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腳步不停,帶著王嶼直奔彭家的居住區而去。


    王嶼悶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楊昭一開始走兩步還迴頭看看他,後來索性也就不再去管。


    反正事情已經是目前這個局麵,這時候再想彌補顯然沒用。


    這是王嶼第一次來到彭家的活動區域。


    別看兩家挨的很近,但就像有道看不見的東西,將兩家人隔開在各自的區域。


    也能看得出來,現如今的彭家跟楊家,已經隔閡到了一定的程度。


    空地前停著一輛卡車,上麵大約有十幾個荷 木倉 實 弓單 人員。


    這應該是克欽帶來的隨行人員。


    不管是用於震懾或者是作戰,肯定都是遠遠不夠的。


    在經過這些人麵前的時候,楊昭特意觀察過王嶼的反應,結果發現他神情很冷淡,像是已經司空見慣一般。


    這讓不清楚王嶼經曆的楊昭,很是有些好奇。


    在他的認知裏麵,王嶼這樣在國內安定環境下出生長大的人,沒有經曆過戰火,遇到這樣的陣仗雖不至於屁滾尿流,但多少也會表現出驚慌。


    這樣楊昭就可以趁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後拍著胸脯跟王嶼保證,隻要跟果敢跟楊家統一戰線,一致對外,自己就一定會保證他的安全。


    結果,現在的情況跟楊昭的預期有很大的出入。


    別說王嶼本人在礦區的那段時間已經經曆過無數生死考驗,這會兒非正常狀態下的王嶼更是沒什麽好怕的。


    甚至在楊昭因為意外而頓住腳步的時候,王嶼自己仍腳步不停的朝前走。


    楊昭無奈,隻能快步跟上。


    還好屋子門前的守衛將王嶼攔了下來,要不然他這副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闖進去,豈不顯得果敢無能,連個單槍匹馬的國人都震懾不住。


    楊昭擺擺手,示意門口的守衛退下。


    然而似乎沒有作用,因為這兩人根本就不買賬。


    直到裏麵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門口的守衛這才收起手上的家夥什,不善的目光一直落在王嶼身上。


    裏麵並不像楊家那邊,進門就是寢室跟會客連在一起的房間。


    這是一間會客室,裏麵布置的有幾分簡易辦公室的感覺。


    讓人很難相信這這就是果敢的土皇帝出入之所。


    一個身材明顯發福的男人,正大咧咧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


    隔著一條長方形茶幾,對麵坐著的人是魏琳。


    身後還站著兩個站的筆挺的手下。


    看到王嶼進門,魏琳衝他露出一個笑容,“王老板,好久不見。真沒想到咱們竟然會在這裏相遇。”


    說完之後,看到王嶼的反應,魏琳愣了一下。


    他太熟悉王嶼了。


    這種熟悉並是不是因為天天待在一起所產生的熟悉感,而是一種打心底裏了解產生的對王嶼行為邏輯的一種慣性認知。


    換做尋常,王嶼一定是滿臉無奈欲語還休。


    結果今天他不但表情尋常,甚至還直接坐到了自己身邊。


    魏琳滿臉詫異的問道:“你沒事吧?”


    王嶼勾起嘴角,“沒事。你們談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


    魏琳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


    這個眼神似乎讓男人產生了誤會。


    “這位就是魏小姐所說的王老板了吧?恕我們一無所知,有失遠迎。”發福的男人開口說道。


    笑起來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彌勒佛。


    然後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門口的站著的楊昭。


    雖然沒有開口,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意味。


    楊昭滿臉怨毒的迴看著男人。


    絲毫沒有敬畏的表情。


    魏琳一臉玩味的看著麵前的景象,十足的看客。


    最後楊昭還是憤憤的走了。


    也許就是為了他所能看到的有限的大局觀。


    等到楊昭出去後,魏琳很快調整好情緒,然後衝王嶼說道:“這位是彭先生……”


    話音沒落,就聽王嶼說道:“我知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嘴上這麽說,但是臉上神情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


    好歹這樣的場合下,多少也應該走點心。


    魏琳的表情有一絲尷尬,不著痕跡的扯了扯王嶼。


    發福男人笑起來,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王老板,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果敢王。”


    這話一出,王嶼臉上的意外表情倒真不是裝出來的。


    不過也不難理解,克欽這邊隻是魏琳出麵,果敢王托大,找個族中人過來接洽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


    果敢的情況如今已經迫在眉睫了,他們竟然還不肯拿出十足的誠意。


    也是人才。


    不過緊接著,這位彭姓男人就轉頭繼續衝魏琳說道:“魏小姐,事情即使剛才我跟你說的樣子。這一次我們尋求合作的真正目的就在這裏。”


    魏琳常常長長的唿出口氣,“難怪你們費盡心機,用這樣的手段讓我們趕過來。原來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彭姓男人說道:“所以還是希望魏小姐能夠幫我們保守秘密的同時,能夠跟我們精誠合作。事成之後,該我們做的我們一定不含糊。”


    魏琳沒有著急迴答,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我可以保證能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轉達。但是,彭先生您能保證您能做得了主嗎?”


    “這方麵,貴幫可以盡管放心。我們果敢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說出口的承諾,一定會言出必行。”


    魏琳點點頭,但是仍然沒有給出正麵迴答,說道:“還希望彭先生能夠給我們一點時間商量一下。”


    彭姓男人點點頭,“這個自然,但是時間緊張還希望魏小姐能夠盡快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複。”


    “這是自然。”


    魏琳才剛剛點了點頭,彭姓男人就開口說道:“這幾天魏小姐有什麽需要盡管可以來找我。我們一定盡到地主之誼。”


    魏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彭先生的意思,如果咱們之間的合作不能正常推動,是不是我也走不出你們果敢的地界了?”


    彭姓男人哈哈一笑,“魏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也要讓我們表示一下。”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彭先生還請給我足夠的空間,我需要第一時間先把情況反饋迴去。”魏琳並沒有執著於剛才的話,眼神閃了閃,轉了話頭。


    對方點頭,“那就有勞魏小姐。我們靜候佳音。房間都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


    等他說完,魏琳站起身,衝著王嶼說道:“走吧王老板,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碰麵,怎麽也要表現出一點久別重逢的喜悅吧?”


    王嶼當然知道魏琳是在提醒自己可以拍拍屁股出門了。


    兩人前後腳走出房間的時候,遠遠還看到楊昭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關注著這邊的動向。


    魏琳跟沒看見一樣,拉著王嶼一邊走一邊說:“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什麽地方說話方便?”


    王嶼對這裏能稱得上熟悉的自然也就是自己住的楊霖閨房。,


    想也沒想帶著魏琳就朝那邊走去。


    等道帶著魏琳進門,王嶼才剛轉身將房間門關起來。


    迴頭就看到魏琳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王嶼,你身上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王嶼搖頭,“你不都看見了嗎?”


    魏琳卻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眼神帶著幾許涼意。


    “你不對勁。現在既然是私下裏說話,你完全可以放心我。”魏琳嘴裏說著,眼睛死死盯著王嶼的反應。


    王嶼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之後,整個人在魏琳麵前滑到了地上。


    像是脫力又像是暈厥。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魏琳立刻下意識的衝過去攙住他。


    “王嶼、王嶼……”


    王嶼原本感覺自己仿佛一根輕飄飄的羽毛在空氣中晃晃悠悠的漂浮。


    隨後,寧靜的天空突然像是狂風大作,打破了原本的安靜祥和。


    自己隨著風開始飄搖,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大力拉扯。


    精神瞬間迴到現實。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正在晃動著自己的魏琳,好一會兒之後才驚詫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魏琳:“……”


    等到王嶼弄清楚狀況之後,這才在心裏弄清楚自己這樣的情況隻怕不是單純的夢遊。


    雖然也想過自己是收到了手玩件能力的控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但之前都是在深更半夜,也從來沒有正麵跟其他人接觸。


    然而今天,在自己全然無覺的時候,手玩件竟然可以控製自己像正常人一樣行動、說話、甚至還能跟其他人進行交流。


    這個發現讓王嶼覺得毛骨悚然。


    魏琳一直在觀察著王嶼的反應,看他的茫然跟慌亂,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自己熟悉的那個王嶼到時重新迴到了視野。


    對於這樣的情況,魏琳在心裏給出一個解釋。


    心理學中有一種病症叫做人格分裂。


    人的體內存在多重人格,這些人格互相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在這個人格主導身體的時候,就會按照自己的行為習慣去做事。


    而當人格互換的時候,另外的人格壓根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


    有時候,一個人的身體內,能夠出現無數個人格。


    眼前王嶼的情況,就很符合這個解釋。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魏琳反而顧不得關心王嶼這會兒的情況。


    麵帶積分驚喜地說道:“王嶼,眼前有一個大好的機會。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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