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這嘴皮子都說不動的主,你覺得我就能?”


    向遠峰已經敲響了大門,在等待對方迎客的空,王嶼苦笑著問向遠峰。


    不光嘴皮子,關係還是孫有國的。


    這樣都沒能把人說動了,自己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就能辦到?


    畢竟關係到一家好多口的生計,想要讓人家放棄現在輕輕鬆鬆就能到手的利潤,陪著自己打拚,想想也不知道不會那麽輕易鬆口。


    就算是現在許給人家多少的好處、多少的利潤點、給他們多低的價格,說白了跟空頭支票也沒太大區別。


    門很快開了,是一個年輕女人。


    看到兩人先是一愣,後來看了幾眼向遠峰之後,認出了他。


    “向老板,快請進。”女人說著一口還算標準的普通話,熱情的招唿道。


    不管生意做不做得成,至少老一輩的關係還是在的。


    “你們今天來的真巧,我們家老爺子最近也過來了。說起之前跟孫叔的往事,很是懷念。還說休息兩天,要請向老板來家裏,好好敘敘舊呢。”


    女人一邊領著兩人穿過院子,一邊開口說道。


    很懂待客之道。


    向遠峰也就開口給雙方介紹起來。


    “特特,這位是我的合夥人,王嶼,王礦主。”


    說完,看著王嶼介紹道:“這位是海姆老板的夫人,特特。”


    這個介紹,一下就讓王嶼明白了接下來要見的那位中間商的名字。


    “王礦主好。”特特一笑,“之前一直聽向老板說起您。快請進。”


    說著彎腰將兩人讓進堂屋。


    很顯然這家人有早起的習慣,兩人進門之前,特特應該正在收拾碗筷。


    主要是家族長輩的碗筷,都是要由媳婦送進自己的房間或者是堂屋,侍奉吃完之後,再順手收走。


    兩人才剛一進門,一個跟特特年齡差不多的男人就張開懷抱迎了出來。


    “向老板!你今天來的太是時候了。祖父前兩天剛到佤城,還說起跟孫叔做生意那會兒。的一些事。”


    向遠峰跟他擁抱過後,連忙隆重推出了王嶼,“王礦主昨晚剛迴佤城,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海姆老板……”


    後麵的客套王嶼就已經沒聽進去了。


    早知道人家這麽一大家子,來的時候,哪怕帶點水果呢,也總比這會兒空著手出現的好。


    隻不過,這會兒說什麽也晚了。


    除了陪著尬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很快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就從內室走了出來。


    因為海姆稱唿他祖父,所以感覺上像是有些年紀,但其實就這麽看外表,跟向父倒像是歲數差不多。


    驃國一些家庭條件不錯的人,結婚多半不會特別晚,歲數比想象中年輕倒也不算什麽難解釋的情況。


    老人跟向遠峰顯然也是第一次見麵,看到他之後一番寒暄,看樣子跟孫有國還是有過一些難以忘懷的過往,所以態度顯得很是親切。


    兩人最初的一番寒暄套近乎過後,向遠峰就切入正題,引出王嶼開始跟老人討論正事。


    老人看著王嶼,笑著說道:“王礦主果然是年輕有為。像你這麽有頭腦又能吃苦的年輕人,真是越發少了。年輕礦主我也見過,但像你一樣能想出將礦場分包出去這樣經營方式的還真是頭一個。”


    王嶼一愣,笑著問道:“您也知道石落卡的事?”


    老人臉上的笑意更甚,“我雖然現在閑人一個,不過不代表我已經老眼昏花兩耳昏聵。跟礦區打了一輩子交道,就算人不做事了,也還是免不了關注那邊的動態。想當年,我們都是相當看好石落卡的,隻是沒想到,後麵的礦主實在是不堪大用。生生讓一個潛力無限的礦場沒落了。”


    王嶼大喜,“老先生,現在石落卡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好。我們這次來……”


    老人擺擺手,“我知道向老板帶王礦主來的意思。料子品質是一個礦場的基本,隻要料子品質穩定,自然是好礦場。可是王礦主做這一行,自然也知道,現在市場認可度才是衡量礦場價值的唯一標準。料子再好,在市場上掀不起浪花,我們中間商又去賺哪門子利潤呢?”


    “我們中間商,現在大部分跟礦場簽的都是死契。你可以理解成,礦場可以簽很多個中間商,但是我們中間商隻能做一家礦場的料子。要不然,我也很願意賣老孫一個麵子,跟你們合作,我們也能多發展一個渠道,大家皆大歡喜,我跟老孫也有交代。”


    這一點王嶼自然了解。


    隻不過他今天來可不是要聽他們說這些的。


    老人也知道自己其實說的全都是廢話,現在的人都很現實,就看你能不能辦,壓根不管話說得有多漂亮。


    所以頓了頓,開口道:“王礦主,原本礦場的事我一個外人是沒資格說什麽的。如今看在兩位老板都是故人的親友,我就托大,說一句。”


    “角灣市場比起國內雖然算是上遊市場,但歸根結底,現在是買方市場。也就是說,雖然國內邊城市場位於下遊,但是他們的風向直接影響角灣市場這邊的方向。我這麽說你們明白嗎?”


    說完見兩人一時半會還沒轉過這個彎來,所以又繼續說道:“你們與其現在將打開市場的重點放在角灣,不如從國內市場著手。讓那邊市場反過來影響跟調動角灣的收購意向。”


    這句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雖然王嶼也不是沒有從國內下手,但如老人所言,之前的拓展重點並沒有放在國內。


    真要是運作這件事,之前那點小動靜,壓根什麽都算不上。


    想要快速的調動市場走向,倒是有一個快速的方法。


    如果那個人肯配合,那麽一定事半功倍。


    後麵不鹹不淡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主要是聽老人迴憶了半晌當年。


    等兩人走出院子之後,向遠峰不爽的抱怨道:“你是怎麽迴事?咱們今天幹什麽來的?你怎麽後麵一點都不積極了?”


    王嶼說道:“人家說的也沒錯。這件事咱們也不能完全依靠他們。還是要多動動腦子,想想其他辦法。”


    向遠峰沒好氣的說道:“想什麽辦法?真像他說的,咱們要是有那個能耐,調動整個市場為我所用。還用得著闖蕩什麽佤城?迴市場上躺賺多爽!”


    王嶼嘿嘿一笑,“你最擅長動用這些關係,怎麽這一次不開竅了。”


    向遠峰沒領會王嶼的意思,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經曆上次的事情之後,家裏很多的關係……已經用不上了……”


    向父能有孫有國一個這樣不因飛黃騰達或家道中落而始終如一的摯友,已經比很多人要幸運了。


    世間好事怎麽可能都被他遇到。


    人情冷暖多半如此。


    王嶼拍了拍向遠峰的肩膀,沒想到他想到的是這一層。


    也可能因為之前相處,多半都是向遠峰帶著王嶼幾人一步一步往前走,所以他已經習慣了,遇到問題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等著其他人。


    想到這裏,王嶼心裏多少還有些愧疚,開口說道:“老向,咱們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有一個人能。說不定,他還願意賣咱們這個麵子。”


    向遠峰看著王嶼。


    “章禪。”


    王嶼嘴裏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向遠峰雖然知道王嶼跟章遜的淵源,但是跟章禪之間的事並不算特別清楚,所以壓根沒有往這方麵想。


    仔細一想,要想在短時間內快速的利用國內市場的影響運作一個礦場的料子,還真是沒有比吉貿市場如今的當家掌門更具備這個條件。


    而且章禪做這件事除了自己現有的優勢之外,還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大好條件。


    章遜經營的公司跟金融方麵有扯不開的關係,想要利用一定的資本運作這樣的事,確實不難。


    難的是……


    向遠峰看著王嶼,“你有把握能說動他們幫咱們這個忙嗎?”


    王嶼搖搖頭,“沒有。不過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畢竟自己好歹也算是幫過一點小忙,不過這個人情在章家兄弟眼裏,有幾分價值就不好說了。


    但是這會兒,他們是王嶼唯一能想的辦法,姑且死馬當成活馬醫,試試再說。


    一路上,兩個心事重重的人,話都少了幾分。


    迴到店裏,貌昂原本興高采烈的等著王嶼迴來一訴衷腸的,但是看兩人耷拉的臉,他最後一溜煙跑迴店裏幹活去了。


    作為一個離開礦區的也木西,貌昂在經曆了一開始的種種不適之後,終於愛上了在完成的新生活。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王嶼給盼了迴來。


    昨晚上人太多,自卑的貌昂壓根沒敢往他麵前湊。


    想著今天能好好說說話的,結果倆人這副表情一看就不對勁。


    王嶼從手機裏麵翻找出章禪的聯係方式,捏著手上好一會兒下不定決心。


    自己這會兒是典型的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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