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跟楊霖相處,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層看不清的紗。


    說得好聽是為彼此考慮,不想對方為自己擔心;但是說的不好聽,就是什麽事都不跟對方分享。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但得不到更進一步的拉近貼近,有些時候,甚至還不如尋常朋友之間的關係密切。


    不過這件事王嶼自己做的也不怎麽樣,所以更是沒什麽理由去單方麵譴責楊霖。


    想到這裏,王嶼歎了口氣。


    他的性格中跟楊霖有很多相似之處,這也造就了兩個人在感情當中這種悶頭葫蘆的現象。


    所以有些時候,人家說感情需要找一個性格互補的人也是有原因的。


    杜遠看著王嶼不再說話,頓時也不再開口。


    老李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所以也沒有多嘴,一個人蹲在門口抽煙。


    等到王嶼調整過來之後,才跟老李打了個招唿,跟杜遠兩個人朝新長城走迴去。


    時間雖然不早,但是一路上想要打一輛摩的,還是能打到的,但是王嶼這時候,隻想溜達溜達。


    杜遠陪在身邊,王嶼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但是兩人一直這麽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杜遠想了想還是找了一個新的話題。


    “向遠峰這邊聯係了一些孫叔之前的關係。想要將他們周圍可以利用的人脈發展成是石落卡的中間商。有幾個意向比較大,我之前陪向遠峰去見過幾麵。既然你迴來了,明天要不要露個麵打個招唿?”


    不管怎麽說,王嶼是石落卡的礦主,這樣的事,他跟向遠峰再怎麽去談,力度始終不如王嶼親自出麵來的有誠意。


    這個話題倒是沉成功的拉迴了王嶼的注意力。


    人雖然離開了石落卡,但是石落卡現在所麵臨的缺少中間商的局麵卻是王嶼心中不能不管的短板。


    這麽想著,王嶼隨口問道:“那現在進行到了什麽程度?”


    杜遠很快迴答道:“現在就是麵臨一個比較尷尬的局麵。沒有中間商經驗的、或者說沒有足夠分銷本事的中間商,我們認為可以發展,但不比放在第一階段就去發展。因為等他們慢慢成熟起來,掌握足夠的分銷能力,一方麵需要足夠的時間、一方麵還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所以老向更傾向於這種成熟穩健的中間商。”


    “但是這樣的人,他們跟現在合作的礦場之間的羈絆還是很深的,並不隻是單純換一個礦場合作這麽簡單。所以需要來迴拉鋸。但是老向覺得,這樣的骨頭隻要啃下來一塊,後麵就不愁沒有人跟風,所以堅持這個方向。”


    看樣子,杜遠跟向遠峰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有一定的分歧。


    不過最後應該是向遠峰的主張勝出。


    向遠峰的想法也不能說不對,至少現在看起來也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培養一個中間商,就好比石落卡的阿偉老板,所要耗費的精力跟時間,遠不如合作一個從業多年的中間商來的簡單。


    而且辛辛苦苦將一個中間商培養起來,誰知道他會不會後麵想不開,轉頭就去跟其他更大更有名氣的礦場合作?


    這樣的人忠誠度太低,總會很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跟念頭。


    但是一個成熟的中間商,隻要雙方既得利益能夠達成共識,除非合作的場口真的是沒什麽前景可言,否則一般不會輕易動搖。


    這也是向遠峰現在挖牆角挖不動的原因所在。


    王嶼想了想,開口說道:“感情基礎不過是一開始的敲門磚,真正涉及的還是石落卡能給他們帶來的實打實的好處,還有就是足夠吸引他們的條件。石落卡的出品品質倒是沒有什麽好質疑的,現在就是需要一個機會。”


    “對了,這段時間佤城這邊市場認可度怎麽樣?”


    杜遠點頭,“這方麵老向清楚著呢,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主要是這些人都快成精了,輕易並不願意動來動去。市場認度倒還是不錯,就是速度太慢了。照這麽下去,等石落卡易主,咱們都不一定能夠打開足夠的市場認知度。”


    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說道:“別的礦場都是幾代礦主經營累計出來的結果,石落卡在上一任礦主手裏沒續上。之前框住的所有努力等於白費。”


    杜遠說的話並沒有聽進王嶼的耳朵,他這會兒心裏琢磨的都是其他的事。


    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問道:“邁奔跟癮君子之前的礦主,經營的怎麽樣?”


    杜遠吃驚,“你作為礦主,這樣的事竟然都沒了解?”


    王嶼苦笑。


    接手之後,自己在礦場上就跟個陀螺一樣,從來沒閑著。


    更別說什麽上上任礦主的經營情況。


    正常認知裏,那屬於跟邁奔他們交接的情況,距離自己實在是有些遠。


    杜遠見說起這個話題,也不賣關子,開口說道:“原本我們也很難了解到這些幾十年之前的事。還是老向,這一次找到的中間商裏麵,有一些的生意已經交給下一代人打理。因為孫叔的關係,老向跟他們接觸的時候,他們還是願意多說兩句。來歐洲聊著也就說起當年。”


    “聽說,上上任礦主,還是頗有經營手段的。你想想,經過前任礦主這麽幾十年的折騰,石落卡也沒有完全沒落成一個籍籍無名的場口,還不是當初的老本夠足?”


    王嶼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雖然不能說邁奔跟癮君子接管的這些年裏,什麽作用都沒起。


    但想想也知道,經營礦場所占用的一個人的精力,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又怎麽可能能經營的好。


    但是現在基本上提到石落卡,大家都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模樣。


    可見在一些有一定年紀的中間商概念裏,石落卡這個場口的料子品質並不低,隻不過就是名氣一直沒跟上來就是了。


    想到這裏,王嶼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現在的情況說簡單很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但是跟杜遠兩個人的聊天還是給了王嶼一定的啟發。


    想要打開突破口,切入的地方,完全可以考慮從年齡入手。


    這個發現讓王嶼渾身的酒意都醒了。


    快走兩步之後,突然想到現在的時間是深夜,就算自己這會兒長了翅膀飛迴去,也照樣什麽都做不到。


    頓住腳步,調整了一下唿吸之後,王嶼暫時按下心頭的諸多想法,開始跟杜遠討論另外一個問題。


    “明天吳曉他們就要啟程迴邊城。雖然他說可以在咱們騰出人手之前,繼續將那邊的中介店看管起來,但是我覺得這終究不是個辦法。”


    王嶼一起頭,杜遠就開始點頭,“自從剛開始出現拆夥的說法,我就有了返迴邊城的打算。但是因為這邊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王嶼知道讓杜遠這會兒迴去,並不是一個最佳方案,但是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足夠能夠信得過的人手。


    想到吳曉半路跳車,說心裏一點感想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像這會兒,雖然杜遠不說,但王嶼一樣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心情。


    尤其是,周振可以說跟杜遠之間的關係,要遠早過王嶼跟吳曉。


    雖然說人與人之間的投緣程度並不以時間論深淺,但是,王嶼一直覺得周振跟吳曉的關係,不可能超越杜遠。


    但是,事情發展就是這麽具有戲劇性。


    杜遠一定比自己還要難受。


    王嶼抬眼看了看身邊的杜遠,見他神色如常,反而有些話問不出口了。


    杜遠這個人,說到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要麵子在身上,覺得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不是一個大老爺們兒該幹的事。


    所以在遇到一些跟故交有關的事情時,越是這樣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心裏越是難受。


    王嶼自己在腦海裏意.淫了很長時間杜遠此時此刻的心碎加憔悴,卻沒想到下一秒杜遠主動開口解釋起來。


    “王嶼,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王嶼見他說得鄭重其事,連忙說道:“你說。”


    杜遠很快開口了,“其實周振那邊是我安排的。”


    王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叫你安排的?你安排他跟著吳曉拆夥?”


    這原本是一個戲謔的隨口之言,卻不想杜遠點了點頭。“沒錯。”


    王嶼看著杜遠,腦子一時短路,想不明白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杜遠顯示歎了口氣,然後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咱們這麽長時間不在邊城,對那邊的情況了解甚少。但是周振不一樣,可以說,這些日子以來,周振跟吳曉兩個人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才走有今天的。”


    王嶼點點頭,這一點他知道,他也能體會他們兩個在那邊支撐的有多辛苦。


    所以才會跟吳曉沒有什麽拉扯的將直播間讓出去。


    但是王嶼沒能弄清楚,杜遠在裏麵又起到了一個什麽作用。


    “之前周振跟我提過幾次,說吳曉那邊的苗頭有些不對。顯得有些急功近利,讓我找機會好好規勸一番。可惜,我沒當迴事。”杜遠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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