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表現的實在是有些殷勤過頭了。


    就算是親戚,做著同樣的生意也很難像她這樣熱心加慷慨吧。


    反正出門在外,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小心謹慎總歸是沒毛病的。


    這家旅店的確距離邊境線很近,王嶼他們住在三樓,遙望似乎能看到對岸的星星燈火。


    反正王嶼覺得自己是看到了。


    木姐這邊已經有了濃鬱的國內風格,基本上跟邊城的感覺沒什麽兩樣。


    如果不知自己心裏清楚的知道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木姐,王嶼幾乎要以為自己午夜夢迴,神魂穿越了邊境線迴到了朝思暮想的祖.國。


    想著想著,忽然看安安靜靜的貨車突然動了一下。


    一開始王嶼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但等他再定睛看去的時候,發現車子旁邊圍了幾個人影。


    王嶼本想將老徐叫起來,但是這會兒他鼾聲如雷睡得正香。


    連開十幾個小時奔襲一千多公裏,的確是相當累人的一件事。


    還是自己再觀察觀察吧。


    反正已經做好了相對充足的準備,應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


    想到這些,王嶼最後還是打消了攪擾老徐清夢的想法。


    耐住性子,並沒有往下麵走。


    這會兒可千萬不能著急,要不然驚動了下麵的人可就沒熱鬧可以看了。


    貨車車鬥上麵已經有人爬了上去。


    原本蓋在上麵罩的嚴嚴實實的防雨布很快就被他們暴力拉扯開了。


    借著外麵明亮的月亮,王嶼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不過,這些人跟他原本設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至少他們打開防雨布之後的反應,不太符合王嶼原本的猜測。


    如果一開始就奔著車上的料子來的,那麽在發現貨不對板的時候,應該立刻就能意識到自己中了招。


    而不是像他們現在這樣,還在一堆亂七八糟連王嶼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裏麵亂摸亂翻。


    看樣子今晚釣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條大魚。


    而是吸引了一些小蝦米。


    不知道是小蝦米想截胡,還是自己這邊晚飯那會兒做的太明顯,被對方發覺情況不對。


    總之事態的發展跟自己原本的預期有一定的出入。


    沒事,還可以繼續往下看,他們這會兒正翻得嗨著呢。


    王嶼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下麵的情況。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們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沒一會兒,就看到有個人影跑進了客棧裏。


    王嶼豎起耳朵,生怕那些人一時氣極,意識到被戲弄,惱羞成怒殺上門來。


    然而外麵樓梯並沒有傳來腳步聲。


    王嶼連忙繼續盯著下麵觀察,很快就看到老板娘一邊披著衣服,一邊走到了貨車旁。


    邊走邊鬼鬼祟祟的四下張望,甚至還抬起頭看了看樓上他們所在房間的方向。


    盡管明知道沒有開燈,自己不會那麽輕易被發現,但王嶼還是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


    老板娘沒有察覺到異樣,這才放心大膽的朝貨車摸過去。


    王嶼已經磨出了手機,正準備等老板娘伸手,就打電話叫老徐兄弟營地的人出來時,變故出現了。


    突然,從看不清的遠處,湧出來一群人。將老板娘等人團團圍住。


    一開始,王嶼還以為是營地的人馬,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些人的形事風格跟老徐他們有明顯的區別。


    看樣子事情正在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


    王嶼連忙來到老徐身邊,將他喊醒。


    不得不說,老徐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沒用王嶼費多大勁,他就醒了。


    然而,等到兩人再次來到窗邊的時候,卻發現剛才王嶼看到一切都沒了。


    沒有老板娘,沒有後來衝出來的人。


    什麽都沒有。


    隻有那輛貨車嗨安安靜靜的停在原地。


    老徐揉了揉眼睛,“王兄弟,你確定剛才你不是夢遊嗎?”


    王嶼沒好氣地看著他。


    自己眼神又沒有問題,怎麽可能出現這麽大麵積的幻視。


    老徐這話問出口之後,也意識到了這話不對勁,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要不然讓兄弟單位的人出來看看情況?”


    他擔心良心一旦出麵,就暴露了計劃。


    畢竟現在下麵的情況還不明朗。


    王嶼搖搖頭,“現在營地的人才不方便出麵。他們可能沒想到咱們掉了包,真正的貨車在營地。要是這會兒他們出麵反而暴露了咱們的安排。”


    “那按照王兄弟看,現在怎麽做才是合適的?”


    老徐向來之直來直去習慣了。在礦區沒人敢惹他,更沒人敢跟營地為敵。


    所以造就了他有什麽企圖就說什麽話的習慣。


    這會兒讓他彎彎繞繞的去考慮這個考慮那個,他才不習慣。


    所以這會兒一副全憑王嶼拿主意的架勢。


    “咱們下去看看,說不定會看到狗咬狗的精彩一幕。”


    雖然隻是猜測,但是王嶼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


    老徐怎麽樣都行,王嶼說什麽他就幹什麽。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個趕緊解決完畢自己好繼續迴床睡覺。


    兩人來到一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老板娘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腳邊東倒西歪著好幾個疑似她的夥計。


    她麵前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坐著一個男人。


    聽到王嶼跟老徐的腳步聲,沙發上的男人抬起頭來,“好久不見啊王老板。”


    自己這趟原本隻是臨時加進來的隨行人員,這個人卻準確無誤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嶼仔仔細細看了看男人,倒的確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實在記不清是在什麽地方遇到過。


    男人像是看出了王嶼的疑惑,笑起來,“王老板貴人多忘事,記不起我,也是很正常的事。當時咱們在佤城算是隻有一麵之緣,你不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也很正常。”


    “冉靜不是你朋友嗎?”


    男人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麽一句。


    王嶼的記憶瞬間冒了出來。


    可算是想起這孫子是誰了!


    冉靜那個殺千刀的前男友。


    真是服了,這人哪裏來的勇氣,還敢恬不知恥的在自己麵前提起冉靜。


    王嶼反應過來之後,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過去,將男人摁在沙發上就是一頓老拳伺候。


    隨著男人殺豬般的叫聲響起來,門口的手下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眼瞅著就要衝進來,將王嶼撕扯開之際。老徐突然冷不丁從腰間摸出來一把 木倉。


    黑洞洞的 木倉 口對準那些人,“我看誰敢動。”


    他認識王嶼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是謙和有禮的人,從沒見他跟什麽人紅過臉動過粗。,


    如今二話不說就能引得他如此出手的人,一定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不管怎麽樣,自己都得力挺他。


    直到王嶼打累了,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今晚這一頓,是替冉靜跟冉成揍得。以後出門看路,見你一次打一次。”


    他雖然不知道冉靜這位前男友的名字,但是記得冉成打聽過。


    說這個人是跟在大熊翡翠老板手下混的。


    不好好呆在邊城,往木姐跑。


    難不成他代表的就是跟老徐接貨的那方?


    王嶼扭頭看著老徐。


    老徐遲疑著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沙發上的男人手機隨即響起。


    還真是。


    老徐的麵色立刻不爽起來,“怎麽,想玩陰的?”


    男人嘿嘿一笑,“老徐隊長,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就是個辦事的。玩了陰的,這好處也到不了我手上。我這可完全是見義勇為。你們住的這家店是黑店。老板娘想趁著月黑風高對咱們明天要交易的料子下黑手。我是出於保護的目的,這才挺身而出。”


    說的義正言辭,就跟真的差不多。


    其實這兩方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抱著同樣的目的。


    不過這會兒說這個已經沒了任何意義。


    老徐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來人了,那就幹脆今晚直接交易。別耽誤時間,我們明天還著急往迴趕。”


    “別啊老徐隊長。我說了我就是個幹活的。交易這樣的事,得等我們老大親自趕來。你們就耐心等著吧。明天保證不耽誤你們的事。”


    “我們也是好心,擔心你們著急趕路,晚上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你看還真讓我們給說中了。”


    男人的無恥嘴臉,比起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嶼心中升騰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這段時間所有的人、事,似乎鬥繞不開一個人的影子。


    盡管現在的情況看上去似乎跟他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


    但經過今晚這件事,王嶼的腦海中還是想起那張進退有度、溫文爾雅的臉。


    或者說,其實之前就已經有一定的指向性,但是王嶼不相信。


    他覺得不可能。


    然而現在,連大熊翡翠的人都出現了。


    這可是跟在他身後的人,還是合夥做生意的夥伴。


    腦子飛快的運轉了一圈。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合作夥伴拆夥的情況,觀念不同背後搞小動作的合夥人也不是沒有。


    單純根據這個就覺得他有問題,有些草率。


    王嶼開導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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