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洋嘿嘿訕笑了兩聲,“那倒沒有。就是覺得有些新鮮。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眾人在西裝男的接引之下,依次進入直達電梯。


    按鍵在十六層的時候停下,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兩排站的筆直、個頭整齊劃一的美女,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歡迎貴賓。”


    這種地方王嶼來的還真是不多,為了不給其他幾人掉價,王嶼盡量保持著平靜無波的表情。


    其他人倒是還好,就是馮洋,整個人忍不住的好奇心。


    他本來就是活躍直播間氣氛的男主播,所以性格本來就有些跳脫。而且並不怕掉麵子。


    為了活躍氣氛,平常在直播間什麽事沒幹過。


    所以對這裏的好奇直接表現在他的臉上,以及動作上。


    他知道這裏肯定是個會所,但還真沒見過比客人穿的還多的姑娘。


    要不是事先知道,他還以為唐羽跟李老板是帶他們幾人出來談業務呢。


    唐羽跟李老板明顯的門兒清,走出電梯直接就進了右手邊一道門。


    穿過走廊,最後停在一間名為“青蓮”的房間門口。


    房門到這裏還不覺得有什麽玄機,看上去甚是尋常。


    然而門一打開,裏麵空間之大,讓王嶼也沒想到。


    剛才走過的那段走廊的等長,都是房間的麵積。


    裏麵古色古香,全中式的裝潢,博古架上擺的滿滿當當各種瓷器,牆麵上也懸掛著龍飛鳳舞的字畫。


    隻不過王嶼對此涉獵不多,看不出端倪。


    倒是韓清顯得相當感興趣,進門之後就圍繞著這些東西看來看去。


    一邊看一邊點頭。


    讓向遠峰忍不住湊過去問他看出什麽來了。


    韓清撓了撓頭,“我對這些東西也都是一知半解。要是我師父在,一定能看出門道。”


    引得向遠峰直翻白眼,“那你還看的這麽認真。虧我還以為你看出什麽門道來了。”


    韓清說道:“不過這些東西都很有年代感,應該都是真的。”


    馮洋忍不住咋舌,“不怕偷啊?”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個說法有些可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誰會盯著這些東西。


    而且他們既然敢擺出來,就不會擔心這個問題。


    倒是自己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等大家全都落座,西裝男用身上的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什麽,衝幾人鞠躬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不出一刻鍾,就有一隊秘書裝扮的女人,端著杯盤魚貫而入。


    將菜擺上桌之後,除了第一個打頭的人留下之後,剩下的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咱們還是先填飽肚子。等會兒孟老的座上賓到了咱們估計就沒這麽自在了。”李老板笑著邀請大家開動。


    唐羽看了一眼孟老,問道:“幾位叔伯不一道來嗎?”


    孟老笑著搖搖頭,“我們今晚原本有別的局,他們都赴宴去了,吃完才迴。咱們吃咱們的,不用理會他們。”


    既然他這麽說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開餐之後,王嶼收到了身邊韓清發來的信息。


    問今晚這究竟是攢的什麽局。


    王嶼便將跟那塊街堆角有關的事跟他大致交待了一番。


    韓清沒再迴信息,不過看樣子對多出幾個競爭者表現得有些介意。


    王嶼隻得又編輯了一條信息,大致說了一下先後順序。


    韓清這才又迴了一條。


    表示他師父迴複自己,對這塊紅翡勢在必得。但他們畢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所以需要事先聯係事主,然後才能給出最終的迴複。


    王嶼還當是什麽事。見他這麽說,表示今晚這個情況大概率隻是一場熟人之間的賞鑒,讓韓清不要過多解讀。


    這種價位的東西,放在誰身上都不會是分分鍾就能定奪的。


    即便是真有意向,多半也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籌謀,多方參詳之後才會進入正題。


    這個過程可長可短,但絕對不會一朝一夕。


    而且他是貨主,就算真有人有意向,也要自己答應才行。


    既然韓清這邊有可能成交,那對他來說自然是呈交給自己人最省心也最安心。


    畢竟都知道一個道理,肥水不流外人田。


    能合作共贏的事自然還是首先便宜自己人。


    韓清在桌子底下衝何垚豎了個大拇指。


    魔都的菜肴份量都不大,看上去很精致,就是飽腹感差強人意。


    但是這種時候隨大流才不會給自己和別人製造麻煩。


    吃飯的時候王嶼還在想,這個地方被李老板等人形容的那麽神秘,可如今看上去也沒什麽。


    最多也就算是一個精致上檔次的地方菜館,真不至於神神秘秘的。


    而且也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所。


    但這個疑惑在吃完飯進入一旁的會客區的時候,算是都得到了解答。


    等七人離席,坐到房間另外一邊的沙發上時,先前留在房間裏服務的女人用對講機安排起來。


    很快房間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七個身穿白色襯衫,黑色短裙的窈窕女人。


    女人臉上戴著狐狸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見模樣。


    可是身材曲線一個比一個玲瓏。


    尤其是那襯衫的扣子,像是隨時會隨著唿吸裂開一般。


    而且也根本沒給幾人選擇的機會,女人們進來之後就自覺地選定一個客人坐了下來。


    六個都是按照順序落座,隻有一個狐狸麵具的耳朵上有兩個小鈴鐺的女人徑直奔著唐羽而去,二話不說坐到了他的身邊。


    這要不是熟人的話,大約也沒人信吧。


    隻不過這種時候這種猜測,誰也不會說出來。


    王嶼偷瞄了一眼向遠峰,臉色雖然算不上好看, 不過也還行,至少不存在隨時爆發的可能性。


    不過這麽一來,王嶼也有些拿不準,這些女人究竟是來幹什麽的。


    陪聊?烘托氣氛?還是什麽別的。


    李老板可能是見他們幾人的肢體有些僵硬,笑著隱晦的說道:“今晚都為大家安排好了房間。自在些。隻不過記得,不能動她們臉上的麵具。”


    這話一出,是個男人就知道意味著什麽。


    隻不過麵對麵的,大家也都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也不是說放開就能放得開的。


    李老板衝門口站著的女人打了個響指。


    沒多時,就來了幾瓶洋酒。


    有酒精助興才能更好的融入環境。


    幾杯下肚,馮洋的話開始密起來,好奇的問唐羽為什麽不能動她們臉上的麵具。


    唐羽沒說話,倒是李老板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神秘才是最有意思的環節不是嗎?”


    向遠峰一直沒怎麽說話,一直抱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


    後來王嶼收到他發來的信息才知道,原來他找人打聽情報去了。


    據說冠島的女人,白天都有自己的正經工作,晚上出來兼職。


    她們可能是白領、可能是精英、甚至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上級。但到了晚上夜色降臨,她們搖身一變成為這個城市夜的使者。


    給人帶去無盡歡樂。


    這可比那些專門從事這個行業的人有意思多了。


    想想麵具之後可能是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你可能認識的人,但你卻不知道跟自己共度春宵的人究竟是誰。


    果然還是這該死的神秘感最讓人心馳神往。


    不過這放在王嶼身上就沒有那麽有意思了。他們來自千裏之外,不可能跟這邊的人有過密的交集。


    雖然也許大家心裏各自揣著不可告人的念頭,卻還是講究一個臉麵,至少在這個時候都還是規規矩矩。說該說的話,一本正經的討論問題。


    討論的核心,當然還是擺在桌子上的那塊街堆角。


    孟來麵對他們幾個小輩,這一出讓他顯得極為不自在。


    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張望著門口,像是巴不得趕緊出現幾個好夥計來跟他分攤此刻的不得勁。


    倒也沒讓他們等很久,桌上的洋酒還沒喝完,房間的門就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三個穿著改良唐裝的男人。


    三個人粗看上去就像三胞胎,個頭差不多,體型也都是胖胖的。也就是長相差距很大,所以能讓人把他們區分清楚。


    第一個走進來的看上去像個彌勒佛。還沒說話眼睛就帶出笑意,嘴角也一直都是上翹著的。


    後麵兩個一個麵無表情,像是失去表情的控製權。


    最後一個看上去麵相有些兇,一隻眼睛還是義眼,為他的麵相上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歲數倒是都跟孟老相差無幾。


    幾人見長輩進門,禮節性起身相迎。


    李老板更是快步走上前去,一一寒暄握手,看的出來至少應該都認識。


    等他們應酬完,孟老才笑嗬嗬的看向王嶼,“我來為幾位老板引薦一下我這幾位老友。”


    彌勒佛周老、麵癱徐老、義眼楊老。


    王嶼幾人均客氣打招唿,規規矩矩的該叫人叫人,該客套客套。


    雖然第一次見麵,根本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國人最講究輩分禮數,而且也的確是禮多人不怪。


    買賣不成仁義在,這一單生意不成,誰也說不準下一單會不會來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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