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要是發現苗頭不對,她肯定不會去冒這個風險。


    王嶼點頭表態道:“好。他那邊我來搞定。你這邊自己注意安全。以後要是有什麽情況,直接來這邊找你?”


    麗莎搖搖頭,“不一定。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先把今晚的事搞定。”


    王嶼離開之後,麗莎又留在原地等了好一陣子,這才抽出一條毛巾,一邊拍打著自己身上看,一邊朝剛才的小吃店裏走去。


    跟武德彪聯係之前,王嶼的腦子在飛速運轉。


    武德彪的確是在相當在意賀航不假,想要從自己這邊進可鞥和聯係到跟賀航事件有直接關係的人也不假。


    但是到了雙方會麵這一步,王嶼還真不能保證武德彪這性格的人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就算是王嶼,遇到這般情景都不會引頸待戮,更何況武德彪這樣的人物。


    但是麗莎現在的警惕說明她意識到身邊時刻存在危險。要是自己不能充分獲取她的信任,第一次正式合作就將事情搞砸了, 那麽以後也別指望麗莎還會繼續信任自己的辦事能力。


    說白了,她願意跟自己合作,不過就是看中了自己行為自由。


    而她又需要一個有著自由身且有一定信任基礎的人,幫她從中做一些她自己不方便出麵辦的事情。


    要不然,以她在這件事情當中的分量,她壓根不需要跟什麽熱鬧合作。


    可是如何讓武德彪老老實實的自己一個人前來,是一個讓王嶼頭疼的問題。


    這些成名的人物,就沒一個不是固執且自我崇拜的。


    堅決相信自己的安排才是最佳方案。


    更何況事關賀航,或許成敗在此一舉,武德彪怎麽可能放過眼前唯一的機會,一擊而中。


    從而找出賀航,帶其迴家。


    自己哪怕跟他說破天都不會動搖他的想法。


    帶著這重重顧慮,王嶼重新返迴下午的公盤。


    掐你滿就已經第一時間將手玩件提示出來的料子投了標,這會兒王嶼幾人完全是無所事事的模樣。


    因為不方便明著露麵,王嶼的打扮完全之前驃國人的那副裝扮。


    向遠峰跟釋利不方便跟他一起行動,所以這會兒完全是自由活動。


    在場子裏麵打著打聽消息伺機救人的模樣,實則結交各方麵人脈。


    總之不能白白浪費時間。


    武德彪今天也活躍在公盤上,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對裏麵的料子感興趣,但從上午一開盤的時候,就在。


    王嶼觀察著他周圍出現過的每一個人,不管是打過招唿的還是看上去隻是擦肩而過的任何一個。


    下午的時間過的飛快,眼看當天的展示時間即將結束,王嶼都還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說辭。


    但到這會兒已經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盡力去嚐試一番。


    武德彪今天一天過得也不輕鬆,可能是因為自己被針對,讓他感受到層層危機,所以今天一天其實也在觀察著所有在公盤上表現不同尋常的人。


    這會兒眼見結束在即,吊著的那股精神一下開始渙散,整個人也開始呈現出沉沉暮氣。


    畢竟年紀在那擺著,急火攻心加上一路奔波,到現在都沒能好好睡過一場覺,這會兒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王嶼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忽然感到眼睛中閃過一道紅芒。


    但是等他定神去看時,卻轉瞬即逝再也沒有此番異象。


    “武老板……”


    王嶼才剛剛開口,視線對上武德彪的眼睛。


    心裏還在琢磨著則能嗯武德彪解釋自己這會兒打扮的用意,卻看到武德彪瞬間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


    表情凝固在臉上,渾濁的雙眼裏所有的神采瞬間消失。


    隨後像是聽到了什麽指令一般,混沌的開口道:“好。今晚我自己一個人去。老地方老時間。記住了。”


    王嶼:“……”


    這要是還不知道是手玩件在裏麵起到了作用,那王嶼未免也太遲鈍了。


    還準備說點什麽試探一下武德彪的真是心意之際,他卻轉身徑自離開了。


    離開王嶼身邊沒多遠,武德彪像是突然迴過神來。


    剛才隱約似乎有人跟自己說今晚老時間老地點會告訴自己跟賀航有關的消息,但是更具體的怎麽就全無印象了呢?


    誰說的?


    怎麽說的?


    都不記得了。


    看樣子自己真是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


    一邊搖頭,一邊又繼續往前走去。


    但心底卻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跟自己說,如果是為了賀航著想,就一定要一個人出麵。


    否則後麵自己一定會後悔。


    武德彪冷哼了一聲,“自己就自己,真要是有人對航兒不利……我讓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囫圇個兒的離開內比度。”


    說完晃了晃腦袋,直接離開了公盤。


    還站在原地的王嶼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盡管如今自己心中百般忌憚手玩件的能力,卻一直處處受到它的蔭蔽。


    迴想起來,它除了在麵對礦精的事情上閑的有些急功近利,過於被本能驅使之外,似乎其他方麵並沒有什麽問腿。


    看樣子自己這種極端左右的認知也需要進行一定的調整。


    至於手玩件給武德彪想法的影響,也要等到晚上才能得到印證了。


    晚上釋利在被趕出自己房間的時候,在王嶼的虎視眈眈中,終於親手收拾好了自己房間。


    雖然也不怎麽樣,但比起昨晚那副盛況是有了極大的改觀。


    就連向遠峰都忍不住埋汰,“我覺得自己就已經夠不講究了,可是跟你這麽一比,我還真算是個利落人。以後你這樣的還怎麽討媳婦。人家看到你這自理能力,還不都得跑到天邊去,躲得遠遠的。”


    釋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就把心放迴肚子裏去吧。我倒是希望自己沒什麽女人稀罕。如今我家都不敢迴,就是因為家裏給跟給安排的那個母老虎……”


    說到這裏,向遠峰忍不住打斷他,“你不敢迴家,不是因為等達馬坎礦場那邊你那位故人得消息嗎?這怎麽還有其他隱情啊?”


    釋利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但一時半會兒又圓不迴去。


    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難不成,給你達馬坎料子的是個漂亮姑娘?”向遠峰眉飛色舞的問道。


    素久了,哪怕有一點八卦得苗頭,都能充分調動向遠峰的興趣。


    “不是……”


    釋利地否認還沒說完,向遠峰就一臉不信的打斷他,“別藏著掖著,這又沒外人兒。說給哥聽聽。你們怎麽認識的?那料子是定情信物?”


    “不是……”


    “釋利,你還真是深藏不漏。你之前的時候還在寺廟裏裏吧?能有這樣的感情?算不算違反清規戒律?”


    “不是……你聽我……”


    “沒事,釋利兄弟,咱們才是自己人,我們肯定不會把你的事往外到處說。你就把心放迴肚子裏。要是現在不方便說的話,迴頭你組織組織語言再跟我們詳細說說唄?”


    反正不管釋利怎麽說,向遠峰都不聽。


    堅定且堅持地認為自己想的就是歲的。


    等到釋利收拾的差不多,時間也即將來到昨晚武德彪進門的點。


    王嶼將像向遠峰給釋利推出門外,“你們好好在房間裏待著,一會兒不管這邊什麽情況,你們都不要露麵。你們是咱們剩下的機會,不要因小失大。”


    向遠峰:“什麽叫因小失大?你這才是本末倒置。咱們現在這料子標到手也就是賺點錢。可你要是人沒了,我們怎麽辦?我們要那麽多錢燒給你啊?”


    話不好聽但是情真意切。


    王嶼上前拍了拍向遠峰的肩膀,“放心吧。說的就跟我這麽舍得死似的。咱們說好的,別鬧,一會兒人就應該來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事情搞砸了。”


    邊說邊飛快的將兩人驅趕迴了另外的房間。


    這會兒武德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冒出來,這倆人可真沒點眼力見。


    武德彪來的很準時,敲開門之後看到隻有哦王嶼自己一個人,語氣不善的開口問道:“王老板,你這是唱的哪一出?說好的人呢?”


    王嶼聯係不到麗莎,但覺得她沒有必要放自己鴿子,隻能解釋道:“對方是姑娘,且等一等。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對於武德彪來說簡直就是人生極限。


    “王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情況我也找人調查了個幹淨。原本以為你好歹也算的上一號人物。白手起家走到今天也算又本事。沒想到竟然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我耐心有限,就不陪你玩了,你最好祈禱賀航沒事,要不然,咱們以後邊城走著看。”


    話音剛落,房間門卻響了。


    王嶼連忙示意武德彪稍安勿躁,打開房門,的確是麗莎。


    不過臉上寫著倉皇跟不安。


    “怎麽了?”王嶼問道。


    麗莎緊張的四下看了一番,然後閃身竄進房內。


    “露西不見了。我找她耽擱了一些時間。來晚了。”


    她飛快地說完,才意識到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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