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番談話說著說著就轉變了風向。


    不記得誰先起的頭,王嶼迴過神來的時候,就聽蔡晨衝向遠峰說道:“向老板明天是準備單純去轉轉看看,還是也有結交人脈的意思?”


    向遠峰說道:“蔡老板既然問起來,那我也就照直說了。你說我們就是做生意的俗人,也沒有多高的藝術欣賞水平。要說單純就是培養藝術細菌去的,你也不信吧?”


    蔡晨笑起來,“我信。不過聽向老板這意思還有其他打算。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去這種地方的,不是結交人脈就是為了炫富。沒幾個是為陶冶情操去的。但你要是問他們,個個都能對那些拍品說個好。不過都是道聽途說的罷了。”


    說完這番話,他頓了頓又說道:“其實都一樣。我原本也是因為這個才要去的。以前家裏主要是線下生意,但是現在不行了。繼續堅持線下早晚是死路一條。所以找性關係引薦了一下人脈。但後麵的事能不能順利推進還得看自己。”


    韓清的注意力間歇性挪到他們這邊來的時候,聽到蔡晨這番話插嘴道:“意思是蔡老板這趟來也是為投資來的?”


    蔡晨點點頭,“對。一邊學習簡寫還要應酬這些人……原本是享受的拍賣現在也成了煎熬。好在幾位老板也去,倒是有個伴。”


    向遠峰眨了眨眼睛,問道:”蔡老板,意思是你現在在混京圈?“


    蔡晨無比認真的搖頭,“不。這些人、這些事距離真正京圈還遠。充其量就是自娛自樂的小圈子。但對我們尋常人來說,已經是很頂級的資源了。”


    這個說法向遠峰承認。


    幾個人說著話,王嶼視線當中看到一座水中小島。突然說道:“韓老板,這是什麽島?”


    韓清看了看說道:“南湖島吧?應該是南湖島。”


    突然就是看到了想起問一句。可能剛才那個神神叨叨的大師說的話,還是在他心裏紮了根。


    韓清見狀看看時間, 開口問道:“要不然咱們上去看看?有專門的船可以上島。”


    向遠峰有些猶豫,“上麵能好玩嗎?”


    看得出來沒什麽興趣。


    韓清說道:“上麵還是挺大的。不過說實話我也很多年沒去過了。上次去還是小時候那會兒……南湖島最大的好處就是在上麵可以一覽整個甕山泊最美的風光。”


    蔡晨也說道:“那就上去看看。來都來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隻要出現這句話,最後的結果基本就是所有人被魔法攻擊成功。


    韓清負責張羅上島的事,向遠峰開口問王嶼,“那神神叨叨的大師為什麽特意要提龍王廟的事?”


    王嶼雙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你也說了他神神叨叨,想的東西肯定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向遠峰沒說話,倒是蔡晨開始好奇問什麽大師。


    然後感慨來北方城市,發現這邊的人已經將這些東西融合到地方文化中。


    王嶼覺得這就像過年家裏會貼灶神一樣,跟愚昧或者迷信無關,更多的是對未來的一種寄托。


    要不然也不會每年都要禁鞭炮煙花了。


    難不成家家戶戶都有年獸要驅趕嗎?更像是一種儀式感。隻有這麽做了才有幸福的新年味道。


    向遠峰的想法更直接,管他是不是封建迷信,隻要是行之有效的手段都是好辦法。


    科學有科學的解釋,非科學有非科學的效果。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跟其他遊覽客一道乘船上島的途中,大約蔡晨也聽說過韓清跟陳七的生意。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韓清一開始覺得他剛才說話有偏見,並不想多說。但被他追問的緊,最後還是說了一點兒他跟陳七遇到的、處理過的一些事。


    蔡晨越聽越驚奇,誇張的表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韓清搖搖頭說這才哪到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難以解釋的事。


    隻是有些人幸運遇不到就是了。


    蔡晨說遇不到的人哪裏是幸運,根本就是枯燥寡淡的人生。


    王嶼就忍不住笑了。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平靜的生活過久了就想感受驚濤駭浪的人生。


    但真讓他去披荊斬棘,他可能又覺得平凡的生活才是生命的真諦。


    人就是這麽矛盾的生物。


    後麵隨著韓清跟蔡晨的聊天漸入佳境,王嶼開始欣賞起船外的風景來。


    向遠峰感慨道:“誰能想到百年前的皇家園林,如今是尋常百姓隨意進出的地方。想想還莫名有些激動。”


    王嶼其實也有這種感覺。


    想想百年前,皇家儀仗進出往來,代表著歸國顏麵。看看如今尋常百姓隨意出行,代表的是平等的公民權利。


    下船登島,王嶼跟在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身後緩步前行。


    這阿姨隨身挎著一個編織籃,露出來一角隱約可見香燭。


    跟她這種情況的人不少,多是一些上了歲數的。


    再看年輕人,基本都是甩著手來的。


    “看樣子這裏挺靈的。要不然也不會吸引這麽多人前來。”


    向遠峰的話引來韓清點頭,“畢竟是皇城根下。古人當年選址可不知道比現在要複雜多少倍。選出來的地方必然是靈氣所鍾、鍾靈毓秀之地。”


    向遠峰不懷好意的笑起來,“韓老板,那你展開說說,這裏的磁場怎麽樣?”


    韓清搖頭晃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賣關子,“不是什麽事都能說上一兩句的。反正我是不願以身試法。就把這裏當成一個風景優美的觀光地不也挺好的嗎?”


    他最後這句話聽在前麵一個阿姨的耳朵裏,她轉過身來說道:“年輕人,可不敢心無敬畏。不管是人、動物還是風水地都是有靈的。亂說話可是會出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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