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忙成一團,先前準備的策略、說辭,全都用不上了。


    就是簡單粗暴地問價、付款。


    盛況遠超預期,王嶼緊急將外圍中介店的人手全部調集到新店。


    饒是那邊閉店,這邊的人手仍舊略顯不足。


    但沒辦法,已經沒有更完美的解決方案。


    而且新店開業,要的不就是人氣嗎,不管怎麽說,都比門可羅雀好太多了。


    門外鑼鼓喧天,門內賓客不絕,一派紅紅火火的景象。


    其他那些被冷落的店麵,有的店主帶著夥計探著腦袋往這邊瞧,有的抱著胳膊冷眼旁觀。


    甚至還有三五個湊在一起,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目光不善的看過去。


    看樣子,今天他們這一通鬧騰,並沒有讓其他那些店主感到普天同慶,更多的是羨慕嫉妒甚至恨。


    冷嘲熱諷的聲音漸起。


    “什麽呀,剛進來就這麽大排場。什麽來頭?”


    “能有什麽來頭,兩個國內來的,有倆錢打通關係來市場分一杯羹。”


    “國內來的?市場就不管管?他們這種身份,怎麽敢這麽明目張膽在角灣市場開店?這算什麽事。咱們得聯合起來,去市場抗議才行!”


    “這不是正在商量這件事嗎。要不要這會兒就過去?就算起不到作用,至少也能給他們添點堵……”


    幾人一邊說,一邊發出猥瑣的笑聲。


    像是已經預見到王嶼那邊一會兒被市場找麻煩時的狼狽,心理頓時平衡不少。


    “那還等什麽,咱們抓緊時間趕緊走。”


    “等會,我再去吆喝幾個,人多力量大。”


    正當他們拔腳準備出門的時候,腳步一下停頓了。


    因為遠處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市場上人人都熟的市場管理員。


    也就是剛才那個被大力暴打的那位店主的叔父。


    “等等,看樣子不用咱們聯合其他人去抗議了。人家已經找場子來了。”其中有一個開始幸災樂禍。


    幾人的腳步瞬停下來,開始當起吃瓜群眾。


    然而等到對方越走越近,這幾個人瞬間發現苗頭似乎不對。


    誰上門找場子,還會這麽客氣帶著兩個紮滿鮮花的花籃?


    幾人不由對視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要真不是來找場子而是來慶祝開業的話,可真成了角灣市場頭一份的待遇。


    他們這些店主,雖然是給市場方麵送錢的。


    但是因為角灣市場一直直屬驃國政.府軍管轄,所以這些市場上的負責人眼高於頂,除了能讓他們中飽私囊的部分,想見他們個笑臉都難。


    更別說親自現身,慶祝開業這樣的事。


    在場的店主有一個算一個,就沒一個有過這樣的待遇。


    管理員示意身後兩人,將搬著的花籃一字排開放在門口,自己徑自走進店裏。


    外麵圍著的店主中,有一個遲疑地問道:“那咱們還去……抗議嗎?”


    沒人會迴答這樣顯而易見的傻問題。


    對於王嶼向遠峰的來曆頓時起了揣測。


    管理員一進門就分別給王嶼和向遠峰道賀。


    打擊心照不宣他是為什麽而來。


    奔著的當然是打招唿安排王嶼他們進市場的人麵子。


    但這種事外麵那幾個店主自然不知道。


    來者是客,既然對方示好,王嶼必然笑臉相迎。


    之後還要在對方的管理下做生意,搞好關係自然沒壞處。


    一直還留在店裏沒走的包朗,逮著機會小聲衝向遠峰說道:“這就是早上那店主的叔父。角灣市場最高管理。”


    本意是為了讓向遠峰收斂鋒芒,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但向遠峰卻仍舊不當迴事,“意思就是市場管理員唄?他們不來惹我們,我們肯定不會主動找事。我們國內舊有句俗話”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拳頭。聽說過嗎?”


    包朗連連搖頭。


    對向遠峰不著調的脾氣沒有絲毫辦法。


    一個上午忙下來,等把絡繹不絕的客人送走,早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還好周老板在今天給力,整個上午時間都在店裏幫著張羅,這會兒看他們一個兩個累的一動都不想動,主動提議自己迴店裏做點飯菜送過來。


    店裏還剩幾個一直沒走的老板,這會兒人少,王嶼才算騰出時間去親自招唿。


    “老板,你這邊幾塊達馬坎的水石,貨主怎麽開價的?”其中一個戴著眼睛文質彬彬的清瘦男人開口問道。


    他手上拿著的幾塊,正是王嶼之前從保險櫃裏收拾出來,用來吸引客商的老料子。


    一看就是懂行的行家。


    “老板好眼力,這些料子都是實打實的老料。今天我們新店開張,價格方麵一定是比外麵市麵低。不過也有個行情在這擺著。你看著開,咱們價格好商量。”王嶼笑著招唿道。


    男人卻遲遲沒有開口。


    猶豫了很長時間,看得出滿眼都是喜歡,最後仍然沒有開價,先是歎了口氣,然後衝王嶼笑了笑,這才抬腳走了出去。


    大力在一旁看得分明,等人走了之後,開口說道:“好奇怪的人。進門之後就一直在這些料子前流連。我還當是遇到那種渾水摸魚的小偷了。一直盯著他。這都好幾個小時了。怎麽價都不還就走了?”


    這個問題,靳雲就迴答了他,“個人有個人的難處。看得出來很喜歡,但是也要考慮自身的經濟情況。王老板剛才說的清楚,這些東西都有自己的市場價格。就算便宜也是在一定範圍內的。可能這個老板沒那麽多的資本。讓你看店你就盯著這麽一個看,不等著人家把店給偷了?”


    大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是看這個人行為反常,這才多看了兩眼。”


    不管什麽原因,想要讓他們正式上崗能夠擔負起看店麵的重任,還是得經過一番培訓才行。


    這件事王嶼肯定是不行,幹脆趁著這會兒空閑將這個任務委派給向遠峰。


    向遠峰才打完電話,這會兒還傻不愣登的,在不知道王嶼安排的任務內容情況下答應了下來。


    然後跟王嶼說道:“這邊的人手不夠,所以我從國內調來一個,有沒有問題?”


    王嶼搖搖頭,“隻要靠得住,你看著來。”


    向遠峰嘿嘿一樂,“這人你也見過,二彪子。還記得嗎?”


    這人王嶼還真有印象,不為別的,就這個出類拔萃的名字,就讓王嶼過目不忘。


    從自己認識向遠峰開始,這二彪子就一直跟在向遠峰身邊,妥妥的狗腿小弟模樣。


    如今向遠峰既然肯將他帶來驃國,必然也是他信得過的人。


    想到向遠峰跟二彪子相處的情景,王嶼忍不住嘴角上翹。


    這倆人湊在一起,以後有的熱鬧。


    元苑帶著其他幾人迴到外圍的店麵,下午市場裏麵開始冷清,外圍相對人氣要高一些。他們還要會去張羅那邊店裏的情況。


    慶塔懶洋洋的不肯動,釋利便跟著元苑走了。


    向遠峰這段時間跟慶塔也熟了,開口打趣道:“慶塔兄弟,你這架勢比老板還要老板。以後幹脆坐鎮市場裏麵的店得了。反正這也是托了你的福。”


    慶塔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抬的揮揮手,“別給我挖坑了。可能過幾天我就要走了。要是後麵事情辦得順利,我會迴來看大家夥兒的。”


    這消息可夠突然的,王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找了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能量,幫你把人從政.府軍手裏要出來?可別跟上次一樣又被人忽悠了。”


    慶塔正準備開口,突然被門口進來的人給打斷了。


    這人的到來出乎所有人預料。


    竟然是那晚上準備將幾人帶走的達頃。


    麵對這位意圖不明的來客,向遠峰下意識起了戒備之心。


    達頃卻毫不在意地笑起來,“我可是專程來道賀的。怎麽,不歡迎?”


    不管心裏歡不歡迎,表麵上都是要熱情招唿的。


    畢竟人也不是自己前來的,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雖然穿著便裝,但體態明顯異於常人的手下。


    “來者是客,來送錢的都是客人。”向遠峰的聲音透著假惺惺,話裏有話,顯然準備雁過拔毛。


    達頃倒是也配合,揮揮手,“料子我也看不懂,就不湊熱鬧了。不過倒是給諸位準備了一份見麵禮……”


    他拖長了聲音,顯然準備吊吊眾人胃口。


    但是很遺憾,並沒有人接話。


    本來就不熟,加上之前見麵又是那種場麵,誰會跟他親密互動。


    達頃也不介意,兀自說完之後,拍了拍手。


    門口再次走進來一人。


    是個女人。


    這人王嶼很確定是第一次見,此前並無印象。


    看向遠峰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正準備開口詢問。


    一旁的慶塔兩眼直勾勾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他這個模樣,王嶼大致已經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下一秒就看見女人像一道風一樣撲進了慶塔的懷裏。


    向遠峰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王嶼身邊,悄聲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王嶼搖搖頭。


    看樣子上次沒得手,達頃一點也沒閑著。精準掌握自己這邊的動向不說,還把慶塔心心念念的事給辦成了。


    有備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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