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嶼滿心後悔自己摻和進來之際。


    夫人開口了,“你為什麽要針對向斌家的小子?”


    楊根生先是一愣,然後緊接著就是下意識否認。


    “我連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針對他?”


    “你敢說你沒見過他,也沒算計過他?”夫人冷聲問道。


    對這個問題,楊根生並沒有正麵迴答,而是說道:“阿梅,你幹什麽還要那麽在意那個人,難道你忘了曾經他是怎麽對你的嗎?”


    “我拚著一口氣到現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你出這口氣。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你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裏?你為什麽一直沒來找我?”


    王嶼不自覺撇了撇嘴。


    這楊根生別看一把年紀了,撩妹子還挺會。


    明明他想知道關於夫人身份的更多信息,但他一個字都沒問,連提都沒提。


    隻是摁著當年的舊情,說個不停。


    隻不過很可惜。


    他是一頭老狐狸,對麵的夫人卻也未必就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


    楊根生越是表現的情真意切,夫人越是煩他煩的厲害。


    最後看楊根生一直沒有住嘴的跡象,夫人忍不住揮了揮手,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怎麽對向斌我不管,但是那小子不行。”


    楊根生下意識一愣,“難不成你……你去……”


    他“你”了半天,卻愣是沒把那話說完整。


    最後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時間對不上。那小子分明是向斌半老的得子,跟你在國內的時間對不上。”


    “如果……如果是你的,應該人到中年了才對……”


    聽完他的話,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色。


    原本似乎永遠波瀾不驚的表情,瞬間柳眉倒豎,“楊根生,你這個人當真是無可救藥。”


    “我不會告訴你我跟這小子的關係,隨你怎麽以為。但你若敢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


    王嶼聽的雲裏霧裏雲山霧罩。


    他結合之前林叔說的隻言片語,也懷疑夫人可能就是向遠峰的生身之母。


    年齡對的上。


    剛才他們說的那番話,也對的上。


    可夫人這番說辭,是不好當麵承認,還是別有隱情?


    這些都可以不去追究,但向遠峰如今人在何處,是王嶼最迫切想知道的事。


    可是這兩人,或者說是楊根生單方麵表現出來的稠的化不開的黏糊勁,讓王嶼壓根也摻和不進去。


    他巴不得楊根生徹底把自己忘幹淨。


    省得後麵各種理由磋磨看到他另一麵的自己。


    真不知道夫人這番優待自己,是福是禍。


    楊根生又熱臉貼了一會兒夫人的冷屁股,最後被她揮揮手打發了。


    “我想跟王老板說幾句話……”


    楊根生連忙站起來,“那你們先聊、先聊。晚些時候我再來。今晚不走了吧?給我個機會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一會兒再說。”


    “那你們先聊,我去張羅一下。你現在的飲食口味還跟從前一樣嗎?”


    夫人沒有迴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王嶼發現,自從跟楊根生見麵,夫人這個動作做的最多。


    可見的確是不怎麽待見眼前的人。


    楊根生又說了兩句後,小心的出了門。


    門外後的模樣王嶼雖然看不見,卻並不相信他會是剛才表現出來的那種戀愛腦。


    開什麽玩笑,就連王嶼如今都不敢做的事,楊根生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如此。


    夫人衝著站在一旁的王嶼招了招手,“王老板。過來坐。”


    王嶼連忙收起思緒,朝夫人走過去。坐在剛才楊根生坐的位置上。


    夫人對他的態度,跟剛才判若兩人。


    她一第一次臉上浮現出一絲慈愛,“真沒想到,你跟那小子竟然有這麽深的淵源。”


    “這事情怪我,我也是太粗心了。要不是老林找我說了一些往事,我……”


    夫人聲音哽咽,不長的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夫人,您是向遠峰的?”王嶼試探著問道。


    夫人一件苦澀的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但……我現在並不方便實言相告。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表現的似是而非,我覺得對那小子越有好處。等以後,你們總會明白這些往事的。”


    “向遠峰現在什麽地方?”王嶼忍不住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他就在七號公館。”夫人壓低聲音,甚至可刻意躲避著房間理裏的某個方向。


    “不用著急,他自然會來找你。王老板,跟過去有關的人或事,我本不想再有什麽接交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小子被欺人欺辱。以後有什麽需要王老板盡管開口。”


    夫人很認真的說道。


    王嶼點點頭,看夫人已經沒有繼續要說什麽的意思,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王嶼迴過頭,“夫人,您真不是向遠峰的母親?”


    他記得林叔差不多是拍著胸脯跟自己信誓旦旦的還表示,要去找的人就是向遠峰的母親。


    他不知道向遠峰究竟知道了多少。


    如果他本人此刻在場,王嶼絕不多嘴。


    可他不在,王嶼隻能盡可能多的了解一下情況。


    不然,如果後麵向遠峰問自己,為什麽漠不關心竟不幫他問個究竟,又該如何作答?


    “是老林說的?”夫人不答反問。


    王嶼沉默。


    能知道這些事的來源就那幾個。


    排除法也能被她排除出來。


    夫人微微一笑,“也不怪他們這麽以為。由他們去吧。”


    說完真的不再理會王嶼。


    王嶼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裏討嫌,打開門走出去。


    四顧茫然。


    要不還是先嚐試著聯係一下林叔,看看他知不知道向遠峰更具體的所在地。


    從離開包房開始,身後就跟了條“尾巴”。


    一個穿著白襯衫黑馬甲。脖子還係了一個黑色領結的七號公館工作人員,就不遠不近的跟在王嶼身後。


    可能他自以為做的不明顯,但對風聲鶴唳的王嶼來說,要發現這個情況也並不難。


    不過他不敢跟的太近,倒也不影響王嶼低聲講電話。


    這麽想著,他播掏出手機飛快的給林叔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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