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這兩個字,深深刺激了熊坤的臉麵,讓他立刻不爽起來。


    然而,不等他呲牙,彭佑就幹脆利落的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他跟前男友本來就是被一根繩子串在一起,這會兒一個倒了兩外一個失衡跟著一起倒在地上。


    加上雙手被捆綁,人體自身的平衡力不足,兩人在地上翻滾了半天也沒能順利爬起來。


    “看到沒,不聽話的狗,就得這麽收拾。要是能聰明一點,就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要是不夠聰明,後麵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變聰明。”


    彭佑的話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在討論的似乎就跟殺隻雞怎麽燉並無不同。


    王嶼知道這種冷漠不是裝出來的。


    這片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當成寵物,隨意打罵任意欺辱,新鮮感可能還不如自己從小養到大的一隻貓時間長。


    等到徹底沒有新鮮感,到處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埋骨之處。


    而彭佑這番話,明麵上是在說熊坤跟前男友,其實是在提醒自己,他有的是辦法收拾自己。


    即便眼前不能,但是往後日子長著呢。


    王嶼本來也不過就是想脅迫他達成自己的目的,如今事情成了,自然也不會閑的沒事繼續刺激他。


    他又不是嫌自己命長,沒必要這麽想不開。


    “謝了,彭先生。”王嶼這句感謝真真實實發自內心。


    倒是讓彭佑很明顯意外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到之前的吊兒郎當,伸腳踩在前男友的肚子上,看著王嶼說道:“記住我的話,別試圖逃跑。否則後果自負。”


    這句話既是說給王嶼聽的也是說給熊坤兩人聽的。


    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小院。


    王嶼走上前去,將熊坤還有前男友從地上攙扶起來。


    繩子雖然看上去隻是普通麻繩嗎,但上麵異常粘膩說不出什麽感覺,王嶼上手解了半天完全解不開。


    最後還是熊坤說道:“繩子都是被他們浸過油的,這麽解不好解,有沒有刀子剪刀之類的,幹脆點。”


    王嶼連忙返迴房間找出來一把剪刀,這才成功給兩人鬆了綁。


    重見天日的熊坤跟前男友截然不同的反應。


    熊坤好歹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自持身份,即便身處這樣的環境仍然也還顧及臉麵。


    前男友就不一樣了,重獲自由之後,整個人就像是狗頭鍘下走了一遭一樣,如今知道後怕,整個人癱在地上開始抽噎起來。


    熊坤心情未見得就不惆悵,如今被他哭得更是心煩意亂,不耐煩的說道:“能不能消停一會兒?現在這會兒難道還比之前更糟糕嗎?”


    前男友連忙爬到熊坤腳邊,“熊哥,我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沒做,我不能死。”


    心理素質顯然不行。


    王嶼冷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除了鄙視沒有其他。


    倒不是因為這一會兒他的不成氣候,也不是他的哭訴,完全就是因為之前他對冉靜做的事無恥又卑鄙,以為他有多強的心理素質,結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照樣不行。


    熊坤麵相上看就不像是好脾氣的人,但是這會兒,加上王嶼自己身邊總共就仨人。


    這種情況下,兔死華友狐悲呢,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耐著性子,捏起前男友的臉,逼迫他正視自己的眼睛,“現在的情況不會比之前更糟糕,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隻要你別自作主張,聽我的。怎麽出來的我就怎麽把你帶迴去。可要是你亂來,出了什麽狀況,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幫不了你了。記住了嗎?”


    前男友連連點頭。


    這會兒熊坤就是他的主心骨。


    熊坤見他相對鎮定下來,手一鬆,丟下他,轉頭朝王嶼看過來。


    “王老板,這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王嶼心裏也有一肚子話想要問清楚,所以並沒有直接迴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熊老板,你們人也出現在這,那一車料子?”


    熊坤冷哼了一聲,“哪還有什麽料子?早特碼成別人的了。”


    意思不言而喻,料子也沒能保住。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能讓他選,他肯定保命。


    如今連選擇的機會也沒有,十有八九是連人帶貨被一鍋端了。


    但是這邊麵積雖然大,但是王嶼這段時間也基本上已經將裏麵每一個角落都摸清楚了,並沒有發現相似的車輛,更沒有這麽大宗料子的蹤跡。


    雖然料子可以拆解存放在無數地方,但是那麽大的車子總不能拆成零件藏起來吧。


    看他們也不像這麽勤快的樣子。


    見王嶼這種時候還在惦記這些身外之物,前男友立刻召集起來,“王老板,這種時候還管那些料子做什麽?想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理。這些人沒有心的,弄死個人不比捏死個螞蟻費勁。”


    王嶼瞥了他一眼,“這些料子不是你的你當然漠不關心。等什麽時候你手上丟了這麽大宗料子之後還能這麽淡定的時候,再表態。”


    這話一出,臉色難看的可就不隻是前男友以惡個人了。


    熊坤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要不是這會兒身邊就隻有前男友一個跟班,可能就一腳踹上去了。


    他強忍了著沒有發作,轉頭看著王嶼,“王老板問這個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王嶼這會兒心裏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具體的說不出來,但潛意識裏總覺得可以在這個上麵做做文章。


    見王嶼沒開口,熊坤很有眼力見的的沒催促。


    “熊哥,要是想離開這裏,咱們首先要相互信任。你們現在不方便到處行走,我會出去張羅了解一下情況。咱們如今湊在一起,怎麽也比之前單打獨鬥要強。但就怕一個人一個主張,到時候先從內部瓦解,還不如自已一個人。”


    熊坤立刻就明白了王嶼想要表達的意思,連忙表示道:“王老板盡管放心。這一點我熊某人保證能夠做到。需要我們配合什麽你盡管開口。”


    王嶼看了看時間,如今也不過才晚上九點不到,於是說道:“:你們現在這裏穩一穩。我出去觀察觀察情況。”


    等到熊坤點頭,王嶼這才抬腳邁出了門。


    他心裏想著料子的事,就是不知道楊昭劫迴來的這些料子究竟是被他私人吞了還是攤到了明麵上。


    王嶼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上次他親媽的珍藏出了問題的時候,也沒見他提過一兩句。


    如今楊家跟彭家雖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是各自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全然做不到同舟共濟甘苦與共。


    這一車料子或許可以成為一根導火索,然他們本就分崩離析的局麵加快進程。


    隻是如何運用,王嶼還沒想好。


    到那時他知道楊家那位作精婦人,晚上吃完飯是一定會出來到處溜達,說是消食,其實是閑的沒事出來刷存在感。


    王嶼準備去碰碰運氣。


    很順利,走過去就看到了她拿捏做勢的身影。


    “夫人,這麽好興致,在外麵溜達呢?”沒話找話i西安的話題有點生硬跟刻意,不過這都不是什麽重點。


    婦人拿眼睛瞟了王嶼一眼,沒搭話。


    這可不行,要是一句話都不說,豈不是浪費了王嶼專門準備好的時間。


    連忙又朝她身邊走了幾步,“夫人,這幾天我好好想了想,你那些料子的確有些詭異。不知道夫人查到什麽線索沒有?”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說起這件事,婦人的眼神就變了,“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兒?平白提出來給人添堵。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嶼連忙說道:“那哪能啊夫人。我原本覺得您這邊已經放下這件事了。畢竟楊昭帶迴來一車料子,雖然大部分不一定能符合您的高審美要求,但總能選出那麽一兩塊表現不錯能抵消損失的吧?時間一長,慢慢的損失也就找補迴來了。實在沒有i要因為這樣的小事情生氣傷身……”


    “小事情?你知道我那些料子價值多少嗎?上下嘴皮子一碰,說的是真輕鬆。”


    婦人立刻沒好氣的瞪了王嶼一眼,緊接著就一番牢騷。


    但是很快,臉色就變了,“你說什麽?楊昭帶迴來一車料子?什麽料子?”


    看樣子,跟自己猜想的果然差不多。


    楊昭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果敢這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跟他最為親近、看上去言聽計從的母親。


    王嶼立刻一副自覺失言的模樣,“我也不能確定,隻是聽到這種風聲。夫人不必當真,這件事的真實性還有待商榷。”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太相信按照婦人重利守財的德行,不把楊昭的牙關撬開,這件事肯定沒完。


    隻不過楊昭究竟是打的什麽算盤?


    相對於彭佑對這邊的厭棄,楊昭可是表現的如魚得水。


    要說他想離開或者脫離,王嶼是不信的。


    他們家雖然比不得當年,財富卻也足夠他們活得自在。


    按照楊昭的處境,這件事就算不讓彭加人知道,但是楊儻跟其母親還是沒什麽必要隱瞞的。


    為他們楊家注入一筆意外之財,用來跟彭家對抗也是添磚加瓦的事,對他的地位穩固來說,更是有利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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