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甲融化,在火焰中消失,背後的追隨者們,沒在傳遞更多話來,似乎隻有在大祭祀中利用燃燒的骨甲,才能凝聚成文字。


    靈鳩瓏寶一番恐嚇,在沒有妖怪敢議論陸明,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大祭司勸道:“祭祀尚未結束,不如將祭禮送到火焰中,如果神使們接受了,說明尚有迴轉餘地。”


    靈鳩青羽深深看了一眼大祭司,再掃過大神巫等一係列天人,他們紛紛避開目光。


    在神使顯露神跡,文字迴應後,千百年虔誠讓他們下意識的選擇站在神使這邊,本質上,靈鳩青羽的帝皇權柄和神權是衝突的。


    神使降臨,萬妖究竟該聽誰的?


    大祭司等人避而不視的目光,讓靈鳩青羽敏銳的察覺到,眾天人之妖和他產生了疏離。


    靈鳩青羽拉住小瓏寶,向外一步踏出,頓時空間泛起漣漪,彩色雙翼展開,她帶著小瓏寶和陸明踏入橫渡的隧道。


    “祭禮你們準備,我先離開了。”


    在靈鳩青羽三人離開後,大祭司安排眾妖,將早已準備好的天材地寶呈上來丟入火中。


    在一陣璀璨的光芒後,天材地寶消失。


    大祭司喜道:“看來神使沒有拋棄我們。”


    眾妖歡唿。


    ……


    妖帝寢宮中,一直沒心沒肺的靈鳩瓏寶此時小臉蛋上掛滿憂愁,小小的人兒快成了苦瓜。


    “爹爹,娘親,瓏寶不想離開你們,不想去什麽重華仙境。”


    靈鳩青羽在迴來後,一直沉默,似在思考什麽,氣氛壓抑的可怕。


    陸明一邊安慰靈鳩瓏寶,一邊問道:“我先前見神使應答,為什麽包括眾天人在內的大妖們那麽興奮?”


    “神使……嗬,神使,不過是追隨者,給自己貼了好大的名頭。”靈鳩青羽冷哼一聲。


    “正因為是追隨者,才真的難辦,當今天下的各大妖族部落,很多是追隨者的後代,世世代代的神明信仰,和祖先崇拜混合在一起,很難瓦解。”


    她揉揉額頭,感覺有些頭疼。


    帝王,不允許有人淩駕在自己之上,更不允許神使們在當著自己麵,搶奪權力。


    “等等。”陸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人族的天人煉氣士有兩千年壽命,視修為高低、道傷等,增減三五百年壽命,難道妖不同?”


    破天神明的追隨者,最少是六千年前的存在,活到了今天?


    靈鳩青羽自然懂陸明的意思。


    “合真之下各妖視種族壽元有長有短,但在合真差別不大,天人的壽數更是和人族相當,哪裏能活六千年?”


    “那他們……”


    陸明一怔,說不通啊,至今還有迴應。


    “難道他們修為在天人之上?”


    靈鳩青羽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點,心緒躁動。


    “以前大祭祀很難有完整帶有情緒的迴應,以為他們坐化了,誰想到這次竟然說要在六個月後降臨,竟然還活著!”


    深吸兩口氣,靈鳩青羽平複情緒,恢複了原有的風度。


    “天人之上絕不可能,雖然不知道他們用什麽手段活到了現在,更不曉得躲在何處,但既然需要花費六個月過來,修為絕不超過我太多,至少境界還在天人。”


    “天人三重?”陸明想到了傳說中的天人三重,自家師尊夜嫵幽嚐試達到的境界。


    靈鳩青羽略顯遲疑。


    “不知道,但不應該,我雖然沒到天人三重,卻隱隱感知到該有的威能,文字傳遞來的壓迫感不像。”


    陸明思索,最後拍掌道:


    “不管是敵是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盡量搜集情報,就是你這個妖帝當的,唉,現在你手下的天人都不能完全信任了。”


    靈鳩青羽抿抿唇。


    沒有神使的時候,妖帝一言九鼎,隻需耗費時光,自然能讓眾妖完全臣服自己,可是在信念轉化中,神使再度出現。


    她當妖帝區區幾十年,豈能和成百上千年的信仰相比?


    不過這些沒必要和陸明說了。


    ……


    偌大的妖庭、整個星球完全沉浸在神使將要降臨的歡騰中,各個部落均在舉行祭祀先祖的儀式,在他們眼中,神使和先祖等同。


    隻有修為達到合真境或者在空桑帝都的,才察覺到氣氛異常,難言的壓抑使得眾妖喘不過氣來。


    大祭司等妖在大祭祀儀式徹底結束後,猛然發現他們似乎為神使到來興奮過頭了,猶豫再三,由大祭司、大神巫等一共十五位天人,齊齊找到靈鳩青羽。


    “陛下,為太子著想,還請讓她隨神使離開。”


    “我們知道陛下舍不得太子,可她和神明息息相關,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神使離開後,您還是陛下,我等始終是您的臣子。”


    瞧著他們殷切的目光,靈鳩青羽似乎被說動,終究歎息一聲。


    “你們全是我的前輩,見識淵博,我……同意了。”


    話音落下,靈鳩青羽身形微動,在宮殿中瞬間消失,好像是知曉小瓏寶要離開,想要多陪陪她似的。


    眾多天人滿意離開。


    陸明的偏殿中,靈鳩青羽眼神冰寒,完全不見妥協的樣子。


    “該死,竟然全是勸我拋棄瓏寶的。”


    陸明勸道:“這事難就難在追隨者身份的問題,既是神使又是先祖,本能的生不出抵抗,不過他們能說出神使走後,你仍然是臣子,說明是可爭取的。”


    “但在這件事上,他們完全不能用了!不完全的忠心……”靈鳩青羽扭頭看向陸明,神情凝重。


    “你讓他們搜集神話傳說,目前得到多少消息了?”


    陸明攤手。


    “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曆史的真相隱藏在神話傳說中,就算是天人也不知道四五千年前的事情,我隻求能在神話中還原部分。”


    “藏經樓裏的所有藏書,你可以盡管去看。”靈鳩青羽對神使本能的懷疑。


    “記住找到有關追隨者的,一定要告訴我,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帶走瓏寶,究竟想幹什麽!”


    “楊啟平和徐山迎血走得越發遠了,等發現了什麽肯定和你說。”


    “一言為定。”


    就在這時,靈鳩青羽突然盯著陸明,四目相對,十分鄭重。


    “你體內的神靈隕,我有辦法!”


    一句話,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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