉爾不在的話,自己真想立刻就砍過去了。


    「話說迴來,差不多能讓我砍死你了嗎?」


    「啊啊,阿米拉爾,抱歉呢,我已經得出結論了,看來,還是有開小差的價值的呢」


    「……什麽意思?」


    「即便劍帝阿米拉爾的奧義在我眼前發動,可是克羅君的劍依然不住地吸引我的眼球——這就是說,他將姐姐的劍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劍聖休卡的劍?將之變成自己的東西,別說是人類了,就連索迪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那樣的話,我也不能迷惘了。不——是迷惘已經消失了」


    真奈扔掉了左手握著的舞姬。


    「你搞什麽,真奈?」


    「姐姐沒有教過我劍術。不過,有時也會給我提些建議,說是二刀流比較適合我,因此,想要追趕姐姐的腳步而竭盡全力的我就遵照姐姐的建議一直使用著兩把刀。不過,那也到此為止了。現在的我,和之前在姐姐身後拚命追趕的我不同。差不多,也到了該揮舞自己創造的劍的時候了」


    「到現在才離開姐姐嗎?你這家夥幾歲了?」


    「饒了我吧。我連父母的連都沒見過哦,會喜歡把我養大的姐姐是理所當然的吧?」


    「……說的也是,那種女人是你姐姐的話,你這家夥不正常也是必然的」


    阿米拉爾,再次用三把劍架成十字的形狀。


    即便以渾身是傷的人做對手,也不會有任何搜狐下留情的,是打算以最大奧義葬送真奈的吧。


    「你這家夥絕不是隱藏於姐姐的光輝下的劍士。這一點我劍帝敢打保票,所以你就安心地死去吧」


    「我很安心,因為現在的我心裏沒有一絲迷惘——」


    真奈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緊緊握住右手的舞姬,慢慢地向前踏出一步。


    停不下來了,已經不可能停下來了——


    那渾身是傷的身體以至今為止不曾有過的速度力量動了起來。


    「什麽……!?」


    阿米拉爾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真奈再次分裂成了七人,在已經滿是傷口的雙腳中注入能夠將雙腳撕碎的強大力量,進一步加速,加速,加速——


    「消失了……!?」


    阿米拉爾再次睜大了雙眼,即便在有著出類拔萃動態視力的真奈看來,視野中的阿米拉爾的身影也像是過眼雲煙一般模糊不清了。


    看來,阿米拉爾的眼中已經沒有真奈的身影了。真奈使出了超越極限的速度,不斷地超越神速。


    同穿過阿米拉爾那將敵人吸進來一般進行旋轉的劍一般,真奈衝入了劍帝的懷中。


    「終舞姬——!」


    真奈在喊著的同時,將劍從上段揮下。沒有任何花哨,隻是活用了突擊速度的最快速的一擊。


    「…………」


    從劍帝阿米拉爾的口中發出了算不上語言的聲音。從肩膀出升出來的兩條觸手,也“啪”地一下消散了。


    恐怕,阿米拉爾的四閃十字斬是毫無破綻的。迴轉的劍是攻防一體的劍技吧。


    不過,她失去了一條手腕。阿米拉爾應該是彌補了那條手腕和劍的缺口釋放奧義的。可是即便如此,也還是產生了一點點——稍縱即逝的破綻。


    而真奈沒有放過這個破綻揮下了最快速的劍。


    那比風更快,比水更柔滑的沒有任何氣勢的一擊,穿過了阿米拉爾的三把劍——筆直地斬裂了劍帝的身體。


    「唿,哈,哈哈……」


    阿米拉爾笑著,扔掉了劍用單手按住被真奈縱向斬裂的傷口。不用確認,那是直達內髒的傷。


    「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速度會突然上升呢……?在被我砍到之前,你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了。你這家夥的劍技,超越了我。隻是如此而已……」


    「阿米拉爾,你很強。真的……很強。我認同你是僅此於劍聖的強者。話說迴來,我之前也對克羅說過“劍聖的弟子是不允許難看地輸掉的”這樣的話呢」


    「什麽意思……?」


    「這話也能用在我自己身上。那個姐姐的妹妹是不能輸的。和姐姐流著相同血液的人,以及繼承了姐姐劍技的人是不允許輸掉的啊」


    「那麽……咕」


    阿米拉爾一邊吐著血,一邊笑著說道。


    「那麽,和休卡流著相同血液的人和繼承那家夥劍技的人戰鬥的話……會如何呢?」


    「強的一方會獲勝哦」


    真奈再次微笑著,揮了揮舞姬甩去了刀身上沾到的血。


    「……姐妹都是讓人不爽的家夥啊……。雖說是布雷茲,可你們倆是從哪兒出現的呢……?」


    「別說的別人好像是石頭裏蹦出來似的。不過說的也是啊,這樣的姐妹很少見吧。我們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要是能遇到姐姐的話,我要去問問她」


    「哼……嘛算了……還算是痛快了一把呢……」


    阿米拉爾的身體向後倒去——向傾斜的屋頂的另一側倒去,並就這樣掉了下去。


    「……再見了,劍帝阿米拉爾。我也……很快樂呢」


    咚,傳來了阿米拉爾掉在地麵上的聲音。


    那個自傲的劍士會就這樣倒在地麵上,這是其本人無法容許的事吧。可以的話,是想把阿米拉爾移動到不為人所見的地方去的,可是真奈也暫時無法行動了。


    「……咦?」


    「“咦”是什麽意思啊,真奈?」


    真奈微微轉過臉,看向拉休。


    「我是說,我贏了,還到處都有傷,要殺我的話就隻有現在了哦」


    「雖然這也挺有趣的,不過也無法做這種事呢」


    「……什麽意思?」


    拉休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從那裏——傳來了刀劍碰撞的金屬音。


    「確實克羅用著師傅的劍術,還用古流彌補了身體能力上的不足。可是……果然還是不行嗎」


    拉休的聲音雖然很冷靜,但是已經失去了平常那種小看別人的態度。


    「要補足不及師傅的力量和速度,單憑克羅的古流還不夠。有點——被壓著打了。這樣下去的話……」


    「……克羅君」


    真奈之前展開了超出極限的行動,因此拖著無法行動的腳,稍微移動到了能夠好好看清克羅他們的位置上。


    確實,正如拉休所言——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克羅正漸漸陷入劣勢。


    「我,贏了哦……。克羅君,你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啊……」


    「希望不大」


    響起了拉休冷冷地聲音,可與他的聲音相反,他正淡淡地笑著。


    「你打算怎麽辦,拉休?」


    「真奈,我做你的弟子也可以哦」


    「哈?你在說啥讓人惡心的話呢?」


    「不過,你得在失去克羅的世界裏告訴我活下去的意義才行呢……」


    「……你,想幹嗎?」


    「終於……」


    真奈立刻就理解了拉休的意圖。即便沒有勝算他也打算去救克羅的吧。


    「一加一不會等於二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哦。克羅勉強地撥開薩拉的攻擊。要是我也湊上去的話,或許反而會更見危險也說不定,可即便如此,這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多了。為了我的自我滿足,讓克羅早死幾分鍾也是可以忍受的」


    「在你打算湊上去之前,也有現在就打算衝上去的孩子們哦」


    在死劍使薩拉麵前,劍聖的繼承者的性命就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著。


    離克羅稍微有些遠的三個少女——塞菲,日奈子,林奈。


    她們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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