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就在門口站著呢。


    老板娘這番話原本也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兩個人不對付的程度已經到了明麵上都懶得裝的地步。


    向遠峰對其他的事興趣都一般。唯有對老板娘的賭石能力表現出相當大的好奇心。


    “老板娘,你這就神了吧?都還沒解呢,就這麽有把握了?”向遠峰開始套話。


    “小夥子,你要是看不出來,就該跟你朋友好好學一學。賭石、賭石,要是解開才知好壞, 那還賭什麽?”


    老板娘毫不客氣地話,讓向遠峰瞬間卡殼了。


    他眨巴著眼睛好一會兒,愣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好在老板娘也沒長時間賣關子。埋汰完向遠峰緊接著繼續道:“這料子的表現一時半會兒看不分明沒關係。這壓手感是騙不了人的。剛才一上手,我對這料子就有了七八分判斷。反正種質是足夠老,要說其他的表現,就還得解出來看了。”


    有些事就是一層窗戶紙。


    不捅破的時候總感覺神秘莫測。


    一旦說開了,也就那樣。


    向遠峰當然知道造成翡翠壓手感不同的原因。隻是他沒想到老板娘竟然如此草率。僅憑這一點就誇的天花亂墜。


    不過轉念一想,開門做生意。話說的好聽一些,似乎也沒壞處。


    門口的女店主白眼球都快翻天靈蓋上了。


    尤其聽完老板娘的話,吃虧的心理愈演愈烈。


    要不是韓清還在,又礙於陳七麵子。她可能真就反悔了。


    愛情固然重要。但實打實付出的代價更讓人肉疼。


    剛才就是被韓清他們忽悠了。


    這會兒冷靜下來,女店主甚至連帶著對陳七的感情也沒那麽深厚了。


    畢竟愛情是飄渺的,但損失是實實在在的。


    加上又被這老板娘煽風點火的,這會兒女店主心裏可不就不是滋味了。


    不過當著老板娘的麵,她還得打腫臉充胖子。


    “這種東西我店裏多的是。隨隨便便摸一塊出來,都起碼是這品質。哪像某些人,就這點兒家底子。來來迴迴看的跟寶貝似的。恨不能開個張就吃三年。”


    老板娘聞言也不生氣。似笑非笑的看著女店主,“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信息爆炸、資訊透明。這年頭你還癡心妄想開張吃三年?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能看出來,兩人明並不在一個段位上。


    因為老板娘雲淡風輕的三言兩語,就激怒了女店主。


    令她開始口不擇言。


    說了很多在王嶼聽起來挑事的話。


    不過老板娘並沒當迴事。


    耐著性子聽她嚷嚷完,然後才開口道:“不要以為背後有資本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你現在的一切並不是你自己本身的實力。哪怕是一頭豬,都能乘著風口上飛上天。而且,即便這樣你也沒做大做強衝出琉璃廠。倒貼陳老,人家也沒看得上你。”


    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往女店主心口上戳刀子。


    讓她一秒破防。


    原本兩個女人之間的爭執,王嶼他們這些大老爺兒們是不好摻和的。


    但現在話題引到了陳七身上。


    韓清自然不好繼續隔岸觀火。


    王嶼也沒好到哪去。


    再怎麽說這塊格應角也是從女店主手上撿迴來的漏。


    不好就這麽看著。


    所以韓清一開口打圓場,王嶼立刻跟上。


    不同的是,他選擇轉移老板娘的注意力。


    “老板娘,可以看看你店裏這些原石嗎?”


    生意上門,老板娘自然表示沒問題。


    隨便賣點什麽,也比賺點切刀費劃得來。


    所以她確實也沒多餘的精力跟女店主繼續扯犢子。


    不管口頭上怎麽占優勢。到現在還沒開張是不爭的事實。


    比不得對方,不管賺多賺少,錢都已經裝進了腰包。


    “我手上的翡翠原石有固定客源。前陣子剛剛被選走一波。所以目前手上的數量跟質量都不算特別好。老板們要是有看上眼的,我給你們最低價。你放心,我說最低就是最低。不像某些人掛羊頭賣狗肉。因為前麵賣出去那些基本上已經連本帶利都到手了。剩下這些就是捎帶著的。賣多少都不虧。”


    老板娘快人快語,指著堆在地上的那些翡翠原石說道。


    她說的很認真,反而弄得王嶼不好意思看都不看一眼。


    原本他隻是想轉移走老板娘的注意力,如今卻不得不蹲下身像模像樣端詳起來。


    如老板娘所說,她手上的料子現在品質確實一般般。


    給那種菜鳥新手玩玩還可以。


    唬不住王嶼這樣的老手。


    這感覺就像學霸考試。分分鍾做完試卷,卻還是要硬挨到考試結束鈴響。


    好在那塊格應角不大。


    油切機沒用多長時間,就傳出了空轉聲。


    王嶼也終於有了名正言順的脫身理由。


    看著老板娘駕輕就熟的鬆開夾具。門口的女店主看上去比王嶼這個貨主都要緊張。


    “你看,我就說這料子差不了。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老板娘隔空衝向遠峰晃了晃手上半塊格應角。


    卻立刻把張聽君給招了過來。


    不知道是補償心理。還是賺了錢開始燒包。


    張聽君賣掉那塊自璧原石後,似乎對原石表現出極度亢奮。


    好像今晚不把賺的錢花出去就難受一樣。


    這會兒湊過來,把老板娘手上的原石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陣子。就牛氣衝天的問王嶼要不要出手。


    向遠峰似乎有些看不慣。隨口說道:“價格合適當然出。也不占你便宜……半整數。要不要?”


    張聽君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向老板,你都還沒看呢。就開價?多少有些離譜了吧?”


    而且這料子明明是王嶼賭迴來的。


    正主都沒發話呢。


    王嶼這會兒正看著另外半塊原石。嘴裏說道:“想要就出價。石頭不能吃不能喝,賣出去才是錢。”


    張聽君咂巴了一下嘴,訕訕地說道:“半整數是真看不到價……王哥,要不還是你開價給兄弟聽聽得了。”


    哪怕明知道向遠峰是隨口謅出來的報價。但張聽君拿捏不準王嶼的態度。


    所以還是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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