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約擺擺手,“什麽算計不算計的,說的太勢利了。我們不過就是跟他談了一場對他有利、對咱們也有利的交易。”


    他從帕敢場出來,為的就是證明自己的價值,要是單方麵靠自己老頭子的救濟,那還不如繼續當他自己的小礦主來的逍遙。


    雖然就是沒什麽人權跟自由。


    王嶼笑著解釋道:“帕敢礦主自視高,加上料子不愁賣。所以一直不願意給營地交保護費。之前都是中間商跟營地單獨談合作。現在老徐大哥願意給麵子,營地對他們的運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前提條件就是要按時按量的保證咱們邊城中介店的貨源。”


    等他說完,吉爾約雙手一攤,“我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感謝還來不及,怎麽能說我算計他呢。”


    麵對仍舊有顧慮的杜遠,王嶼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達馬坎那邊。現在已經恢複正常開采。特莉現在大小也是一個正經的達馬坎中間商。她在那邊土生土長,關係以及人脈都在那邊,收到手的料子數量有足夠的保障。唯一的短板現在就是分銷的途徑還有待建立。這個時候跟咱們合作,雖然運迴國內的料子比直接運往佤城要麻煩一些,但是有丹登老板這邊保證咱們自己的時效,也沒什麽大問題。”


    達馬坎不能正常開采的那段時間,又有一批經營不下去的小中間商消亡,特莉趁機兼並了他們的一些資源,所以發展壯大的速度可謂相當之快。


    一下有了三個穩定場口的供應,杜遠的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還沒完。


    王嶼繼續說道:“克欽夫人答應給我百分之五的木那場份額,但是現在這件事還沒有落實。等你迴佤城之後,我會找機會去一趟木那場,這方麵談下來之後,木那場不會不賣我們這個麵子,料子供應不會有太大問題。”


    帕敢、達馬坎、木那,這算得上是市場上三大巨頭礦場,有著三個礦場托底,杜遠什麽都不帶怕的。


    立刻表現的蠢蠢欲動,“那你還帶我來抹穀幹什麽?我還不如直接今天就返迴邊城,開始一係列的準備工作。”


    王嶼安撫道:“先別著急,這件事安排起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更關鍵的是還要跟丹登老板當麵談這裏麵的細節。我現在不確定他手上的運輸網,能不能這麽密集的承托咱們的需求。這件事你當麵跟他溝通,更合適。畢竟你比我了解的情況要全麵的多。”


    杜遠一想,也是這麽迴事。


    “早知道你們這段時間動了這麽多腦子,就應該讓向遠峰安分一點。這段時間他被梁以開煩完之後就來煩我,幹擾的一家子人心裏不安穩。”杜遠多少還是有些埋怨的意思在裏頭。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非要這麽懷抱琵琶半遮麵的。


    王嶼搖搖頭,“這些事真正實行之前,都隻是咱們的設想。能有幾分把握把這些關係串聯起來,達到咱們想要的目的,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總要試過才能實行過程當中會遇到什麽不可控因素。老向之前太順風順水,經曆的社會毒打還不夠。防人之心還有待加強。這段時間他在佤城張羅中間商的事接觸的人又多,還是先別讓他知道比較穩妥。”


    杜遠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是跟我先迴邊城還是摸迴佤城或者是石落卡?”


    王嶼說道:“我迴佤城去。邊城那邊你迴去短期內能見到的收益也是有限的。現在看來,迴款最快的地方還是要著落在石落卡。隻有想方設法盡快打通石落卡的中間商環節才是最佳方案。”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迴了佤城,要是你迴去,豈不是今天這一番折騰白費了?”杜遠表現的有些擔心。


    “放心吧,知道咱們大部分人馬來了抹穀,按照我之前的活動規律,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想到我已經迴了佤城。抹穀這種兔子來了都不拉屎的地方,一時半會兒他們的秘密也不會有走漏的風險。隻要我迴佤城改頭換麵,低調行事,一般來看問題不大。吉爾約礦主,安全方麵你這邊不要掉以輕心。趁著雨季未過的這段時間,把該建設的方麵建設好、人員該磨合、協作盡量控製在這段時間內。”


    王嶼的交代這會兒更像是工作安排,所以杜遠跟吉爾約態度很端正,相當配合。


    這種時候如果不能通力合作,牽一發動全身。


    影響的可能就是整個大局的發展,馬虎不得。


    等到他們這的細則商量的差不多,也已經來到了抹穀礦區。


    德叔這段日子以來有了賽亮的幫忙,整個礦場看上去比王嶼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更有了幾分煙火氣息。


    吉爾約正式的幫開采隊的負責人跟梁以開等人接上頭,後麵就看他們如何合作,將一座沉寂許久的寶石礦場經營起來。


    手上有了兩座發展方向不同的礦產資源,不管後麵市場風向怎麽變,一時半刻都不會影響到王嶼的根基。


    一個主導東方市場,一個受西方市場影響。不管以後是雙管齊下,還是受到某些不可控因素造成一枝獨秀,對王嶼來說,都是降低風險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是他說什麽也不能放棄抹穀寶石礦的重要原因。


    進入抹穀之後,原本以為自己可能要忙上一陣子的王嶼居然空閑了下來。


    德叔之前應該跟開采隊的關係並不融洽。


    想想也是,他對於這座礦場的感情,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因此在製定開采方案跟計劃上,跟以追求利潤跟成果為指導方向的開采隊,並不能達成一致。


    開采隊的思路雖然更可行,但畢竟是外來的,德叔一瞪眼一發脾氣一不配合,他們也沒轍。


    然而這一點在楊霖出現之後,立刻發生了扭轉。


    德叔對楊霖的配合那簡直達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讓人絕對相信,楊霖就算是要把礦炸平,德叔都是遞火藥的那一個。


    原本大家夥兒盼星星盼月亮等著王嶼來解決的問題,還沒等他出馬,就擺平了。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在所有的工作正式展開之前,楊霖必須要寸步不離的在礦場盯著德叔。


    避免人一走,他就開始作妖。


    這樣也好,她在抹穀能起到的作用遠大於迴到佤城。


    現在有限的人手,每個人都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就出現在哪裏。


    梁以開最開始進入礦區的時候,很是新鮮了那麽一陣子。


    想到前麵王嶼在石落卡的開疆擴土,梁以開一開始也是雄心壯誌要在抹穀礦區闖出一番名堂。


    但是後來,很快熱情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原因無他,那些輝煌的傳說,都是需要每一個尋常日子一點一滴的積累。結果雖然是每個人都想擁有的,但過程當中的寂寞卻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晚上睡覺之前,梁以開蹲在那排嶄新的板房麵前抽煙,整個人說不上是無聊還是惆悵。


    這板房還是他們來之前,特意著人剛安置好的。


    他們是其中的第一批住客。


    洗漱完畢的王嶼看梁以開百無聊賴的模樣,迴房間放下洗漱用具之後,走迴他身邊。


    自從跟彭茜在一起戀愛之後,梁以開原本對於事業的追求,逐漸有了融化在溫柔鄉的趨勢。


    一個人狀態的變化,是瞞不過身邊人的。


    王嶼看在眼裏,卻沒找我合適的時機給梁以開打開天穿說亮話。


    這會兒既然兩個人都落單了,索性擇日不如撞日。


    “彭茜呢?”王嶼率先起了頭。


    “跟楊霖在一起,大概在跟德叔說話吧。茜茜也認識德叔,很久沒見,閑話家常吧。”梁以開沒精打采的說道。


    “怎麽?沒了媳婦就這麽沒精神?老婆迷?連礦區都不能充分調動你的激情?”王嶼笑著打趣道:“以後這邊礦場可就交給你們了。你是我在這邊的眼睛跟耳朵,你可得給我支楞起來。”


    梁以開沒有迴答,而是歎了口氣,“沒來的時候野心勃勃,來了之後兩眼一抹黑。覺得前路漫漫、布滿荊棘……”


    文縐縐的模樣,酸的王嶼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給我好好說話。酸不酸?”


    “有時候想想,真的不想努力了。反正現在手頭上的錢也夠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人生也不一定就要折騰,也可以老婆孩子熱炕頭。”


    王嶼知道,這是兩億開的心聲。,


    笑了笑,反問道:“你自己覺得現實嗎?”


    梁以開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迴答道:“我覺得茜茜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或者說之前的生活已經給了她全部想要的。所以她是一個物欲很低的人。我們就選一個喜歡的城市,相守著把餘生過完,想想特挺美的。”


    “是挺美的,想得美。”


    王嶼這話一出,梁以開就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人人都是你。”


    王嶼學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這個念頭別人都能有。就是你不能。”


    說完之後,王嶼咩有一刻停頓,繼續說道:“雖然現在講究自由戀愛。但是你跟彭茜兩個人的身份懸殊過大。這是繞不開的。不是想忽略就能繞過去的。”


    梁以開點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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