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華沒有迴答韓清的問題,而是問道:“韓老板還沒結婚吧?”


    韓清點了點頭。


    向雲華笑起來,“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也很複雜。利用這種事未必全都是不好的。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韓清還真沒覺得這件事有意思在什麽地方。


    但既然向雲華說了,他也不能跟他認認真真討論這件事。


    隻不過向雲華對對這場關係的一些形容,讓這段時間沉浸在熱戀氛圍當中的韓清覺得有些不適。


    在感情當中,韓清比起身為女人的向雲華更加的感性。


    那邊王嶼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向雲華他們繼任的風景。


    還在認真跟辛迪說道:“辛老板,這料子我不敢打包票一定會漲。”


    辛迪眨了眨眼睛,問道:“王老板,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你這麽含蓄,我反而會多想。”


    王嶼知道她是覺得自己有話不好說的太直白,所以拐彎抹角的暗示她料子沒什麽價值。


    這塊料子要說特殊的地方,就是它的個頭對應三百萬的開價,處於一個臨界值。


    剛才在王嶼的細心尋找下,終於讓他找到一處後天形成的二次皮殼。


    皮殼比起其他部位薄弱很多,燈光輕鬆穿透到皮下玉肉。


    但這地方位於整個原石邊角部位,即便原石下有表現,也很少會在這種地方體現。


    想要通過這部分管中窺豹做出更多判斷,很難。


    王嶼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就說這料子不行,是因為這料子下麵但凡能夠爆一點色,結合個頭來看,就很有可能在保本的同時還能小小的賺一筆。


    但關於爆色的判斷,王嶼並沒有絲毫實打實的論據。


    完全是這麽多年經手的原石數量,積累出來的經驗。


    所以他感覺存在相當的爆色概率,可是並沒有親眼看到表現。


    這種行為在賭石行業中經常被人拿來調侃。


    就像買彩票的人,常會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覺得自己買到手的這注號碼絕對是開獎號。


    賭石也是。過於美化的一些想象,就是導致賭石失敗的根源。


    王嶼開口的時候,帶了幾分委婉,但辛迪一開口,他就發現,對方並不願意輕易駁了貨主的麵子。


    這料子不是完全不能入手,但存在一定的風險。


    王嶼跟辛迪說白了不過是萍水相逢印象不錯的關係,犯不著上來就為了對方豁出一身異能。


    王嶼的觀點是,裏哦子可以下手,但賭性就著落在玉肉裏麵是否爆色。


    即便不是底色,隻是飄花,三百萬的成本迴本不難。


    但要是裏麵種質跟他的判斷差異不大,卻沒有一丁點兒的顏色,那麽距離迴本,還存在一定的缺口。


    等王嶼將自己的意思斷斷續續表達完整,辛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王老板,你說的這種情況,是源頭市場還是像我們這樣的終端市場?”


    她很聰明,瞬間就就想到兩個市場之間存在的價格差異。


    王嶼承認她抓住重點,點點頭,“我比較了解的還是源頭市場的行情。所以參考的是源頭市場的價格。”


    辛迪立刻問道:“那如果放在我們這樣的下遊市場出手,是不是即便裏麵沒有爆色,也能保本?”


    理論上來說,她說得也不是不對。


    但實際運作起來,並沒有那麽簡單。


    首先,終端市場不比邊城,原石進原石出的速度跟成品一一般無二。其次,這麽大塊料子加工成成品,一家店賣到猴年馬月去。


    且不說貨頭貨中尚且好出手,一些表現不佳的貨尾,是有很大概率成為積壓的庫存。


    這種賣不出去的東西,當然也要算到成本當中。


    這還不算這種模式中占比最大的時間成本。


    一看辛迪對於原石的處理方式就不是特別在行,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作為經營成品店麵的老板,對原石加工成成品並不了解很正常。


    所以王嶼還是耐心的做了解釋。


    好在辛迪比較聽勸,聽完王玉的話思索片刻之後,問道:“最壞的結果,會損失多少?”


    因為她考慮事情比較認真,所以王嶼說話也盡量嚴謹,“原樣往外轉手,市場價值大約在二百萬出頭,有把握能夠成交。如果解成改口料,就是爆色或者不爆色兩種可能。前者看表現決定市場價值,後者還是兩百萬出頭。”


    說完之後,有些疑惑地看著辛迪,“昨天你並不想入手這塊料子,今天怎麽突然改了主意?”


    辛迪一愣,然後笑起來,“有嗎?隻是我父親昨晚特意給我打來電話……你知道上歲數的人,會把顏麵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王嶼的金錢觀念還是停留在以前,聽到辛迪這番話,心裏隻剩咋舌。


    一句拒絕的話跟小一百萬,正常人會做什麽樣的選擇。


    王嶼隻能點點頭,讓辛迪自己拿主意。


    然而下一秒辛迪的話,讓王嶼立刻傻眼了。


    她問道:“王老板,你可以幫我代售這塊料子嗎?按照行規,我付你中介費。”


    王嶼:“……”


    不等他說話,辛迪就繼續說道:“既然解成改口料跟現在是一樣的價格,那不如解開看看搏一搏。這樣至少可以死心。”


    說完,拿出電話主動給加工坊老板娘夏雯撥去電話。


    看到一旁的向雲華跟韓清看著自己傻樂,王嶼朝兩人走過去。


    才剛來到近前,向雲華就打趣地問道:“那塊料子辛迪老板怎麽說?是不是決定出手買下來?”


    王嶼一臉震驚,“你怎麽知道的?”


    向雲華臉上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那你還不趕緊幫人家琢磨琢磨怎麽解料子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你來找我們幹什麽?”


    王嶼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連韓清都看不下去了,一臉同情的問道:“王老板,沒吃早飯餓不餓?這還有根油條,要不你湊合兩口?”


    王嶼搖了搖頭,屬實是一點胃口沒有。


    他自己在魔都也都隻敢賭點小而精的原石,結果不成想,辛迪幫他填補了魔都的賭石空缺。


    王嶼目測這料子,就算沒上噸,也差不了太多。


    看了一眼忙的焦頭爛額還在充當客服的馮陽,最後還是打消了讓他開直播賣的念頭。


    直播間對應的除了一些來撿漏的同行外,就是一些上癮的玩家。


    他們買原石基本上都是奔著一些個頭不大的下手。


    還真沒見過有喪心病狂奔著上噸原石賭的。


    這時候辛迪打完電話,走過來笑著說道:“王老板,夏老板說一會兒就來。”


    王嶼說道:‘她一個女人家,這麽大的料子隻怕也不好往迴運。要麽還是我們幾個找輛車送過去吧。“


    ”哎呀……“辛迪拍了一下腦門。


    這個動作被她做出一股跟外形反差的嬌憨感。


    然後二話不說再一次給夏雯撥打電話,”夏老板是我疏忽了,這料子的體積太大,你在店裏等著,一會兒我安排人給你送貨上門。“


    夏雯不知道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辛迪長長唿出口氣,說了一句”好吧。“


    掛斷電話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夏老板說她已經出門了……沒事,解石她是專業的,讓她來看看這料子的處理方法也沒壞處。“


    這話王嶼倒是認同的。


    解石這方麵夏雯的確是所有人裏最專業的。


    而且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也不差多等這一會兒。


    辛迪很快跟向雲華坐在一起嘰嘰喳喳聊起來。


    王嶼隱約聽了一耳朵,討論的都是首飾設計方麵的問題。


    他對這方麵興趣不是特別大,所以收迴注意力,在夏雯趕到之前重新又認真研究起莫西砂。


    其實對於賭石來說,個頭越大的原石,單就個頭來說,風險越小。


    其次大個頭的料子能夠取市場價值相對最高的手鐲,也讓風險降低的一方麵原因。


    但眼前這塊料子,如非萬不得已,王嶼是覺得不讚成加工成成品往外出手的。


    想想成百上千條同料手鐲,要賣到猴年馬月去。


    大那這料子如果裏麵表現好,倒是可以將其中一部分解成片料出手。


    但前置條件就是裏麵至少能夠掛上飄花,哪怕隻是一小部分。


    隻要能表現出來這料子就不會垮。


    所以下刀的位置也非常關鍵。


    這方麵是王嶼最不擅長的。


    就看看夏雯來了之後怎麽看待這塊料子了。


    重新找出斷口的位置,王嶼再次壓燈照了上去。


    原本五毛錢硬幣的光圈,在穿透皮殼折射進玉肉的時候,光圈順著斷口的麵積擴散開。


    種水方麵應該是不存在什麽問題。


    但是這段時間市場卷的厲害,如果單純是種水料,就算到冰種上下,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交易出去。


    畢竟現在色料才是稀缺資源。


    即便是那些一開始喊著翡翠的種水是一切基礎的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沒有顏色的翡翠就算珠寶感再強,也沒法跟第一眼就抓人眼球的色料相提並論。


    辛迪還真是弄了個麻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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