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峰今天心靈遭受到連番衝擊,當下就開始穩定不住心神,“王嶼,麗莎該不會也……”


    他想表達的意思,王嶼心裏清楚。


    搖搖頭,衝向遠峰說道:“你不是會一些日常溝通的驃國話嗎?問問昨天在店裏打雜的那個姑娘去哪了?注意措辭,盡量不要引起對方過度關注。”


    這事向遠峰處理起來倒是圓滑,佯裝買早點,等待做好的間隙,也就把消息給打聽了迴來。


    “攤位老板說那是他們請的臨時工。中午晚上客人多的時候才來。這會兒大清早總共也沒幾個人來早點。省點是點。”


    語氣倒是輕鬆起來。


    “老徐隊長下午能趕到內比度,我覺得剛才……露西的情況可以從老徐那邊了解一下情況。”王嶼說出自己的打算。


    向遠峰遲疑著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跟他們有關係?”


    王嶼搖搖頭,“但老徐人都還沒到呢,難不成還能隔空取物?”


    “現在咱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老徐這邊入手。收起你的脾氣,要是還想知道結果的話。”


    向遠峰:“你還真看得起我。就算我有什麽想法,我能怎麽的他?”


    兩人沒有進入公盤,一直守在攤子上等到將近中午時分,都沒注意到麗莎是幾時出現的。


    兩人還無知無覺的在攤位上閑談,要不是麗莎被攤主催著過來趕人騰地方,他們還真發現不了。


    趁著這個機會,兩人跟在麗莎身後,來到不起眼的地方。


    向遠峰顯得有些於心不忍,最後還是王嶼開口將具體情況跟麗莎交待了一番。


    麗莎的表情看在王嶼眼裏總覺得有些奇怪。


    看上去既像難過,又像是一種慶幸。


    可能是擔心王嶼兩人誤會,麗莎開口說道:“最後露西還是沒能逃過這場命運。也許在你們看來,死亡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你們不知道,活著很多時候未必值得慶幸。如果是我,我也希望能夠痛快死去。”


    向遠峰對於麗莎的說法很是不忿,“麗莎,巴掌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不能讓人感受到切膚之痛。你知道麗莎死的有多慘嗎?你……”


    麗莎冷笑一聲,“你們見過真實的、活生生的血奴嗎?確實還活著,還不如死了。”


    向遠峰看著王嶼,“什麽是血奴?”


    不用知道是什麽,單純他這個問題,氣勢上比起麗莎就差了一大截。


    “謝謝兩位老板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我會小心注意安全的。你們放心,隻要武德彪是個靠得住的人,這件事就還沒完。”


    麗莎深深唿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如果他靠不住會怎樣?”王嶼抓住麗莎話語中的字眼,開口問道。


    麵對這個問題,麗莎微微一笑,“那我希望自己可以像露西一樣有福氣。”


    向遠峰:“……”


    可能這會兒麗莎在他眼裏已經完全不可理喻。


    “我已經別無選擇,隻能孤注一擲。希望日後能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過正常人的生活。如今的形勢早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兩位老板自求多福。”


    說完轉身準備走。


    王嶼連忙喊住她,“麗莎如果我們找你有緊要的事,怎麽聯係?”


    麗莎歎了口氣,顯然並不想有這樣的可能性。


    但是麵對王嶼執著且認真的表情,她最終還是想了想,開口說道:“就來這裏吧。我隻中午的時候在。”


    說完衝著兩人點點頭,頭也不迴的走了。


    向遠峰在礦區待的時間並不算長。


    而佤城畢竟是驃國重要的交易城市,所以對於那邊的治安相對已經算相當不錯。


    很多黑暗的東西,向遠峰見得少也不了解,更難以感同身受。


    就像露西已經死得那麽慘,可麗莎卻口口聲聲自己很羨慕。


    這超乎他的認知範疇。


    王嶼看著向遠峰,忍不住想,有時候什麽也不知道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要是可以選擇,自己也希望永遠生活在國內安逸安全的環境中。


    永遠不用麵對世界的陰暗麵。


    向遠峰這會兒開始跟個神經病一樣冷笑。


    “以前沒覺得麗莎是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就算跟在自己身邊的小貓小狗死了,也不會是她剛才那副模樣吧?”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算了,女表 子無情、戲子無義,對她這樣的人心存期望本身就是我的問題。”


    越說越離譜,口無遮攔,純粹開始宣泄胸中不滿。


    王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向,驃北的殘酷超乎我們的想象。你看露西……就仿佛掀開驃北一角。像我們跟麗莎說國內的生活,她也覺得在給她講故事。生活的環境不同、認知有差別很正常。”


    “你先冷靜一下,要是覺得情緒不能平靜下來,就先迴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向遠峰問道:“那你呢?”


    王嶼想了想說道:“我在附近等一等老徐隊長。到時候露西的事還要指望他幫忙打聽一下情況,咱們先把態度拿出來。”


    “我還是跟你在一起吧。我怕自己睡覺了又做惡夢。”向遠峰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老在小吃店這邊流連也不像話,但是自己這副搬來的模樣出入公盤也必然要引起一定的注意。


    王嶼想了想,對向遠峰說道:“要不然,你進公盤去看看釋利的情況?”


    向遠峰這會兒隻要是不讓他自己一個人呆著,哪裏人多他就願意往哪裏去。


    所以點點頭,“也好。那你就在附近,不要走遠。裏麵要是沒什麽情況,我到時候帶釋利出來跟你匯合。”


    王嶼點點頭。


    目送著向遠峰走遠,收迴視線之際,被不遠處一道人影所吸引。


    人影朝自己走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吳成姆。


    “這麽巧?”王嶼連忙走過去,開口打招唿。


    “巧嗎?有些巧合完全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比如說現在。”


    吳成姆微微一笑,“我是來給王老板送人情的。”


    王嶼一愣,“上次放我走之後,他們沒為難你吧?”


    吳成姆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查到我,當然不會為難我。就是那晚的兩個守門的下場挺慘。”


    王嶼壓根不想知道那些人究竟有多慘。


    畢竟不是什麽讓人振奮的好消息。


    見王嶼不說話,吳成姆自然明白他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所以無縫轉移了話題。


    “王老板,我是個消息要告訴你。那人姓何。據說是邊城相當重要的一號人物。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覺得對你可能有用。還有,最近務必小心。不僅是公盤裏麵,外麵也有人手盯著。”


    這話一出,王嶼立刻緊張起來,四下環顧之際,吳成姆開口說道:“今天外圍盯梢的人就是我。不過也不是專門針對你的。尋常新麵對就好,不需要太緊張。我們驃國人想要分辨你們國人的長相很難,主要還是通過一些特征。隻要你注意一些,改變自己的標誌性行為,那就沒什麽大問題。”


    王嶼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行了,剩下也沒什麽其他事。希望對你有幫助。”


    吳成姆說完晃晃悠悠走了。


    看樣子的確應該是在附近看到王嶼,純粹是閑的沒事過來跟他說兩句的。


    小吃店老板麵色不善的走過來,“老板,還要點什麽嗎?”


    王嶼想了想,“給我杯檸檬汁。一會兒還有兩個朋友一道過來吃午飯。”


    一聽這話,老板頓時喜笑顏開,“馬上。”


    沒想到的是,向遠峰去了很久。


    久到王嶼一杯檸檬水喝完,都沒看到兩人的身影。


    就在連王嶼都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時候,才看見向遠峰帶著釋利興衝衝地走過來。


    “王嶼,換地方,走!”


    隔著老遠,向遠峰就喊道。


    王嶼瞬間覺得身上一片涼意。


    扭頭一看,小吃店老板正死死盯著自己。


    那模樣,王嶼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就這麽一走了之,他肯定得撲上來一口咬死自己。


    公盤好不容易開盤一次,中午人最多的時候,王嶼一個人霸占著店裏最大的那張餐桌。


    這會兒想不消費就走人?


    門都沒有。


    老板這會兒已經連菜刀都掂量上了。


    王嶼趕忙衝著向遠峰招手,“換什麽地方。吃什麽不是吃?中午就在這邊吃了。趕緊的,我還有事要問你。”


    關於剛才吳成姆說的事,王嶼覺得邊城姓何的一號人物,還是要從向遠峰嘴裏才能了解的最清楚。


    結果兩人剛過來,壓根不給王嶼開口的機會,一人拽著一邊胳膊拉著他就走。


    倉促間,王嶼隻來得及給老板留下兩張鈔票算作補償。


    “幹什麽?綁架啊?”


    王嶼被兩人扯得相當不舒服,忍不住無奈的說道。


    “好事。今天釋利在公盤上幫了一位女士。咱們過去跟她談談。”向遠峰沒頭沒尾的說道。


    “談什麽?要以身相許,感謝釋利英雄救美?”王嶼好奇的問道。


    “你這腦洞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人才!”


    向遠峰這會兒有了目標,倒是一掃剛才的愁雲慘淡。


    開口說道:“你知道那洋妞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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