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王嶼。


    那眼神就跟盤絲洞裏準備把唐三藏蒸著吃了的蜘蛛精們有的一拚。


    顯然更感興趣的是,能從王嶼這幾人身上挖出什麽有價值的油水。


    王嶼啞然,“那麽多錢,我們就三個人,想拿也不是那麽方便的吧?先讓我們見見人,一切事情都等我們見過人之後再說。你們這麽多人,又是在你們的地盤上。總不至於怕我們這麽幾個人吧?”


    女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聰明?跟我玩點激將法,我就會上你們的當是吧?”


    盡管這麽說,但她還是衝幾個壯漢揮了揮手,“諒你們也玩不出什麽花樣。最後一會兒你們掏錢的時候,也能有我這會兒這麽痛快。”


    在大漢的陪同或者說押解下,三個人得以順利進入停車前的這處毫不起眼的三層小樓。


    一邁入,頓時就發現裏麵另有乾坤。


    外麵看上去有多素樸裏麵就有多奢華。


    尤其是驃國人那種喜歡金光閃閃的審美,裏麵貼金鑲銀的看上去就跟九十年代國內那種浮誇的ktv風格相差無幾。


    更誇張的是,裏麵還有好幾個那種戴著領結穿著白襯衫的侍應生。


    在這種地方,看到這樣一群人,王嶼第一印象就覺得這可不像個好地方。


    莫名跟一些賭場裏麵的配置有異曲同工之妙。


    進入室內之後,其中一個壯漢跟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耳語了幾句之後,王嶼幾人就由這名侍應生接手,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的時候,侍應生帶著幾人來到右手邊盡頭的一個房間,站在門口衝幾人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大力毫不猶豫的伸手打開房門。


    裏麵是一個套間,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在一對一的玩著手裏的撲克。


    可能是聽到門聲,阿偉的聲音很快就從裏麵那間傳來,“王礦主,可算是把你給等來了。”


    這聲音聽著底氣十足並且心情愉悅,跟打電話那會兒的狀態判若兩人。


    聲音落下,人就已經走上前來,親親熱熱的攬住王嶼的肩膀。


    “你先等會兒,這是什麽情況?”


    大力瞬間有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看阿偉這會兒的待遇,可不像是被仙人跳之後追債的模樣。


    “你說賭石輸了欠債被人扣押是蒙我們的?”大力語氣不善的問道。


    阿偉連忙擺手,“怎麽會呢。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你還在這裏左擁右抱?真的你還美酒當前、美人在懷?我怎麽沒這待遇呢?”


    一想到現在還饑腸轆轆的肚子,大力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不是多虧了王大礦主的福嗎?消消氣,先聽我慢慢說來……”


    阿偉一邊安撫著大力,一邊將幾人讓到沙發上坐下。


    “本來我也以為這次要栽了,結果沒想到,後麵出現了轉折,就在我給王礦主打完電話之後……”


    大力看了看身旁的王嶼,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狐疑的問道:“這裏的人認識王老板?”


    不可能啊,要是認識的話,剛才怎麽可能是那個模樣。


    阿偉很快將事情的經過跟三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番。


    他的確是遭遇了基本的仙人跳,猛拱的那位“小秘書”可遠不是阿偉心目中小白兔一樣的可人兒。


    可能是因為阿偉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擺闊氣,以至於她覺得阿偉是一個相當有有油水可撈的冤大頭。


    不然也不會見過沒幾次就肯把那麽貴重的一對手鐲送給她。


    這一次見麵,其實就是為了在已經建立起一定的感情跟信任基礎上,把阿偉帶到這個她能拿到抽成的場子裏麵,玩賭石。


    其實,按照小秘書的小心思,是想要把阿偉帶去更直接一點的賭場的。


    但是阿偉這個人雖然因為在工地上待久了,人在某些方麵變的有些饑.渴之外,相對來說還算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


    明白賭跟毒是萬萬不能沾染的兩樣。


    但是,阿偉自從在王嶼的指導下賭贏了兩塊料子之後,整個人對於賭石有著相當濃鬱的興趣。


    這段時間在礦場幹活,人也沒閑著,有機會就往直播間那邊竄,這會兒正值自我感覺相當良好,正準備擼起袖子大幹一場,證明自己在賭石這方麵多麽有天賦的當口。


    小秘書也不是尋常人等,幾番試探之後也就明白了阿偉這會兒的心理動態。


    於是,兩個人一個提議、一個附和,一拍即合。


    但凡是能抽成的這種場子,就必然不會是什麽正經的賭石地。


    阿偉身上原本帶著的那些在美女麵前擺闊綽的票子輸完後,這個場子也沒準備放過他,畢竟阿偉在他們眼中,跟個肥羊沒有兩樣。


    這種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


    隻要他敢伸手問場子借錢,他們就有辦法讓他們還。


    “就這樣,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欠了他們好幾千萬了。”阿偉最後苦著臉說道。


    這筆錢雖然聽著可怕,不過換算成國幣還在六位數的範圍內,倒也不算是遙不可及的一個數字。


    阿偉自己手上的錢還這筆債務還是不在話下的。


    但是,他開戶的錢莊跟帕敢的錢莊不通用。


    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讓王嶼知道。


    但是這種小規模的場子,既然肥羊已經覺醒,不會再給他們機會薅羊毛了,那麽就是收割的時候。


    不逼著他還債,難不成還等著他跑路?


    所以,阿偉在晚班無奈之下,所能想到的幫自己救這個急的就是王嶼了。


    可是等到他打完電話之後,一個看上去很有派頭的男人露了個麵,問他打電話的是哪個礦主。


    阿偉覺得這也沒什麽一好隱瞞的,畢竟反正後麵王嶼也會來。


    於是一五一十的將情況跟對麵的男人說了一番。


    然後他瞬間就擺脫了人質的待遇,隨後就被帶到了這會兒的房間裏。


    雖然外麵堵了兩個壯漢,防止自己逃跑。但是裏麵還有美人美酒以及美食……


    阿偉覺得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跑不掉那就得學會享受當下。


    於是……


    “就是現在你們看到的這個情況。真的,我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呢。那人就問了問王礦主的情況,然後就是這樣了……”阿偉重申著。


    聽起來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可是剛才在門前的時候,剛才那個病殃殃的女人可完全沒有表現出對自己有什麽興趣的樣子。


    甚至對自己的興趣還不如對馬茹。


    不過王嶼並不著急,顯然對方是想要從自己這個便宜礦主身上得到點什麽。


    隻要自己沉得住氣,距離對方跳出來也不遠了。


    因為馬茹的出現,剛才兩個還扭捏作態遊刃有餘的可人兒,瞬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畢竟對著其中某個男人的原配,當麵誘惑她的男人,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心理考驗。


    剛才還軟玉溫香在懷,這會兒就跟突然抱著一個硬挺的僵屍似的,前後變化的手感差異,讓阿偉頗為不耐的揮揮手,將兩人攆了出去。


    桌子上麵還擺著三份牛排,除了其中一塊有切割的痕跡之外,另外兩塊倒是壓根沒有動過的痕跡。


    大力充分發揮了自己不挑食的好習慣,順手抄過一盤,用力的將叉子穿過厚實的牛排,張嘴咬了起來。


    牛排的汁液混合著澆汁順著他的嘴角蜿蜒流下,那畫麵多提多讓人不忍直視。


    王嶼轉移了話題,問阿偉,“這邊是什麽形式的賭石方式,讓你輸的又多又快?”


    阿偉說道:“就是看兩根誰的料子種水等級高,外麵沒有表現,裏麵爆色的話,直接算贏。”


    王嶼又問道:“那你贏了幾場?”


    阿偉迴憶了好一會兒,顯然那會兒就跟被洗腦一樣,沒能理智的看待這個問題。


    半晌之後,開口說道:“好像就一開始連贏三把!再往後就是一直輸了……”


    王嶼點點頭,這個模式,要不是有高人在背後把控全局,想要控製的這麽精準,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你輸掉的那些料子呢?是歸你帶走,還是算他們場子的?”


    麵對王嶼的問題,阿偉隨手指著角落裏一堆不起眼的隆起,“那個麻包裏麵裝的就是。”


    馬茹瞥見大力還在大快朵頤,知道這會兒他也不會動,於是自己走向阿偉指著的方向,蹲下身將裏麵的料子抱出來,遞到王嶼手上。


    看了大約三五塊之後,王嶼就表現的意興闌珊起來。


    不出所料全部都是一些不怎麽成器的料子。


    想想也知道,但凡稍微具備點價值的料子,拿出去正當售賣又不愁賺不到錢,那到這裏來平白就是浪費資源。


    也就是那些毫無價值的料子,在這裏還能被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再壓榨一道剩餘價值,讓它們發揮出最後的光和熱。


    “阿偉老板,你可別說看料子的本事是在石落卡學的。你說說,這些料子的皮殼表現,你看中它哪了?最基本的東西都判斷不準,還賭什麽料子。”


    王嶼很少這麽不客氣的說話,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麽來表示自己的情緒。


    阿偉連忙為自己辯解起來,“我知道。王礦主,你說的這些在我還保持理智的時候,是知道的。但那會兒就像著了魔一樣,就覺得……這些料子什麽樣我就跟門兒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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