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跟向遠峰這麽長時間以來的默契,王嶼知道向遠峰這是在給自己創造獨處的機會。


    可是他哪裏敢輕舉妄動。


    王嶼站在後江料子旁抓耳撓腮。


    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做一下嚐試。


    這個奇怪的動作,立刻引來一旁已經注意他們有陣子的一個安保人員的注意。


    他開始朝著王嶼這邊走過來。


    想來是把王嶼當成了想要渾水摸魚的小偷。


    王嶼立刻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但是這會兒他既不能躲也不能站著不動。


    躲了隻怕立刻就會被打上這個標簽;不躲一會兒說不了一句話立刻就露餡。


    正在拚命思考對策的當口,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小礦主,到午飯時間了,要不中午賞個光,咱們就近隨便吃點?”


    是徐丙利。


    簡直就是救星啊。


    已經走到不遠處的那個安保人員顯然應該是臉熟徐丙利的,這會兒見兩人開始攀談,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但是已經止住了腳步。


    王嶼這會兒哪還顧得了徐丙利說了什麽,忙不迭點頭,“好!”


    於是在徐丙利的帶領下,王嶼招唿著向遠峰跟釋利一起走出了公盤大門。


    雖然進門的時候麻煩,但是出去的時候倒是簡單。


    沒人盤問也不用刷卡。


    向遠峰跟釋利乖乖地跟在兩人身後。


    之前通過徐丙利跟王嶼的對話,向遠峰就意識到王嶼冒用了吉爾約的身份,所以這會兒擔心說多錯多,幹脆拉著釋利一起當啞巴。


    王嶼跟徐丙利在前麵走著,徐丙利開口問道:“小礦主雙親是不是有一方是國人?”


    王嶼一愣,不知道徐丙利為什麽會這麽問。


    徐丙利見王嶼表情不對,立刻解釋道:“小礦主不要見怪,我就是看小礦主的五官長相更接近國人樣貌,這才唐突一問。”


    王嶼一想,他還真是挺會給自己找台階。


    點點頭,“我母親是國人。”


    徐丙利連連點頭,“難怪難怪。我就說看見小礦主親切感這麽強烈,原來咱們流的都是同樣的血液。”


    這套近乎的方式還真是有些別致。


    一路上徐丙利問了王嶼很多關於帕敢場的事情。


    不知道是出於探究還是不放心。


    還好因為吉爾約的關係王嶼對於忙輝礦主還有帕敢場口都比尋常人熟悉,所以迴答起來也算不露痕跡。


    這一來,徐丙利對於王嶼的身份立刻不再有絲毫的懷疑。


    公盤附近最好的吃飯地點就是王嶼他們所住的酒店餐廳,但是因為擔心露餡,所以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徐丙利將吃飯地點選在那裏的想法。


    聲稱因為自己第一次來內比度,所以想要吃點不一樣的地方特色。


    徐丙利可能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好不容易努力來的親近結果付諸東流,所以連忙答應下來。


    轉而帶著幾人去到不遠處的小吃街邊攤位。


    為了避免王嶼幾人會有什麽其他想法,還開口解釋道:“其實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都是在這邊隨便湊合兩口。要說吃的,能比得過咱們國內的手藝還真沒幾個地方。來驃國之後最難適應的就是飲食。所以吃什麽不是吃?隻要不餓肚子就行。等我迴國內以後一定要大吃幾頓,彌補我這段時間對胃口的虧欠。”


    有一說一,徐丙利倒真是一個不擺譜的人。


    多少人有個董事長頭銜扣腦門上,人早就飄了。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多大本事。


    徐丙利倒是安守一個傀儡的本分,對待自己名義上的職務也還算盡職盡責,要不然犯不著這麽巴巴上趕著跟王嶼套這個近乎。


    小吃街就是臨時由很多攤位組成的小街。


    即便內比度的建設以及環境都相當不錯,但小吃街仍然不能免俗。


    怎麽看都跟高大上不搭邊。


    徐丙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礦主,您看咱們真的在這邊吃嗎?現在改注意還來得及。這附近沒有其他吃飯的地方。實在是……”


    他下午還要返迴公盤裏去繼續還沒張羅完的事,不能走遠。


    要不然也不會帶著貴客來到這樣的所在。


    王嶼擺擺手,“沒事,咱們隨便吃點,一會兒我們也還要迴公盤。”


    聽他這麽說,徐丙利的擔心也就沒了。


    “小礦主還真是沒架子。外界傳言果然不能盡信。”


    王嶼一聽,說不出是好奇還是什麽擔心穿幫,開口問道:“外界還能有礦區的傳聞?都是怎麽說的?”


    徐丙利尷尬的嘿嘿一笑,有些後悔剛才自己不經大腦衝口而出的話。


    “小礦主不必當迴事。傳言嘛,有幾句是真的。不過都是些閑話。”


    但是拗不過王嶼執意表示自己想知道,徐丙利還是隱晦的說了幾句。


    王嶼總結出來的就是荒淫無度、跟自己親爹爭風吃醋,自以為是拉風耍帥。


    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倒也不算是無風起浪。


    多少還是立足於事實,隻不過進行了局部誇張。


    徐丙利見王嶼神色變幻莫測,連忙開口道:“小礦主別往心裏去,嘴長在別人身上怎麽說都沒辦法控製。他們還說我是人形傀儡、背鍋俠。說就說去吧,又不會少塊肉。”


    王嶼點點頭,倒是對徐丙利毫不掩飾他自身境況的態度有些意外。


    “徐老板人中龍鳳,怎麽會甘心屈於人下……”


    話沒說完,就被徐丙利擺手打斷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重心裏有數,我也認。別人說就說去吧,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一邊說一邊帶著幾人來到其中一家攤位前。


    “我這幾天午飯都是在這邊解決的。這家攤主會說一些簡單的國語,溝通起來沒什麽障礙。”徐丙利介紹道。


    這頓飯吃的並不輕鬆,徐丙利的想法自始至終都沒有掩飾。


    也許是擔心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整個吃飯的時間徐丙利都圍繞著雙方可能的合作展開話題。


    “小礦主,咱們帕敢現在名氣有了、產量也在那擺著,我們公司現在對料子有一點特殊的需求,不知道礦上能不能配合我們?我們保證在資金方麵不會虧待礦場。”


    王嶼問道:“徐老板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徐丙利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們要自己派人駐紮礦場。這方麵保證不給礦場添麻煩。價格也隨便礦場開。”


    王嶼有些奇怪的問道:“徐老板,都知道礦場直出單價低,圖的就是走貨快迴款快。對我們來說,這麽一來,額外獲得的利潤未必能覆蓋我們的時間成本,有些得不償失。而且,作為公司來講,囤積這麽大宗的料子,除非有足夠消化的渠道,否則……”


    徐丙利見王嶼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說道:“小礦主多慮了,我們公司對於這些料子的標準有些……特別。能符合標準的料子可能並不多。不過哦我們可以跟礦場簽訂相關合同,你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盡管提出來,我們無所不應。資金方麵也更不存在問題,這方麵還請小礦主放心。”


    “無所不應?許老板這是下血本了啊?”王嶼玩味地說道。


    生意人講究的給自己這邊創造盡可能多的利潤跟好處,這上來就無所不應,很是反常啊。


    徐丙利麵露難色,顯然還有一些內情並沒有對王嶼明言。


    他顧慮重重,畢竟現在合作的事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要是這種時候貿然亮出自己的底牌,有些為時過早。


    但名人不說暗話,話題都進行道這個份上,要是自己吞吞吐吐支吾不言,又擔心錯過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一時間相當為難。


    權衡再三最後隻是說道:“小礦主,我們對料子的選擇有嚴格的標準不假,這方麵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去負責,不需要礦場方麵多費什麽心思。時間上的確是會耽誤一點進度,不過我們可以給出一定的補償……”


    王嶼聽徐丙利說完,愈發玩味的看著他。


    前麵自己還覺得他人實在,這會兒就開始玩起文字遊戲。


    徐丙利說到一半大約也是覺得自己越描越黑,歎了口氣收了聲。


    王嶼原本隻準備將這個話題適可而止的打住,畢竟自己又不是真的吉爾約。就算對方條件開得再好,也不可能合作。


    但是這會兒心理卻突然生出了其他的念頭。


    驃國北部八大知名礦區,其下場口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單單就自己這一個帕敢,徐丙利他們公司就這麽舍得本錢,那麽其他另外的那些礦場,他們又有多少計較?


    什麽樣的東西,能讓他們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


    想到這裏,王嶼不動聲色的說道:“徐老板讓我想一想迴去怎麽跟我父親轉達這件事。畢竟還是要他點頭。外界傳的沒錯,我就是個紙老虎。空有無數念頭,卻不得施展抱負。”


    徐丙利從善如流得連連點頭,“小礦主不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帕敢礦場經營的好,都是因為忙輝礦主跟小礦主兩人齊心協力。隻要小礦主能促成這件事,條件你看,我們保證盡全力滿足。”


    前麵還說外界傳言吉爾約跟自己父親爭風吃醋。


    這會兒就成了齊心協力。


    還真是人嘴就是兩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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