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還在胡思亂想得時候,剛才的壯漢走了迴來,“王老板,阿蓮小姐請你下樓一敘。”


    釋利的反應比王嶼還要快上幾分,立刻擺出一副麵色不善的表情。


    像個盡職盡責的小狼狗。


    王嶼衝釋利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自己站起身,跟著壯漢朝外麵走去。


    但是釋利顯然不願輕易讓王宇離開自己的視線。


    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見壯漢也沒有刻意阻止,王嶼索性也就由著釋利去了。


    他在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這些個阿蓮如今搞不清楚跟阿普究竟是什麽關係,要是堅決認定是自己害死了阿普,難保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這女人一副喜怒無常的樣子,看著腦子似乎不算靈光,但據說又很能打,自己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原本以為電梯會將自己再次帶向一樓,結果沒想到,竟然一直來到了地下二層。


    盡管知道七號公館的地下也經營著項目,但王嶼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在壯漢的帶領下,進入了一間像是辦公室模樣的地方。


    壯漢站在門口衝王嶼點了點頭,然後就止步不前。


    王嶼伸手擰動門把手,抬腳走進去的時候,壯漢伸出胳膊將釋利攔了下來。


    他沒有開口給出任何解釋,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王嶼看著滿心不甘的釋利,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就在門外等自己。


    有固追在,阿蓮就算有心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開不了口的死人,也必然會有諸多忌憚。


    這裏的確是一間辦公室,阿蓮正端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後,手指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


    王嶼進門的時候,正看到她宛如老煙槍一般緩緩吐出一大口濃煙。


    “王老板,你的膽子很肥啊。真沒想到竟然還有種主動找我。此番找我意欲何為啊?”


    阿蓮冷冷的問道。


    王嶼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神色輕鬆,開口說道:“我是來跟暗戀小姐做一個交易的。”


    阿蓮眼皮輕輕挑了一下,“哦?不知道我跟王老板之間,除了你應該物歸原主的東西之外,還有什麽交易的可能性。”


    王嶼開口說道:“不知道阿蓮小姐知不知道釋利是怎麽死的?”


    阿蓮的眼神透出一絲怨毒,“王老板,你這是在玩火。你是不是當真覺得我不敢對你怎麽樣?”


    王嶼搖頭哦,“絕無此意,更沒有冒犯阿蓮小姐的意思,我隻是迴去想了想,認為這中間存在某種誤會。想要態度清晰的跟阿蓮小姐解釋清楚。”


    阿蓮收起剛才的怒意,眼睛轉了轉,嘴裏緩緩吐出幾個字,“那你倒是說來聽聽,我看看在阿普的事情上,你能說出多少花樣來。”


    阿普的死固然跟自己的設計有著脫不開的幹係,但真正將阿普送上喪命道路的卻並不是自己。


    這一點王嶼很清楚。


    如果硬歸咎阿普的死因,不過是因為自己在他的原石上做了相應標記。


    被某些自以為掌握了自己行為準則的人吃了暗虧。


    也許是心生不忿、又或者是想從阿普身上獲得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總之他們定然沒能如願,這才有了後麵阿普的死亡。


    真要追究責任,如果自己算一個,那麽那個幕後的黑手難道就無罪嗎?


    隨著王嶼的敘說,暗戀的表情一變再變。


    這是王嶼想看到的結果。


    他賭的就是阿蓮對這件事情一知半解,甚至可能被有心之人給出的錯誤引導給偏離了重點。


    王嶼還沒說完,阿蓮就打斷了他,“不可能。這件事我怎麽可能單憑別人口中描述的真相就一味認定。我專門派人去做過相應調查,得出的結論才讓我認定就是你從中搗鬼,害的我弟弟死不瞑目,至今都不能魂歸故土。”


    “任你巧舌如簧,我一個字都不信!”


    她嘴上這麽說,王嶼卻沒有給她片刻喘息的機會,“如果阿蓮小姐真的百分百認定自己掌握的結論,剛才就不會給我說出這些的機會。你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吧。”


    阿蓮冷冷哼了一聲,沒開口。


    “現如今國內的治安到了什麽程度,我不知道阿蓮小姐究竟知道多少。但我一個徹頭徹尾的國內人,在阿普出事的時候,沒有任何資源。如果真是我做的,那麽請問阿蓮小姐,我如今還能堂堂正正站在這裏跟你這番對話嗎?”


    “隻怕早就被國內的藍襯衫抓起來,下半輩子再也別想看見外麵的世界。”


    “而且阿蓮小姐就那麽相信自己派出去的人手,沒有被更強大的人收買?或者說被對方錯誤的引導給誤導?”


    “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但是我做過什麽、沒做過什麽,我心中坦蕩,不怕你深究。”


    “而且,我不知道阿蓮小姐究竟是通過哪個切入點進行的追查。如今有我這番話,你不妨換個角度。如果你覺得我可疑,那麽完全可以通過排查我的行蹤來下定論。我一個普通人,總沒那麽高深的本事,蒙蔽阿蓮小姐的慧眼吧。”


    王嶼這番說法似乎引發了阿蓮心中的鬆動。


    但她並沒有輕易就表露出相信王嶼的意思,歪著腦袋一番大量他之後,嘴裏仍然嘴硬的說道:“想不到王老板還真是伶牙俐齒,要不是我與我幹爹感情深厚,怕還真是要被你說的生了嫌隙。”


    “阿蓮小姐也覺得我說的有一定存在的可能性不是嗎?”王嶼微微笑著說道。


    光憑楊根生或者其手下對阿蓮的這番隱瞞加可以引導,也不難知道。


    他最多隻是把阿蓮當成為他做事的工具人。


    談何感情。


    隻要是觸動了他的利益或者是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那麽就會像阿普一樣,被毫不留情的處理掉。


    阿蓮抽完一支煙,斜眼看著王嶼,“我與阿普自小離散。想不到我費盡周折找到他下落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天人兩隔。王老板,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曆過親人慘死眼前的悲慟。如果沒有,我真的很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品嚐一下這種徹骨的絕望。”


    話都已經說完了,她如果仍舊執意認為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作為不可推卸責任的當事人之一,王嶼也沒什麽好說的。


    不過這會兒的阿蓮更像是在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而發泄的唯一對象,隻有眼前的王嶼。


    麵對這樣的情況,王嶼的經驗就是,一言不發,任由她宣泄。


    等她宣泄完了,自己也就解脫了。


    可沒想到,他越是沉默,阿蓮卻顯得更加氣憤。


    甚至還將手邊的煙灰缸砸了個稀巴爛。


    這番響動將外麵的壯漢跟釋利齊齊吸引了進來。


    打開門的一瞬間,還沒等看清裏麵的形勢,就被阿蓮一嗓子給吼了出去。


    釋利看到王嶼好端端的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也就放心的跟壯漢一道關門撤了出去。


    阿蓮的怒火一波接著一波。


    王嶼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看到自己這個始作俑者而情緒上湧,還是因為被人刻意誤導而心聲怨憤。


    更直接的說,或者是因為那個人是楊根生。


    一時間她並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肯定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這樣她還是原來的她,生活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但要是楊根生,那麽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


    也許對於她來說,整個世界都轟然倒塌了。


    足足等她發泄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逐漸消停下來。


    轉手摸出手機,找出一個電話號碼,飛快地撥打了出去。


    王嶼不知道她是打給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因為阿蓮全程都是在用驃國話進行交流。


    說是交流,不過那語氣更像是在下達命令。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話引起了她的心底的懷疑,這會兒應該是在安排手下查阿普的死亡的前因後果。


    王嶼隻希望這一次她能找一個靠譜點的心腹。


    不然背在自己身上的這口黑鍋,算是一輩子都難以卸掉了。


    阿蓮的電話足足打了十幾分鍾,掛斷電話之後,她眼神冰冷的衝王嶼說道:“王老板,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欺騙我,我保證不管我幹爹作何打算,我都不會讓你痛快的死去。阿普是怎麽死的,我會讓你的死法比他痛苦一百倍。”


    麵對她的威脅,王嶼能說的隻有一句。


    “希望這一次你找的人足夠可靠。要是你一而再的被人蒙蔽,我深表惋惜。”


    迴答他的隻有阿蓮的一聲冷笑。


    顯然對於王嶼的說法, 她還是抱持著相當大的懷疑態度。


    或者說,她根本不願意相信王嶼所說的是真的,本能在抗拒他的一切說辭。


    真相往往讓人很難接受,不管是不是事實。


    王嶼覺得自己此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半,站起身準備告辭之際,阿蓮開口了。


    “王老板,看在你說了這麽多的份上,我給你一句忠告。與我們為敵的人,最後沒有一個好下場,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一句警示。”


    王嶼不卑不亢的反問道:“作對的下場就如阿普那般嗎?”


    阿蓮的表情立刻帶上幾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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