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哼了一聲,“跟誰稀罕認識他們似的。”


    說完沒好氣的盯著王嶼,“你到底說不說?”


    王嶼腦子裏下意識想著難道自己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明顯就是沒打算跟他交心啊。


    然而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突然看到醉漢的眼神變了。


    不再有剛才那種混沌的感覺,像是一秒迴春。一下變得澄澈起來。


    王嶼剛還在納悶,這人酒醒得這麽快。後麵腦海就轟然斷聯了。


    “醒醒、醒醒!就知道你這小子不老實。敢情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


    醉漢的聲音聽在昏沉的王嶼耳朵裏,宛如驚雷。一下就將他的思維從混沌中喚醒。


    王嶼驚駭莫名的看著醉漢,“你……你……”


    “噓……別這麽少見多怪。顯得自己很沒見識。”醉漢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紅彤彤的酒糟鼻頭說道:“用那隻野雞的血釣龍,虧他們想得出來。看樣子陳七對你很在乎的嘛。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還在為你尋求退路……”


    王嶼沉默。


    這人可不是剛才自己以為的人畜無害。雖然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但顯然自己已經被他悉數看穿。


    “老頭子倒是還欠陳七個人情……隻是你這小子不老實,還在你身上讓人不爽快。”


    醉漢自說自話了半晌,見王嶼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皺眉道:“你能不能吱一聲?這裏就我跟你兩個活人,你不說話難不成要累死老頭子?”


    王嶼無奈,隻得開口道:“老先生想讓小子說什麽?”


    “說兩句好聽的。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願意順手送你個天大的人情。”醉漢大言不慚的說道。


    王嶼隻能順著他的話說,“那就請老先生給小子指條明路?”


    剛才人家淺淺露了一手,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王嶼這種時候也確實沒什麽隱瞞的必要了。


    醉漢倒也沒有順杆爬,開口道:“那血是雙刃劍。的確可能助你一臂之力。卻也有可能讓你當場暴斃。陳七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說到底還是受上麵那些人的迷惑。這事大約除了我,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了……算你小子走運,誤打誤撞遇到了我。要不然,明天過後,陳七等著給你收屍就行了。”


    宣泄了半天情緒,卻沒給出解決方案。王嶼隻能繼續聽他數落陳七三人。


    心裏對醉漢的話深信不疑。


    醉漢停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且跟你走一遭吧……”


    說完,看王嶼還傻乎乎的一動不動。


    醉漢極為不悅地說道:“怎麽?信不過我老頭子?你都敢用你的小命賭陳七他幾個。這會兒跟老頭子玩小心謹慎?”


    王嶼哭笑不得。這根本沒法比。


    且不說自己跟陳七之間還有韓清這個紐帶。就說龍生跟殺馬特,那也是打過交道的。


    怎麽都比他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陌生人要熟悉多了。


    但醉漢不由分說扯著王嶼就走。


    別看他歲數不小又喝了不少,但手上力氣一點不小。


    王嶼試著稍稍掙了幾下,未能如願擺脫。


    隻能退而求其次問道:“咱們這是去哪?”


    “還能去哪?當然是陪你去釣那東西!”


    醉漢雖然態度不好,但倒是有問必答。


    王嶼瞪大眼睛看拉著自己健步如飛的醉漢。


    剛剛說殺馬特的血是雙刃劍的人是他吧?這會兒迫不及待拉著自己上路地人還是他?


    好歹也該給個說法啊。


    這次不等王嶼開口,醉漢就說道:“你把心放肚子裏。有我在,不敢保證你一定能釣成功,但小命無虞。”


    王嶼試圖拖延時間,“那咱們等天亮了再去不行嗎?這半天三更黑燈瞎火的……”


    “你懂個屁!”不等他把話說完,醉漢就沒好氣地開腔了,“等天亮了,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誰有功夫伺候誰伺候。你小子再敢嗶嗶一句,我就把你丟下水喂王八!不信你就試試。”


    醉漢說後半段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兇光。


    讓王嶼不自覺嗓子眼發緊,吞了口口水。


    看的出來忍耐已達極限。


    想著通往那個露台的門有人把守,就算這醉漢想胡來,也沒那麽容易。


    然而被醉漢扯到那扇門前的時候,王嶼才發現竟然沒人!


    醉漢似乎很高興看王嶼目瞪口呆的模樣。


    得意的蹭了蹭鼻頭,“走吧小子。還磨蹭什麽呢?你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說完還應景的抬起腳來,作勢要踹王嶼屁股。


    王嶼是萬萬沒想到,這麽重要的地方那些人竟然這般草率。


    難不成安保也是八小時工作製,到點下班嗎?


    難道就不能來個三班倒嗎?


    他初來乍到,當然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但凡是個正常人誰閑的沒事晚上晃悠到這種鬼地方來。


    巴不得離著十萬八千裏遠呢。


    白天的值守人員更多也是做給上麵看看樣子。再就是白天相對晚上人更雜一些。


    防備著像王嶼這種第一次來的人不明情況誤打誤撞,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夜裏這種概率就更小了。所以也沒有特別大的必要安排專人看守。


    淩晨的風比起白天來涼意更甚。門打開的瞬間王嶼就縮了縮脖子。


    但冷風可比身後那個喜怒無常的醉漢親切多了。想到自己的屁股不定什麽時候就得印上對方不知道多大碼的腳印。王嶼隻能埋頭往外走。


    “行了。再走就成跳海了。就這兒了。把那野雞血拿出來。”醉漢在後麵不緊不慢的命令道。


    這時候那魔咒一般的話又起到了該起的作用。


    來都來了……


    王嶼歎了口氣,將抹了殺馬特血的容器拿出來。


    幾個小時的工夫,本就不多的血跡已經成死蚊子血了。幹巴巴的粘在塑料容器的壁上。


    “摸眉心那兒!”醉漢又開口了。


    王嶼記得陳七他們說的是,先嚐試,不行再用這玩意兒……


    見王嶼不聽話,醉漢不耐煩的催促道:“抓點緊。這鬼地方凍死個人!老頭子沒那麽好的體格跟你在這裏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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