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龍生應該是老者這邊的人。


    或者說眼線之類的存在。


    剛才陳七也算讓老者碰了個軟釘子。


    不過老者明著趕人,陳七縱然有無數想法也不可能當麵跟他對著幹。


    陳七衝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走了。


    連個眼神也沒給王嶼留下。


    等他走了,王嶼原本以為老者會就陳七韓清說點什麽。


    結果老者就跟安全沒發生剛才的小插曲般,衝王嶼說道:“王老板,事態緊急。要是你這邊休息好了,不如再試一次?”


    王嶼想過他著急,但沒想到他這麽著急。


    想了想說道:“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然而老者像是早就想到王嶼會衝自己發問。


    擺了擺手,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不讓你知道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希望你能明白。”


    王嶼沒說話,隻是第一次大膽的盯著老者的眼睛。


    他不信對方不知道,從他起念讓自己摻和進來開始,自己早就無法獨善其身。


    麵對王嶼無聲的抗拒,老者隱有怒意。


    但也許是王嶼作用重要、也許是不想在這種時候橫生枝節。


    總之老者還是不得不再次開口,“王老板,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這件事你自己猜出來,跟放到明麵上交代,可能對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你是否能承受?你可想過?”


    王嶼皺眉,不確定老者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自己猜測的結果不錯,那這件事完全可以用聳人聽聞來形容。


    茲事體大,即便老者這樣的身份,也未必能周到貼切的保全自己。


    他如今當著自己的麵說這番話,是在示意要保自己?


    不管他這話真假,至少王嶼的問題沒辦法繼續。


    “走吧王老板,我相信你也不喜歡在這裏待太久。”老者催促道。


    王嶼的確不願意在這裏做過多停留。但還惦記著陳七晚上攢的局。


    想了想還是跟老者鋪墊了一句,“那就再去試一下。如果還不行,明早我再做最後一次嚐試。如果還是不行……”


    老者點頭,“這樣也好……如果還是不行,我自送你離去。”


    說完就自顧自往前走,王嶼在他身後默默無聞的跟著。


    腦子裏拚命在迴憶當初韓清講過的那些神話傳說。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當初不說拿小本本記下來,至少可以多用幾分心思往腦子裏記一記。


    就不用像這會兒,能迴憶起來的部分十分局限。


    不知什麽時候,通往那處凸起的門口多了兩人把守。


    見到老者竟二話不說,鞠了個躬就快步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嶼的錯覺,感覺他們就跟躲瘟神似的,走的那叫一個幹脆果決。


    隻是不知道讓他們望而生畏的,是老者還是外麵的未知……


    亦或是自己。


    老者止步,衝王嶼說道:“去吧。我在此處等你。”


    王嶼就像是誤入玻璃瓶的蒼蠅,看似前途光明,實則出路沒有。隻能聽從老者的話,拉開眼前這道門走出去。


    在明亮的室內,似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是白天。走出來才發現外麵的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黑下來了。


    夜色更添水麵的神秘感。


    很多人都有深海恐懼。隻是有人的情緒感官明顯,有的人要遲鈍一些。


    但這種有別於天性的排斥感是深入骨髓的。


    比白天更不消停的水麵,折射著遠處星星點點的光亮。像水麵撒上了零星的珍珠。


    王嶼迴頭看了一眼,人工島嶼裏麵明亮的光線並沒透出分毫。


    黑漆漆的吸光石質,感覺比環抱的水域更神秘。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嶼的心情所致。


    王嶼盤腿坐在麵前的蒲團上。


    不知為什麽,他有種感覺。老者一定在自己背後的什麽地方,能夠看到這會兒自己的一舉一動、所行所懼。


    他合上眼睛,感受著潮濕的風拍打在自己臉上。


    那種久違的冬日凜冽,在膚感上再次重現。


    從剛才接近這裏開始,王嶼的腦海中就時不時出現那扭動著的片片鱗甲組成的蜿蜒龍軀。


    在腦海中像一陣龍卷風席卷而過。忽遠忽近。


    隻不過,不知道是自己眼拙,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這龍軀看上去並無實質。


    就好像如夢似幻間看到的那股龍吸水柱般。隻能看到水霧組成的線條。


    但王嶼並不想被老者發現端倪。


    如果他真的在暗中觀察自己的反應,那任何有違常理的表現都會被對方盡收眼底。


    人在視線看不出去的時候,會放大其他四感的敏銳度。


    王嶼感覺臉上的冰涼的風力中帶上了濃鬱的水氣。


    連唿吸都濡濕了。


    那感覺就仿佛自己正對著一台加濕器猛吸。


    王嶼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靜靜感受著身體發膚傳遞給自己的更多感受。


    隨著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空氣中的腥臭味也越發明顯。


    一種說不出算不算威脅的感覺在王嶼心裏搖響了警鈴。


    就在王嶼下意識準備睜開眼睛的時候,腦海中似乎看不到首尾的龍軀,在一陣甩動之後,冒出了腦袋。


    王嶼傻眼了。


    這絕對不能算是條龍!


    雖然龍跟蛇極為相似,但就連三歲孩子也知道怎麽區分。


    眼前這分明就是個蛇吧?光溜溜的腦袋上連個角都沒有。


    真不知道如果老者知道他傾盡一切人力物力,最後得到這麽個東西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蛇突然動了,像是想進一筆仔細觀察似的,將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


    像是在嗅王嶼身上的氣息,又像是在進一步觀察他。


    王嶼有種想法被窺探的詭異感。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看到蛇的腦袋頂端,有兩個凸起的鼓包。


    像兩個肉瘤又像兩處傷口增生。


    同時那蛇偏了偏腦袋,像是為了能讓王嶼看的更清楚。


    難不成這東西成了精,竟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並要在自己麵前證明它不僅僅是一條蛇,更是一條即將化龍的蛇?


    不對,應該是蛟。


    傳說中蛇化龍需要經過幾個階段。最後是以蛟的身份接近龍,最後成為龍。


    蛟龍走水,要麽山川為伴為禍天地;要麽騰龍駕雨至尊無上。


    驚駭之下,王嶼赫然睜開眼睛。


    眼前隻有大股消散的水霧,哪有什麽龍、哪有什麽蛟。


    但那突然爆裂四散的水霧也不可能憑空出現,王嶼懷疑就在剛才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的確有那麽個東西在觀察自己、打量自己,甚至向自己證明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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