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就有了一種奇異的觸覺。


    像是碰到了某種膠質軟體,隨著他的動作而變化。


    王嶼一時情急坐了起來。


    也沒感受到太明顯的阻力。


    但那種隔絕自己跟外界的感覺一直存在。


    更重要的是眼前一片漆黑。


    這種似曾熟悉的感覺讓王嶼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失明了。


    這時候,突然傳來向遠峰的聲音,“王嶼,你怎麽了?”


    聲音裏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王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


    盡管什麽也看不見,王嶼也想問問他自己此刻看上去跟平常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但不等向遠峰再度開口,與此同時王嶼眼前看不見的屏障瞬間消失。


    這會兒天色根本沒黑,最多也就是臨近傍晚時分。


    向遠峰明顯也是剛睡醒。


    甚至可能還沒完全醒過來。


    他一半身子已經下了床,還有一半挨著床邊,正一臉驚懼的看向自己。


    王嶼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麽了?”


    向遠峰迴過神來,“你剛才又在發光了。不透明的繭。”


    看樣子上次向遠峰的發現是真的,遠不是一場夢能解釋的。


    “你這次又是什麽情況?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嗎?”


    向遠峰走過來,盤腿跟王嶼麵對麵坐著,關切地問道。


    王嶼搖搖頭,“沒什麽感覺……就是似乎剛才做了個夢……”


    向遠峰來了興趣,“什麽夢?還記得嗎?跟手玩件有關係還是跟異能有關係?”


    王嶼又搖了搖頭。


    不僅沒有關係,甚至連邊都扯不上。


    他夢到了清漪園裏的甕山泊。


    夢到自己一個人站在湖邊,湖麵升起一層白色薄霧。


    霧氣騰騰緩緩朝自己的方向飄過來。


    不知道是霧氣聚攏還是薄霧轉濃,王嶼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


    醒來就是剛才那一幕。


    他怕向遠峰過度聯想,所以並沒有將剛才的情況和盤托出。


    笑著說道:“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之前你不是也看我發過光嗎?隻記得似乎做了個夢,但夢的內容完全記不清了。書上不是說淺層睡眠才能記住夢的內容。深層睡眠反而會忘記嗎?可能我剛才睡眠質量比較好吧。”


    向遠峰看樣子似乎不相信,可找不到王嶼騙自己的跡象。


    狐疑的問道:“你確定沒事?”


    王嶼點頭,“大概率是沒什麽。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是人力能解釋的。強行去推測肯定也得不出準確結論。隨它去吧。真遇到什麽情況,到時候見招拆招即可。”


    向遠峰哼唧了幾聲,“那我去個衛生間。睡得好好的讓尿給憋醒了。一睜眼,好懸沒把我嚇得就地解決。”


    說完晃晃悠悠出了房間。


    很快王嶼就聽到外麵傳來韓清跟他打招唿的聲音。


    看樣子隻有自己跟向遠峰還在酣睡。


    王嶼環顧了一下房間四周,確認眼睛沒什麽問題。這才站起身也出了房門。


    院子裏,韓清正從廚房往露天的石桌上端飯菜。


    看到王嶼,韓清笑道:“是不是聞著味道才起來的?還有一道湯菜,。還說上鍋去喊你們。”


    王嶼看了看天色,意外的問道:“今天開飯這麽早?晚上是有什麽事嗎?”


    韓清瞥了一眼陳七的房間,壓低聲音說道:“今晚師父跟董先生有約。”


    “這麽快徐敏就認輸了?”王嶼有些意外。


    他以為按照徐敏的性格,就算沒有結果也要拖拖拉拉便秘似的拖到最後。


    韓清搖了搖頭,“似乎不關她什麽事兒。不過我也沒搞清楚。看看我師父怎麽說吧。”


    兩人說話間,陳七的房門開了,他跟楊九前後腳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還在低聲說著什麽。


    他說一句楊九就點點頭,手上還提著一個手提包。


    “楊九叔,你這是?”韓清意外的問道。


    楊九笑著發出一連串靈魂拷問,“怎麽?你以為我要打道迴府?嫌我煩了?”


    韓清連忙擺手,“怎麽可能啊,楊九叔!你來的這幾天我師父都沒功夫教訓我了。我巴不得你能在帝都落地生根不走了。”


    陳七翻著白眼問道:“我什麽時候教訓你了?小樹不修長不直,知不知道?喲阿布你以為我稀罕管你?”


    這時候上完廁所的向遠峰走迴來,“陳老,您這話說的……就韓老板還算小樹呢?這要是上次的婚事沒出幺蛾子,孩子沒準都有了。哪有這麽大歲數的小樹……”


    這下輪到韓清翻白眼了,“向老板,這話我怎麽聽著不像是幫我伸張正義呢?”


    陳七揮了揮手,“行了,都別貧了。趕緊吃飯,吃完飯還有正經事要做。”


    韓清一邊應是,一邊問道:“晚上誰跟您去?”


    陳七想也沒想,“全體總動員。”


    王嶼跟向遠峰對視了一眼。向遠峰開口問道:“陳老,我們也去?要不還是放我們倆出去自由活動,你們去得了。”


    陳七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不但要去,還要把自璧原石都帶上。一塊不留。”


    料子的情況王嶼是跟陳七交過底的。


    按理說他不會說出這樣強人所難的話才對。


    所以王嶼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陳七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像是解釋般開口說道:“放心,這件事我有分寸。你先不要問為什麽,隻管帶上料子跟我走一趟。我保證怎麽去的怎麽迴來。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你要是改變心意,也是沒影響的。”


    王嶼覺得自己就算不是一個什麽正人君子,但至少也算是個重信守諾的人。


    既然跟梅立才有言在先,就沒有中途跳車的說法。


    隻是陳七畢竟是長輩,如今的情況要是不是推脫不掉也不會讓給自己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既然他給出了承諾,王嶼也沒理由非要鬧著非梅家人不能看。


    短暫沉吟了一下,還是答應配合陳七。


    這讓陳七很高興,吩咐韓清剩下的湯菜幹脆不要做了,隨便吃點趕緊走人。


    韓清對陳七平心而論算的上孝順,他怎麽說韓清都是無條件配合。


    轉身迴廚房張羅收尾的時候,陳七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


    向遠峰嬉笑著問道:“怎麽了陳老?是不是看出韓老板流年不利情路坎坷了?”


    陳七沒好氣的說道:“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老子夜觀星象,看你馬上就要挨頓毒打你信不信?”


    向遠峰嘿嘿樂起來,“陳老,不如你幫我看看,什麽時候結婚能舉案齊眉早生貴子?”


    陳七怒其不爭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誌在四方,怎麽能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現在的年輕人,簡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向遠峰也不當迴事,該吃吃該喝喝,真正是做到了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陳七說道:“今晚你們幾個小子隻管跟著,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少說話少提問。”


    王嶼見他說的鄭重其事,開口問道:“陳老,今晚是要開始淨化了嗎?”


    陳七搖了搖頭,就在王嶼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陳七又說道:“關於這個還說不好。去了看看才能知道。”


    王嶼一愣,這真要是開始施法,自己那些自璧怎麽可能原封不動全部帶迴來?至少不也得折一塊進去?


    陳七就像是看穿了王嶼的念頭,補充了一句,“把今天那塊莫灣基原石也帶上。”


    這話的安慰作用不大,但好歹也算個念想。


    匆匆吃完飯,帶上所有陳七提到的翡翠原石。就在向遠峰準備去開車的時候,陳七又把他喊住了。


    招唿眾人走到路邊,不多時一輛依維柯外觀的車子穩穩停在他們麵前。


    陳七顯然認得這車,伸手拉開車門示意眾人上車。


    王嶼鑽進去坐好,注意到車窗全都拉著上下分別固定住的厚實窗簾。


    跟司機之間也加裝了隔斷。


    車門拉上之後整個車廂光線瞬間變得昏暗。


    但隨著司機發動引擎,車廂頂上的燈光亮起來,光線看起來跟外麵別無二致。


    “整的還挺神秘……”向遠峰咕噥了一句。


    被韓清扯了一下,朝周圍示意了一下。


    向遠峰立刻收聲。估計看不到的地方應該有監控設備。


    按理說這樣的車子路上任何的顛簸都能感受的比尋常家轎更為明顯,可這一路上車子都開得很平穩。


    即便帝都的道路修的再平整,也不會有這樣的坐感體會。


    這車子要麽全麵改裝過,要麽司機開車水平爐火純青。


    董先生這樣的人,即便在拙物齋主那裏說的稀鬆平常,卻也不是尋常人能有的能量場。


    這樣的人究竟有什麽訴求,要用上陳七的手段。


    王嶼心裏嘀咕,外表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陳七今晚也神神秘秘的,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在意。


    從上車之後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再看看楊九,也差不多模樣。隻不過麵上的表情不如陳七自如。


    應該是竭力做出來的姿態。


    向遠峰從被韓清直至之後,就一直在玩手機。


    橫向端在手裏,也不知道是在玩遊戲還是在追劇。倒是沒傳出什麽動靜。


    王嶼也不知道這會兒做什麽合適,也不想學陳七跟楊九,索性拽過自己的包,扒拉出那塊黑皮莫灣基看起來。


    自從拿到這塊原石,還沒好好上眼看過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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