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問你一點事情……」空破響牙頓了頓,猶豫著詢問道:「俠客,你們幻影旅團四年前是不是消滅過一個窟盧塔族?」


    「窟盧塔族?」俠客似乎思考了一會,然後恍然大悟一樣應道:「噢,牙醬你是說火紅眼的那個部落嗎?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該問,空破響牙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是想問你有沒有參與過殺人挖眼的事情。」


    「有哦。」俠客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地迴答了,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同情和後悔的情緒,反而顯得非常輕快:「一共拿到了30多對眼睛吧,因為挖取和製作有點難度,一開始失敗浪費了幾對眼睛,怎麽了牙醬感興趣嗎?可惜團長膩了後就都賣掉了,一副都沒剩下呢,不過你如果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副哦。」


    「……」空破響牙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


    為什麽能把那麽殘酷的事情說的那麽輕鬆?


    沒有善惡和是非的觀念,他們對殺人沒有任何罪惡感,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甚至把這些當做可以炫耀的事情。因為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幻影旅團嗎?空破響牙想像不出那個擁有純淨笑容的娃娃臉大男孩做著那些事情,他們或許在網絡上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但他們同樣也是幻影旅團。


    「牙醬?還聽得到我說話嗎?」


    因為遲遲沒有迴答,電話那頭再度響起了俠客的聲音。空破響牙頓時迴過神來,沖電話那頭的俠客笑笑說:「沒什麽,明天的友克鑫拍賣會你會去嗎?」


    「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應該會去吧。」俠客似乎想了想:「牙醬也要去嗎?」


    「不,我還在考慮中。」空破響牙迴答道。


    「那建議你不要去哦。」俠客的語氣很認真。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這句話後,空破響牙掛斷了電話。然後她釋然了。


    殺人的人也會被殺,旅團在狩獵別人的同時也是被狩獵的獵物。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於是空破響牙對席巴點點頭:「我也加入暗殺隊伍。」


    確認完任務後,空破響牙就趕緊去整理行李了。不過就在她準備跟著桀諾他們踏上飛空艇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已經好幾天沒見的伊爾迷的電話。


    「我接到了暗殺十老頭的委託,你跟我一起去做麽,米莎?」


    伊爾迷的語氣很平乏。空破響牙握著電話愣了一會,然後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是黑幫的十老頭?」


    「是呢,我一個人的話可能來不及在父親他們幹掉我的僱主前完成任務,所以米莎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的僱主是幻影旅團?」


    「對,那個叫庫洛洛的男人,本來不想接他的委託,但他給的報酬實在很高,所以就接下了這個工作。」


    「……爸爸和爺爺他們知道嗎?」


    「當然知道啊。」伊爾迷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是在敘述著今天中午吃了什麽一樣說道:「所以說時間就是金錢啊,必須搶在他們前麵解決掉對方的僱主,不然就拿不到報酬了呢。」


    「…………」空破響牙沉默了許久,事到如今她也終於有點習慣了揍敵客家的神邏輯,於是很認真地迴答:「……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已經先答應爸爸他們加入拍賣會的暗殺組了。」


    「這樣嗎?那可真遺憾啊。」伊爾迷的聲音中聽不出他有沒有失望,倒是很幹脆地說:「那我去問問太爺爺和柯特他們吧,你也工作加油哦,替我向爺爺他們問好。」


    「……」


    掛斷了電話,空破響牙感到一陣無力。桀諾看到她後笑了笑,就像是調侃一般說道:「你也聽到了吧?所以我們也得動作快點,趕在伊爾迷麵前解決掉幻影旅團啊。」


    「……」聽到幻影旅團的名字後酷拉皮卡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空破響牙有點無力地問:「你們不是家人麽,為什麽大家會接下完全相反的任務,本來消滅幻影旅團就不是一個輕鬆的任務,合力起來一起做一個委託不好麽?」


    「因為那樣的話大家分到的報酬就少了。」桀諾摸了摸他的鬍子,笑的很精:「伊爾迷也不肯跟那麽多人一起分錢吧,所以我們隻能比誰的速度更快了,好好努力啊孫媳婦,還有窟盧塔族的那個小子。」


    「……」酷拉皮卡緊了緊拳頭,點點頭說:「我明白。」


    酷拉皮卡的右手上纏滿了鎖鏈,這就是他所開發出來專門針對幻影旅團的能力。現在的酷拉皮卡看起來充滿了仇恨,就快要麵對四年來日夜都想殺死他們復仇的仇人,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空破響牙還是能夠明白這是種什麽樣的心情。不過要安慰酷拉皮卡這種事就算了,在這種血海深仇麵前,任何蒼白的語言都是多餘的,於是她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平靜地說道:「安心吧,我們會幹掉他們的。」


    酷拉皮卡在肩膀被碰到的時候身體震了一下,然後他迅速迴過神來,抬頭看了空破響牙一眼。


    「你太緊張了。」空破響牙朝他笑笑:「放輕鬆點,一直保持這種情緒在戰鬥時候會影響你的判斷的。」


    酷拉皮卡低頭移開了視線,他氣壓很低,也對空破響牙的話有點不屑一顧,是啊,這種聽起來就很輕鬆的話。因為什麽都沒有經歷過,所以才能這麽簡單地說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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