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笑起來,“楊九叔,反正我師父這兩天就來了,到時候你們一邊敘舊一邊談唄。我們這些小輩還不是得指望你們壓陣。”


    向遠峰更是適時切換了話題,“楊老板,你這邊有什麽好表現得好料子,給我們瞧瞧唄?”


    楊九卻有些扭捏起來,“有那塊紅翡打底,我都不敢在你們麵前班門弄斧了。”


    王嶼笑了,“楊老說笑了。我們就是瞎貓碰見按死耗子。哪有前輩們幾十年的眼力跟實踐累積出來的經驗穩定。”


    一席話讓楊九哈哈大笑起來,“王老板真是年少有為。不但有本事,又不托大,真是後生可畏。我們這些人已經被時代淘汰,以後市場還是要看你們的。”


    不過嘴上這麽說著,還是起身示意幾人跟上。


    走到了裏麵一間辦公室模樣的房間。


    裏麵靠牆擺放著一排保險櫃。


    可以說是這個行業的標配了。


    楊九輕車熟路的打開其中一個保險櫃,開口說道:“這保險箱裏的都是……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看看。都是一些經年老貨,市場認可度應該還是可以的。”


    韓清率先走過去,在裏麵扒拉了一番之後,開口道:“楊九叔,你跟我師父說的真的就是這些料子?”


    王嶼跟向遠峰被他這番話說的好奇,湊過去跟著看起來。


    楊九說的沒錯,皮殼質感一看就不是近些年市場上經常能看到的表現。


    放去市場上,個頂個的競爭力。


    但唯一不對口的就是韓清跟他師父這種模式。


    楊九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怎麽會用這些餌去釣韓清師父這條魚精。


    但麵對韓清的問題,楊九隻是笑而不語。


    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你們都說了那是我們老家夥們之間的事,你們就不要瞎打聽。看你們的做你們的,別幹涉我們。”


    還真是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王嶼跟著笑起來。


    然而眼角跟著閃過一道三色光。


    從這個打開的保險櫃旁邊逸散出來。


    這個現象讓王嶼傻了眼。


    以前異能再牛,也隻是看到料子之後,才能做出相應表現。


    現在就已經能做到隔著障礙物感應了?


    這可是一直在進化的節奏,完全沒有虛弱或者能量不夠的跡象啊。


    這鬼東西該不會是在欺騙蒙蔽自己吧?


    王嶼心裏一動。


    這也太詭異了。


    王嶼腦海中冒出一個很荒誕的念頭。


    不知道這異能繼續發展下去,會不會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時斷時續的危機感再次冒了出來。


    也許是看王嶼的視線一直在盯著隔壁的保險櫃,向遠峰轉了轉眼珠子,“楊老板,另外這幾個保險櫃裏裝的是什麽好東西?給小子們開開眼界也好啊。”


    楊九表現得卻不像剛才那麽好說話,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是我小氣,實在是……這裏麵的東西比較特殊……這裏麵的東西還沒到期,主人隨時可以來贖。而且,這人身份有些特殊。這幾樣東西,很多人都知道是他的東西。要是走漏了風聲,對他造成的損失嚴重。我這也是履行這個行業的保密守則。你們幾個就別問了。”


    話說到這份上,自然不好追著繼續往下說。


    不管是王嶼還是向遠峰,都隻能作罷。


    不過因為有了那道三色光,所以王嶼對打開的這個保險櫃裏的料子也沒提起什麽興趣。


    大略粗看了幾眼過後,對楊九說道:“要是楊老當真想出手變現,小子們可以吃下。”


    說完丟給向遠峰一個眼神。


    要是楊九鬆口,到時候就該向遠峰出場了。


    畢竟上綱上線談生意這種事,向遠峰最拿手。


    這些東西不愁賣,做個順水推舟地人情,帶迴邊城找個直播間一丟,賣出去的是早晚的事。


    最多也就是除了占用資金外,投資一定的時間成本。


    但對比利潤,還是劃得著的。


    向遠峰也明白自己的作用,立刻附和,“對,楊老板。到時候咱們隻管交接。”


    楊九點點頭,“沒問題。不過一切都得等陳七來到看過之後,再談後麵。這是我答應他的。”


    說完楊九就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說起來,我之所以對那塊紅翡起念,也是陳七這個老狐狸給我挖的坑。”


    韓清笑起來,“楊九叔,我師父那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別理他就行了。”


    楊九歎了口氣,“這些跟玄學沾邊的東西怎麽說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知道的時候無所畏懼,一旦知道了這心裏就跟戴了個緊箍咒一樣。”


    說完,看著王嶼,認真的說道:“王老板,能否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


    王嶼連忙表示楊九但說無妨。


    “這紅翡料子,你當真要是賣給旁人,我不管。但我們三個老頭裏麵,你要賣,首先跟我談。這一點你能答應我嗎?”


    王嶼略一沉吟,點頭答應下來。


    三個老頭說的不外乎就是彌勒佛周老、麵癱臉徐老,還有他楊九了。


    韓清有些不解的問道:“楊九叔,以您跟那兩位的關係,這種事麵子上怎麽也不會做的太過……”


    然而話音沒落,楊九就發出一聲冷笑,“這話原本倒也不假。但那都是在不涉及利益關係的前提下。要不然拚個你死我活的也是他們。熟人紮刀子可比外麵的人穩準狠多了。”


    向遠峰:“那這既然明知是塑料友誼,還有什麽必要繼續跟他們混在一起啊。”


    這個道理年輕人都明白,他們這些老謀深算的妖精們反而看不懂了?


    人活到這把年紀,需要的就是相互襯托的情誼,犯不著像小年輕一樣,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不得不虛與委蛇跟各種各樣心懷鬼胎的人打交道。


    尤其他們還都有相當的能量,不是凡俗之輩。


    要是真心聯合在一起,真是跺跺腳一方市場都跟著顫。


    但是麵和心不和就不一樣了。


    力往各個方向使,別說加持了,不泄力都算不錯了。


    楊九歎了口氣,最後開口道啊:“我們三家在市場上勢均力敵多年。可以說是從對手發展到現如今的見局麵。要說深厚的感情基礎也算有。畢竟都是你死我活對立下來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你的對手了解你。”


    “但這個微妙的平衡卻被陳七用一句話就給打破了。他說我們三個人命格磁場極為接近。誰能得到一塊能量越高的礦石做磁場引導,誰就有望一家獨大。你們說說,這不是咒語又是什麽?”


    向遠峰福至心靈,“紅翡?”


    楊九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這年頭誰還見過紅翡?要說能量高又難以被其他礦石比下去的存在,除了這塊紅翡,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任何一種具備這樣的先決條件。”


    這話倒是沒假。


    任何礦石都有可能被更好的品質比下去,唯有紅翡不會。


    因為隻怕後麵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再遇到第二塊。


    就算遇到,成色跟品質也難說能不能比肩現如今這塊。


    永遠不怕被超越。


    難怪楊九的企圖心這麽強烈。


    王嶼心念一動。


    這是不是意味著,後麵彌勒佛周老跟麵癱臉徐老,也會想方設法跟自己取得聯係,然後試圖說服自己?


    那王嶼可真就不用發愁了。


    且看這三頭老狐狸怎麽競爭怎麽鬧騰。


    自己隻要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競價這樣的事最容易上頭了。


    這件事穩了,王嶼的心思繼續活泛起來,“楊老,您其他幾個櫃子裏的料子當期到什麽時候?不知道小子在魔都這段時間,有沒有機會能開開眼界。”


    楊九見他執著,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這櫃子裏的東西,都是按照日期存放的。從打開的那個開始,旁邊的是兩天以後,再旁邊的是三天、四天、一周……”


    那也就是說散發著三色光的保險櫃,兩天後就到期了。


    然而楊九沒等他高興太久,就補充道:“不過這老板也不是第一次來我這裏當東西。前麵幾次都是在到期的時候準時贖迴去的。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我隻能說,要是老板沒來,我不但可以給你們看,甚至還可以成交給你們。但……要是對方來了,就恕我也無能為力了……”


    王嶼點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


    反正指望今天楊九打開給他們過目,是沒戲了。


    看這嚴陣以待的樣子,這送料子來典當的老板應該是比較有名氣的人。


    隻是王嶼心裏就像有個貓爪子在撓一樣。


    不知道這散發三色光的料子,究竟什麽表現。


    按照王嶼的理解,這料子應該是行業內說的“福祿壽”三色同在一塊料子上的情況。


    能讓異能感應出來的,想必表現不差。


    也不知道原貨主究竟知不知道那料子的價值。


    要是不知道,就算後麵來贖當,能不能有空子可以鑽一鑽。


    隻不過自己若是一直問,怕會引起楊九的懷疑。


    這要是看到料子一時見獵心喜,還能說得過去。可這什麽都還沒見到過的,就開始心心念念,是個人也知道這不對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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