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還看嗎?這些料子你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下手了?”向遠峰開口問道。


    王嶼略一思考,開口道:“保險起見還是都過一遍手。”


    向遠峰才剛剛點了點頭,王嶼又開口說道:“看這次公盤的規模還有料子的質量,應該接到邀請函的人不會少。我擔心國內那些像馬明一樣的死對頭搞不好也會出現。到時候咱們盡量不要出麵或者是低調行事。像是拋頭露麵這樣的事盡量交給釋利去做。”


    向遠峰衝王嶼豎起一個大拇指,“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就這麽辦。不過釋利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合,還是要咱們兩個從旁把關。”


    王嶼嗯了一聲,“這是自然。”


    向遠峰天馬行空的聯想卻開始發揮作用,“你手上現在的遮瑕膏還夠咱們到時候用的嗎?”


    王嶼被他這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傻眼。


    正常人誰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遮瑕膏?


    無奈地揮了揮手,“省著點用吧。明天開始我看咱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有這張門禁卡應該出入沒問題。最近來到的人也不多,沒有被認出來的顧慮。”


    向遠峰連忙說道:“真是一個好消息,我感覺今天我的皮膚都不唿吸了。還好我還帶了麵膜,今天迴去好好修護一下。”


    釋利一臉嫌棄的看著向遠峰,“大老爺們兒至於這樣嗎?”


    向遠峰衝著釋利翻了個白眼,“別看我好說話就沒大沒小的嗎,叫哥。”


    看樣子兩人今天的勾肩搭背起了作用,說話也開始隨意起來。


    “阿峰哥。”釋利規規矩矩地叫了一句。


    晚飯三人直接在房間裏叫的餐,連門都沒出。


    別看在公盤裏轉的時候沒覺得,迴來一躺在床上才感覺到雙腿就跟灌了鉛一樣。


    三人一步都不想走。


    “一共十八塊料子,咱們今天大半個下午看了五塊。按照這個進度,明天抓點緊,剩下的也就能參詳個差不多。不過,咱們真有必要這麽折騰嗎王嶼?我覺得你的眼光沒問題。”


    酒足飯飽,向遠峰開始跟王嶼討價還價。


    王嶼將下午跟吉爾約打電話得來的進度方麵的消息跟向遠峰說了一番。


    向遠峰歎了口氣,“還以為能賺點外快,讓手頭上寬裕些,現在看來又是一場黃粱美夢了。”


    王嶼笑罵道:“差不多得了。先苦後甜。你不想想等後麵抹穀那邊的礦場發展起來,那還不是你想怎麽奢靡無度就怎麽奢靡無度。”


    向遠峰先是嘿嘿一笑,然後開口道:“最開始承包石落卡的時候,我也是這麽以為的。結果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這麽迴事。礦是承包了、錢也砸進去了。但是想見到迴頭錢,還早著呢。”


    “要不把你那份退出來?不耽誤阿峰哥流連花叢?”王嶼故意調侃道。


    “嘿,王嶼你卸磨殺驢。”


    兩人笑著鬧起來。


    釋利站在一旁看著兩人鬧成一團的模樣,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羨慕以及追憶的神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剩下的時間連根交換了一下在公盤裏麵分開時收集到的信息。


    說是交換,其實更多的是王嶼單方麵跟向遠峰講述他從徐丙利處得來的信息。


    沒想到的是,向遠峰在聽到“石全石美”這個公司的名字時,就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


    “怎麽了?”王嶼好奇的問道。


    向遠峰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重重唿出一口氣之後,開口解釋道:“這家公司我當時查到過。你可能不記得了,當時最開始收購向家老店裏那些老皮殼的,就是這家公司。”


    王嶼愣怔了一下。


    隨著後麵向遠峰及時收住手腳,緊接著就是自己在林老板的加工廠對阿普的料子動了些手腳,隨後就傳來阿普的死訊。


    王嶼一直認定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夥人做的。


    事件前後相距沒有兩天,然後交易的目標都是一樣的東西。


    硬要說不是,未免解釋不通。


    “而且,那徐丙利自己不也說,這公司以前在馬明手上?”


    王嶼當時這句話聽完就沒進腦子裏去,就連剛才說給向遠峰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而這家公司背後肯定有人,不過我動用的關係也就隻能查到明麵上的徐敏。馬明也攙和進來這件事要不是你說,我還真沒查出來。這孫子藏得夠深的。我現在甚至懷疑這家公司幕後的人,會不會就是馬蔚山這個老狐狸……”


    向遠峰開始念叨。


    也不知道是說給王嶼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不對,要是馬蔚山的話,應該不會把馬明推到明麵上來……”向遠峰滅頭一皺,陷入沉思。


    王嶼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別想了。這件事跟徐敏又有什麽關係?”


    向遠峰:“……”


    “我以為你知道徐丙利跟徐敏的關係呢。”


    說完,見王嶼還是一臉茫然,向遠峰開口繼續說道:“徐丙利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堂姐,就是徐敏啊!兩人都姓徐,而且他中午吃飯說的那話,擺明了除了徐敏沒可能是第二個人。我見他跟你聊天的時候,一直在說,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呢。”


    王嶼皺眉想了想,開口說道:“看樣子,咱們多虧帶了釋利過來。要不然到時候出麵的對頭太多,還真是不好便宜行事。”


    向遠峰仰躺在床上,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屋頂,“我現在覺得所有事都開始冒出新線索,也許這一次咱們真的可以事情畫上一個句號。”


    王嶼沒說話,看著向遠峰麵無表情地說完這番話。


    事情就算水落石出,找出幕後的黑手,揪出始作俑者,也不會改變結果。


    但是會給人一個交代。


    也許這就是人的執念。


    王嶼也想幫向遠峰實現心願,也希望徹底解除向家潛在的危機。


    但是能不能如願以償,他心裏仍舊沒底。


    他不想把話說得很漂亮,因為他知道希望落空的感覺遠比沒有希望的時候更絕望。


    所以開口說道:“咱們盡人事聽天命。這一次達成心願自然最好。如果實在不能,咱們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跟你一起追查到底。”


    向遠峰轉過頭看向王嶼,“咱們倆這麽煽情,是不是有點惡心?”


    釋利早就受不了他們,開口道:“我先迴房間睡了。民白天出門兩位老板記得喊我。”


    就飛快的跑了。


    兩人拖著沉重的雙腿,去到衛生間卸掉遮瑕膏,光是這個過程就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


    又引得向遠峰一通嘮叨。


    最終躺在床上的時候,酒店柔軟的床墊像是溫柔的懷抱,王嶼很快就沉陷入了夢想。


    然而向遠峰雖然困倦,卻因為剛才聽到王嶼帶迴來的那些消息,勾起了他長久不想迴憶的往事。


    導致心情沉重久久不能平靜。


    漆黑的房間裏,向遠峰兩隻眼睛反射著亮光,視線落在屋頂,腦子裏的思緒相當紛雜。


    想給陶秀打個電話,哪怕就是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似乎也能安撫這會兒他的心緒。


    但是聽到耳邊傳來王嶼均勻的唿吸聲,向遠峰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來,人能夠好好睡一覺,真的是一種幸福。


    向遠峰歎了口氣,轉了個身麵對著王嶼床的方向。


    可就在這時候,原本躺著睡的好好的王嶼突然坐了起來。


    向遠峰開始以為是他起夜,所以並沒當迴事。


    但是過了一會兒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王嶼竟然開始穿衣服?


    至於嗎?


    兩個大老爺們兒誰半夜起來上個廁所,還要穿戴的整整齊齊的?


    向遠峰覺得有些好笑。


    正準備奚落王嶼兩句的時候,湧到嘴邊的話突然刹了車。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


    向遠峰不知道怎麽形容。


    雖然光線幽暗,他看不清王嶼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動作說不出來的怪異。


    總之,不像是王嶼平常的表現。


    向遠峰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一下想起來內比度之前,發生在王嶼身上的怪事。


    自己這是要親眼見證他的夢遊過程了?


    向遠峰竟然表現得有些激動。


    也不知道這究竟正不正常。


    王嶼穿衣服的時候,向遠峰沒敢動,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王嶼似乎能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似的。


    一直等到王嶼穿好衣服朝門口走去,向遠峰才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套上衣服躡手躡腳的跟在王嶼身後走出房門。


    這是向遠峰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夢遊人。


    看著像個半瞎子,但是走路卻不會撞到任何的障礙物。


    在王嶼伸手關門的那一刻,向遠峰甚至覺得他其實是清醒著的。


    王嶼沒有坐電梯,徑直朝著樓梯走去。


    向遠峰想了想,並沒有跟在他身後,反手摁下電梯按鈕,等他到一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嶼一搖一晃的從樓梯間走出來。


    向遠峰找機會跟上去,一路上不遠不近的跟在王嶼身後。


    半夜的街道上滅有一輛車穿行,王嶼輕車熟路的穿過馬路,直奔公盤的場地而去。


    “壞了!”向遠峰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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