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的迴籠覺睡到日上三竿,這段時間以來心頭壓抑著的巨石,因為手玩件這邊有了新的發現而變得連心情都通透了不少。


    醒來的時候出門看見釋利在外麵跟老徐一道張羅著午飯的布置了。


    看到王嶼露頭,老徐壞笑著說道:“昨晚睡得挺好?剛才敲門都沒能把你敲醒。”


    王嶼撓撓頭,還真沒聽到敲門聲響。


    見王嶼一副對什麽都提不精神頭的模樣,老徐說道:“調整一下狀態。魏小姐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你總不好意思讓她來了看到你這副尊容吧?”


    這話倒是讓王嶼精神頭一振。


    原因倒不是老徐所說的擔心魏琳看到自己這會兒的精神麵貌,主要是她迴來一切都有了轉機。‘


    見他開始雙眼冒精光,老徐憋著壞笑打趣道:“你說王兄弟,你這膽也是沒誰了。好歹這也是你丈母娘家的老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你就敢這麽不藏著掖著?別的不說,我佩服你是個勇士。”


    老徐設計的內容越來越沒影,讓王嶼想結識都無從說起,最後隻能假裝什麽歐美聽到。


    這種時候,越是解釋他們越亢奮,還不如像團棉花,讓他想使勁都無從使起。


    果然一招奏效,嘴炮老徐跟湊熱鬧的釋利,見不管說什麽王嶼都不搭理,說了一會兒之後,也就轉移了話題。


    今天中午還是那些當地村民送來了在家裏做好的午飯。


    昨晚的桌子就擺在小院門前的空地上。


    看樣子,直到老徐他們這一行人離開之前,他們都不準備收東西了。


    不過就算桌子沒了也劃算,畢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有這個機會遇到出手這樣闊綽的“人質”。


    老徐心心念念昨晚相談甚歡的楊彭佑,中午還不忘打電話招唿對方過來一道就餐。


    也不知道昨晚什麽時候兩人加的聯係方式。


    然而彭佑大約是還沒起床,老徐掛斷電話後隻是說了一句,“咱們吃咱們的。晚上彭生應該會來。”


    釋利在旁邊若有所思地說道:“老徐大哥,他們這些人善惡難辨,又情緒不穩。今天能把酒言歡,說不定明天就能兵戈相向。你跟他們接觸還是不要太投入感情才好。”


    一席話讓老徐紳士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最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看著年紀也不大,倒是人小鬼大,心思縝密。不過你是好心,我就收下你這份心意。”


    說完衝王嶼說道:“自從你把哥丹覺從我身邊帶走,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今天這種感受了。對了,他最近忙什麽呢?你這次出門怎麽也沒把他帶在身邊?”


    合著老徐還不知道自己給哥丹覺安排的新工作內容。


    王嶼有些好奇,“小哥去礦區那邊,竟然沒有聯係你?”


    老徐一拍腦門,“我倒是想起來你似乎曾經給我提過一嘴。不過後麵哥丹覺一直沒有聯係我,轉頭我也就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


    “不過王兄弟,咱們有一說一,我覺得你把哥丹覺送迴礦區也對也不對。他的確是對礦區的情況熟悉,但是有點浪費了人才。哥丹覺留在你身邊發揮的作用能更大。就比如這一次,要是你身邊帶著他,怎麽也不會是現如今如此被動的局麵。”


    這話一出,釋利骨子裏那不服輸的勁頭就冒了出來,“老徐隊長,瞧這話說的,我也就是來得晚,要是跟著王老板一道來的話,也不會是現如今的局麵。你們那個什麽覺,能有我會武?等迴去之後把他喊出來比劃比劃。”


    老徐被他這副孩子氣的言論逗得哈哈大笑,“這就受不了了,還是嫩了點,不過你們這個歲數,有血氣倒是好事。不像我們,到現在這個歲數,不管做什麽都瞻前顧後,惜命又怕死。”


    說到最後竟然心生感慨,帶著些許惆悵的歎了口氣。


    這下把釋利給整不會了。


    最不會招架的就是他們這些老年人的英雄遲暮。


    況且,老徐看著也就比中年多一些,距離暮氣沉沉還有好大一截,怎麽如今就有了這樣的感慨。


    實在是讓釋利想不通。


    他們這會兒的年紀正是遍身頭角崢嶸的時期,全然不能理解老徐這種時候二點悵惘。


    倒是王嶼,在經曆過那麽多事情之後,多少已經開始能夠體諒老徐的心境。


    一時間,在兩人情緒的影響下,剛才還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的局麵瞬間帶上了幾分壓抑之感。


    釋利顯然也能知道導致他們如此的原因,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竟然默哀除了一句國內人才會說出來的句子。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下不光是老徐,就連王嶼都忍不住樂了,“釋利,你這是從哪聽來的?還一套一套的。”


    這運動得當的場景可是比楊八斤靠譜多了。


    釋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是聽向老板說的……”


    老徐放聲大笑,“向老弟?真看不出來,他竟然也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別說老徐不信,王嶼都感覺難以置信。


    向遠峰?


    一想到他搖頭晃腦說這些跟他人設不符的話語時,身上自帶的那種強烈違和感,王嶼就忍不住偷著樂。


    老徐安排人每樣菜都單獨盛出來一部分,放在一邊單獨的一張桌子上,看起來就像是上供一樣。


    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老徐大哥,你們還有這講究?跟那些什麽教徒吃飯前要禱告一樣,專門留出一桌?”


    老徐伸手下意識朝著王嶼腦門上招唿,行進到一板,大約是突然覺得於理不合,強行改變了手掌方向,最後坐在桌子上,讓上麵的擺放的碗碟都跟著跳了幾下。


    “這是給魏小姐專門留出來的。你可別說話了吧。”


    看樣子魏琳的確應該已經快要抵達了。


    幾個人張羅了一番,準備開席之際,老為自己晃晃悠悠摸了過來。


    “介不介意添張嘴?”


    老徐哪能介意,搞好關係還來不及,連忙將人招唿過來,在自己身邊扯了個凳子讓老魏趕緊落座。


    “兄弟,聽說你現在在木那場那邊?”老徐轉著眼珠子開始盤算鬼主意。


    老魏倒也坦誠,點頭,“沒錯,名譽礦主。”


    老徐搓了搓手,“虧了今天遇上,要是不知道這個情況,以後大水衝了龍王廟可就不好了。”


    老魏淡淡一笑,“老徐隊長聲名遠播,我一早就有耳聞。原本想著等後麵事情理順之後上門拜訪,隻不礦場那邊還沒整利索,就被拎出來出任務……”


    老徐大手一揮,“咱們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還想問問兄弟,以後有沒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老魏頷首,“當然。既然是自己人,有好處的事自然是先緊著咱們自己。”


    老徐嘿嘿笑了兩聲,看樣子似乎想要共飲一杯。


    但是可能想到一會兒魏琳要來,若是看到他們那副醉醺醺的模樣怕是難免心生不快,連忙夾了幾道菜蓋在老魏碗上,“兄弟,吃菜吃菜。”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讓人聞風喪膽的老徐隊長也會有這麽樸實無華的一麵呢。


    他們這邊正進行的酣暢痛快之際,那邊魏琳一騎絕塵殺了迴來。


    車子停在眾人就餐的空地前,魏琳連車都沒下,降下車窗,衝老魏老徐打了個招唿之後,伸手指著王嶼,“你,上車!”


    王嶼這會兒正在啃雞翅膀。


    老魏跟老徐把他跟釋利一視同仁,孩子吃雞腿,雞翅就交給了王嶼。


    聽到魏琳點名道姓要自己上車的時候,還捏著雞翅愣了一會兒。


    老徐一把將他手中的雞翅奪下來,胡亂塞給他幾張衛生紙,“快去吧。”


    王嶼歎了口氣,將手指蹭了個幹淨,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還不等開口,魏琳就是一腳油門。


    王嶼小心地觀察了一番魏琳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讓人想找個話題切入都難。


    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魏琳又是一腳刹車。


    讓毫無防備的王嶼瞬間朝前撲過去。


    魏琳的胳膊伸了過來,筆直的擋在王嶼身前。


    “下車。”


    這次迴來的魏琳整個人顯得風風火火。


    王嶼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隨其後丈二和尚下了車。


    下一秒,竟然看到彭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


    魏琳衝著王嶼所在方向抬了抬下巴,直到彭佑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魏琳才衝王嶼說道:“我先去見彭先生一麵,你跟彭長官在這邊等我。”


    說完就幹脆利落的重新跳上車子匆匆忙忙開走了。


    剛剛魏琳的話讓王嶼一愣。


    魏琳對於兩個彭姓之人不同的稱唿,讓他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同尋常。


    然而還沒等他想出來個所以然,身邊的彭佑就幽幽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沒想到竟然是你……”


    王嶼翻了個白眼。


    昨晚問自己要東西的時候,要多實在有多實在。


    怎麽,這才過了一晚上就變了個人?


    王嶼倒不是心疼東西,隻是覺得這果敢人怎麽都是一個德行,說變臉就變臉。


    眼裏除了利益,就沒點其他的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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