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連忙收迴心神,跟趙成對賬去了。


    無奈趙成死活不要。說魏小姐就隻買了幾樣零碎小玩意兒,要是這都給錢,王嶼就是在打他的臉了。


    這種事多少有些尷尬,還真不好硬來。


    好在王嶼有趙成的賬號。倒也有機會迴頭找補。


    胖子看到魏琳,眼睛都直了。


    嘴裏念叨著,“老板真是好福氣。嫂子這麽漂亮。”


    雖然人胖會顯歲數,但兩人誰大誰小還真不一定。


    王嶼剛要解釋,魏琳卻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這一次王嶼沒有抽走,反手也握住了魏琳的手。


    不柔軟、也不細膩。甚至還有常年握刀槍械具留下的老繭。


    但並不妨礙王嶼心跳的厲害。


    久違的悸動。也許預示就是一段全新的開始。


    “咳咳……”胖子咳嗽了幾聲,換了話題,“還沒請教老板怎麽稱唿?鄙人張聽君。”


    這狗糧他實在吃不下。


    王嶼連忙收迴心神,衝胖子張聽君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一旁的趙成突然笑出了聲。引得王嶼幾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張老板這名字……”趙成欲言又止的笑著說道。


    張聽君自己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嗐,就知道又是名字的鍋。張聽君、長挺俊,是吧?”


    趙成點頭,表示張聽君說的沒錯。


    “大家都這麽說……說別看我人長得不怎麽樣,倒是挺敢想的。”張聽君笑著說道。


    果然,胖子的脾氣一般都不錯。


    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哪個不願意被人誇帥掉渣。


    “料子切好了王老板。”


    身後傳來解石店老板的唿喚聲。


    王嶼快步走過去。


    其他的都沒什麽懸念,王嶼就想確定一下料子的種水。


    他也沒想為難孟平一行人。


    但要真有那種不開眼的,王嶼也不介意順便教他們做人。


    反正他什麽都不用做,料子自己會說話。


    其實一開始他對孟平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隻是沒想到他跟葉盈周周之間,還有這麽一段。


    王嶼的料子表現好,最高興的當屬顧曉光。


    今晚鬧這麽一出,他的收獲也不小。


    一個勁兒在賭石客中間廣發名片。算是小小的打了一波廣告。


    也有那麽幾個急性子的,聽說孟平跟王嶼的原石都是來自顧曉光,當場表示要去現場看看餘下的貨。


    顧曉光倒還沒忘他那遍地散落的料子。表示今晚已經關店,明天可以全天候奉陪。


    孟平已經完全沉默了。


    豬隊友的造勢,讓他根本沒有避讓的退路。


    葉盈又盛氣淩人的盯著他。壓根不給局麵絲毫緩和的餘地。


    可總這麽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唯一的突破口還在周周身上。


    雖然孟平跟周周的關係,遠不及葉盈。


    但要說平衡大局,周周應該還會賣自己幾分薄麵。


    畢竟鬧的過於難堪,也不僅僅隻是他們兩三個個體的事。


    屬於都下不來台的結果。


    “周周,這段時間收沒收到什麽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孟平開始套近乎。


    周周焉有不知之理。不過確如孟平料想的那樣,周周也沒打算揪著這點事不依不饒。


    既然孟平已經有了求和的意思,周周選擇成全。


    笑著說道:“你還別說,前陣子拍賣會上拍迴來個翡翠扳指,還有點玩場……”


    孟平也不知道是真感興趣,還是為了轉移他人的關注點。饒有興致的問道:“能上拍賣的翡翠扳指倒是不多見。今天帶了嗎?給我開開眼唄。”


    周周搖頭,“一個小型的私人拍賣會。不是蘇富比也不是佳士得。而且這兩拍賣會上的東西,也未見得就是最好的。至少,我那個就比不過王嶼後麵從潘家園淘迴來的……性價比還高。”


    孟平道:“不會吧?潘家園就算有好東西,那價格也不白菜。不宰客就不錯了,還能撿漏?”


    周周抬了抬聲音問王嶼帶沒帶那枚翠綠扳指。


    這可是最近王嶼的心頭好,那自然是走哪帶哪。


    就算不好套在手指頭上,揣兜裏時不時把玩一下也照樣能過過癮。


    見周周問,王嶼掏出扳指遞了過去。


    “這扳指我眼熟……好像是賭鬼老程店裏的吧?之前有段時間,他輸了錢,揚言要變賣一枚翡翠扳指。拿著照片在圈子裏到處找買家。不過後來似乎不了了之了。”


    翡翠這種東西稀缺就稀缺在獨一無二上麵。


    而且扳指這種題材,放在現在本身做的也不多。


    如果孟平當真見過這扳指照片,能一眼認出來並不奇怪。


    見他們兩人攀談起來,王嶼也就把注意力放迴了自己那塊達馬坎上麵。


    向遠峰已經拿著那片片料比劃好一陣子了。


    “貴妃鐲勉強能取兩隻。要是取福鐲就是大圈口一隻。怎麽選?”


    他壞笑著給王嶼出難題。


    “貴妃鐲能取到多大圈口?”王嶼問道。


    “長內徑差不多能到五四,短徑四六、四七的樣子……應該。”


    向遠峰的迴答不算很肯定。


    王嶼抓住魏琳的手腕估計了一下她的手腕圍度。開口道:“那就取一對貴妃鐲給魏小姐戴著玩吧。”


    魏琳搖頭,“我不要那麽貼合的,戴起來小家子氣。我要福鐲。環佩叮當又大氣。”


    確實。


    小家碧玉不是她的風格。也不符合她的性子。


    “那就按魏小姐說得來。”王嶼笑道。


    “還魏小姐呢?是不是該改口了?”向遠峰壞笑著提醒。


    “管好你自己吧。什麽熱鬧都湊,隻會害了你。”


    魏琳衝向遠峰揮了揮拳頭。


    臉上卻沒有半分威脅的意味,反而笑得一臉明媚。


    “嘖嘖,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不在一起都不行。”


    別看向遠峰嘴上嫌棄,臉上的笑容比他自己追到陶秀那天笑的都敞亮。


    讓王嶼有種拱白菜豬的即視感。


    解石店老板將片料拿給自家夥計,示意他去另一台機器上套鐲餅。


    夥計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老板,我……我……”


    磕巴半天還偷瞄王嶼。


    “我說你行,你肯定行。我也不敢拿著客人的錢讓你交學費。”


    解石店老板在夥計麵前倒是正經的很。


    也不怪夥計激動 。


    老板準許他上手除了放片之外的工序,說明認可了他的手藝。


    以後就能接待賭石客,真正解石了。


    當然,擦窗估計還得些時日。


    那不光是收益問題。還涉及眼力跟對石性的了解。


    會賭石的都不一定能幹得了擦窗這活。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謝謝老板娘!”


    夥計歡天喜地的抱著片料去了。


    他前一句感謝的是解石店老板,後一句感謝的是王嶼。


    順帶著連魏琳都謝了。


    因為很多客人都不願意讓他們這種學徒上手自己的料子。


    生怕他們手不夠穩、不夠熟,搗鼓壞了自己的寶貝。


    這也是剛才夥計一個勁偷瞄王嶼的原因。


    不過王嶼並沒加以製止。


    夥計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魏琳看他這麽激動,也受到了感染。


    尤其那聲“老板娘”喊的她心花怒放。


    “一會兒切好了,給你包個大的彩頭紅包。行不行,王嶼?”


    王嶼笑著點頭,“你說了算。”


    魏琳高興就好。還能惠澤夥計。


    很劃得來。


    一個人的善意或者惡意,就看他對無關利益之人的態度。


    “剩下的料子部分,王哥打算怎麽處置?”張聽君頗沒眼力見的湊上來問道。


    “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談。”王嶼直截了當的迴答。


    張聽君撓了撓頭,“那還請王哥出個價來聽聽。”


    今天王嶼心情不錯。整個人也很放鬆。


    於是笑著說道:“不如讓我聽聽張老板的誠意?”


    “去掉嫂子的那一片,十二萬王哥覺得行不行?”張聽君咬了咬牙,報出價來。


    還好顧曉光這會兒忙著社交沒注意這邊。


    要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心裏不平衡。


    雖然這在賭石這行中並不少見。但人嘛,碰到這種事,多少都會有些失落感的。


    “沒問題。”


    王嶼答應的很痛快。


    他今天的高興來自魏琳。


    也許真是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了。


    王嶼的視線跟魏琳的隔空碰撞在一起,相視一笑。


    “王嶼,過來一下。”


    向遠峰的聲音打斷了王嶼走向魏琳的腳步。


    “馬茹出了點事……”向遠峰瞥了一眼魏琳,壓低聲音說道:“被停職了。”


    王嶼承認馬茹幫了他們很多。隻不過這件事一定要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來說嗎?


    “我可不是故意壞你好事啊。主要是前麵跟馬茹聊天的時候,她就那麽隨口問了一句咱們最近在忙什麽。我也就不當迴事的隨口迴了句咱們在帝都。我也沒想到她會來……”


    王嶼一聽,眼都大了一圈,“你說什麽?馬茹要來?帝都?”


    向遠峰麵色沉重的點頭,“就在剛剛已經落地機場了。要不然我這麽著急喊你做什麽?你也知道馬茹後麵對你……你這人還真是……旱的時候旱死,這就一股腦澇死你。你說你這破桃花,真讓人沒法說。”


    王嶼跟馬茹之間,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但馬茹的心思連向遠峰都看出來了,更何況他這個當事人。


    如今自己這心虧的,還真是沒處說理去。


    “那怎麽辦?”王嶼問道。


    向遠峰兩手一攤,“我哪知道。反正人現在是來了。你說說你這是造了什麽孽。”


    要說王嶼這輩子造的孽,大約也就是跟他向遠峰混在一起。


    這會兒還得承受他的奚落。


    要是沒記錯的話,馬茹是他的青梅竹馬才對吧?


    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年馬茹心心念念的人是他向遠峰吧?


    自己什麽都沒做,怎麽就這樣了?


    “都是朋友,既來之則安之。該怎麽招待就怎麽招待。”王嶼說道。


    又不能把人趕走,也不能裝不知道。


    當然隻能是王嶼說的這麽做了。


    好在不用去接機,隻能等人來了看看她自己是作何打算的。


    隻怕她這次被停職,也跟之前那些事脫不開幹係。


    更不能薄待了人家。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魏琳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向遠峰看了看王嶼,然後迴答道:“沒什麽。就是有邊城那邊的朋友來帝都散心。已經落地了,咱們這邊得抓點緊。”


    魏琳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笑著問道:“是個女的?”


    向遠峰跟見了鬼一樣,“你怎麽知道?”


    魏琳奇怪的看著他,“你們兩個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啊。邊城來的……我認識嗎?”


    她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這反應很魏琳。


    “我發小。之前在電視台工作,因為一些原因被暫時停職。聽說我這段時間在帝都,所以過來散散心。畢竟有熟人相互有個照應。”


    向遠峰連忙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他說的完全是事實。


    但就是給人一種在拚命把王嶼往外擇的即視感。


    “電視台?”魏琳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是不是那個女記者?之前在驃國那邊做過一些報道?”


    向遠峰笑了,“魏小姐的記性真好。你們在驃國打過照麵?”


    魏琳正準備開口,被王嶼給打斷了,“好了好了,這些等咱們迴去慢慢說。當務之急先把眼下的事處理完。”


    還聊什麽。越聊越沒個完。說不定還要填什麽坑。


    不遠處的張聽君連忙見縫插針,“王哥,我把錢轉你啊?然後明天咱們什麽時間、什麽地點碰頭?”


    因為馬茹的到來,一些安排勢必要調整一下。


    不說讓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至少也不能覺得被慢怠。


    所以王嶼收了張聽君的轉賬之後,跟對方約定好明天中午左右電話聯係後麵的行程。


    張聽君開開心心帶著剩下的達馬坎撤離了現場。


    另外一邊周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打發了夢平一夥人,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王嶼那枚翠綠扳指,一副愛而不得模樣。


    解石店夥計那邊的鐲餅也壓好了。


    見王嶼正朝他這邊看,忙問要不要幹脆套成環。


    倒也不耽誤多長時間,所以王嶼表示可以。


    跟解石店老板結過賬,王嶼多發了個三位數的紅包當彩頭。


    老板表示他一會兒就轉給夥計。


    這一點王嶼相信。


    至少作為一個老板來說,他是稱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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