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皺了皺眉,腹間的疼痛更加難受了一番,她難受的死咬著嘴唇,突然她隻覺得自己下半身有些濕潤!


    她低頭看一眼,微微有些怔然,不行,這個孩子不能夠有事!


    寧萱拖著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來,紅英看著雲逸然怒氣衝衝的從軍帳之中走了出來,心中有些擔心,擔心寧萱會出什麽問題,她著急的趕了過去。


    一進軍帳,便看到寧萱渾身是血的在地上,她著急的走了過去,扶起寧萱,“郡主,你怎麽了?”


    寧萱臉色蒼白,她張了張唇,“快去……快去找鳳棲……一定……一定要保住……保住孩子。”


    話落,寧萱便暈了過去,紅英見此,趕緊將寧萱安置好,便跑了出去。


    待喚來鳳棲後,鳳棲一入軍帳便看到寧萱下半身被浸染的紅色,他有些訝異,寧萱怎麽弄成這個模樣,他趕緊過去從懷中掏出一粒東西,喂到寧萱蒼白的唇中。


    隨即,便為她診了診脈,兩道好看的俊眉驟然間擰在了一團。


    自然,軍營中眾人聽到寧萱不好的消息都紛紛趕至軍帳中,她們在一旁著急的看著,大家臉色都不是特別好。


    雲逸然剛出去便聽說寧萱暈倒的消息,著急的趕了迴來,他怔然的看著床上渾身是血的女人,心中一顫。


    “你還好意思迴來,若不是你,郡主怎麽會變成這樣!”紅英哭著看著雲逸然。


    “她到底怎麽了?”雲逸然沉著臉,焦急的問道。


    “你還問怎麽了,不是你將郡主變成這樣的嗎?”紅英氣憤的說道,她親眼看到雲逸然從軍帳中出來,寧萱就一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個時候,她差點以為寧萱就快要死了一般。


    “我離開前,她還是好好的。”雲逸然麵容青黑,解釋的說道。


    “太子殿下,郡主一直都在為你奔波勞累,而你,卻這般對待郡主,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見她?”紅英有些憤憤不平,這一次攻打南朝,她早就看出是為了雲逸然,否則,也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前來軍營。


    “太子殿下,我覺得你現在也不太適合見郡主。”一旁的錦繡開口說道。


    “讓開!”雲逸然皺著眉說道。


    “太子殿下……”錦繡還想說什麽,卻被雲逸然一掌打開,他繞過錦繡和紅英,直接來到了床前。


    “她到底怎麽樣了?”雲逸然看著鳳棲問道。


    “師兄,孩子倒是保住了,但是郡主本來身體就虛弱,然後又快馬加鞭趕了一段時日的路,身子骨恐怕就算生了孩子也會有些問題,你與我都為醫者,應該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什麽,隻是現在不能受太大的刺激,”鳳棲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來照顧她吧!”雲逸然心疼的看著床上麵容蒼白的女人,心中微微泛著漣漪。


    “鳳棲公子……”紅英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鳳棲卻打斷了她。


    “你們不必擔心,太子不會對郡主做什麽。這次郡主險些小產是因為快馬加鞭趕路所致,並不是因為太子殿下做了什麽!”鳳棲一字一句解釋道。


    “但是若不是因為太子殿下,郡主又怎麽可能趕路勞累!”紅英還是有些不服氣,郡主在之前都好好的,若不是因為太子,怎會這般!


    “紅英,不要再說了。”錦繡開口說道,她知道太子殿下對寧萱的情義是真,否則剛剛也不會這般擔心。


    “可是……”紅英還想說什麽。


    錦繡挽住紅英的胳膊,拉著她往外走,錦繡悄悄在紅英耳邊說道,“紅英,你別再說了。再說太子殿下可要治你罪了!”


    “但是……”她看著錦繡的臉,欲想要再說點什麽,可是卻再次被錦繡捂住。


    “我有點事與你說,我們先出去。”錦繡沉聲說道,然後隨即有看著軍帳裏的人。再次開口道,“我與紅英就先退下了。郡主沒事就好,太子殿下辛苦了,勞煩你照顧郡主。”


    雲逸然對著錦繡會心一笑,幸好,表示感謝。


    紅英就這樣被錦繡拉了出去。


    傅旭堯看著屋子裏的一切,整個人仍舊有些懵逼,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現在在做什麽,還是這一切都是他在做夢一樣。


    鳳棲看了一眼軍帳沒,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也走了出去,傅旭堯看著雲逸然,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傅將軍還有什麽事嗎?”雲逸然皺了皺眉,轉過身看著他。


    傅旭堯歎了一口氣,良久,終究開口,“其實我一直想問,郡主是否就是寧國侯府的大將軍寧軒?”


    雲逸然墨色的眸子閃了閃,應道,“是!”


    傅旭堯心中一顫,再次開口道,“那麽,之前與我一起行軍打仗之人也是她?”


    “傅將軍。其實很多問題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錦繡姑娘,或許她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要多的多。”雲逸然淡淡開口。


    傅旭堯聽聞,驟然間苦笑了一聲,其實他何嚐不想去問錦繡,隻是現在他過真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錦繡,況且,他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


    怕是怕,傷了她,又傷了自己!


    “傅某隻想問清楚一件事情。”傅旭堯突然開口說道。


    “傅將軍請說。”雲逸然皺了皺眉。


    “當初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寧軒是女兒身?”傅旭堯問道。


    “是。”雲逸然淡淡開口。


    傅旭堯有些詫異,他怔然的一番。隨即,便走了出去。


    大雨滂沱,可是他卻覺得身心疲憊,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人,為什麽自己還這麽傻,偏偏還認為她是個男人呢,還嘲笑她是個斷袖!


    果真可笑至極!


    傅旭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軍帳,任憑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現在很混亂。很混亂……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雲逸然坐在床上看著寧萱蒼白的臉色,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心中依然是苦澀至極。


    早知道他就不說那麽重的話,不賭氣離開,不應該丟下她。


    雲逸然現在心中是萬分的後悔。


    寧萱眼瞼微微動了動,她睜開眼,虛弱光亮照在自己的眼中,讓她有些不適應,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便看到有一張熟悉的臉在自己麵前。


    她清了清神。突然腦海裏飛速想起今天發生的事,驟然間,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還在,她吐了一口氣。


    幸好。孩子還在。


    “你怎麽這麽傻!”雲逸然緩緩撫過她額前的碎發,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寧萱凝了凝眸,語氣有些疏離,原本蒼白的紅唇如今總算是有了一些血色,紅唇緩緩輕啟,“你不是走了嗎。還來做什麽?”


    “我不走了,就算你要我走,我也不走!”雲逸然認真的說道。


    寧萱有些微微怔然,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著實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本來。她以為他會這樣離去,不管她的死活。結果。大概又是她想錯了。


    “你為什麽迴來?”寧萱開口問道。


    “你的好聚好散,我不可能讓它發生,你不想要宮廷的生活,那麽,我便給你青山綠水,我雲逸然,不會放開你,更不會讓你離開我!”雲逸然眸子閃了閃,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


    寧萱心裏一顫,她眸光似水,看著雲逸然溫和的玉顏,心中自然是感動的,她開口,“其實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辦!”


    “你不用想太多。跟著我便好,若是沒有你,這江山我要著又有什麽用呢!”雲逸然開口道。


    寧萱低頭不言語,她不知道要怎麽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若不是蕭繹,也不會讓她這般。


    “罷了,我輸給你了,自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現在主要是想的將這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就好,其他的不想想太多。”寧萱語氣有些不好。其實她並不是不愛雲逸然,隻不過束縛太多。她不想要。


    雲逸然見寧萱這般,也不好再說什麽,他微微一笑,撫著寧萱的秀發,溫潤如斯。


    “報~”突然一個士兵冒雨闖了進來。


    寧萱和雲逸然都皺了皺眉。雲逸然斜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兵,看穿著應該是從長安快馬加鞭過來的人。


    “有何事?”雲逸然沉聲問道。


    “迴稟太子殿下,昨夜皇上駕崩,懇請太子殿下盡快迴朝主持大局!”士兵跪在地上磕著頭說道。


    雲逸然和寧萱對視了一眼,寧萱凝了凝眉,早聽說元寶距的身體不太好。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快便死了,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貓膩。


    寧萱緩緩坐起身。雲逸然扶著寧萱。她開口問道,“皇宮最近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皇宮現在都在為皇上服喪,並沒有發生什麽。”士兵諾諾的說道。


    宇文泰竟然沒有動靜,倒是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然。雲逸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想到老皇帝這麽快就死了,還未等到他迴去便先死了,這其中還真是……


    “懇請太子殿下速速迴宮主持大局!”


    雲逸然皺了皺眉,看了寧萱一眼,寧萱似乎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開口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先帶著一些人馬快點趕迴皇宮,我過段時間,自然會迴來!”


    雲逸然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欲想說什麽,卻被寧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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