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血蠱


    胡海沉聲道:“萬劍真人,是這樣的,近幾月蒼原大陸北部、西部、西北一帶連連有怪事發生,就在我上清宗方圓八百裏內,近來連連有三個鎮子消失,又有三十二個村子失蹤。”


    “消失?失蹤?”王磊聽得迷糊。


    胡海笑了一下,抱拳解釋道:“這些鄉鎮、村莊皆是依附我上清宗。每鎮都有五六千人口,所轄十幾個、二十多個村莊不一,幾乎一夕之間憑空消失。”


    萬劍越發糊塗了,沒弄明白這胡海到底要說什麽鱟。


    鄉鎮、村莊消息,與他有何幹係?


    宗主道:“最離奇的是,消失的鄉鎮、村莊就似突然就被人從楚國給強行抹掉,就連早前所在位置也變成一個大深坑、或是一處荒漠。襤”


    就像這些鄉鎮、村莊的房屋被人從那個地方給掘走了。


    明明有建築的印記,可就是沒有一座建築物,就連那地方的花木都陡然消失,在沒了鄉鎮、村莊的地方,早前的鄉鎮、村莊處有一個深約數丈的大坑。


    然,就在前一天,任何異樣都不曾有。


    這件事在好幾個地方發生,但上清宗所轄的一千裏餘裏範圍無疑是發生最多的。


    近來整個上清宗周圍謠言四起,百姓們都說這是從未發生的怪事,皆說是妖魔橫行,把鄉鎮、村莊給吞食了。


    胡海為了平息謠言,曾帶著上清宗弟子去各處查看,然,忙碌了幾月,竟沒有半點線索。他們受百姓供奉,要是自己地盤上的百姓少了,他們的供奉也就少了,為長遠計,上清宗備了厚禮前來乾坤宗拜會,想請乾坤宗前往查探鄉鎮、村莊離奇消失的原因。


    如若能把消失的再尋迴來,這自然也是大功一件。


    萬劍師徒聽了個明白,那麽大的鄉鎮,一個鎮的人和物都瞬間消失了,就像的一切被突然給偷走了一般。


    王磊興致勃勃:“在這之前可發生了什麽怪事?”


    “上清宗是從花仙府試煉迴去時才知曉這怪事的,聽說鄭國、孟國也發生了幾件類似的事件,這兩國也丟了兩個鄉鎮,且是兩個最富庶的鄉鎮,民風淳樸,聽說不是修真鄉鎮,隻是尋常的凡間鄉鎮。此事驚動了仙霞宗、通天宗,他們已經派了人前去查看……”


    上清宗沒找到線索,也不知道仙霞宗是否尋到了端倪。


    這種整個鄉鎮消失的事,更是亙古未聞。


    宗主道:“萬劍,你帶十幾個修為高的弟子隨胡宗主走一趟,去瞧瞧這究竟是怎麽迴事,若是妖魔為惡,你定要斬妖除魔。”


    “是。”


    萬劍抱拳,用眼看著王磊:“我要親往一趟,王磊督促你的師弟、師妹們好生修煉,過幾日去了試煉地,也要把他們平安無事地帶迴來。”


    “是。”師尊不在家,大師兄就是一峰之主,王磊一臉恭謹,就怕師尊要他走一趟,他可不想去管這些繁瑣小事,他還想去試煉地呢。


    *


    此刻,洪飛雪正跟著石破天去欽天峰竄門。


    石破天便將幾個鄉鎮、村莊憑空消失的事說了。


    洪飛雪一臉愕然:“就那樣突然消失了?”


    她之所以問這話,是她聽說雙廟鎮也消失了。


    雙廟鎮可不小,方圓十餘裏有了,那麽大的地方怎麽就憑空消失了?難不成真是鬧了妖怪,這妖怪直接把鄉鎮給吃了?


    洪飛雪麵露茫色:“師尊,這是什麽妖怪?怎的如此厲害,這些修真鄉鎮,沒有方圓幾十裏,最小的也有十裏了,怎麽就沒了?”


    石破天輕歎了一聲,“你二師兄查看過宗門的典籍,相傳很久以前也發生過類似事件。”


    “後來是怎麽說的?”


    “從典籍上記載,大概是幾萬年前,曾有一隻天魔四處偷食鄉鎮、村莊。”


    天魔到底是什麽樣的妖魔,居然能把鄉鎮、村莊給吞了,直接將它們從各國抹掉,這勢頭頗有些掘地三尺之感。


    洪飛雪立時想到了胡彩華說的霧魔,霧魔胃口大,能一口吞下花仙府,然後再吐出來,仿佛霧魔就是這麽玩鬧。那天在花仙府,天地一暗,如果她沒猜錯,就是被霧魔再次吞下花仙府,後來天複光明,是被它吐出來。可是當時在裏麵的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天狗食日。


    洪飛雪問道:“難道這迴也是一隻天魔?”


    霧魔是天魔?


    天魔能吞鄉鎮?


    可是它吞這麽多的鄉鎮、村莊作甚?吞進去了,會不會再吐出來?照胡彩華的說法,霧魔吞進去後是會再吐出來的。


    “這可不是尋常的天魔,我今兒帶你去,便是想請教請教你天命師叔,他飽讀詩書,是這世間讀書最多之人,定能知曉些什麽。”


    不就是一隻天魔?可師尊看起來好像要尋寶似的。


    魔就是魔,難道這魔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石破天自來與天陣


    峰、欽天峰、宗主的交情好,小時候他們四個的感情就是最好的,欽天峰的天命師叔原是老宗主的獨生兒子,可自幼便是水土靈根,若是女子還算不錯,便生成了男兒身,從小到大身子不好,但因他人聰慧,又精通占卜之術,雖是元嬰初期小成修為,卻也做了欽天峰的峰主。


    其他各峰的峰主念著老宗主的恩情,也從未有人為難過他。對他們來說,這欽天峰原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元嬰初期小成,這還是老宗主用自己的修為渡給他,才助他結嬰,這結嬰過二百年他的修為就沒長進過。


    隻是聽說近幾十年來,身體越發差了,也不大離開欽天峰,門下收授了五個弟子,學的也都是占卜之術,且個個都是孱弱不堪,明明是五個男弟子,個個都仿若楊柳扶風的女子一般。


    洪飛雪到欽天峰洞府時,尊位上坐著個白袍男子,看上去有二十多歲,頭戴束發嵌南珠銀冠,齊眉勒著銀抹額,穿件素白色洇染著竹葉紋的袍子,腳踏一雙同樣顏色花紋的短靴。麵若深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臉似桃瓣,晴若秋波,病容迷離多魅惑,一張白顏泛醉霞,麵若含笑,眼似善語。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謫仙嘛!


    洪飛雪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如此美貌的男人,嬌俏得不知道能比過多少美女,如果他打扮成女子模樣,定然十人便有人九人相信他是女子。


    太好看了!就像是一朵完美無缺的花,是真正的如花美男。


    石破天一進門就道:“天命師弟,我來看你了!”


    欽天峰主洞的幾人,原本漠然的表情立時變得豐富起來:有帶著驚喜的,有釋放友好的,還有的則忙碌地開始準備沏茶。


    石破天細細地打量著天命,臉上露出幾分心疼:又清瘦了!


    天命的目光凝落在洪飛雪身上,她穿著一襲淺藍色的紗裙,用一條絲絛束住長發,簡簡單單、幹幹淨淨,渾身散發出一股淡金色的霞芒,給人一種聖潔之感。


    洪飛雪向前抱拳道:“弟子洪飛雪拜見師叔。”


    天命含著和暖的微笑,這樣的笑很美,如同大雪之後盛放的紅梅,雖然清冷卻自有一股來自春天般的溫暖。“坐罷。”


    石破天取出一套衣袍和幾瓶丹藥:“這是飛雪給你煉製的。丹藥你留著吃……”


    洪飛雪微微凝眉,這個天命怎的瞧著眼熟得緊,可明明她是第一次見,他望著自己的目光,仿佛片刻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沒有悲傷,沒有快樂,隻有死水般的平靜。


    這個人當真古怪得緊。


    在來的時候,她便纏著師尊與師兄問了許多關於天命真人的事。


    張立很八卦地告訴她:


    “天命師叔一出生身體就不好,雖是水土靈根,卻生就女命,聽長輩們講,若是女身定是有個好前程,但若生為男身卻是多病多災的命格。他是前宗主的兒子,前宗主是老祖的師弟,前宗主為了保住天命師叔的命,將自己一身的修為都過給了天命師叔。


    就算是這樣,天命師叔在一百九十年前才勉力結嬰。


    隻是那場雷劫又重創了他的身體,直到現在都沒好全。


    雖然結了嬰,卻一直在結嬰初期小成上停滯不前,但是天命師叔的占卜、觀相之術很生厲害,比當年的老宗主還厲害。


    我們乾坤宗這些年屢逢幾次大災無礙,全都是借了天命師叔的占卜術。因著這兒,宗主和老祖更是對他關照有加。


    師尊與天命師叔是一塊兒長大,師尊小時候是個孤兒,被凡間人牙子轉賣,在他四歲還是五歲時,師尊遇到了雲遊磨礪的前宗主,便將師尊帶迴了宗門。


    後來,前宗主還將師尊介紹給了師祖,讓師尊在師祖門下做了記名弟子,又過了二十年,師尊顯露出過人的修煉才華,被師祖收為內門弟子。


    師尊還是記名弟子的時候,天命師叔就經常來找師尊玩,經常給師尊帶些好吃好玩的東西,自然還有他自己省下來的丹藥。


    聽說天命師叔小時候長得像個女孩兒,乖巧漂亮,頗是討喜,但凡見過的人,就沒有不誇的。可身子太弱,一出生沒幾年,連天命師叔的親娘也沒了。老宗主又當爹又當娘,這才將天命師叔給養大成人。


    天命師叔心思細膩,性子又好,那時候乾坤宗裏的靜守師叔、宗主師叔都和他好,嗯,他們與我們師尊都是小時候就進宗門的,常在一處,所以情分比與其他師伯、師叔都要好。”


    洪飛雪早就瞧出來了,石破天得了好東西都要給宗主與天命真人留一份,可見是拿他們當兄弟一般,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能如此善待,可見他們幾個人的感情很好。


    天命接過了幾瓶丹藥,正要吩咐了大弟子收下,卻被石破天一把止住:“上迴我給你的丹藥,你是不是又賞給弟子們吃?師弟,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那是我給你的,你再賞給他們吃,我就不給你帶丹藥了!”


    石破天霸道地抬手,衝著左右


    的欽天峰弟子道:“我與你們師尊說話,你們都下去。我再說一次,誰也不準吃我給你們師尊的丹藥。”


    幾個弟子互望之後,心裏暗自欣喜。


    石破天一來,定又要給天命一些好東西。天命不吃這些上品好丹藥,待石破天離開,少不得賞了他們幾個。


    石破天道:“飛雪,你在外護法,我替你師叔清除寒毒。”


    天命沉吟道:“師兄……”


    “住嘴!你也是個修士,怎的跟凡塵俗間的文弱書生一樣,天命,你要我說什麽好,當年師叔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你一命,你怎能這麽不愛惜自己,你是替他活著,更是替你自己活著。聽話,讓我幫你祛寒毒。”


    不管天命同意與否,拽他進了裏頭的洞府,兩人盤腿坐在房間。石破天特意設了一個一比一千的時間禁製。


    洪飛雪見他們修煉,自己便盤腿坐在門口,闔目打坐,運行了兩個大周天,便過去了兩個時辰,一迴頭時,卻見石破天與天命兩人麵容蒼白,天命更是大汗淋漓。


    昨晚石破天傳授了洪飛雪、石玉魂、喬明三人一些如何破開時間禁製的法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找到時間禁製上的裂縫或漏洞。


    她用神識一掃,很快就看到一處裂縫,從裂縫處將手探入,手裏握著一瓶靈液,往天命的唇邊一送,天命大飲了三口,她一轉手又喂石破天喝了三口。


    靈液下肚兩個人頓時神清氣爽,精神迴複,石破天喘著粗氣:“不就是寒毒麽,怎的如此厲害,我想盡了法子都不能逼出來,就像是一條長了須的怪物,我用法力摧動,它竟與你的血肉連在一起。”


    天命輕歎一聲:“師兄,沒用的。”


    “怎麽沒用?我現在可是大乘期修士,老宗主明明說過,如果有大乘期修士給你拔除寒毒許就有用了。”


    一個奇怪的聲音怒吼道:“老東西,這是我的宿主,你竟敢把我趕出來,哈哈……休想將我趕出來,老子就要住在這兒,一點點吞食掉他的修為。”


    洪飛雪“啊——”的一聲跳了起來。


    石破天惱道:“飛雪,你在幹什麽?”


    洪飛雪沒吱聲,訕訕一笑。


    她用密音傳話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師叔身體裏?”


    那東西似很驚愕,有人聽到它的話,而且還聽懂了。


    洪飛雪望向天命的眼睛,那眼睛突地一紅。


    石破天驚喝一聲“不好”,快速封住天命的幾處大穴。


    洪飛雪一扭頭,取了雕魂淚點入眼中,雙眼一掃,隻見天命的身體裏竟住著一隻血紅色的怪物,那是有百萬毛發般血色細長觸角的生物,她叫不出這東西的名字,但瞧這樣子,它已經在天命的身體住了不知道多少年。


    她用那東西的話語傳音道:“你是我師叔體內的寄物,你離開我師叔的身體吧?”


    天命的眼睛越來越火,仿佛要滴血一般,他神智昏睡,這紅發觸角的怪物搶占了識海,用冰冷的聲音問道:“你是冰靈根,哈哈……要我離開,除非你讓我住到你的身體裏。小姑娘,怎麽樣,你可願意?”


    願意個鬼!


    天命的身體不好,恐怕就是被這怪物給鬧的。


    她要同意就成了傻子。


    可是師尊和天命師叔的感情很好。


    洪飛雪道:“好!我同意,我先說好,我是冰風、五行靈根,我的身體可未必合適你哦,迴頭後悔了,可不許理再來糾纏我或是天命師叔。”


    “你還是五行靈根!”這可真是太好了,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身體,冰靈根還另有五行靈根,這可數萬年都不遇的。


    洪飛雪後退幾步,一臉放鬆,雙手背在後麵,一副“你要來就來”的模樣。


    石破天看著這樣的洪飛雪,解了時間禁製,突地天命頭頂伸出幾抹血絲,不,那不是血絲,像是某種東西的觸角,正一點一點往外冒。


    天命的頭頂有一團血霧,全是細密的血色觸角,盈亮的,中間還有一雙血紅的大眼睛。


    洪飛雪微眯著雙眼,突地拿出一隻玉葫蘆,對著那血色觸角一掃,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來,那血霧就被她收入了玉葫蘆。


    石破天訥然,“飛雪,那是什麽?”


    “師尊,是寄生在天命師叔體內的血蠱。”


    “血蠱?”


    “我叫它血蠱,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洪飛雪搖了搖手裏的玉葫蘆,“師尊,你解開天命師叔的封印,你問問他,他許是知道一些的,這血蠱藏在天命師叔身上多年,它能吸走師叔的修為,這也是師叔從小體弱多病、修為難進的原因。”


    石破天打了十幾個手訣。


    天命此刻隻覺渾身輕鬆,那種從未有過的放鬆、輕快頓時湧遍全身,他一瞬愕然後,便看到麵前站著的洪飛雪。


    石破天道:“師弟,你體內出來一隻血蠱,被飛雪收走了,飛雪說這東西害你體弱多病


    ,也是這東西吸走了你的修為……”


    天命抬了抬胳膊,他雖然算出來洪飛雪是他的福星,是乾坤宗的福星,可沒想到,所謂的福星原來是指這事,是指她能幫自己解除病痛。


    洪飛雪拿出一瓶藥丸,“兩枚固嬰丹送給師叔的,我自己煉的!”她不好意思地笑。


    天命看了眼外頭,洪飛雪會意,立時退至到門口。


    “師兄,師侄說是血蠱也沒錯,更準確的叫法應該是血咒。”他站起身,靜默地望著外頭,用平靜卻又難掩悲痛的語調講述道:“我母親原是玄機宗的女弟子,在試煉地時被我父親所救,他們在試煉地相處幾月,日久生情。


    玄機宗當時有個叫天鷹子的弟子,一直喜歡我母親,求而不得,就在我母親嫁給我父親後,他偶遇我母親,便在我母親身上種下了血蠱。


    父親為保我母親,便背著她將血蠱轉到了還是胎兒的我身上。


    我出生之後,母親知曉了這事,想盡一切法子要替我解除血咒,可血咒竟是一條生有一萬觸角的怪物,怎麽也拔不出來,每次扯掉了一條觸角,它就生十條,拔斷兩條就生二十條,如此以往,這觸角怪物竟有了數萬觸角。


    母親心疼我,想盡法子替我保命,更因這事對我逾加愧疚。


    沒幾年,她因操勞過度,又因我的病身心憔悴鬱鬱而終,臨終之時要父親好生善待於我。


    母親過世之後,父親對我更加憐惜。後來這怪物越發猖狂,先是吸食我的血液,後來竟生出靈智開始吸食我的修為。為替我保命,父親便將他一生的修為都渡到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借結嬰戰勝這隻怪物。


    誰曾想,結嬰雷劫竟讓這怪物得已淬體,從早前十萬觸角化成了百萬觸角,同時也因我的修為提升,他的修為也到了元嬰期。我隻能與他相抗到底,我不肯吃丹藥、不願修煉,皆是吃了、修了也要被它吸食幹淨,如果我修為不進,他也進步不了。


    這是一隻*屬性的怪物,故而我門下五名弟子,全無水靈根。我是不想,有旁人再成了這怪物的寄主……”


    這麽多年,石破天一直以為天命師弟是因為身體不好自暴自棄,原來這裏麵竟還有這等隱情。


    石破天許多年沒瞧出來,洪飛雪一下就看出來了。


    然,天命的一句話,立時讓石破天頓時解惑,“師侄,你聽到了血蠱的怒吼聲?”


    洪飛雪點了點頭。


    天命淡然一笑,“我聽見你與它說話了。”


    洪飛雪驚道:“師叔也聽見它說話了?”


    他搖了搖頭,“它一直伴隨著我出生、長大,我活了三百餘歲,朝夕相伴,它動一下,我都知道它想做什麽,何況它的怒吼。”


    原是不懂血蠱之語,可相處這麽久,他早就與血蠱融為一體,因蠱想什麽,他卻是知道的。


    洪飛雪訕訕笑了。


    石破天岔開話題:“飛雪,把你的靈液再送我兩瓶。”


    “師尊,你當這靈液是山裏的泉水麽,一開口就要兩瓶,我統共才得幾瓶,你就要兩瓶。”


    “給是不給?”


    “隻有一瓶,剛才你們喝了一瓶,我就隻剩兩瓶了,還要留一瓶來煉製丹藥,這七品以上的丹藥不加靈液是煉不成的。”


    她掏了一隻瓷瓶遞給了石破天。


    他卻一轉手不假思索地遞給了天命。在這修真界,無情之人比比皆是,如此有情的還真是少見。換作旁人,這一瓶靈液可是好東西,石破天討了竟給了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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