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看了看對岸四周的大致景象,跟任師傅一番描繪。


    任師傅立馬表示他知道位置。


    讓王嶼好生待在原地,務必等他。


    王嶼雖然也不知道任師傅著急找自己什麽事,但見見老朋友總也是讓人開心的。


    反正這會兒自己也無事可做。


    任師傅l來得很快,站在河對岸跟王嶼兩兩相望。


    盡管境河水的高度隻到膝蓋附近,卻成功阻隔了兩個守法公民。


    王嶼喊道:“任師傅,好久不見你最近怎麽樣?”


    “我還是老樣子,你呢?”任師傅站在對麵迴應。


    兩人扯著嗓子跟唱山歌一樣,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廢話。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的喊聲吸引,河水中蹚過來一個挽著攏基站在水中的驃國男人。


    好奇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一臉相當不理解的表情。


    “對了,王老板,我把你的四個掛件帶來了。”


    任師傅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小心的往外掏著什麽。


    王嶼這會兒恨不能自己是千裏眼,但沒辦法,幾米的距離雖然不能阻礙傳聲,卻相當考驗眼力。


    “你能看見嗎?”任師傅天真的喊道。


    王嶼:“你覺得呢?”


    河水中的驃國男人,開口了,“我可以幫你們傳遞。”


    任師傅表現得很開心,“謝謝!謝謝!世上還是好人多……”


    “不過得給錢!”驃國男人下一秒就開口了。


    “多錢?”任師傅無奈的問道。


    “我背一個人過河十五塊……你們這個嗎……”男人開始琢磨。


    “那就按十五給你,我們不占你便宜。”是師傅連忙說道。


    “那不行,你們這個得……得六十。”驃國男人開口說道。


    “什麽?你背個一百來斤的大活人才收十五。怎麽到我們這,還漲價呢你?坐地起價不可取,違背生意原則……”


    任師傅的話還沒說完,驃國男人就丟過去一個白眼,“愛用不用。不用拉倒。”


    “行了,六十就六十。給我拿過來。”王嶼順手抽出三張萬元驃國幣,衝男人揮了揮。


    男人見到錢喜笑顏開,蹦跳著衝到任師傅麵前,伸手將東西拿在手上。


    著急忙慌奔著王嶼這邊跳過來。


    “我們又不會跑。你慢點,東西摔了可就麻煩了。”任師傅在他身後不放心的吆喝著。


    男人哪顧得上那些,衝著王嶼就來,行至近前,並不急著將手上的料子遞給他,而是伸出另一隻手,衝王嶼要錢。


    王嶼笑著將手上的三萬驃國幣遞過去,男人確認無誤之後,這才伸手將東西塞給王嶼。


    然後飛快的跳迴境河中央,“沒零錢,多的就算老板給的擺卡了哈。”


    王嶼本來也沒指望跟他計較這多出來的四十塊。


    沒理會男人的說辭,從任師傅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袋子裏,掏出一團團的衛生紙球。


    逐一打開裏麵,東西顯露出來。


    任師傅的雕刻工底是不用懷疑的,四塊礦精,做成了三個掛件一個手玩件。


    一塊人物、一塊花鳥、一塊山水……


    還有一塊雪花棉的底子,被任師傅取景為漫天飛揚大雪,美猴王肩扛金箍棒,雙臂輕搭其上。


    一腳落地、一腳輕提。


    明明是靜態圖形,王嶼卻仿佛看到了他一世不羈的放浪步伐。


    因為他自己相當喜歡這份意境,所以愛不釋手多看了兩眼。


    “任師傅,工藝了得,不輸當年啊!”他發自肺腑的感慨起來。


    毫不掩飾對任師傅的讚美之詞。


    任師傅原本正在義正言辭的譴責河裏那位做生意不守規矩,被王嶼一打岔,思維一亂,被對方找到空子,反嗆了他兩句之後,一跳一跳的跑遠了。


    任師傅這才將經注意力收迴來,有些自得地看著王嶼,說道:“我感覺比起之前,雕刻的時候我的心更靜了。整體的已經把控更得精髓。不過……王老板喜歡就好。我也能順利交差了。”


    王嶼連忙問道:“任師傅,這四件一共多少錢?我給你轉賬過去。對了你現在的收款賬號是什麽?”


    兩人隔河而談,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


    最後王嶼表示道:“任師傅,杜遠現在在邊城那邊的蒙包料中介店。我跟他打個招唿,你去那筆你拿工費,方不方便?”


    任師傅點頭,“方便。這樣也好,省得咱們倆在這邊比劃。王老板,你什麽時候迴來?”


    王嶼無奈的搖搖頭,“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可能還要些日子。”


    雖然現在看上去繁花似錦,但其實暗礁重重,遠不到可以放開手任其自由發展的程度。


    任師傅也不矯情,說道:“邊城市場如今大變樣子。等你迴來看看一定大吃一驚。說不定過陣子,我就去佤城了,到時候再跟王老板閑話家常。”


    王嶼目送任師傅騎上他的電動車,說走就走。


    對他剛才所說的話也沒當迴事。


    邊城就是邊城、市場也永遠是市場,由著它變又能變到哪去。


    不過任師傅雕刻的這幾個小玩意兒是真不錯。


    自己趕緊找手玩件試試,看看雙方有沒有什麽感應。


    大家都礦精出身,又都是同一個師傅雕刻出成品。


    按理說,有什麽情況,應該都是同步的了吧?


    王嶼四下看了看,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蹲了過去。


    一想到一會兒可能出現的情況,王嶼沒舍得用自己的齊天大聖,隨手挑了裏麵那件人物掛件。


    一手緊握手玩件一手抓緊新掛件。


    說不準心裏在期待著什麽。


    然而剛握住雙方,手玩件就跟受驚擾的驢一樣,開始劈裏啪啦的折騰起來。


    往常也沒見它這麽激動,另外手上那個新掛件,跟個瘟雞似的。


    別說指望它能跟手玩件一爭高下了,純純就是被手玩件單方麵吊打。


    時間持續了多久王嶼並不清楚,隻記得作為媒介的自己,就跟被人拽著一根腿反複在地上摔打一樣。


    到最後在自己即將有進氣沒出氣的時候,手玩件才停止了發難。


    不過,這一次,另外受傷的礦精人物掛件,並沒有像以前的礦精原石一樣化為齏粉。


    還維持著原本的樣形態。


    王嶼心念起,眼中紅芒一閃,礦精原本應該存在的靈氣波動已經盡數消弭無蹤。


    如今就是一塊尋常的表現的料子。


    “我還對你們寄予厚望呢,你倒好,是真不爭氣啊……”


    王嶼衝著掛件感慨萬千。


    誇張的是,手玩件竟然發出嗡鳴聲。


    像是在對王嶼表達強烈的不滿。


    隨著手玩件的不斷吸收不斷進化,導致如今跟王嶼心意相通。


    想要背著它做點什麽小動作,越辣越不容易。


    王嶼歎了口氣,先小心地將手玩件收迴褲兜,然後才又將其餘三件雕刻件收起來。


    拎著剛才這個“受害者”迴了旅店。


    時間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老徐那邊現在進行到什麽程度了。


    金額每年的時候,發現老徐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發上。


    對麵隻有那些之前跟他們一道前來的他的手下。


    “怎麽樣了老徐大哥?”王嶼開口問道。


    他這會兒跟剛才的樣子可是判若兩人。


    “剛才跟公館那邊去了電話。讓咱們繼續等一等,他們去找對方了解情況去了。放心吧,他們出馬絕對會給出個說法。咱們且耐著性子等一等。”


    老徐剛說完,就看到王嶼手上捏著的掛件。


    “哪來的?”他好奇的問道。


    一邊問還一邊朝王嶼伸過手來。


    可見已經等的相當無聊。


    如今礦精已經是一塊尋常可見的料子,王嶼很幹脆順手將掛件遞給了他。


    “河對麵就是我的家鄉,剛才見了個老朋友。這東西就是出自他手,雕出來的。”


    “嗬,有點意思。這國內的手藝就是好。我在礦區這麽長時間,還真沒見過這麽精湛的小東西。王兄弟,舍不舍得割愛?”老徐看上去很感興趣。


    認識這麽長時間,除了搶錢跟搶料子之外,還真沒開口問王嶼要過什麽東西。


    看樣子,的確是很喜歡這個掛件。


    王嶼想了想也沒什麽,這東西所有的價值都被那個吃幹抹淨不剩一滴油的手玩件給壓榨幹淨了。


    既然老徐喜歡,是它的福氣。


    當下非常痛快答應下來。


    老徐拿捏著手玩件,把玩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王兄弟,你做好心理準備。我覺得咱們馬上就能見到買家了。”


    “指名道姓讓你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來者不善,肯定沒憋什麽好屁。剛才的時候,我給楊昭楊老板去了個電話,結果他的電話無人接聽,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老徐壓低聲音說道。


    顯然是擔心隔牆有耳。


    看樣子他心沒底,但是又不想被人看出來端倪,所以強行壓抑著。


    “沒事,老徐大哥,咱們自己還帶著人呢。還有兄弟營地。這又是在靠近國內的邊境線上,他們輕易不會這麽i想不來,跟咱們動粗。尤其……如果對方是國人的話,顧忌比咱們更多。”王嶼飛快地迴答道。


    老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總之一切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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