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的意思,梅立才聽明白了。


    他是不想打草驚蛇。


    但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的開口問道:“可是王礦主,可能天一亮,他們就知道你已經不見的消息。到時候就算我這邊不說,幕後的人也會知道你已經脫險了。”


    這些關係都不是普通的私下交好,很多都是生意上的往來。


    他可以出於幫著找人的出發點去麻煩對方,但是並不代表他願意往自己身上招惹更多的麻煩。


    王嶼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但是他們最多也就是知道我跑了。具體我去了什麽地方,他們還是不得而知的。我也擔心貿然留下來,會給你們其他人添麻煩。”


    最後這句話倒是梅立才不得不考慮的。


    雖然現在家裏的人,看上去關係比之前要融洽不少。


    但說到底還是各自存著想法。


    梅靈是他們當家的祖母一手帶大的,感情比起其他的堂兄妹們自然更加深厚。


    這一次出門前,祖母還特地把自己叫到跟前,半是叮囑半是提醒自己。


    要是在帶梅靈出門的過程中有什麽小心思耍什麽小手段,那麽自己也就不用再惦記想得到的那些東西了。


    雖然家族生意,在祖母的概念裏的確是需要男丁接手,但自己要是真存了鏟除異己的想法,那麽她也不會縱容姑息。


    尤其是梅靈。


    想到今晚梅靈跟王嶼的遭遇,梅立才就後怕。


    要是梅靈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梅立才就算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楚。


    所以王嶼的話,終於讓他猶豫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問道:“那王礦主預備怎樣做?”


    王嶼開口道:“就假裝我沒迴來。你們正常應該接下來應該怎麽進行就怎麽進行。”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響了,等梅靈打開門,向遠峰像是陣風一樣衝了進來。


    “你特碼嚇死我了!”


    一進門就來了一個特大號的擁抱。


    王嶼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身後跟著的釋利盡管行為含蓄,但是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開心。


    了解完事情的經過之後,王嶼問道:“內比度咱們沒有一個熟人,你跑出去又能想什麽辦法。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先確保咱們的生意不受影響,再說別的。”


    向遠峰跟看傻13一樣看著王嶼,“你都這樣,我哪裏還有心思幹別的?我連夜聯係了孫叔那邊,讓他聯係了幾個來參加公盤的朋友。有些人往來頻繁,當地多少能找出那麽幾個幫得上忙的人手。”


    “而且,釋利跟我說,他在這邊應該能聯係上以前的熟人。如果我的法子不好使,我們就準備再去走走釋利那邊的路子。”


    要說感動還是感動的。


    不過就是損失有點大。


    這時候一直在跟梅靈說話的梅立才突然開口了,“就按照王礦主說得來。需要我們怎麽做,你就說。”


    王嶼點頭,“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想做什麽。要是我後麵不露麵,可能更方便他們行事。隻要大家的表現不讓人看出端倪,可能很快就會看到他們的馬腳。”


    對其餘幾人來說,這倒是順手為之的事。


    所以答應的倒也痛快。


    迴到房間,向遠峰顯得有些擔憂。


    看著王嶼,一臉欲言又止。


    王嶼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沒事。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輕車熟路。不會有事。”


    這話一出非但沒讓向遠峰放心,反而讓他神色更著急起來,“王嶼,我雖然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具體經曆了什麽。但是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害怕。像今天這樣,想起來還是會後怕。”


    王嶼笑起來,“富貴險中求。以前咱們小打架小鬧的時候,動不著別人的利益。但是現在不行了 。賺的越多,不高興的人越多。所以咱們隻能多方麵籌謀。”


    這些道理,向遠峰如何能不知道。


    但是今天這種事,哪怕是發生在佤城,都不會像今天這樣讓人心生恐懼。


    看向原封憂心忡忡的樣子,王嶼知道是時候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於是開口說道:“老向,後麵的事就看你的了。我不能公開露麵,現在就隻能是你跟釋利頂上。”


    “尤其是釋利。事情盡量讓他出麵。沒人認識他,對方想要弄清楚他的底細也需要時間。你在後麵安排。”


    向遠峰點點頭,“放心吧,白天投標的時候全部都是釋利去張羅的。”


    王嶼又琢磨了一下,“到時候有什麽問題,再根據情況想對策。別表現的太心寬體胖,好歹也表現的因為我的事,焦急一些。”


    向遠峰不由問道:“那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去公盤了?你是不是心裏已經大致猜出來是誰了幹的了?”


    王嶼笑起來,“當然要去。稍稍喬裝一下,應該沒人能那麽輕易認得出來。至於是誰……現在還不好說。給我兩天時間試探一番。”


    向遠峰雖然心裏堅信王嶼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但見他不說,也不好一直追著問。


    關鍵是王嶼的性格,他要是想說,一早就說了。


    既然不想說,問了也是白搭。


    想到這裏向遠峰隻是點了點頭。


    “那你注意安全。什麽都沒有安全來得重要。”


    王嶼笑起來,“放心好了。我現在可舍不得死。要是死了,豈不是辛苦半生,享福的日子一天都沒有過上。”


    第二天,向遠峰梅立才等一行四人全部一臉倦容地出現在公盤。


    那模樣就跟一夜沒睡好似的。


    梅家兄妹倒是還好,至少梅立才方麵正常的生意沒有收到一丁點兒的影響。


    向遠峰這邊受到的影響就要大一些了。


    不但無心競標,甚至連在公盤上都顯得憂心忡忡。


    除了一個人呆滯就是聯係一些像是老關係的客商,像是在商議著什麽。


    除此之外,王嶼重新打扮成驃國人的模樣,混跡在諸多客商中。


    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公盤一旁的那間玻璃隔斷房間。


    但是因為公盤上人多的緣故,幾次下來他並沒有在原來的位置再次聽到什麽。


    但是裏麵的具體情況不清楚,王嶼並不敢輕舉妄動隨便進到裏麵。


    要不然,一旦暴露,自己所作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可不進去,在外麵什麽情況也了解不到。


    讓王嶼很是有些著急。


    轉機一直到中午時分。


    午休過後,下午的公盤才剛剛開始。


    王嶼為了能夠多點時間尋找機會,早早的就進入到公盤裏麵。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一直關閉者的玻璃隔斷門竟然打十開著的。


    這不僅引起了王嶼的好奇心,同時還引起了其他公盤客商的好奇。


    王嶼聽到身邊兩個國人客商開口說道:“這裏麵怎麽還別有洞天?要不要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麽外麵沒有料子能看看……”


    一想到這個誘人的可能性,兩人說走就走,徑直走了進去。


    王嶼按捺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沒有第一時間跟著走進去的衝動。


    他想來屬於保守派,總覺得眼前的一幕事出反常必有妖。


    好端端的一直關閉著的門突然洞開。


    萬一要是請君入甕可就打草驚蛇了。


    所以王嶼一邊轉悠著欣賞附近的料子,一邊注意著裏麵的情況。


    然而很長時間什麽動靜都沒有。


    門就那麽一直靜靜地開著。


    就在王嶼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外麵的客商已經開始愈來愈多,要如果裏麵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那麽剛才進去的兩個人應該出來了才對。


    可這會兒那兩個人就好像是走進了黑洞裏似的,再無半分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門裏麵終於出現了一個身影。


    沒有走出來的意思,隻是站在裏麵,緩緩將玻璃門關了起來。


    那個人王嶼說不上熟悉,卻更談不上陌生。


    章禪。


    盡管王嶼此前有諸多猜測,但是當真的看見章禪出現在裏麵的時候,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難以接受。


    想到之前武德彪在裏麵發飆的時候說的話。


    如果說之前對於交談對象是章禪隻是一場猜測,那麽這會兒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別的不說,至少現在種種跡象表明,章禪覺絕對不是之前表現在人前的模樣。


    王嶼還不能確定昨晚的事情究竟跟章禪有多大關聯。


    盡管心裏有猜測,但終究沒有實質的證據。


    所以話不能亂說。


    王嶼隻是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就打定主意,還是要找機會去跟武德彪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才好。


    現在看起來,武德彪跟章禪之間鬧得並不愉快。


    很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拿賀航相要挾,要武德彪就範,答應什麽條件。


    但這件事的詳細始末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與其在這裏毫無頭緒的胡亂猜測,倒是不如借助梅立才跟對方的關係了解一二。


    不過,公盤上人多眼雜,王嶼並不敢在這裏跟梅立才走得太近。


    因此暫時按下心中念頭,決定等晚上迴酒店之後,再跟梅家兩兄妹從長計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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