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王嶼的賭石知識更多的是對應當今礦層的。


    各個礦場隻要是現如今正在開采當中的料子,誰會在意開采到第幾礦層,隻要能辨別出產地、判斷出料子優劣,就足夠在這個行當裏麵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至少王嶼覺得是這樣的。


    至於眼前男人說的第三層帕敢基不會出現蠟殼,對於王嶼來說超綱了。


    男人眼見自己將王嶼說的語塞了,立刻表現出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身為老板卻連過手的料子都整不明白,這樣的專業度有待提升。不然客人如何指望你們把關?”


    話雖然文縐縐的,表達的意思卻算不上客氣。


    一旁的向遠峰被他們的對話吸引過來,走過來就聽到男人這番說辭,立刻說道:‘’這位老板可能不太了解中介店的性質。隻是幫貨主代賣。沒有義務要幫客戶把關。要不然,我們自己賭石迴來轉手賣就好了。沒必要隻賺這點中介費。”


    男人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向遠峰,“要是你們連料子都整不明白,怎麽能確定賣出去的不是人為處理過的?”


    向遠峰被男人這番沒事找事的話說得上頭,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麽,卻被王嶼不動聲色的製止了。


    王嶼沒有繼續跟男人在這個問題上爭執,畢竟店裏這會兒還有客人在。


    要是處理不好,他們不明白這中間的情況,傳來傳去不一定傳成什麽版本。


    到頭來,男人找完事拍拍屁股走了,後果還是要自己這邊承擔。


    向遠峰就是這種事經曆的少,最見不得沒事找事的這種人,很容易著別人的道。


    不管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存了什麽心思,王嶼這會兒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能讓他掀不起風浪。


    就在他剛才伸手摳料子的時候,接觸的瞬間,褲兜裏的手玩件瞬間發出久違的溫度。


    而且溫度並不低。


    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所以王嶼倒是有一陣子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手玩件身上。


    壓根也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恢複的正常。


    強壓下心頭的狂喜,王嶼衝男人說道:“經營中介店,不需要把關也不需要對誰負責,我們隻需要確定不把自己店麵的口碑給砸了就足夠了。”


    男人淡笑著開口說道:“連料子都不了解,就算砸了招牌都不知道怎麽砸的。”


    王嶼笑起來,說道:“要不這樣吧老板,咱們不用說什麽有的沒的。咱們就以現在你手上這塊料子為真理的判斷標準,怎麽樣?”


    男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王嶼說道:“不知道老板怎麽看這塊料子?”


    男人沒說話,隻是狐疑的看著王嶼。


    王嶼見他不說話,於是繼續開口說道:“這個料子盡管我不知道它是第幾層,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會漲。老板怎麽看?”


    男人想了想,沒有迴答卻反問道:“聽老板的語氣似乎很篤定。可是剛才我看你根本也沒看幾眼。不知道老板是通過什麽得出的這個結論?”


    說完之後並沒等王嶼說話,又繼續開口說道:“而且這麽說有些籠統,既然咱們之間已經展開探討,那咱們不如就說的更詳細一些?”


    王嶼開口說道:“如果不能解開一探究竟的話,說的再多似乎也得不到印證。”


    男人想也不想的說道:“要是王老板能夠說動我,那麽我也不介意將它買下來。”


    王嶼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了笑開口說道:“那我先去看看貨主給的價格……”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極為不客氣的將他打斷了,“老板你這種時候過去看底價是不是有作弊的嫌疑?既然咱們現在要各憑本事說服對方,那肯定要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男人說話一套接一套。


    王嶼隻不過想賣料子,他卻將王嶼當成了假想敵。


    既然他這麽說,王嶼便聳了聳肩,上前準備再看一下料子皮殼表現時,男人卻將料子轉移到自己身後,擋了起來。


    前一秒還義正言辭的說要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這會兒卻又立刻變臉了。


    王嶼滿頭黑線。


    不過這會兒他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跟男人繼續扯皮上麵,所以開口說道:“老板想怎麽賭?”


    男人看著王嶼說道:“老板判斷切漲的依據是什麽?”


    王嶼說道:“隻要在這個行當裏麵待過一段時間的人,就能判斷出來,皮殼致密性高,翻砂也緊密。局部還有一定的褶皺表現,現在除了一部分礦場的皮殼自帶這樣的表現特征之外,其餘場口的料子已經很難看到這樣的表現。所以老板你說這是帕敢基老礦層的料子,也有相當的可信度。”


    男人臉上得意的神色一閃即逝。


    王嶼這話乍一聽起來像是在誇獎自己,但是仔細一琢磨,又不像是這麽迴事。


    所以咳嗽一聲,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才又開口說道:“那老板覺得這個料子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漲在哪個方麵?爆色還是種水不錯?”


    王嶼迴憶了一下剛才自己看到的料子皮殼。


    黝黑的皮殼上麵看不出什麽送花或者色帶。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裏麵就一定不會有色出現。


    有些整體底子帶著底色的料子,匹克上麵不會有相應的表現。


    除非是底色上麵還有局部有更明顯的爆色表現。


    手玩件給出反應,必然說明料子品質不低。


    這樣的皮殼即便是沒有擦窗的黑烏砂,放在市場上價值也不會低。


    如果沒有足夠的漲幅,手玩件不會給出提示,更別說是如此明顯的提示。


    王嶼綜合考慮之後,開口說道:“應該是爆色。”


    男人狐疑的看了王嶼幾眼之後,轉過身去開始翻來覆去的觀察起料子來。


    顯然是被王嶼篤定的語氣說的有些不確定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男人轉過身來,開口說道:“我也認為這是一塊色料。雖然皮殼上沒有絲毫的爆色表現。你鎖所說的種質不錯表現應該也沒錯。但我還是認為這個料子的出產礦層存疑。”


    向遠峰被男人沒完沒了的說法搞的徹底沒了耐性,“附和的是不你,存疑的還是你。你就究竟想怎麽樣?”


    男人笑起來,“那現在就開始切料子吧。要是老板說得對,多少錢我照單全收,要是老板描述的不對,這塊料子我定然是不能買了。”


    向遠峰看著男人略顯無賴的嘴臉,開口說道:“料子從來都是買定離手,你這又是哪門子規矩。看著像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怎麽這麽簡單的規矩都還要別人來提醒嗎?”


    王嶼伸手攔住向遠峰,卻不料這一次他情緒上頭壓根不準備繼續聽從王嶼的勸阻。


    瞪視著男人說道:“要買就買,不買就請出門右轉。”


    男人這會兒反而卻一點也不惱了,“觀點看法不一樣很正常吧?總不能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客人連一點質疑的權利都沒有吧?”


    向遠峰看著王嶼說道:“客人當然有權利,但這人就是來找茬的。”


    不管男人是不是來買料子的,眼前的情況下,王嶼都不準備繼續跟他把這筆交易完成。


    正準備開口送客的時候,男人搖了搖頭,“兩位老板到現在就沉不住氣了。以後還怎麽麵對更多比這難纏一百倍的客人?”


    想遠峰還在氣頭上,聽男人這麽說,頓時冷笑這開口說道:“咱們交易就談交易的事。別動不動扯其他的。我們倆以後怎麽遇到什麽樣的客人,不勞閣下費心。”


    男人張張嘴想要說什麽,視線落到自己手上,想了想開口說道:“料子什麽價格?我買了。”


    這明顯前後存在差異的態度,讓王嶼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能兵不刃血的把眼前這位送走,對王嶼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就在他轉身準備去拿記錄底單查貨主出價的時候,向遠峰卻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笑,然後開口說道:“等著,我去。”


    王嶼知道向遠峰沒憋好屁,有心想讓他不要多生事端,但是人在眼前,有些話也不方便說。


    隻能希望他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過不好看。


    向遠峰很快去而複返,手上像模像樣的捏著厚厚一本賬目,開口報價,“五十萬。老板現金還是轉賬?”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向遠峰,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是,“轉賬吧。”


    王嶼:“……”


    這料子雖然表現不錯,但畢竟個頭不大,還是一塊純賭的蒙頭黑烏砂,吉爾約會開價五十萬,王嶼是不相信的。


    眼前兩人一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和諧局麵,讓王嶼有些出戲。


    完全搞不清楚,剛才還各種跟自己掰扯礦層跟比料子表皮表現不吻合的男人,這會兒怎麽就突然轉了性。


    等到男人掏出手機操作完轉賬。這才看著兩人說道:“我受向老板之托,特意趕來看看兩位老板的生意攤子經營的如何。如今見麵禮也送到,答案也有了,可以跟他複命了。”


    一席話,讓王嶼跟向遠峰忍不住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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