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話一出,向雲華立刻不高興了。


    一副跟對方再多說一句都懶的模樣,反手拉著王嶼就要往外走。


    男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焦急又茫然地看著向雲華說翻臉就翻臉。


    整個人快步走到店門口擋住兩人去路,“老板這是怎麽了?”


    向雲華迴答道:“我覺得生意人,應該想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競爭力,而不是背後議論別人是非。”


    一席話說得老板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要是單純就事論事,評價唐羽店裏貨物的情況,可能向雲華還不會這樣生氣。


    但他開口閉口說的卻全都是八卦跟緋聞。


    說實話這種方式多少有些不夠光明磊落。


    不過就算沒有這檔子事,向雲華也不可能成為這老板的潛在客戶。


    她不給眼前這個男人供貨就不錯了。


    這男人店裏的原石品質的確不錯,但也還不至於讓王嶼為了這個置他背後詆毀唐羽於不顧。


    但就在他準備折出門的時候,眼底紅光一閃過後,店裏某塊料子突然發出一片濃鬱的綠光。


    這一下就吸引了王嶼的注意力。


    一塊黃色皮殼的原石正被那團綠光籠罩在其中。


    王嶼知道這是自己身上的異能,又開始聞風而動。


    他原本不想理會的。


    但又被那道綠光所勾引。


    很想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表現。


    畢竟這道綠光看上去還是比較吸引人的。


    男人開始找補,“我也就是一時順嘴那麽八卦了兩句。老板你說得在理,我以後會注意。”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男人認錯的速度倒是又快又誠懇,就連向雲華也不好繼續揪著剛才的不愉快不撒口。


    王嶼趁著兩人還在拉扯的時候,踱步走到那塊料子旁邊。


    這是一塊黃皮木那,皮殼上是標準的木那場砂皮表現。


    細膩的紋理上,全是一個個細小到幾乎看不出來的沙礫。


    王嶼伸出手掌覆蓋在皮殼上。


    觸手能摸出沙礫的粗糙。


    皮殼呈不規則三角形,重量大約在十幾公斤上下。


    其中一個尖角上纏著一條差不多四指寬的色帶。


    隻不過那條色帶隻有一段是連在一起的,更多部分是斷斷續續。


    遠看像是一整條完整色帶,但仔細看,能看出來這條色帶並沒有完全連在一起。


    但是整個色帶麵積很大。


    加上不連貫的那部分,三個角差不多有兩個都纏著色 。


    看上去倒是有點意思。


    王嶼打量的時候,異能罕見的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沒規矩,二話不說就上去吸收能量。


    王嶼心念一動,難道這東西在跟自己示好?


    這也太神了吧?


    難不成這異能成精了?


    甚至都懂得壓抑自己的想法,然後試圖跟自己緩和關係?


    應該不至於,這東西再強大也不可能具備思維意識。


    也許隻是這料子的品質,還沒達到能吸引它不顧一切吸收的程度。


    王嶼心裏這麽想著,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塊料子什麽價格?”


    男人應聲看過來,又跟向雲華說了幾句軟話,然後才顛顛跑過來,看了一眼,眼神就開始發飄。


    向雲華把眼睛一瞪,“你不好好報價,看我幹什麽?”


    男人歎了口氣,“老板,你說你看好哪塊不行。怎麽就……看上這塊了呢?這……這料子它貴的離譜……當初我也是吃了藥,才買迴來這東西…… 不好好看的時候,覺得大片麵積都覆蓋著色帶,表現一定不俗。結果等後麵酒醒了以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迴事了。可買都買迴來了……”


    原本並沒湊過來的向雲華,聽到他們這番對話,忍不住好奇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慢靠近。


    “說個價格來聽聽。”王嶼沒理會男人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凡是開始講故事,一般都是為了後麵的報價做伏筆。


    男人看了看麵色不善的向雲華,短暫糾結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四十五萬。”


    “多少?你當我們是冤大頭啊?這要是色帶連成片,四十五萬沒問題。現在你吃了藥,還準備把它繼續當成藥往外賣啊?”


    向雲華跟王嶼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算了解王嶼的行為。


    見他這麽執著,心裏明白他對眼前這塊料子有了下手的想法。


    那當然是二話不說開始壓價。


    男人一愣,“我沒有這個意思。這料子……”


    向雲華:“老板,合作是需要誠意的。這算是咱們第一次嚐試打交道。剛才多少有些不愉快,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就看這會兒你準備怎麽表示誠意了。”


    她沒有王嶼的異能,不能看出這塊料子內裏的表現。就目前這個表現,十幾公斤的重量,四十五萬是肯定看不到的。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無奈。


    如向雲華所說不錯,他的確是想轉嫁自己的損失。


    但被向雲華當著麵一針見血的指出來,多少還是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更不容易下台。


    想反駁向雲華吧,轉念一想大家在這一行都是千年的狐狸,不是那些不懂行的半吊子,由著自己忽悠。


    而且向雲華剛才那性子,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他是真的想打向雲華新店開張的主意,要是能乘上東風哪怕開幾單,自己後麵的小日子也能過得舒服些。


    但眼前這點利益,他也不想放過。


    一時間啞口無言, 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長遠利益這種事,說起來很容易。但當跟眼前利益衝突的時候,想放棄實在太難了。


    向雲華走過去,將那塊黃砂皮木那扒拉了一個個,然後搖了搖頭,“老板,你這開價太狠了。我最多隻能看到二十萬出頭。你這報價水分這麽大,難道以後從你這裏買一塊料子就要拉一場鋸?累不累啊?你好歹讓我們能看出個友情價或者同行價,以後也能念你個好。你這上來就殺熟,一錘子買賣。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更打怵講價。”


    男人一聽急眼了,“二十多萬?我的親娘,這個價格我找你買吧?”


    向雲華搖了搖頭,“我隻是說二十萬出頭。跟你說的二十多萬,還有一定的差距。 ”


    男人:“……”


    他有一句話說的還真沒錯。


    他找向雲華買原石還真沒什麽毛病。


    最後被向雲華說的無話可說,男人翻來覆去就那一句話,“這價格有多少來多少,我照單全收。”


    最後王嶼隻能在中間打圓場,“都是行業裏的人,老板說個實價。要是差不多,今天給你開個張。”


    男人翻了個白眼,“要是這個點才開張,我不得喝西北風去啊。”


    說歸說,還是百般不情願地說道:“要是老板誠心想要,三十八萬底價。要是還看不到價,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向雲華還準備說什麽,但被王嶼不著痕跡的製止了。


    三十八萬這個價格,差不多。


    以後不管向雲華跟這男人之間有沒有生意上的往來,至少都是一個商圈的同行,以後不求相互照應幫襯,至少也不要同行相輕。


    少結一個仇家沒壞處 。


    而且,如果跟剛才異能讓自己看到的,那裏麵價值表現就不會低。


    既然已經有足夠的利潤空間,沒必要拉著向雲華的麵子一直往下壓價。


    有道是斷人財路宛如殺人父母。


    所以他跟老板說道:“我也是看在你跟向老板是同行的份上,這才想著交個朋友,以後大家相互照應,一起賺錢。”


    男人連連點頭,“沒錯沒錯,能一起合作共贏才是正理。”


    王嶼操作完轉賬,男人的態度更加好起來,“老板,在我店裏買的料子,可以免費解石。你有沒有這個需要?”


    王嶼點頭,這才掏出電筒開始對著料子進一步觀察下刀的最佳部位。


    男人有些瞠目結舌,“老板,剛才我就想問,你賭石的時候都不用電筒嗎?”


    王嶼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演戲沒演全。


    把這個步驟給忽略了。


    當下找了換個理由,“木那的皮殼一般都厚。打燈看也看不到多少表現。所以我更傾向觀察皮殼紋理。況且這料子,最大的變數不在種而在色,所以才決定賭一賭。”


    男人連連點頭,不知道是覺得王嶼說的有道理還是不想在這方麵進行辯論。


    殷勤的找出一隻油性筆遞給王嶼,“一會兒您畫好線,我來切。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這料子裏麵究竟是什麽表現。不過我輕易不會自己賭,做這生意,要是自己賭性太高,很容易賠的血本無歸。”


    這塊木那的皮殼厚實程度,完全不能用燈光進行輔助判斷,因此王嶼隻能通過表麵的紋裂來選下刀的位置。


    貼著那最深的一道入肉紋裂,沿著料子的三分之一處畫出一條線,“就從這兒切吧。”


    男人湊過來看了一眼,點點頭,“老板,你是專門賭石的?”


    王嶼笑了笑,“怎麽?看上去不像嗎?”


    男人訕笑,“不是。隻是向老板身邊有您這號人物,不如您可以幫她多看看選一選。我這邊的料子,不光數量多,質量也絕對靠得住啊。”


    他是時刻不忘自己的生意。得空就鑽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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