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時間變得沉默起來。


    外麵時不時傳來男店主的叫罵聲。


    王嶼因為心虛的關係,這會兒聽在耳朵裏,別提多別扭了。


    就跟有人站在自己臉前指著鼻子罵娘沒兩樣。


    向遠峰雖然驃國話沒多精通。但是日常交流阻力不大。尤其那些罵人的話學的更是飛快、


    這會兒聽了一陣子,才忍不住開口道:“這孫子的嘴皮子是真缺德。真想把他嘴給堵上。”


    能讓人這麽暴躁的原因很簡單,都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


    王嶼抬腳準備走出去看看情況,卻被向遠峰一把拉住,“沒什麽好看的。你去湊什麽熱鬧。”


    王嶼正色道:“大家都湊過去了,就我一個人麵都不敢露。這才是擺明看了心裏有鬼。這件事就算沒有任何矛頭指向咱們,咱們都是最大嫌疑人。”


    道理都知道。


    向遠峰鬆開手,“別人家的事跟咱們有什麽關係。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


    讓他整的就跟王嶼立刻準備要去投案自首似的。


    王嶼來到門口朝著旁邊的店麵張望。


    男店主的臉上還帶著早上大力賜給他的傷,在店門口一邊耍橫一邊嘴裏瘋狂輸出髒話。


    這模樣帶了幾分滑稽。


    王嶼看著看著忍不住就想笑,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很簡單,因為男店主的視線時不時就瞥過來。


    要是被看到,說不定就激怒了他敏感脆弱的神經。直接不管不顧地衝過來。


    王嶼倒是壓根一點也不怕跟他打,但是畢竟這會兒心裏還虛著呢。


    已經害人家破財了要是再把人給打一頓,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很快,市場管理人員相繼出現,直奔男店主的店裏而去。


    男店主像是見了救星一樣,開始拉著那名管理員比比劃劃。


    那動靜即便是聽不懂驃國話的王嶼,也能生出一種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氣勢。


    包朗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王老板,你們店裏沒什麽損失吧?”


    王嶼不置可否,反問道:“包朗老板店裏什麽情況?”


    包朗搖搖頭,“我店裏一點事沒有,這件事怪得很。市場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而且料子化成那種粉末,這是人能幹的出來的嗎……”


    王嶼見包朗說的頭頭是道,開口道:“隻有他一家店遇到這樣的情況?損失嚴重嗎?”


    自己肯定是不方便湊上去查看情況,倒是不如問問包朗什麽情況。


    包朗說道:“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這種事又不好直接問。不過好像說損失的都是些老料子。你說這這要是人幹的話,還真挺懂行的。”


    “他們店在角灣市場裏麵也算排得上名號的。老料子反正是比我店裏多得多的。就是不知道這次損失了多少。”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嶼。


    那不言而喻的模樣誰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緊接著還繼續說道:“這角灣市場的監控覆蓋的麵積比較大。正對著咱們這一排店麵幾乎沒有死角。真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麽膽大包天。”


    王嶼不想跟包朗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發生這樣的事,會影響市場今天開門的生意嗎?”


    包朗一愣,隨後緊接著說道:“不會。市場直接關係的是政.府軍的利益。市場管理再牛也不敢在他們麵前造次。應該一會兒了然完情況,就要去調查監控了。不會影響咱們今天的生意。”


    王嶼點點頭。


    果然最緊張的環節還是來了。


    不過發展到這個程度,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管理員來帶了沒有多長時間,就將男店主帶走了。


    “你看,我說下麵的環節就是去調監控了吧。”


    包朗顯然是認定了這件事跟王嶼有關。


    話裏話外都是有意無意在提醒著王嶼。


    這麽長時間都沒出現過這樣的事,王嶼來了就發生了不說,出事的還是前麵才剛剛有過衝突的對象。


    也難怪他這樣想。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之後,看著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九點,包朗這才告辭迴了自己店裏。


    也許是怕包朗衝著自己瞎打聽,等他走了,向遠峰才摸過來,看著王嶼問道:“又沒有什麽能派上用場的人?現在就開始聯係,再晚就來不及了。”


    已經在為一會兒王嶼的行跡敗露之後做打算了。


    王嶼搖搖頭,“先看看再說。”


    向遠峰還準備說什麽,這會兒阿弟三五成群湊了進來,準備拿料子去市場上兜售。


    這些阿弟很多都是才剛剛進店開始跑腿,很多話顯然並不是適合當著他們的麵繼續往下說。


    向遠峰雖然有新著急催著王嶼想辦法,但這迴人店裏沒有他誰也安排不了工作。


    沒辦法隻能先去忙正事。


    王嶼也不是什麽慨然大義,將生死置之度外。


    完全是因為最近魏琳不知道在忙什麽,完全聯係不上。


    王嶼又不想因為自己這些事貿然去跟夫人聯係。


    華友最主要的一個問題。


    監控覆蓋如此嚴密的角灣市場,自己昨晚摸進來竟然沒有驚擾到任何人。


    這似乎說不過去。


    除非他們根本就沒發現自己。


    王嶼當然不會以為自己手玩件的加持下自己能實現隱身。


    但監控畢竟不是人,能成為證據就得用事實來說話。


    於是這會兒就開始自己嚇自己,還不搏一搏靜待下文呢。


    賭石出身的人,沒幾個沉不住這一口氣。


    因為無比關心外麵,所以在過了很長時間男店主迴來的時候,店裏麵的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擔心王宇出麵惹麻煩,向遠峰第一時間就采取迂迴路線躥到了包朗店裏。


    這些老板們有些自持身份,就算是好奇也不好把自己吃瓜的係你請表現得太明顯。


    但是阿弟們不一樣,年輕人本來就是好奇心最強的時候。加上初始店鋪本來阿弟也不少,想打聽了解這樣的事,思來想去還是去包朗那邊準沒錯。


    這包朗就跟個包打聽似的,既八卦又好奇,加上阿弟不少,是最佳人選。


    這會兒,大家心裏都清楚,危機應該是解除了。


    要真是查到王嶼頭上,這會兒就應該是直接上門抓人了。


    向遠峰迴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喜氣洋洋,看著其餘幾人嘿嘿一樂,“你們猜怎麽著?”


    王嶼知道向遠峰的性子,越是搭理他這會兒他越是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


    向遠峰才又連忙說道:“監控全是雪花,什麽都沒看到。這會兒那個男店主的臉色別提絕望了。都在傳,說是他平常橫行市場得報應了。”


    王嶼一愣,“這個說法,市場方麵也信?還是要看市場方麵到時候給出什麽樣的定論吧。”


    一旁的靳雲開口說道:“事情的影響力已經擺在那,無疑是在打政.府軍的臉,後麵他們肯定會加強防範。說不定這件事會被他們上升到勢力之間的鬥爭。”


    向遠峰咋舌,“勢力爭鬥就這麽兒戲?放著整個市場不去攻擊,就對其中一個店主的料子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損毀?”


    靳雲說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他們這些人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都不讓人感到意外。關鍵是看市場方麵怎麽認定。”


    向遠峰聽他說完,揮了揮手,“反正隻要跟咱們沒關係就成了,其他的管他呢。”


    靳雲說道:“小心狗急跳牆,這些人沒找到具體的責任人。後麵說不定會拿著咱們店出氣。我今天就跟市場方麵報備一下,晚上開始我在店裏守著,避免損失。”


    向遠峰一聽,“那你快去。順便還能打聽打聽情況。就說咱們擔心這樣的事落在自己身上,今晚開始加強安保措施。看看還有什麽消息。”


    靳雲領命而去,向遠峰又站在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隔壁店麵店主跳腳的模樣,這才心滿意足的坐迴店裏。


    就連剛才肉疼的感覺似乎都被這一刻的暢爽給中和不少。


    迴店之後,看著身旁仍舊愁眉不展的王嶼,向遠峰開口問道:“怎麽了這是?”


    還能是怎麽了,危機是一個連著一個的,這會兒市場方麵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不代表王嶼身上就一點文藝沒有了。


    手玩件發展到這會兒,人力完全起不到絲毫限製作用。


    隻要王嶼陷入失去意識的狀態當中,就不能確保手玩件會做出什麽事。


    可他也不能一直不睡覺。


    王嶼是一個沒什麽安全感的人,這麽重要的東西脫離自己的視野範他又有些不放心。


    所以一時間很是有些苦惱。


    向遠峰心裏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從王嶼身上找到答案,但是這會兒顯然不是談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想了想還是決定轉移話題,“準備準備咱們差不多過兩天就該動身去內比度了。你這段時間……可能壓力太大,正好借助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換個心情。”


    這話倒是提醒了王嶼。


    在市場的手玩件,就像是掉入雞窩的黃鼠狼,每天麵對著數不勝數的料子,想幹點什麽實在是太方便了。


    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先去內比度。


    那邊沒有這麽方便的料子資源,看看它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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