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走迴及人身邊,王嶼總覺得固追看向自己的表情似笑非笑,寫滿耐人尋味的內容。


    想想也是,自己收到照片就i忙不迭跑出去打電話。


    這不管看在誰眼睛裏,都一目了然。


    但是顯然大家都是聰明人,沒人去戳那層窗戶紙。


    老徐甚至開口說道:“王兄弟,上次要是沒有玩盡興。咱們可以讓固追大師帶咱們再去感受一次七號公館的熱情。我跟你說,咱們自己去玩的那都不算什麽。固追大師能玩的那才叫一個花哨。”


    王嶼還沒開口,釋利就好奇起來,“有多花哨?話說,我怎麽沒去過?”


    固追斜眼看了幾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小屁孩去那種地方純粹浪費。你去了能幹什麽?我看滿場子裏你唯一能幹的就是賭博。可是賭博是不對的,我們要做文明社會的青年。”


    這一番義正言辭把釋利可給惡心壞了。


    連搭理他也顧不上,扭頭就出了院門。


    有空聽固追叨叨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出去看看中午能吃到什麽。


    分明就是雙標,虧他還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王嶼知道老徐是在給自己解圍,笑著說道:“算了,這樣的地方我也是無福消受。去過一次見過世麵即可。哪還能流連忘返。”


    老徐看看固追又看看王嶼,說道:“也是。王兄弟是生意人,還是以正經事為主。那地方,說白了就是地方勢力的縮影。少去也沒壞處。總好過一招不慎,被惦記上也是麻煩。”


    如今迴想起當初在七號公館的經曆,老徐也是後怕。


    他倒不是怕自己,主要是怕因為自己的失誤對駱八九造成什麽難以挽迴的影響。


    這些人做事善惡全在一念之間,唯一的道德標準就是錢。


    難以揣度,更不可深交。


    其實連老徐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裏哦阿姐這種人的心理。


    如果不是自己落難之際王嶼義無反顧地伸出援手,他也不會跟王嶼如此推心置腹。


    孫有國的迴信來得很快,這一次直接略過向遠峰直接給王嶼打來了電話。


    上來就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王小子,你在什麽地方見到的楊根生?”


    王嶼短暫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孫有國所說的楊根生就是剛才照片上那個男人。


    固追等人口中的楊生。


    事已至此瞞著無益,王嶼詳細地講述了七號公館的事。


    孫有國沉默半晌,說了一句“造孽啊”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緊接著,向遠峰的電話就見縫插針的追了過來。


    “我給孫叔打著電話,聽到照片是你發來的他就掛了。再打就是占線,你這邊也是占線。我琢磨著,剛才他是給你打的吧?”


    王嶼知道他打電話來的意思,不等他問,就將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一番。


    連同對於照片上男人身份的揣測。


    得知情況的向遠峰表現得很是亢奮。


    看樣子這段時間平靜無波的生活,已經讓他整個人感到相當無趣。


    巴不得生活中平地驚雷,給他來點不一樣的新鮮感。


    要不是佤城那邊還需要他坐鎮,王嶼毫不懷疑他可能會坐明天最早的航班飛迴國內去八卦。


    盡管走不開,卻也不能斷了他的念想,他飛快地說道:“沒事,老家夥們不說,咱們也有咱們的辦法。你等著,我現在就給秀秀打電話問一問以前的事。她沒準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陶叔的嘴,可沒我家老頭子跟孫叔這麽嚴。喝醉酒就是一個大嘴巴。你等我消息。”


    說完就跟尾巴著火一樣,飛快地掛了電話。


    熊坤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醒了,站在房間門口,看著院子裏的人說說笑笑,顯得有些孤單。


    王嶼抬頭正對上熊坤的視線,和善的笑了笑。


    畢竟也沒有必要過於針對他。


    說到底,他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在人家的地盤上,受人家控製,他要是不為對方做事,可能前男友的下場下一秒就發生在他身上。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譴責他應該如何做選擇。


    看到王嶼看向自己這邊,熊坤衝他招了招手。


    王嶼一愣,下意識朝自己身後看了看。


    沒錯,這邊站著的隻有自己。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走到熊坤身邊,“熊老板,怎麽了?”


    熊坤看了看其他幾人,見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


    於是將王嶼拉到房間,一臉欲語還休的模樣。


    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有什麽話要說,但是還沒下定決心,不知道該不該說。


    所以王嶼也不著急,坐在他房間裏的單人小沙發上,靜待下文。


    半晌,熊坤才像是下定決心,看著王嶼說道:“王老板,我剛才聽到你打電話說起七號公館。我覺得有必要善意的提醒你一句,那裏麵的水很深,你還是不要摻合進去為妙。”


    王嶼一愣。


    他原本以為熊坤要跟自己說的是關於昨天楊儻找他出去之後發生的事,卻沒想到竟然是跟七號公館有關。


    這麽一想,忽然想到,自己從七號公館帶出來的料子,接貨人就是熊坤。


    沒準熊坤真的了解一些什麽別人所不知道的。


    如果是正常的料子,似乎沒必要折騰出那麽一圈名堂,還要用向遠峰挾製自己。


    王嶼留了個心眼,沒表現出那麽聽勸的架勢。


    這幾天相處下來,熊坤給王嶼的感覺就是一個實打實的精明商人。


    為人頭腦靈活。


    雖然輕易他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但在果敢的這種情況超乎他的接受力。


    所以多少還是有些暴露真性情。


    要是王嶼立刻附和他所說的,保證下一秒他就不會再開口了。


    但王嶼現在滿腦子疑惑,隻想知道更多。


    所以裝作很無奈地看著熊坤,“熊老板這話要是早一天說,也不至於是今天這個局麵。我剛才還有朋友說,父輩們對這位楊生有印象……”


    熊坤擺擺手,“王老板,現在收手也還來得及。這裏麵有很多你不了解的情況。就比方說上次你幫我帶迴來的那些料子……那些都是運迴國內的造假皮料子,你是不是也沒看出來?”


    說真的, 王嶼在果敢這段時間的震驚,真的遠超以往。


    熊坤看到王嶼的震驚臉,領會錯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道:“隻是對皮殼進行了部分人為幹預。不是那種實打實的造假。”


    但其實,他們心裏許都明白。


    造假就是造假。


    這樣的方式說起來溫和,其實也是假料子的一種。


    不像那種掏空料子造假的方式,讓賭石的人裂開傾家蕩產。


    但是卻可以讓他們的資產瞬間縮水大半,完全不成問題。


    所以熊坤解釋的語言,蒼白無力。


    但是他還在認真解釋,“這件事在整個驃國,都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他們將低價收到手的黑皮料子,進行人為處理。然後運送迴國內,轉手倒賣,謀取利潤。基本上所有的造假皮產業鏈,都掌握在七號公館的老大手裏。這個利潤看似不起眼,但你想想整個礦區有多少料子可以供他們壓榨利潤?”


    “這種買賣隔三岔五就有一單。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楊生一定要你來負責押運。王老板,說句沒根據的揣測,我覺得他想要拉你下水。如今你想方設法脫身都是個問題。更別說主動攪和進去。”


    熊坤的話言辭懇切。


    不過,真正讓王嶼驚詫的不是這個。


    是這件事本身。


    王嶼問道:“驃國所有這樣的行為,都是出自七號公關的手筆嗎?”


    熊坤點點頭,“沒錯。一般沒人會去找這個麻煩。況且這種事,沒有一定的根基跟相當的財力,也不可能做到。他們已經形成了壟斷之勢,不會容許另外有人分一杯羹的。”


    王嶼又問道:“不光國內市場上,角灣市場上也不少見這樣的料子。難道也都是他們做的?”


    熊坤神色複雜的又點了點頭,“角灣市場上也都是國人在收料子。跟在國內市場上又有什麽分別?”


    這話倒是不假。


    礦區的時候,王嶼帶著哥丹覺親手收拾了造假的楊老板的窩點。


    想到這裏,王嶼連忙問道:“這樣造假的地方多不多?”


    熊坤一臉無奈,“王老板,我也不過是這個環節中跑腿的。你覺得我又能知道多少?不過我倒是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給你一個我推測出來的結論。真假且不說。”


    “經過七號公館流出來的造假皮料子,手法很獨特。這就像是做手工的老師傅,每個人的手法都有自己獨特的記憶點一樣,是別人模仿不來的。所以,至少他們造假的人手應該是專門的。地方我不能確定,應該是有那麽幾處地方的吧……”


    麵對熊坤的說法,王嶼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看樣子,這個時候想要抽身走人,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似乎有些難。


    要早知道,人家身後的背景這麽深厚……


    當時的自己,還有沒有那麽強大的正義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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