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不確定的問道:“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老板?”


    王嶼看了看他背在身後的背包,有心琢磨著說點什麽讓他加強一下關注,結果還沒開口,丹登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開口說道:“老板放心,把證完成任務。絕對不出任何意外的準備送達!”


    說完轉身就走,壓根不給王嶼繼續絮叨的機會。


    王嶼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覺得有些沒意思,但是這會兒迴去房間,難免要跟吳曉打照麵,其他倒是還好,但王嶼擔心他會問自己跟馬茹有關的事。


    尤其是跟張玲還來了那麽一出,讓王嶼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吳曉。


    看來,感情這東西也未必就一定是加分項。


    不過,拆夥之後估計也不會是像現在這樣親密無間的相處模式。那時候可能能夠更自如的麵對那時候的關係吧。


    盡管這麽想著,但王嶼還是覺得眼下去麵對吳曉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索性躺在辦公室的長條沙發上,王嶼看著時間,心裏想著等再過一會兒之後,自己摸到老頭的房間門口看看究竟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響動。


    想的倒是挺好,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他高估了自己抵抗睡意的能力。


    不知不覺間,王嶼睡了過去。


    要不是腦袋擱在硬邦邦的沙發扶手上並不舒服,輾轉翻身間疼痛刺激了王嶼的神經,他說不定還真能一覺睡到天亮。


    王嶼醒來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半,腦袋昏昏沉沉的。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在辦公室睡著了。


    坐在沙發上持續醒了一會兒神之後,王嶼才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這個時間段的礦場上靜悄悄的,一絲人影以及聲響都沒有,就連平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的野狗吠叫聲,在今晚都沒聽到一絲一毫。


    王嶼關燈鎖好門,悄無聲息的朝後麵的板房走去。


    此時盡管是真的來到了半夜三更,也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所在,天空像是被一群張牙舞爪的的黑色雲朵所分割,但外麵的空地感覺卻並非漆黑如墨。


    至少王嶼在適應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很能夠適應這種光線的明亮程度,在其間視物並不算特別困難。


    王嶼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響動,精準的停留在記憶中老頭的房間門口,側著耳朵貼在門上。


    什麽奇怪的聲響都沒有聽到。


    這種板房其實住起來並不舒服,看馬茹巴巴往外麵搬就知道這裏麵住著多難受了。


    冬天冷夏天熱,還不隔音。


    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能擋風遮雨,虧得驃國的冬天怎麽也有個二十幾度,住在裏麵倒也凍不死人。


    但想要住的舒服那可能還不如也木西的窩棚。


    可就是這幾乎不具備隔音效果的板房門,裏麵竟然沒有一絲聲響。


    該有的、不該有的聲音都沒有。


    一個活人睡著以後,均勻穩定綿延起伏的唿吸聲,竟然也沒從裏麵傳出來。


    王嶼一開始以為是人上了歲數,睡覺淺唿吸聲也淺,所以聽起來有些不容易分辨,所以整個人又朝著門上貼的更近。


    幸好半夜三更沒有人看到這一幕,要不然,還以為礦區的壁虎成精了呢。


    王嶼靜靜的聽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


    正在納悶的時候,因為警覺性太高的原因,導致無限放打了自己的五感神經,他聽了身後腳踩在細小枯枝上,並致其斷裂的細小聲音。


    王嶼身影晃動,飛快的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中。


    盡管天色不暗,視野相對清晰,但陰影還是跟光明共存。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並不困難。


    王嶼的視力還是不錯的,前麵的身影盡管看上去有些模糊,但是王嶼莫名覺得就是老頭的身影。


    老頭行走的動作在王嶼的視線鎖定他的時候,相對還算是很正常人的,但是當整個人的身形都暴露在板房門口那片空地上的時候,頓時半年了模樣。


    動作開始緩慢,腳步變得遲滯,就差左腳畫圈右腳點點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一邊走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隻不過跟正常人不一樣的是,別人調整狀態都是往好的方麵調整,他是怎麽壞怎麽調整。


    好家夥,這副樣子沒有個三五年功夫,都不能表演的這麽像。


    王嶼的一動不動的隱沒在陰影中,看著麵前的老頭準備怎麽收場。


    老頭就像是僵屍一樣走到自己門口附近,像是有些不放心的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確認周圍沒有醒著的人在注意著自己,這才奔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進去。


    都不說其他的可能性,單就他能準確認門這一點,王嶼就不能相信的他真的是一個神智不清楚的人。


    門吱呀呀的關掉之後,慢慢的一切恢複了先前的寂靜。


    王嶼站在遠處不懂,琢磨著剛才的情況。


    老頭究竟是為了什麽要偽裝成現在這副模樣。


    是為了麻痹礦場這邊還是為了其他筆礦場更早存在的危險。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可能,老頭想要麻痹的對象應該遠在他來到石落卡之前。


    王嶼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的,沒什麽大的邏輯漏洞,如果推斷老頭的的身份不同尋常,那麽能讓他這副樣子的對象,究竟是什麽情況呢。


    王嶼想了又想,卻得不出任何的結論,反正明天就要前往木納場,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從礦主等人的身上得到什麽不一樣的信息。


    老頭如今既然選擇繼續偽裝自己,應該就沒有想要跟礦場翻臉的跡象,那就暫且繼續把他托付給小娜媽,有什麽情況,等自己迴來以後再說。


    而且大力跟自己去了木納場,靳雲還要在刀坤村長那邊寸步不離,所以這會兒就算王嶼想要在老頭這邊加派人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有等了一會兒,一切都徹底恢複入夜後的正常狀況之後,王嶼這才閃身走出來,想了想,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門沒有鎖。顯然吳曉給自己留了門。


    他整個人和衣歪躺在床上,手上還捏著播放著視頻的手機,顯然是刷著視頻睡著了。


    王嶼坐迴自己的床上,看了一眼還沒開始起唿的吳曉。


    時間仿佛瞬間迴到了四個人足以開始合作的那天下午,從周振的加工廠喝完酒,不知道怎麽迴到的小院、也不知道怎麽迴到的房間,醒來的時候,自己起來找水,一腳踢在了歪在地毯上睡的正香的吳曉。


    那時候的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


    王嶼沒想到,怎麽就突然變成了現在的局麵。


    人都是感情動物,說真的,跟吳曉拆夥這件事讓王嶼很受傷的。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感情在既定事實麵前,不堪一擊。


    或者說,在事情已經朝著某個方麵發展,沒有轉圜可能的時候,再提感情,更像是一種道德綁架。


    所以成年人的默契,就是隻在恰當的時機談感情。


    王嶼看著吳曉,看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伸手將他手中的手機輕輕抽出來,關掉屏幕,放在他的枕頭邊,然後扯了條毯子,給他蓋在身上。


    原本以為這個動作足夠輕微,沒想到卻還是讓吳曉醒了過來,睜著迷茫的眼睛看了王嶼好一會兒,眼神才逐漸開始聚焦。


    “你怎麽才迴來?”


    吳曉揉了揉眼睛嘟囔著。


    一邊說一邊翻身做起來,看著王嶼繼續說道:“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都等睡著了。”


    王嶼沒好氣的說道:“礦場就這麽大點地方,你找我不知道出去找?就非要死守在房間裏麵?”


    吳曉扭捏了一下,然後才有開口說道:“這件事不好意思開口在外麵說。好歹我也是要臉麵的……”


    王嶼被這副說辭說的忍不住笑起來,“那你說說,我看看你究竟想要說什麽。”


    吳曉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話,“王嶼,玲玲今天晚上跟我說想要結婚了……”


    “那不是好事嗎?”


    王嶼盡管嘴上這麽說,但心裏感到相當的意外。


    之前張玲表現出來的樣子,可絕對不是想要安定下來,跟吳曉白頭偕老的模樣,這怎麽突然之間人就轉性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王嶼覺得吳曉應該也知道。


    “有點突然,其實我還沒有做好結婚過日子的準備。但是……玲玲能有這樣的想法不容易。我擔心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她再有這樣想法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王嶼點點頭,吳曉的擔心不是沒有根據的。


    但是想了又想王嶼還是忍不住說道:“結婚不時兒戲,想清楚再辦事。如果認定對方就是自己一輩子想要在一起的人,就去結。要是還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從長計議。”


    吳曉笑起來,眼睛裏麵閃著亮晶晶的光芒,這大約隻有再戀愛當中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王嶼,我很確定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玲玲。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有相同的感覺,但是隻能能跟她在一起,她對我的感情哪怕是慢慢培養呢。我也認了!”吳曉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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