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活動開始了,菅原為了取得一般民眾的支持,陸上自衛隊特地派遣部隊在帝都數個地方設立了活動據點。例如阿爾奴斯協同生活組合帝都分店的倉庫,又或是,街上居酒屋的二樓,這種人員出入時不會讓人起疑的的放。這其中最大放異彩的是,帝都『南東門』邊界的貧民區抹棟獨立房屋。


    這個地方雖然也在帝都的範圍內,但是卻混雜著各式樣各樣的種族、民族、獸人等,善良民眾決不會接近這裏。


    走個幾步就會有扒手伸手過來,後麵也會有人偷偷跟著。要舉例的話,就像現在的香港九龍城一樣的地方。


    成排的店麵中,也沒幾家是可靠的。


    不知道要怎麽用的猥褻的道具,各種禁藥,從各處抓來的的奴隸被拍賣著。


    當然人類也是要在這裏生活下去,所以也有販賣食品級衣物的店麵,不過在這個地方,商品的出處全都有問題。服裝店的衣服上不是沾著血跡,就是留有斬擊的痕跡。雜貨店裏連路邊的野草都拿來賣,肉鋪的話,首先要懷疑是什麽東西的肉。就怕一個不小心貪小便宜買到人肉。


    正因為是『黑街』,所以這裏都是些散發著劍拔弩張的氣息的男人們,帶著如同身上的刀劍般的殺氣與狂氣的人狼或六肢族。也能看到歐克及哥布林的身影。諸王國聯合軍的殘兵敗將流入這裏做著竊盜、恐嚇這類犯罪及暴力工作。總之全是些壞蛋。


    女人的話,以婀娜視線看著周圍的女孩子,又或者是散發出頹廢的氣息在空中飄著香煙的氣味發呆看著遠方的女人。沒人在做著什麽正常的工作,因此下一個交涉的對象就變成輕挑的娼婦了


    種族包括,人類、混血種、貓人族,另外也有長著犬耳、蛇、角的種族,或是擁有翅膀的鳥身女妖及翼人。男人們用淫穢的視線舔舐她們,而她們也迴以妖豔的微笑,然後引誘說「要不要來玩玩?」。


    弱肉強食。在這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這裏的居民對路上的屍體豪不在意。這是昨天? 還是今天發生的是? 就是明天也好,誰也不會在意這種每天都在發生的事,這就是在這裏生活的人的態度。這裏不是阿爾奴斯,吸收了帝都的沉澱物後持續往負麵且黑暗的方向發展。


    陸上自衛隊選擇這個地方的理由很簡單,在這個人種的大雜鍋裏就算有奇怪的家夥出入也不會有人在意。雖然也有其他出入人口眾多的地方,但是那邊隻有一班民眾,一旦有風格不同的人出現很容一吸引人們注意。另外這裏也有專門處理骯髒工作的人,這種人頻繁出入的地方也是必要的。


    事實上,在這個黑街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傳到外麵去。在這層意義上,這條街上有著強大的隱蔽作用。但是,某種程度也有些反麵的意思在,在黑街上有幾個有名的人物存在。


    跟街上的人比起來,自衛隊的人在氣度鄉相當好,而且付錢也很大方。


    在委托工作時,總是支付比這邊的角頭還要多一倍的報酬。而這對從以前開始統治著這條街的角頭們ゴンゾーリ 克蘇裏家、梅杜沙家、巴拉馬提家、佩沙拉家來說,自衛隊是些礙眼的家夥。


    從別的地方來的家夥,買下了一棟房子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麽。而且這些新來的還不懂得要來跟我們打招唿。還真有種趕無視街上的秩序與我們這些角頭老大的權威。而且因為他們總是支付那麽那麽高的跑腿費,那些畏懼我們的家夥們最近也開始反抗了。真是群讓人頭痛的家夥。


    這些細微的事件堆積起來,讓統治這條街的角頭們火大了。


    然後其中一人,佩沙拉開始想「既然能像那樣撒錢的話,想必他們手裏還有一大筆錢吧。稍微跑一趟,去拿一些迴來吧」然後聚集自己的手下跟街上的流氓們跑去襲擊自衛隊黑街事務所。


    然後,應迎接他們的是,鉛彈的洗禮。


    h&k mp7、fn p90,這些被伊丹擄獲後帶過來的武器就在這時派上了用場。當然,官方的裝備也是相當充足。在非正規戰中,交戰規則也非常簡單。發現敵人就幹掉。完全不用在意其他有的沒的。


    就這樣,負責開設事務所的第五偵查隊的勇者們,利用使用方便的火器以壓倒性的戰鬥力予以反擊,佩沙拉手下的無法者們一瞬間遭到殺戮殆盡,屍體在路上堆成一座小山。


    而且,經過一次反擊就結束了。


    佩沙拉不隻失去了所有的部下,住處也遭到了爆破處理。失去房子與布下的佩沙拉,同時也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武力與權威。然後在這個瞬間,為至今為止自己無法無天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其他的居民們為了發泄至今累積的怨恨妻子與複數的愛人們還有孩子也被卷了進來,全身被大大小小的刀劍插的跟刺蝟一樣,然後丟在黑街的一角。


    看到他們悲慘的屍體,街上的人偷偷摸摸交談著。「不能對那些人出手」。


    因為沒跟著動手而幸存下來的克蘇裏、梅杜沙、巴拉馬提這三個家族,對於自衛隊並不打算接手佩沙拉手中的利益,也就是店麵及娼婦的場地費這些收入源,而安心的鬆了口氣,總之達成了絕對不要對他們出手的共識。


    雖然是群不討人喜歡的家夥,但是當作買賣對象的話倒是一群好客人,而做生意是不需要吵架的,因此轉換想法,反過來積極接觸他們接些工作來坐。


    由於自衛官們想要的是情報,以及能夠用來收集情報的旗子。所以角頭們接受自衛隊的委托,把扒手跟小偷們集合起來,派去貴族的家中觀察他們的行動,有時則潛入屋內盜取文書,通過顯示出自身的利用價值以保護自己。


    說的白疫點就是像強者獻媚。可是強者為所欲為在這條黑街是最理所當然的。故意反抗他們的人,表麵上會稱讚他們很有骨氣,但是卻會在背地裏罵他們是笨蛋。而且這種人也活不了太久。


    而且自衛官們遇到惡意的行動也會保持禮貌的加以勸阻。


    目擊到非法的行為時會露出苦惱的表情,並站在別人的立場煩惱的態度。


    引此在這條『黑街』上的男人不問種族,對自衛官們的存在感到恐怖與敬畏。


    與其相對的,女性們的心境則變得相當複雜。


    說直接一點,沒辦法對他們產生好意的感情。


    不管怎麽勾引他們都不為所動。既然有那麽多錢,稍微花一點在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好,不論怎麽拋媚眼,或是用溫柔的聲音引誘,就是不肯上鉤。


    確實街上的男人們多虧他們手上的錢增加了,間接的自己能賺到錢也變多了。但是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他們直接把錢花在自己身上,這就是女人心啊。


    但是就算用「他們真的是男人嗎! 那些陽痿混帳!」挑撥他們,也隻是聳聳肩就是不肯中招。


    所以表麵上雖然很親切,但是內心卻覺得很討厭。


    但是改變這一切的,每隔數天交班一次的稱為看護師的女性們在房子的一角開了一間房間,並在此接受健康、懷孕檢查等,與避孕相關的谘詢工作,而使得風向有了改變。


    在這裏裏販賣避孕用的劃時代的道具,成為她們工作時不可或缺的東西。


    「什麽啊,今晚是克羅嘉瓦值班嗎?」


    拿著混著大麻的菸草,身上纏繞著煙霧叫做米沙莉的女人進到了診療室裏。跟站在街上時的樣子完全不同,把精神上的武裝完全解除了。


    畢竟在這條街上,這棟建築物裏是唯一且絕對的安全地帶。除了自己的鳥巢以外,不對,在這條街上連自己的鳥巢也沒辦法完全放心,說不定這裏是唯一能放鬆的的放。畢竟某個以權勢自誇的惡黨在對他們出手後,一族上下就被全部殺光了


    一旦讓自衛隊的人直接動手,結果藉會變成這樣,街上的人全都這樣想著。


    穿著容易活動的牛仔褲與抹胸的黑川,從被勝長有白色翅膀名為的種族的翼人女性手中,接過兩枚銅幣,然後拿出裝這避孕用橡膠製品的箱子給她。收取費用有著「這不是施舍」的意思。正因為這裏是黑街,在這裏的人都抱持著驕傲活著。所必須給予他們相應的尊重。


    由『自稱有良知的人』來看,說不定會認為這是在助長壞事而皺眉也說不定。但是,這種活動從社會觀點來看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在貧困的世界中,比起美麗的事情,不如今天的飯菜重要。販賣身體有什麽不對。又沒有妨礙到誰這種理由也確實存在。要拿倫理之件從正麵砍下去也沒關係,但是也要先考慮到她們的困難。在身心兩方麵最讓她們煩惱的是不經意的懷孕問題。按照特地的醫療水平,人工流產不僅是與死為鄰的行為,對健康的危害也很大。


    另外關於特地的性傳染病,現在還不確定是否存在。


    其實黑川她們對娼婦的支援活動就是基於這點,由厚生勞動省撥出預算的。也就是「快點確定有還是沒有」


    因為擔心會像發現新大陸時,梅毒被哥倫布帶迴歐洲而造成感染爆發的情況。兒肥腸嚴厲的對男性自衛官們警告過了。


    「克羅嘉瓦不會叫我不要抽煙草呢」


    其他wac(女性自衛官)總是會要求停止抽菸。由於特地的菸草中混有魔藥,對肌膚與內髒不好等等,不論好壞先發了一頓牢騷。


    但是,黑川隻是聳聳肩「但是,還是有必要吧?」


    「這不是很懂嗎? 難不成你有經驗?」


    她指的是娼婦這種工作。


    「沒有。隻是想像了一下而已。不抽的話就幹不下去了吧」


    擁有雙翼的女性,美麗的嘴唇扭向一邊變型。


    「嘖,我討厭向你這種自以為高尚的女人」


    「那也無所謂,我也沒有想要讓你喜歡我」


    米沙莉對黑川做出討厭的表情。黑川也不認輸的,用手指把嘴角向兩邊拉開做鬼臉。過了一下子,氣氛得到緩解。米沙莉笑了出來。


    「像個小鬼一樣,我們兩個」


    「確實是這樣啊。昨天的我跟今天的我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別,我不覺得二十年前的我跟現在的我就會有什麽不同」


    這種理由讓米沙莉用鼻子笑了出來,然後站起來「好了,我也該迴去賺錢了」。然後把菸草的煙吹到黑川臉上。


    黑川揮著手把煙撥開。不管哪邊都非常故意似的。雙方所居住的世界差別太大,大概以這種形式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


    黑川突然改變態度換了個問題。


    「如果,如我有不吸這種東西也有辦法做的工作的話你會怎麽做?」


    可是米沙莉表現出把黑川當成笨蛋的態度。


    「對我這種人來說,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好的工作。我隻會對男人打開雙腿,給他們看屁股外而已。就不會別的了」


    「你聽過關於阿爾奴斯的傳言嗎?」


    「啊啊,是那裏啊。聽說是向天國一樣的地方。但是需要有人介紹吧? 再說我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技能,就算去了能做的事也跟現在沒什麽不一樣」


    「如果我說有我這邊有強力的關係的話,怎麽辦?」這句話,從黑川從喉嚨中發了出來。但是,在向別的女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迴想起伊丹斥責自己實說的「你又能做些什麽?」這句話。那個時候,對伊丹的反感到現在還殘留著,當米沙莉的口中說出「再說我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技能」這句台詞時,感受到包含著各種沒說出來的意義在裏麵。


    如果,在阿爾努斯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後送過去,米沙莉應該就不需要再晚上站在街上的黑暗中了吧,黑川心中有著這樣的想法。


    對於說不出話的黑川,米沙莉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後轉過身去。然後抽了口咽,迴到工作模式用擺動著腰部的走路方式離開的。


    而當米沙莉再次造訪,再次早訪黑川這裏時,已經是大半夜的時候了。


    一般的流鶯在這個時間大都已經接完一個或兩個,狀況好一點三個客人了,到了這個時間接上不隻是四處徘徊的女人,連男人也剩沒幾個。


    雖然還沒接到生意的女人還在拚死追這男人跑,總之是已經達到業績的女人們差不多迴到自己鳥巢休息的時間了。也可以說這時就能看出娼婦中,懂得要領的好女人跟不好的女人的差別。


    就在這種時間,米沙莉卻帶領著流鶯們來到事務所前敲門,讓黑川一時間想不透倒底發生了什麽騷動。佩沙拉襲擊事務所也不過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從桌子的抽屜裏取出手槍,塞進褲子裏。作為一名自衛官,她很清楚這種東西的使用方法。


    「克羅嘉瓦。有點話跟你說」


    打開門看到的,是米沙莉冷靜不下來的樣子。


    東張西望的視線看上去似乎是在害怕什麽東西。


    在一起的流鶯們,也全都一副無法保持冷靜的模樣,黑川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態正在進行中。


    黑川把門完全打開讓她們進入屋內。


    「進來。動作快」


    就這樣流鶯進入了被設置在陰暗的地下室裏的發電機送出的電力提供照明的明亮的室內。


    在照明中隻知道蠟燭或油的燈火的人們,全都無法掩飾自己對明亮的螢光燈的驚愕。也有人直接看向光源而眯起了眼睛。但是光明有著安撫不安的力量。米沙莉開玩笑地說「對我的鳥眼真是幫大忙了」,其他人也稍微放鬆了點說著各自的感想然後坐到診療用的床跟椅子上,沒有地方坐的人則個自找了個地方散落在室內中,像是直接靠在牆上或是坐在床上。


    等所有人都找得自己的地方後,黑川開口詢問。


    「那,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會在這種時間跑過來?」


    米沙莉代表所有人迴答。


    「我們多少都感覺的到,你們想在這條街上,不對,是在整個帝都上做些什麽。但是什麽都別說,別問,當作什麽都沒看到。這是在這條街上長生的秘訣」


    娼婦們一起點了點頭。


    「但是,話雖然是這麽說沒錯。這個孩子的名字叫做蒂沃爾。請聽聽這孩子的話,然後幫幫我們」


    米沙莉這樣說著,並介紹雖然跟自己一樣擁有著白賜的翅膀,但似乎是不同種族的蒂沃爾。這名女性是鳥身女妖。翼人是背上長著翅膀,而鳥身女妖則是雙手就是翅膀。


    「求求你們。請救救我們」


    黑川因為困惑而無法迴答。畢竟她們說的話相當不得要領。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黑川繼續要求說明。畢竟要是不知道需要幫忙的地方是那裏的話,也無從幫起。


    但是米沙莉卻用再一次請求幫住來迴答。隻說著希望黑川能幫住自己,說明到這裏就結束了。


    「啊啊,煩死了! 隻要現在救了我們,以後不管你們要做什麽我們也會幫忙的」


    黑川最後還是投降了。然後,判斷這是自己無法處理的事情,而把在二樓待機的桑原曹長他們叫了下來。


    *        *


    這天晚上,帝都被地震襲擊了。


    剛聽到遠方傳來的地鳴般的聲音傳來,突然就開始前後左右的劇烈搖晃起來。


    從未經曆過如此激烈的搖晃,且完全沒考慮過耐震性的問題,隻是將石塊堆積而成的建築物,其中強度較差的就輕易崩毀了。


    在這層意義上,帝都街上並排的基礎設施還不至於遭到徹底破壞。但是人們心中受到的傷害卻相當深刻。


    因為沒有震度計所以無法測量準確的數字,從被害的程度預測大約在震度四到五左右。


    發生時間是在深夜,帝都的人們遭到了完美的突襲。


    在熟睡中被地震踢下床,突然被打破安穩的睡眠還來不及驚訝,各種東西就緊接著傾盆而降,架子及天花板上的東西也一個接一個掉到地上。


    衣櫥倒了下來,被掉到床上的陶器食器及花瓶的碎片割傷,地上散布的碎片也多到沒有立足之地。


    帝都的人民的印象中,大地是絕對不會動的。亦是堅若磐石的象徵。


    水會留,風會吹,火會燃燒,樹木會生長。然後大地不會動。這就是世界的法則。在這個法則被打破的這個瞬間,人們甚至覺得世界即將終結了。這種恐怖與絕望在人們的靈魂上,刻下了深刻的精神外傷。


    要預知這樣的天災,就算是科學先進的日本也是很困難的事。也可以說是不可能做到。有辦法做到這點的,隻有神明或是擁有遠比人類優秀的感知能力的動物而已。


    但是,從這個特地上同時擁有著近似這兩者身姿的人的話中。有些人預側到了這場災害的到來。


    鳥身女妖的蒂沃爾,在送走第二個客人時,全身突然被寒氣及顫抖籠罩住。


    一開始還以為是感冒了。才讓身體不斷出汗。


    由於第二個客人相當能撐,連收錢跟擦案的時間都沒有,蒂沃爾好幾次想站起來卻因為疲勞感而全身無力,肌膚也漸漸變得冰冷。但是從身體裏湧出來的顫抖,卻跟感冒有點不同。


    就像被人從後麵拉住著頭發。然後,腰腿失去力量的感覺。那個跟恐懼感相當類似。


    然後突然迴想起來。蒂沃爾以前也體驗過類似的經驗。


    過去住在南方火山地帶的她們,在火山爆發前就體驗過大地搖晃這種罕見的狀況。對了,這種感覺就是『地震』發生的前兆。


    就算如此,這個帝都附近並沒有火山存在。


    隨然來到這裏的日子還不算太長,但是從沒聽說過這裏有發生過地震。所以,會不會隻是自己弄錯了。可是,心中的焦躁感跟恐懼感卻遲遲無法消去。所以蒂沃爾找了作為娼婦的前輩的米沙莉商量


    事實上,米沙莉也跟其他的流鶯一樣感受到莫名的恐懼感。不能待在這裏,要快點逃出去的衝動不斷湧出來。


    但是她從沒聽說過或是體驗過地震,因此不明白不安與恐懼感的源頭是什麽。但是這也多虧蒂沃爾而瞭明白了。於是她們跑去找擔任保鑣的男人們商量。平時的話,會脫掉上衣說著「我來保護你們」,這種時候更應該派上用場。


    但是男人們隻覺得麻煩,完全不肯認真的處理。露出「地震? 你還是乖乖迴去接客賺錢吧」這種反應。單然他們與是有感覺到某種焦躁感,隻不過直接應是承受下來而已。


    可是在這期間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到此她們放棄那些沒辦法拜托的男人們,而跑到黑川這裏。


    陸上自衛隊-黑街事務所(通稱)的所長,新田原三佐在接到黑川跟桑原曹長的報告後,理所當然地開始煩惱。對於接到地震預報時的處置方法,誰都沒有經驗。而且也會懷疑其可信度。


    但是,蒂沃爾這名女性的種族祖先是鳥類。曾經在姬路駐屯地與新瀉的新發田駐屯地擔任過勤務的新田原,有過兩次震災的親身經驗。然後在大地震發生前駐屯地附近的野鳥消失的一之不剩的記憶還相當鮮明的殘留著。如果,能跟鳥類交談的話,說不定就能預先得到警告了。


    她們的感覺說不定比人類還敏銳。如果,她們說錯了。之後也隻要笑一笑就沒事了。所以以這些話是正確的為前提采取對策也沒什麽不好。在心中思考著。然後下了決定。


    「預先」做好準備,在地震國家長大的自衛官們,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從小時候開始,就用自己的身體學會對應的方法。用無線電聯羅分散在帝都各處的隊員們將火處理掉。然後總之先把裝備、武器、糧食、醫藥品先帶著,並注意頭上及四周會不會有東西掉落,然後前往寬闊的地方避難。同時避免接近大型建築物、懸崖及水邊。


    這些都是非常單純的事情。但是,沒經曆過地震的人。要想到這些是非常困難的事。


    在熟睡中被菅原叫醒的平娜,走在城館外的森林中散發出不高興的態度,偷偷的嘟噥著。漢蜜敦也半睡半醒的跟在身邊。畢竟被文書工作累積了相當的疲勞。


    為了擔任菅原的護衛,而停留在平娜房子裏的伊丹、栗林、富田登三人,接到了新原田用無線電傳來的通知,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是總之先確保平娜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另外伊丹現在穿的是製服。富田跟栗林則是戰鬥服加手槍的完全武裝。


    女仆們與拿著火把的平娜的護衛兵們,都隱藏不住困惑的表情。隻是因為有著必須跟隨平娜這種理由,才不管如何先跟著而已。


    就算跟她們說了大地會搖動,具體會發生什麽事,她們也想像不出來。這跟對我們說,從空中掉下去時也無法想像具體的狀態,應該是同樣的情況吧。


    所以,地震發生的瞬間,她們所受到的震撼相當強烈。


    首先,是從初期震動開始出現輕微的搖晃。


    「喔,來了來了」


    這段時間異常的長而讓伊丹脫口說出「看樣子會很厲害喔」。


    初期震動的長短與震源的距離成正比。然後,當判斷出震源距離的同時,初期震動越強,地震的規模也越大。


    接著真正的搖晃開始了。


    先從強烈的衝擊開始,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


    直到結束大約經過了三十~四十秒左右。但是出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地震的帝都的人們來說,就像是度過了永遠的時間一般。


    平娜發出了悲鳴。感覺到了世界正在崩壞。然而,間原跟伊丹卻像沒事一樣地說「喔喔,真的來了耶」


    看見伊丹、栗林、富田這些自衛官平靜的樣子,在平娜的眼中變成了不知畏懼且擁有不屈的勇氣的印象。心想這些人就算腳下的大地突然消失了也依然能保持平靜吧。


    總是因為嫌麻煩,而想找個藉口偷懶。遇到討厭的事就立刻逃走,在作為戰士的『人品』(並不是指力量)上相當讓人不安的伊丹,這樣的他,在這種時候卻表現出凜然不為所動的樣子。


    女仆與士兵們,被恐懼打倒而趴在地上。


    紮根於地麵上而隨之搖晃的樹木,枝葉磨擦的聲音,彷佛巨大的怪物在奔跑時發出的聲音。女仆發出哭聲與悲鳴,士兵們也跟著大吼著。但是,這樣的他們,跟平娜看見了相同的景象,那就是平靜得巡視周唯有無被害狀況發生的伊丹、富田跟栗林。


    他們可靠的模樣,宛如神明一般。


    女仆們一個個摟住富田與栗林的腳,士兵們則像是看見心中憧憬的於戰場上常勝不敗的英雄般一般。


    「這種程度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狀況。除了城牆比較脆弱的地方可能會崩塌,其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震源地帶的話可能就會很嚴重了」


    晃動停止之後。


    沉浸在待然與虛脫感中的平娜雖然聽著伊丹冷靜的狀況分析,但是思考還處於停止狀態中,隻會點頭迴答「嗯嗯」。


    警備兵們聽到富田與栗林對自己說「沒問題吧? 有沒有人受傷?」,都因為這是在聽大英雄的話而挺直了背後。處在了完全心服的狀態。再說一次,完全沒經曆過地站的人所受到的精神衝擊,就是這麽大。


    在黑街這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在將女人們帶出南東門外避難的時候,地震發生了。街上各處都傳來因恐懼而發出的悲鳴與怒吼。


    由於黑街的道路非常狹窄,會有各種東西從房字的屋頂上掉下來。


    新田原大喊著,隻是所有人往道路的中間集中,然後桑原跟黑川也同樣向其他人傳達這句話。


    女人們聽話的抱著頭發除悲鳴的往道路中間集中。然後一邊悲鳴一邊蹲下。


    桑原他們則開玩笑地說著「喔喔,開始了」「真的假的。好強啊」「蒂沃爾小姐,請你務必到日本的氣象廳就職」,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們相當可靠,而一個摟住他們的腳。


    男人們,因為撿到便宜的笑著。


    倉田被獸係的大姊們抱著,「我的身體好高興」「我的腳好高興」而感動地發抖。


    沒有特殊興趣的黑川並不怎麽感到高興,但是她也不討厭被人依靠,用手掌輕輕拍著抱著自己哭泣的米沙莉的背後安慰她。


    多虧伊丹他們的保護與避難,平娜的精神也很迅速地重建完成了,並聽說在發生過大地震之後,通常都會在搖一次,也就是說有發生餘震的可能後,就說「不快點感到皇帝陛下的身邊可不行」。除了擔心父親的安全。也很在意宮廷內的情況。


    既然平娜這麽說的話,伊丹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所以迴答「這樣啊。那麽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喔」。這時候,聽到這句話的平娜彷佛遇到了世界末日,又像是被戀人要求分手的少女,臉色蒼白地靠在伊丹身上。


    「不,不跟我一起來嗎?」


    「不是啦,那個,皇帝的那裏,是要去皇帝的身邊吧? 不太好吧」


    從平娜的角度來看,伊丹他們是敵國的士兵。把這種人帶到皇帝的身邊,就跟將棋的王手飛車取一樣。如果是戰略-戰術模擬遊戲的話,就是首都(總司令部)被敵方步兵單位入侵的狀態。


    不過事實上伊丹他們的立場,是作為擔任使節前往帝都的菅原的護衛,將槍指向皇帝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那也隻是這邊自己說不行。在平娜的立場上必須警戒各種可能的事態。


    但是平娜卻說要他們跟著一起去,伊丹與菅原互相看著對方的臉,煩惱著該怎麽辦才好。


    「伊丹殿下。拜托你。待在我的身邊」


    也就是說,她的真心話是「因為很恐怖,所以跟我一起來」。


    在後麵的漢蜜敦也臉色蒼白的點著頭。現在他們已經被嚇壞了,再加上又被預告說還會有一次餘震。現在不想跟伊丹他們分開也是沒辦法的。女仆們也在她們兩人的背後點著頭,警備兵也在伊丹背後組成人牆,傳達不希望伊丹他們離開的態度。


    就這樣,平娜帶領著她的護衛兵跟女仆,以及伊丹他們一起前往皇宮。


    在平娜帶路下進入皇宮中,而這裏也陷入了大混亂之中。


    在一片寂靜中,可以看見日用品及家具散亂的倒在地上。


    事務官們不但沒把這些恢複原狀,還嗚嗚咽咽地著躲在一旁,近衛兵也喪失自我傻在一邊。也有人趴在地上抱著頭祈禱。


    當然,平娜與菅原沒有受到任何人盤查。也沒有一個人去阻止堂堂走在通道上的她們。


    看見這副慘狀使平娜抱著頭,命令跟著自己的警備兵找到宮廷內的主管人員,例如指揮官或官吏等,並讓他們集中到謁見聽。


    總之,要先將陷入混亂與崩壞狀態的秩序取迴。為此必須先將主管人員集中起來。


    「恩~,士兵的素質也掉下來了」


    四處都看的到愣在一乓發呆的士兵,平娜忍不住歎息。


    正因為是自己親自經曆過才能理解,畢竟是從古至今未曾有過的天災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但還是對近衛兵的秩序竟然崩壞到這種程度而失望。


    為了重建國軍,而從近衛兵中調走了大量士官與下士官,代替他們的士兵,全是些訓練度低且缺乏實戰經驗的人。而這種做法的負麵影響就在這時顯現出來了。


    就這樣平娜她們,終於來到皇帝的寢室前麵。


    看了看周圍,卻發現配置在皇帝寢室擔任警衛的近衛兵居然一個也不在這種驚人的事態。不知道時逃走了,還是在做什麽。平娜突然有種無力感,深深歎了一口氣後重新打起精神。


    「斯卡瓦拉殿下。首先,由本宮向陛下介紹各位。在那之前,可以先不要開口嗎?」


    既然這是宮廷禮儀上必要的事,菅原理所當然會照做。做完確認之後,平娜讓女仆們把寢室的門打開。


    「喔~? 朕本來還以為最早來這裏的會是迪亞柏或是索沙爾,沒想到居然會是你呢,平娜」


    皇帝滿臉都是冷汗的坐在床上迎接平娜。


    看樣子皇帝在這種緊急時刻,還在計算著自己的孩子中,誰會最先趕來。


    雖然跟自己的預期不同而有點不高興,但是現在不是能這麽從容的場合。


    「陛下。請作好準備」


    平娜命令女仆們快點替陛下作好準備。然後,讓警備兵在周圍維護安全,陪伴父親前往謁見廳。


    皇帝站了起來,但還是需要借住平娜的肩膀才有辦法行走。


    進入謁見廳後,文武官僚們各個都表現出慌張的樣子,然後全都為了向皇帝和平娜求救而靠過來。


    平娜幫助皇帝做到王座上。


    「先別慌。文官現在立刻把大臣們及主管召集過來」


    「武官則去掌握住士兵們,並發布臨戰態勢。守護王宮。另外,讓傳令兵找到位於帝都內的將軍們,命令他們立刻進宮」


    聽到平娜的叱吒聲,文官五官們總算想起自己的職責同時開始行動。擺脫了混亂的漩渦,恢複秩序後朝同一個方向開始流動。


    看到宮廷終於恢複機能的平娜鬆了口氣。


    但是重新再看了一遍四周,卻看見謁見廳的日用品跟燭台倒在地上,掉在地上的畫框的碎片滿地都是的慘狀。


    壓抑住因為這片慘狀而差點漏出的呻吟聲,總之先命令女仆們把這裏整理乾淨。


    整理謁見廳的工作,本來是皇帝專屬內仕的工作。正常來說跟隨平娜的女仆們,是禁止靠近這間房間的。所以這樣做其實是無視宮廷序列的行動。但是,在這種危急時刻,隻剩她們還能采取正常的行動,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種時候不對,正因為是這種時候才更應該保持威嚴。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人,看見謁見廳嚴肅的樣子後,也能安下心吧。如果反過來,維持混亂的樣子的話,隻會讓他們的精神更加動搖。


    雖然平常看到黃華莊嚴的裝飾時,總是會唾棄它們是虛飾跟累贅,但是現在卻能看出這種演出裝置所具有的機能。也就是說,連這種機能都不具備的裝飾品,才是真正的虛飾跟累贅。


    至今為止平娜的騎士團總是具有偏好剛健樸實,而輕蔑宮殿的裝飾得傾向。但是在擔任與日本有關的外交仲介的工作期間,漸漸明白這種道理。


    「平娜啊,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但是,平娜沒聽出皇帝畫中所隱藏的意思,結果迴答「我的皮膚沒有脫落。也沒有受傷」。


    皇帝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演因此崩掉了。


    「平娜啊,從剛才開始就能看到一群沒見過的人跟在你身邊。反正離將軍們集合完畢之前還有段時間。趁現在先介紹一下他們怎樣?」


    平娜點了頭,稍微壓低了點聲音,像斬擊般把手掌伸向菅原。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霓虹國使節的斯卡瓦拉殿下」


    菅原朝著帝國皇帝,抬頭挺胸的往前踏出一步,然後低頭行禮表示敬意。然後在他背後,伊丹他們也配合菅原舉手敬禮。這種做法,與優美的宮廷典禮有著不一樣的風味。


    「霓虹國? 原來如此,你確實是有接受他們的國家與我們帝國之間的仲介工作。但是,為什麽在這種時候把他們帶過來呢? 好不容易來到這裏,我們卻連招待都做不到」


    「非常抱歉,父王。但是,兒臣聽說他們對這次的地震的是相當了解,而且聽他們說之後還會再搖一次。所以兒臣是為了的到他們的建言,才將他們留在身邊」


    這句話讓平娜的父親變了臉色。


    「你,你說還會再搖一次?」


    「是的,就是為此請求他們同行的」


    皇帝用睡衣的袖子擦拭掉浮現在鼻子上的冷汗後說。


    「好吧。使節殿下,歡迎你們。」


    總算得到介紹的菅原,說出預先在腦中想好的招唿。


    「非常感謝,祝陛下心情愉快」


    「再天變地異之後,怎麽可能愉快地起來。不過,多虧如此也讓我見到女兒出乎意料的成長了。在這裏先跟你們道謝」


    「不會。這是殿下自己不斷鑽研的成果」


    「以前還以為她隻是在玩戰爭遊戲」


    「殿下早已從遊戲中畢業了。就算讓殿下立刻進行實戰也會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官!」


    突然插入對話的聲音是漢蜜敦發出的。


    她接著查覺到自己竟然做出了,在皇帝與外交使節的對話中插話這種無禮的舉動後,變得麵紅耳赤且身體越縮越小。但是皇帝跟菅原都直接把她無視掉。不這樣的話,就不能不去追究追究她的無禮。現在減少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使節殿下。不巧,現在正值忙碌的時刻,要是換個時間場合,朕肯定會以盛大的宴會歡迎各位。今晚就請各位諒解」


    「是,陛下。要討論我國與帝國的將來,以後還有機會」


    菅原再次行了一禮後退到平娜後麵。本來的話謁見到此就結束了。但是,皇帝對已經退下的菅原再次開口。


    「話說迴來霓虹這個國家有王的存在嗎?」


    這是為了確認菅原,到底對帝國了解到什麽程度而提出的疑問。 就像日本收集了帝國的情報那樣,帝國也從日本這邊取得了某些知識。


    但是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疑問突然湧了出來。


    「沒有,在我國象徵國家的並不是王,而是天皇這種職位」


    「確實是象徵沒錯吧? 臣下從君主手中奪取國權,實在難以想像這種國家會時什麽好國家,不過稍微想想就知道『門』的對麵確實是異世界。在那個世界,應該也有某個君臨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吧。畢竟至今為止朕從來沒遇到過對等的對手,也不知道遇到時該怎麽對待。要是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這樣的對話進行到一半時,從走廊傳來巨大的聲響。


    「父王,父王,沒事吧!?」


    索沙爾像一匹失控的馬一樣衝進謁見廳。


    他的跟班們胸甲前後穿反了,涼鞋也左右不分,也有人提著劍鞘,但是最重要的劍卻不再裏麵,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慌亂的樣子。


    索沙爾手裏拉著鎖鏈,在鎖鏈的另一端像一整串於一樣連接著戴著項圈的蒂尤蕾跟其他女人們。白色兔子的蒂尤蕾還全身赤裸的就被從床上拖下來帶到這裏,而變得氣若遊絲。在她旁邊還有其他黑發、金發及紅發的女孩,而她們也因為被全身赤裸的拖到這裏而到處都是擦傷,她們的生死也相當令人擔心。


    伊丹、富田、栗林三人看到這副光景後,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為外交官的菅原表前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他小聲的咋舌。


    「父王,沒有受傷吧? 好了,快跟我一起逃走吧」


    「要逃去哪裏?」


    「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


    平娜對逼迫著皇帝的第一皇子說「皇兄。就在剛才,我們已經把大臣及將軍們召集到這裏了。要是現在移動的話,當主管們來到這裏時,宮廷中將會陷入混亂」


    但是索沙爾迴答她。


    「你在說什麽悠閑的話。諾裏可說了,就算再搖第二次、第三次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所以要快點逃離這裏」


    這樣下去的話就會變成皇帝拋棄王座逃走的狀態。


    平娜心想,不論如何都要先讓王兄冷靜下來,而開始思考能夠吸引王兄的話題,然後以迎合她的口氣開始說。


    「皇兄,您早已知道會再發生地震的事了嗎。就連我也是剛剛才從知道的人那裏聽說而已」


    「剛剛就說過了吧。是諾裏可說的」


    「諾裏可是?」


    由於平娜的疑問,索沙爾拉緊了手中的其中一條鎖鏈。


    「啊!」蒂尤蕾跟其他女人們發出小小的悲鳴。


    「就是這個黑發的女人。是從『門』的對麵抓來的幸存者」


    索沙爾邊說邊用下巴指著她。就在這時。


    「混帳東西! 我要殺了你」


    以雷光之勢揮出的伊丹的一拳打在索沙爾的下顎上。


    *        *


    「混帳東西! 我要殺了你」


    以雷光之勢揮出的伊丹的一拳打在索沙爾的下顎上。


    被打飛的高大男人滾倒在地,用手按著被打的下顎破口大罵。「你這家夥,竟然敢打我。居然敢打身為皇子的我」並瞪視著伊丹。


    伊丹果然還是那個伊丹,抱著打人的右拳「好痛啊。怎麽會那麽硬。果然還是不能做平常不習慣的事」一邊流淚一邊呻吟。


    「這個無理的東西。居然敢對皇子殿下動手,這可是足以殺光你全族的大罪啊」


    索沙爾的黨羽們各自拔出自己的劍。


    本來在皇帝麵前拔劍也是西當的重罪。更別說對皇族施予暴行這種行為。但是宮廷現在受到地震的影響而處於機能停止的狀態。保護皇帝與皇族的近衛兵現在也喪失秩序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由於這裏沒有能夠收拾事態的人,再奔應該保持菸訴的皇帝禦前,現在卻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


    在一旁觀看的富田把六四式步槍的安全裝置轉到レ(連發)的位置上,栗林則是去確認倒在地上的蒂尤蕾她們及黑發女孩的狀態。


    「沒事吧?」


    聽到有人用日語跟自己說話,黑發女性驚訝的把臉轉了過來。


    「我們是日本自衛隊。你是日本人嗎?」


    聽到這句話的黑發女性,眼淚像瀑布一樣流了出來。然後抓住栗林的手。至今為止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苦。這樣想著的栗林全身充滿了力量。栗林拔出小刀將束縛女性的項圈切斷然後丟到一邊。


    「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恩恩。我們一定會帶你迴家的」


    事實上自衛隊直到今天都還不知道有女孩子像這樣被敵人抓走,所以栗林說的這句話其實是騙人的。但是,在知道有日本人在這裏受苦的話,他們也絕不可能放著不管就這麽迴去。絕對會帶她迴去。伊丹他們全員都一致的下了決心。進入戰鬥態勢,要是有人想阻止,不管是誰都要把他一腳踢飛後逃走。各自也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另一邊,菅原則是為了至今為止下的努力恐怕都要成為泡影而歎息,但是看到日本人女性遭到綁架,還被人用這種方式拘束,他自己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對著皇帝露出辛辣的微笑,並用友好但是像當無禮的高姿態詢問。


    「就在剛才,皇子殿下說是從『門』的對麵抓來的吧,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陛下。然後是平娜殿下。關於這件事,您一開始知道嗎?」


    「斯,斯卡瓦拉殿下?」


    平娜不明白。伊丹與菅原為何會采取這樣的敵對態度,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理由。雖說如此,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大概是關於俘虜的對待方式之類的,他知道日本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對人命相當重視。


    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認為這是嚴重到足以將至今為止辛苦準備的彈劾交涉推翻的事情。國家與國家談和,應該將個人感情分開才對。


    可是現在,伊丹將個人的憤怒與武器指向了索沙爾,皇族的一員。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包庇的行為。不對,別說是包庇,這甚至是會危害到平娜立場的行為。


    清楚了解槍的威力的平娜,心想要是有個萬一的話,至少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皇帝,而站到了王座的前麵。然後為了收拾狀況而開始試著進行說服。


    「伊丹殿下,請馬上住手! 各位也請把武器收起來。如果是我們有什麽地方做錯的話。這次請看在本宮的麵子上把武器收起來吧」


    但是索沙爾的黨羽依然個子握著劍,並且一點點的展開包圍。他們一共有十五人。對他們來說這是「以多對少」的狀況,因此不需要考慮太多。正因為是打得贏的狀況,那麽把對方殺掉就行了。


    索沙爾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勢,想像了毆打自己的男人被四分五裂的樣子而笑了出來。


    「你不是我國的人大概不知道吧,但是這樣一來你的國家的命運就確定了。我要把你們國家從國王到人民全部殺光,全部燒成灰燼。這全都是你的責任。好好反省自己深重的罪孽痛苦地去死吧」


    而伊丹的迴答則是「栗林、富田,不用顧慮。依各自的判斷開槍就行」


    栗林拔出掛在腰上的刺刀裝在槍上,然後將步槍的安全裝置轉到連發後走到前方。


    「別又把槍弄壞了喔」


    對富田說的話,栗林以「哼哼」微笑迴答。


    舞者,栗林。伴舞,富田、伊丹,死亡之舞開始了。


    銃劍格鬥(不是指劍道),到現代也還在持續使用的戰鬥技術。


    就好比在空戰中,就算是導彈技術發達的今天,戰鬥機依然裝備著機槍,同樣的地麵上的普通科,也就是步兵的戰鬥行為裏,也不可能將近身戰廢除。


    實際上過去南美的福克蘭戰爭,以及之前的伊拉克-阿富汗戰爭也是,都是用刺槍突擊作為決戰手段。


    再加上,這跟劍道這類運動不同,它的訓練是為了用於實戰,以實戰為前提使用的技術。


    而且,在武道的世界中持有武器就能提高三倍的段位,在刺槍突擊麵前,空手道及柔道無論擁有多高的段位都跟小孩子沒兩樣。這是因為,要是對方很強的話,隻要拉開距離開槍就行了。可別說這是狡猾,畢竟這就是『戰鬥』。這跟有裁判在場的比賽不同。


    栗林把淨重四點三公斤的六四式步槍當作鈍器揮舞著的同時,用銳利的刺刀砍殺,或是向槍突刺,然後架開經過仔細研磨過刀身的長刀。


    她那輕快敏捷的身姿,沒有幾個人能跟得上。更不用說,隻懂得由前方組擔任盾牌組成對列後前進這種戰鬥技術的這個世界的士兵,完全無法捕捉到輕快的左右跳動的栗林。


    他們的戰技說穿了也隻是正麵跟敵人戰鬥。用盾牌衝撞,用劍切斷砍突刺。


    但是,栗林不進行衝撞。


    對拿著盾的人用槍射擊,揮過來的劍則迅速向下躲開,然後將刺刀插入對方腋下。接近的話就用槍托打擊,然後趁對方無法承受時將刺刀向下揮去,將頸動脈切斷。


    不論擁有怎樣的腕力,不論揮舞再怎麽鋒利的刀劍,隻要打不到的話就沒有意義。至近的努力都白費了,黨羽們以暴力自豪而不斷累積了大量的鍛煉,栗林卻像在朝向他們是在白費力氣一樣。要跟她對抗的話,隻能靠人數優勢將她完全包圍才行。


    但是,栗林的背後有富田保護著。


    在敵人繞到後麵的途中,富田冷淡的扣下板機。7.62mm彈擁有射穿十公分厚鋼板的穿透力。男人的胸口被擊中,射穿單薄但至少還是金屬製的胸甲,侵入體內時變成了蘑菇狀。然後,像玩具的螺絲釘般的子彈,將體內的組織卷爛,最後從背後射出。


    看見一擊就被幹掉的同伴後,索沙爾的同伴們放棄繞到栗林的背後。


    然後眼前的是,毫無拘束的猛獸。


    在謁見廳製造出八具屍體的栗林舔著嘴唇說「下一個換誰?」,並看向索沙爾的黨羽們。但是,擁有向前走出一步的氣概的人已經沒有了。


    「不想幹的話,就把武器丟了」


    索沙爾的黨羽們,全都將劍丟到地上。


    看到這個樣子讓栗林相當滿意,然後臉上帶著笑容點頭說「很好」,接這命令他們離開謁見廳。


    索沙爾的黨羽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辦,而把看向他們的主人索沙爾。但是,看到栗林拉動槍上的杠杆,聽到其發出的金屬音後害怕的四散逃去。


    索沙爾對眼前展開的殺戮劇,以及同伴們逃走的事情露出像是無法相信的眼神。


    全身不停顫抖著,伊丹拿著正體不明的武器對著自己。該不這會像剛才殺掉同伴的東西一樣噴火吧。然後,向自己噴出火焰。然後就會像倒在旁邊的屍體一樣,自己就這樣死去嗎?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不講理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自己身為第一皇子,這種無禮的事不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可是帝國下一任皇帝,應該不可能有敢做出這種事的人才對。


    但是,對著這樣的索沙爾,伊丹已居告林下的視線看著他提問。


    「好了,皇子殿下。你剛剛說過,這名女性是從『門』對麵抓來的幸存者吧,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被你們抓到沒錯吧?」


    「哼。我氁會迴答無禮的人的問題」


    至少要先虛張聲勢一番,於是索沙爾說了這句話。要讓自己開口的話,先把頭跪在地上為無禮的是道歉,然後表現出該有的禮儀拜托自己的話,或許還可以原諒他。不這麽做的話就沒什麽好說的。如果不爽的話就殺吧。但是,這樣一來就別想知道答案了,我可是有著知道事實的自己這個人質。


    結果伊丹露出沒辦法的苦笑叫來部下。


    「栗林。讓他說」


    「遵命,隊長-」


    栗林這還是第一次如此開心地聽從伊丹的命令。


    這之後的情景有點太過暴力,寫實的表現需要加點年齡的限製,因此請容許我隻用擬聲表現。


    趴機,咕唧,咚,鏗,磅,叩,咚,鏮鏗這種感覺。


    當然在這期間,索沙爾的慘叫聲也沒停過。


    「住手阿,等一下,快停下來!等好痛! 咕嘻,阿噗,咕哈別、別折我的手指。放過我吧,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於無法忍受這副景象,平娜跟皇帝都轉過頭去。


    雖然有過打斷他們的想法。但是又擔心隨便出手的話,伊丹他們憤怒的矛頭會不會指向自己。


    平娜多虧了在伊塔黎卡地經驗而有了耐性,皇帝則是在這時候第一次知道有這麽危險的存在。


    至於漢蜜敦與女仆們則是抱著對方待在牆邊,像地震發生時樣發抖著。


    可是這場慘劇也在謁見廳的門被打開的同時宣告結束。


    以馬克斯伯爵為首,大臣、將軍們以及恢複秩序的近衛兵們來到了這裏。但是他們在進入的瞬間,看到王座前的慘狀而凍結了。


    眼前首先看到的是散落各地的屍體,然後是彷佛用血來化裝的索沙爾。


    第一皇子被打碎的門牙,散落在地上。而裏麵也還混著看上去像是臼齒的牙齒。而他的臉也被口中跟鼻子流出的鮮血染紅,看到他這副樣子沒人能不被嚇到的。


    伊丹斜眼看著直到現在才抵達的近衛兵們,他就像小孩子用棍子玩弄昆蟲時一樣,將槍口頂著索沙爾重新開始提問。


    「皇子殿下。差不多可以迴答我的問題了吧」


    但是索沙爾什麽都迴答不出來。但是隻不過是口中跟鼻子裏流血而已還不至於聽不懂人話。伊丹抓住索沙爾的衣領後拉近自己重新再問了一次。


    但是這時候,蒂尤蕾插進他們倆人中間,張開雙手保護索沙爾。


    看到那滿是傷痕,滿是烏青的身體,再感到美麗之前,先感覺到了疼痛。這些大概是被拉著到處跑時留下的傷痕吧。


    「請不要殺害殿下」


    明明受到如此殘酷的對待,卻還是去保護加害著者,這是相當堅強的表現。


    說不定這種心理很接近包庇虐待自己的雙親的小孩子。也有可能是人質跟犯人的心理同調這種人質症候群。


    伊丹因為她的堅強而放下槍口,但是將這份不快的心情追加上去後繼續質問。


    「殿下。你剛剛說過,這名女性是從『門』對麵抓來的『幸存者』吧,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被你們抓到沒錯吧?」」


    由於體內的強烈疼痛而不斷呻吟的索沙爾沒辦法說話,而已點頭的方式表示。然後逃到蒂尤蕾的背後躲起來。真的是相當丟臉的樣子。


    「裕樹他,裕樹他怎麽了?」


    叫做諾裏可的女孩在栗林背後大喊。既然他們是一起被綁架過來的。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個人在這裏。


    「男的被送到奴隸市場去了之後就不知道了」


    索沙爾一邊吐出血泡一邊迴答後,就力氣用盡昏了過去。


    菅原麵向坐在平娜身後的皇帝。


    「皇帝陛下。您說過會以宴會歡迎我們,這件事請在您將從我國綁架的人全數關環後再進行吧。雖然我不知道陛下信仰怎樣的神明,但是請為他們的性命祈禱吧。平娜殿下,關於這些人要怎麽歸還我國,我會期待著你的迴答」


    說完這些話,菅原和伊丹交換了視線後,就直接從這個地方離開。


    但是,


    「給我等一下,你們這些家夥!」


    要視容許這樣的暴舉的話,帝國將威信掃地。在將軍的命令下,近衛兵一齊拔劍,正想的這必須再戰一場時。


    「住手!」


    但是皇帝卻出聲製止他們的行動。這是由於皇帝已經理解了。接下來隻會再次讓屍體對積如山而已。


    「斯卡瓦拉殿下。我承認,霓虹的士兵很強大。但是啊,就算戰鬥很強並不代表戰爭竟一定會勝利。貴國有著巨大的弱點」


    「我國的弱點是?」


    「太過愛護人民了,已經超過了限度。太過正確的話,就會被預測到下一步。太過信用的話,就會遭到龐大的損失。敵人強大的話,別跟他戰鬥就行了。劍的尖端雖然相當銳利,但是劍柄卻是弱點。既然劍刃相當銳利,那就把它破壞掉就行了。就算號稱無敵的軍隊在疲於奔命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不損失一兵一族,耗盡國力後,就算是擁有高度文明的國家,也會被蠻族所消滅,這是在過去實際發生過的事」


    菅原迴答。


    「我國確實是有著這個弱點。然後我國的自衛隊,正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而持續鍛煉。不相信的話,要不要試試看阿?」


    「什麽,你們打算對抗到底嗎。和平交涉已經開始了吧」


    「皇帝陛下。我們也相當清楚。和平是戰爭的準備期間。更不用說,和平交涉並不足以成為現在停止戰爭的理由。我國,包括我的世界,早已用鮮血累積了遠遠超越帝國的曆史。在和平交涉中,希望這個帝都不會突然就消失了」


    這彷佛是在指責,某個國家故意拖延交涉的時間一樣。


    菅原的這句話其實是在威脅,現在雖然是休戰狀態而停止了一切戰鬥行為,但是隻要日本有那個意思,隨時都可以再次開始戰爭。而這時候的戰場將會變成帝都。


    皇帝小小的咋舌後說。


    「但是就算如此,但這不就等於拒絕了即將來到的和平。不對嗎?」


    「確實。可是,正因為如此,請做好說謊之後會招致可怕後果的覺悟」


    「喔喔,我相信你。相信國家是當然的吧。但是,之後能不受到損失就好了吧?」


    皇帝在說出這句話的途中,餘震發生了。


    地麵再次晃動。天花板的塗漆化作灰塵掉了下來。


    皇帝因為恐懼而臉色蒼白,將軍跟大臣,還有近衛兵們,全都貼著牆蹲在地上。


    「很好,閃人了」


    伊丹把這群人沒用的樣子丟在身後,帶著部下與菅原,還有叫做諾裏可的女孩子,堂堂正正地穿過進衛兵之間離開謁見廳。


    最前麵是菅原與伊丹,接著是栗林及叫做栗林的綁架被害人,最後麵則是富田。原本全身赤裸的諾裏可現在穿著伊丹的製服上衣。


    這段期間所有人都閉口不語。


    花了十分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走出皇宮,在伊丹歎氣的同時,嗚嗚咽咽地說道。


    「麻煩大了啦。一個不小心就動手了!!」


    菅原也抱著頭。


    「搞砸了。這下要怎麽報告才好?」


    乘著血氣上腦的時候幹過頭了。伊丹跟菅原兩人,開始煩惱該找什麽樣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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